逃避，是不可能的吧。

褚與被問得始料未及，無意識地抻了抻手指，眼神散落在桌面上的零食上，如實(shí)回答，“想了?！?/br>
鐘珩揚(yáng)起了嘴角，可不等鐘珩擺出“我就知道”的表情，褚與接著正色道，“鐘珩，我是jiejie。我們不可以談戀愛。”

鐘珩的嘴臉馬上垮了下來，少年的臉一如褚與初見她的模樣，白白凈凈，冷冷清清，一副你這個人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模樣，“為什么不可以?！?/br>
說實(shí)話，褚與挺喜歡他這樣的表情。似乎他的表情更少，對自己的態(tài)度越平，話都要變得更好說一些。不像他叫自己jiejie的時候，牽自己手的時候，給自己煮意面的時候，總不忍心說出口。

伸手不打笑臉人。

“當(dāng)然是因為我是你jiejie?！?/br>
“jiejie為什么不可以？”鐘珩收起了笑意，眼睛直直盯著褚與，語氣生硬，“是不跟自己小的談戀愛還是單單不跟我談？”

褚與察覺到鐘珩語氣強(qiáng)烈，怕他情緒不好，放輕了語氣，“都不是。你還在上高中，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馬上就是高二了，要把理綜學(xué)好，這樣你才可以拉分?！瘪遗c開始高中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演講。

“那我學(xué)習(xí)成績好就可以談了嗎？”

褚與知道鐘珩陷入了一個怪圈，試圖跟褚與談條件，但這不是談條件可以解決的，繼續(xù)講道理，“不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鐘珩見褚與放軟了語氣，也跟著軟下來，似乎有些委屈，“我不好嗎？”

“當(dāng)然不是?！瘪遗c不是沒有想過和鐘珩在一起會是什么樣子，也許和現(xiàn)在沒有區(qū)別。但是她卻止不住地想兩人在一起了鐘珩的mama，鐘珩的家人會怎么想。他還在上高中，影響學(xué)習(xí)不說，她可是他的jiejie啊，這首先就決定了褚與是他的家人，而不該是情人。

到底是小男孩，又是自己弟弟，褚與總歸是不想傷害他，“是我不夠好，你值得更好的人?！痹捯怀隹隈遗c就后悔了，這是什么狗屁理由，典型的推卸借口。褚與試圖糾正自己的觀點(diǎn)，卻只見鐘珩抱著臂，有些冷漠，“你何必敷衍我。”

褚與心知自己說錯了話，卻沒有辦法挽回，真心實(shí)意地解釋:“我個人覺得你很優(yōu)秀，是真的，我真的這么想?！?/br>
“我要真的這么優(yōu)秀，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和我談戀愛？和優(yōu)秀的人談戀愛，一起變得更優(yōu)秀不是更好嗎？”

“?！瘪遗c成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怕拖你后腿?！?/br>
“對優(yōu)秀的人有點(diǎn)信心?！?/br>
“?！瘪遗c沉默了幾秒，“等你下次還是年級第一再說吧?！?/br>
鐘珩他們學(xué)校是以理科為重點(diǎn)，同是也是也培養(yǎng)理科狀元而聞名的。鐘珩選的是理科，競爭肯定不會小。褚與以這樣一種委婉的方式拒絕他。

“當(dāng)真？”

“嗯。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钡綍r候，自然會吸引更多更優(yōu)秀的女孩。

鐘珩勾勾嘴角，眼神里一片深意，這不還是談了條件？

31

褚與覺得這事兒大概就這么結(jié)了，心下里暗自松了口氣，握著手又松開，起身對著鐘珩，“我借用洗手間洗一下手?！瘪遗c說的外交辭令，也沒真的等到鐘珩答應(yīng)，便朝著洗手間走過去。

褚與的手心出了些汗，回答鐘珩想了的時候，她多少有些緊張。不管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好像都不對，最好只好說了真話。

褚與是肯定想了他的。鐘珩這個人，褚與了解說多也不多，但有句老話——從小看老，鐘珩的年紀(jì)不算大，學(xué)習(xí)成績不錯，生活習(xí)慣好，再加之有這樣的家境扶持，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怎么著也會是一個穩(wěn)妥的成功者?？梢f褚與，成績還算不錯，生活習(xí)慣也還成，但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所做的努力。

她必須囿于生活，鐘珩大可不必。

褚與洗好了手，又捧了水潑了潑自己的臉，使勁揉了一把，吐了口氣，整了整心情，把水擦干，推了門出去。

一打開門，鐘珩就在門口站著。褚與哪料得到他在這兒站著，吸了口大氣又喘出來，拿眼神瞧他一眼，怨氣頗重，“出什么事了？”

“想見你。”鐘珩站在門口，說完這句后也不再說話。褚與才及他胸前，仰著頭看他一眼，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動動嘴，卻是無意義的“嗯”。兩人就這么擱那兒站在，看著有些尷尬，主要是褚與，氣氛倒是有些詭異，倒像是某人故意的。

鐘珩看著褚與在面前掙扎，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樣子，暗自勾了下嘴角，又喊了聲，“jiejie?！?/br>
褚與這回也不瞧他了，只一副想盡快出去的模樣，“我們先下樓去吧?！?/br>
鐘珩沒回她，也沒讓她。兩人又沒說話了，門廊里卻傳來了一聲“鐘珩”。估摸是鐘珩的mama起床，隨意呼喊了一聲鐘珩。

褚與卻緊張起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大，褚與的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似乎在問“怎么辦”。褚與一大早到了人家家里就算了，還一大早就在人家兒子的房間里，怎么想怎么不對。褚與莫名地慌張，她拍了拍鐘珩，示意讓他先出去，然后自己在廁所里再呆一會兒再出來。鐘珩沒動，褚與又輕輕地?fù)u了下他的手臂，不料鐘珩一把抓住褚與的肩膀，壓著她把她往洗手間里面帶，一進(jìn)去，鐘珩便輕輕落了鎖。接著門口就是大姑清晰的嗓音，“鐘珩？回來了嗎？”

褚與的心提到嗓子眼，大氣不敢出。又等了幾秒，大姑沒等到回應(yīng)，腳步聲開始朝樓下蔓延。

“緊張什么？”鐘珩覺得好笑，弓著腰伏在在褚與耳邊低低地笑出聲。褚與顧不到他，大腦亂作一團(tuán)，想著自己的鞋子還在門廳玄關(guān)處放著，萬一被看見了怎么辦。又想著這一大清早，大姑該不會去玄關(guān)干什么的，又一想萬一大姑去看鐘珩回來了沒有，那么還是能看到她的鞋子。褚與亂極了，卻不知為何要這樣亂，總歸是不想要大姑誤會什么，皺著眉頭，眼光流轉(zhuǎn)著焦慮，“鐘珩，你先快點(diǎn)下去，然后我再——”

這下鐘珩可算是知道她在緊張什么了，瞧見她的眸子，心里有些憤憤，下了重口?？翱拔巧先サ臅r候，發(fā)了狠，心想著自己是有多拿不出手，連吻都帶著些不平的味道。又吻了一會兒，褚與越來越軟，驚詫的眼睛都要帶著些朦朦朧朧的水霧，失了清明，他才覺得甜起來。

32

褚與被抵在門邊，雙手落在鐘珩的臂上，鐘珩的手款在她的腰間給她借力。鐘珩是越吻越熟練，含著褚與的唇啄著，吮著，也不著急，等著褚與受不了，要用嘴巴輔助呼吸的時候，才探進(jìn)去，舌頭與舌頭交纏，勾卷。唾液的交換讓彼此的氣息大量進(jìn)入對方的口腔，氣息成團(tuán)打過來，又散開，褚與像是被擊中了一般，盡是鐘珩涼涼的，帶著些草本香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