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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被他這番話說得差點軟了心腸。他怎么能把話說得這般動聽的,句句進人的心坎,叫她覺得又被珍惜又被憐愛又被尊重。秦曕最后親了親她的眼睛,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身影便又消失了。裴時蘿借著月光瞧了瞧這些銀票,著實被驚到了,竟足有兩千兩!便是五表哥的五百兩,就已經(jīng)叫她消受不起了,這會兒可是四個五百兩。對于秦曕留下的這個難題,裴時蘿輾轉反側,最后還是不得不像他說的那樣,悄悄收攏了來,連圓滿都不告訴,因為她實在無法和她解釋這筆錢,只能暗自下決心不用這筆錢就是,可七表哥這人是這性子……她當真有辦法還回去嗎?裴時蘿這一晚上,幾乎無法入睡,一忽兒想起適才叫人臉紅心跳的種種,一忽兒想起那些銀票,再又想起兩人之間隔著天塹般的身份地位,當真是越想越心煩,越想越?jīng)]個章程。第二天起來,與圓滿的神清氣爽比起來,裴時蘿簡直如一朵風中黃花,眼底泛青,伶仃憔悴,瞧得圓滿直心疼,還疑神疑鬼地懷疑裴時蘿是和庵堂沖撞了。裴時蘿擰了半天帕子,猶豫著隱晦地問圓滿:“一個男人若是對一個女人做了不好的事,卻說了好聽的話,又留下了銀子,這樣的事多見么?”沒想到出乎意料的,圓滿理所當然地回說:“自然常見?!?/br>裴時蘿一驚,聽她繼續(xù)道:“秦樓楚館里的男人不都是這樣么?”裴時蘿:“……”圓滿摸摸鼻子,尷尬地補充了一句:“我也是聽說的。”裴時蘿一張俏臉皺成了包子,仔細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他半夜翻窗摸進來,對自己做了那等事,跟著就留下銀子揮揮衣袖走了,可不就是和圓滿說的一樣么。裴時蘿越想便越覺得心賭,小心眼犯上來,略帶氣惱地擰著自己的那一捧秀發(fā),心中暗道:我可再不要見他了,再也不見。圓滿反替她心疼這一頭養(yǎng)護得極好的青絲,趕緊搶了下來,轉而見她似嗔似惱的,這神情倒是像在和人置氣似的。想開口問,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可別是和七爺有關才好。*出差在外,行程倉促,網(wǎng)差還隔著時差,先這么更吧嗚嗚嗚。第15章女居士知道秦曕漏夜來玉泉庵,秦老太太又開心又心疼,她素來最疼愛秦曕不過,怎舍得他受苦,若不是礙著這還是尼姑庵,怕是此刻各色山珍海味都要拿上臺面來了。秦曕笑:“不過騎了半夜的馬,算的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為著見老祖宗一面,太值當不過了?!?/br>秦老太太被他哄得開心,裴時蘿站在她身邊卻是垂著頭,半點眼風都不朝秦曕投過去。秦曕見狀挑眉,正聽見旁邊秦晚滿含憐惜的聲音響起:“表妹,你臉色不好看,是不是昨夜沒休息好?”臉上的笑便淡了。裴時蘿小聲回了一句:“我很好,謝謝五表哥。”嬌嬌怯怯的樣子,秦晚見了更心疼,一向不擅在長輩面前的他甚至還替她向秦老太太求恩典,秦老太太拉著裴時蘿的手說:“老五說的不錯,你這孩子,帶你來可不是累著你的,回去好好歇歇,我這里不要緊?!?/br>那邊五、六兩位姑娘換了個眼神,滿臉譏誚,更加篤定裴時蘿與秦晚之間有問題。裴時蘿知道秦曕素來便是整個公府的焦點,今日他既出現(xiàn),便沒有脫身的道理,自己能睡個好好的午覺了。這一個午覺,倒是不防又做了夢。裴時蘿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做夢了,她本還以為自己這“夢魘”的毛病終于好了,沒成想這夢既有了開頭,便沒個結尾,還是不斷糾纏著她。只是這一次,夢里的地方不再是秦府,竟隨著她本人轉到了玉泉庵來。裴時蘿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窗外,而屋里頭正坐著兩個女子,不用說,一個便是她自己——夢中那個與自己性格迥異、卻讓她覺得無比熟悉的自己,而另一個,竟是一位帶發(fā)修行的女居士。那還是個姑娘,年紀頂多十六七,卻做了僧尼打扮,穿著樸素的長衫,手中捻著佛珠,一張臉卻是與這佛門打扮格格不入,雖然未施脂粉,卻依舊艷麗無雙,眉眼風流,眼角還有一顆動人心魄的紅痣,是個叫裴時蘿都看呆了的絕色佳人。這樣的佳人,卻一心要做尼姑么?“你這又是何苦?”她聽見里頭的自己這么說著:“若真削了發(fā),你便是真的入僧牒、做尼姑,告別紅塵再無退路了,何必如此固執(zhí)?”裴時蘿在外連連點頭。人對于美的事物總是多一分憐惜和喜愛,裴時蘿自己長得夠美,可也不妨礙她欣賞別人的美,對于這樣的美人選擇遁入空門,她也是有些扼腕嘆息的。咦,莫不是我跟七表哥一般,也是好色之徒罷?裴時蘿忍不住走了個神,想到了這個問題。只聽那美人卻笑道:“阿蘿,你是世上最懂我之人,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了,常伴青燈佛祖,我覺得很好。好了,你馬上就要成親了,別管我這些破事便罷,以后,你要好好的。”里面的“裴時蘿”卻不見半點新嫁娘的羞澀,只苦笑:“我只愿能脫離這般泥潭罷了?!?/br>“會的?!蹦敲廊死∷氖郑骸皬拇撕?,你自由了,阿蘿?!?/br>“可你呢,阿慧,我也想你自由啊。”裴時蘿見到自己也回握住美人的手,可眼眶里竟已蓄滿了淚水。美人凄然一笑:“我么?有他在,我永遠不會自由。除非,他死了吧。我愿他死,就像你愿秦曕死一般,可我們,終究是不能如愿的。”……“晏晏,晏晏,你怎么了?你做噩夢了?”裴時蘿這次的夢是被人打斷的,驟然被迫拉離夢境,她只覺得頭腦一片昏沉,太陽xue處如針刺一般疼痛。她忍不住嗚咽出聲:“疼……”抱著她的人溫柔而急切地問:“哪里疼,我?guī)湍阏掖蠓蚝貌缓???/br>這個吵醒她的罪魁禍首,赫然就是夢里那個被詛咒去死的秦曕。裴時蘿終于恢復了些許清明,那混沌和刺痛的感覺也如潮水般褪去,而她竟然不知何時流了滿臉的淚。“七表哥……”小貓一樣細弱又可憐的叫聲,立刻叫秦曕心尖都疼起來:“竟疼的這樣厲害么?”他讓圓滿去叫大夫,指揮她便如自己的小丫鬟一般。裴時蘿覺得他誤會了,她其實是想說,七表哥,你怎么又來了……第16章情人好在裴時蘿還有幾分神智,趕緊叫住了圓滿,圓滿的臉色不可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