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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h)<今宵有酒(九姨奶)|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shuise今宵有酒(h)有了餃子和酒,幾個人吃火鍋的戰(zhàn)斗力大大降低,最后湯底都快燒干了,索性關了火,全盛出來,當下酒菜吃。陳緋沒說錯,兩捆啤酒,根本不夠喝,她又跑去拿開瓶器過來開紅酒。宋銀川情緒高漲,比平時在酒桌上喝得都多,最后歪坐在沙發(fā)上,倆眼發(fā)直,嘴里念:“緋姐,你要跟策哥……好好的?!?/br>念著念著,眼睛就慢慢閉上了。陳緋看了眼手機,才十一點多。她用腳尖碰了碰肖策的腿,“醒著吧?”肖策挑眉,說:“肯定不會比你先倒?!?/br>陳緋是故意的。肖策酒量比她好,這會兒頂多肚子脹,估計都沒進狀態(tài)。她起身,進了臥室,沒一會兒,抱著個蘿卜瓶出來。肖策怔愣,看見“五糧液”三個字,心突然不受控地劇烈鼓動起來。陳緋:“還剩最后一瓶……便宜你了?!?/br>陳緋不打算留在屋里,對肖策說:“去臺球室。”說完,努了努嘴,“把花生米帶上,陪我喝兩杯?!?/br>臺球室。又是臺球室。肖策眼簾低垂,掩蓋了不經意間,就要流出去的情緒。陳緋沒有看他的眼睛,如果她看見,會訝異這個時刻冷靜克制的男人,眼里猝然亮起的光,燃著的焰。六年前的情人節(jié),是肖策父母的忌日。陳緋抱著兩瓶白酒,從今宵茶樓回去,去找肖策。而他接到宋銀川的電話后,撐著傘,在雪夜出來接她。陳緋站在小區(qū)里,睫毛上有細碎的冰晶,翹著嘴角,說:“阿策,陪我喝兩杯?!?/br>那晚,她第一次帶肖策去了那家臺球室。說是臺球室,其實就是小區(qū)自行車棚后面的兩張無主臺球桌,看自行車的老劉頭在那周圍用竹竿子搭了最簡易的棚。紅藍條的塑料膜包在外面,頂上懸一盞燈,球桿不留神就會碰到。那棚漏風灌雨,天氣不好就用不了,冬天更是生意慘淡。不過老劉頭也不指著臺球室賺錢,權當多個地方給自己放張搖椅喝壺茶,偶爾與老朋友吹牛聊天。每天天光一收,老劉頭就背著手回家打麻將去了。也不鎖勞什子門,一是壓根沒有可以稱之為“門”的東西——就一張布簾子;二是沒人會傻得來這里偷東西,球和桿子都攤開了放著,隨取隨用。五塊錢一小時,錢愛給就給,就算賴賬,老劉頭半個字都不會罵。陳緋帶肖策過去,拽了下拉繩,暗黃的燈光盈滿一室。她拖過兩把小馬扎,放在凳子兩邊,酒、酒杯和下酒菜都擱在凳子上。陳緋大喇喇坐下,對著手心呵氣,然后開酒。一抬頭,看見肖策收了傘,還在簾子旁邊杵著,眼一瞪,說:“坐啊?!?/br>肖策走過去坐下,也開了一瓶,給自己倒?jié)M,一飲而盡。再倒,再喝;再倒,再喝。三杯下肚,臉上沒有起色,眼睛卻因為喝得太急,被熏紅了。陳緋也給自己滿了一杯,細品慢咽地喝下去。末了,說:“悠著點。夜還長呢?!?/br>男人悶著頭,不開腔。伸手又要倒酒,被陳緋攔住,拽了他的手,硬是掰開,往他手心放了幾?;ㄉ?。她看著他把手里的東西往嘴里一包,才扯了扯嘴角,主動給他倒酒。陳緋語氣寡淡,說:“陳秋娥走了以后,我就知道我爸是誰了?!?/br>肖策的動作一頓,沒有去拿酒,紅通通的眼睛盯著陳緋看。陳緋又說:“樓里講閑話的多,你估計知道,陳秋娥來花雨巷以前是做小姐的。我也是個父不詳,我猜是她跟誰一夜風流以后才有的我。”肖策不語。陳緋喝下第二杯酒。這回喝得快了些,被酒氣頂得瞇了瞇眼,她說:“陳秋娥瞞得好,到死都沒提那個男人一個字,我還以為她真不知道誰是我爸。可后來,我整理她的遺物??吹搅艘幻督鸾渲福厝?,內側刻的字母FT,不是我媽的名字。再翻下去,看到一本剪報,從我出生那年開始做的,時間跨度有十八年。記錄的是什么呢,全是看上去沒關聯(lián)的新聞,但是逐條去讀,你猜怎么著,每篇報道里都少不了一個名字。我就發(fā)現(xiàn)啊……這本剪報,根本就是咱們隔壁那個小縣城的縣長費同,如何勤政為民,敬業(yè)為公,一步步從縣長升到地級市市長、市委書記、省助、副省長的政績記錄?!?/br>陳緋嘴角一彎,露出個極其厭惡譏誚的笑,“我把那本冊子和戒指放在一起燒,打算把殘留物跟我媽一起葬了。結果,戒指被燒融了??尚Π桑筷惽锒疬@么精明的女人,藏了這么多年,藏了個假戒指。”她說完,倒了第三杯酒,飛快地吞咽。嗆得劇烈咳嗽。肖策皺眉,終于貢獻了進臺球室后說的第一句話,“你慢點喝?!?/br>陳緋擦了擦嘴,定定地看著肖策,眼睛也被熏紅了,她還在笑,說:“然后我把燒出來的灰,全都揚了?!?/br>而后便是長久的沉默。外頭的雪越來越大,打在塑料棚上,簌簌作響。他們對坐,一聲不吭地給對方倒酒,喝得心沉氣悶。漸漸的,兩瓶酒都快見底。陳緋白酒酒量也不過如此了,她站起身,步伐已經不穩(wěn),走到臺球桌邊,說:“搗一桿?”肖策陪她,從一旁簡易置物架上取了臺球桿,對著桌上的白球戳了過去,卻一下戳歪了,白球打著旋,落袋。肖策說:“我不會?!?/br>陳緋樂不可支,笑他:“你喝醉了。”肖策:“我沒有。”陳緋要來跟他搶球桿,嘟囔:“騙人。你沒喝醉過嗎?”肖策:“喝醉過?!?/br>陳緋的手握住了球桿,順著往下,很快摸到了肖策的手。她抬頭看他,另一只手爬上他的胸膛,往上,摸到他的臉頰。陳緋輕聲問:“是為mama醉的次數多,還是爸爸?”肖策喉嚨哽住,說不出話。他早該想到,陳緋突然來找自己喝酒,并不只是一時興起。陳緋又說:“我以前沒有爸爸,可是還有爸爸可以想。現(xiàn)在,知道我有爸爸以后,我就真的沒有爸爸了。”她是真的醉了,說話沒有條理,比繞口令還繞??尚げ邊s覺得自己聽懂了她的話。“我已經把我的秘密全告訴你了,你還是要走嗎……”陳緋靠上去,低聲說,“沒有人舍不得我……”她的聲音太小,臉悶在他的胸口,又說得含混,肖策下意識地低頭問:“什么?”陳緋仰頭,球桿上的手也移到了肖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