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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了手套,朝何清顯一步一步走過去。從白希遙戴上手套開始,何清顯就開始掙扎,他用力拉拽身上的鎖|鏈,脖子和手腕磨出了血痕,他想站起來,但武永平走之前將他的腿反折綁住了,要挺起身子,那就只能跪著。何清顯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努力爬起,又再一次摔倒,竭力掙扎,卻不能撼動鎖|鏈一絲一毫,最后他抬起頭,驚恐地望著高高在上她,終于嘴唇顫了顫,艱難地求饒:“我求你……”白希遙面無表情,歪著頭欣賞了他好一會兒,說:“哥哥,你知道該怎么讓我高興吧?”他當(dāng)然知道。她不止一次教過他的。笑一笑,要對她笑。何清顯仰著頭,露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來。白希遙彎腰,甩手一個響亮的耳光,將他打得別過臉去。“不是這樣?!?/br>何清顯慢吞吞正過臉來,調(diào)動臉上僵硬的肌rou,重新笑。“啪——”又是一個耳光。白希遙咬牙,“不是這樣,接著給我笑?!?/br>直到何清顯的左臉高高腫起,白希遙也沒能滿意,他氣息微弱,勉強(qiáng)支撐著,視線已經(jīng)開始發(fā)昏,恍惚間覺得自己或許要解脫了。可白希遙似乎比他還要脆弱,她突然跌坐在地上,聲音里帶著哭腔,委屈地朝他喊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要像第一次見到我那天那樣笑!”何清顯慢慢閉上了眼睛,回憶鋪天蓋,不由分說地朝他傾襲而來。沉沉的黑暗里,他回到了六年前。在那個蟬鳴不絕的盛夏,16歲的何清顯遇到了13歲的白希遙。那天,何振華對他的兒子說:“清顯,你要有一個meimei了。你白阿姨把她的女兒接過來了,從今往后就和我們一塊住?!?/br>“哦?!鄙倌陮Υ瞬桓信d趣,隨口問:“多大了?”“比你小三歲?!焙握袢A頗為神秘地說:“清顯,等你見到她一定會非常喜歡她的,我已經(jīng)看過那孩子的照片了,她漂亮得像個洋娃娃,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br>何清顯不以為然,從何振華一個比一個俗媚的情人們來看,他并不信任何振華的審美。中午十一點(diǎn),烈日高懸,他打完球回來,沖了一個涼水澡,換了牛仔褲和白色T恤下樓在大廳里吃蘋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他猜想是那位“洋娃娃meimei”來了,他起身準(zhǔn)備出去,突然一群男人抬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進(jìn)來擋住了他,他便側(cè)了身等一等,朝旁邊的玻璃窗瞥了一眼,就是這不經(jīng)意的一眼,視線意外地與正朝這邊看過來的女孩兒對上了。何清顯愣了一下,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她漂亮得像個洋娃娃?!?/br>自然而然的,何清顯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句話來。她穿著粉色的連衣裙,有些自來卷的黑發(fā)散在胸前,沒什么表情的蘋果小臉上帶著粉融融的光,略微歪著頭對他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像一只慵懶好奇的小奶貓。何清顯隔著玻璃窗,朝她粲然一笑,揮了揮手以示友好。你好啊,meimei。炎炎夏日,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涼爽清風(fēng),緩緩拂過她的額前,吹散她的煩悶與不耐。在這被太陽曬化了輪廓的人間,只有少年干凈的笑顏,如此清晰。從此一見鐘情,心魔頓生。白鳥銜情刃自由夢境自由夢境很小的時候,白希遙撿過一只鳥。灰撲撲,被幾個淘氣的男孩兒用棉繩綁住,折斷了翅膀,拖拽著肆意玩弄,厭倦了便隨手扔到一邊,一哄而散,去找別的樂子。白希遙撿起那只鳥,小鳥就躺在她手心里,不掙扎,只是顫抖,稚嫩柔軟的翅膀被折成詭異的形狀,不斷往外滲著血。她用力捏了捏,好像要把這小東西捏爆了,它終于短促地叫了一聲,被折斷的翅膀竟然也撲打起來。——它幻想著自己還能夠回到那片自由自在的蔚藍(lán)天空去。白希遙看著蜷縮成一團(tuán)的何清顯,恍惚間又想起那只鳥來,一樣的絕望,一樣的奄奄一息,一樣的毫無生機(jī)。她是怕極了,害怕何清顯會像那只小鳥一樣無聲無息的死掉,焦急地喊:“武先生!武先生!”半分鐘后,武永平帶著醫(yī)藥箱來了,他那張蒼白得不像活人的臉上難得有表情,但卻十分的嚴(yán)肅,“白小姐,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就會死在這里了?!?/br>白希遙茫然看著武永平將何清顯抬到床上去,肩膀塌下去,喃喃道:“哥哥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死呢?你看他身體這么——”她打住了,這才發(fā)現(xiàn)何清顯勻稱結(jié)實(shí)的身體已經(jīng)瘦到皮包骨,幾乎有點(diǎn)形銷骨立的樣子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白希遙。武永平為何清顯解綁,然后打了吊針,最后留下兩盒藥,沉默著走了。白希遙圍著床邊走了一圈,走看又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何清顯的身體,他確確實(shí)實(shí)像一條狗了,確確實(shí)實(shí)沒有以前那樣帥氣俊朗了,但白希遙依舊確確實(shí)實(shí)的,還是喜歡他。這不奇怪,白希遙就是愛何清顯,不論他變成了什么樣。如果有一天,白希遙不愛何清顯了,那才奇怪呢。她躺到何清顯身邊,其實(shí)這張柔軟溫暖的床是獨(dú)屬于白希遙的,她只允許何清顯睡在床腳,所以這是何清顯第一次,上了白希遙的床。哈哈——白希遙想到這里,笑出了聲來。她定定地看他半晌,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描繪他俊朗的眉眼,然后慢慢的,極為緩慢的,甚至可以稱之為虔誠的——她俯身親吻了他干裂的嘴唇。白希遙抱著他,心里有點(diǎn)難過的想,自己或許再也看不到何清顯發(fā)自真心的笑容了,可是那又怎么樣呢?現(xiàn)在,何清顯整個人都是她的了。他的發(fā)絲。他的皮膚。他的器官。他的自由和生命。這些全部都在她白希遙手里,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很顯然,何清顯也徹底明白了這一點(diǎn)。蘇醒后的何清顯不再與白希遙進(jìn)行無用的抗?fàn)?,他變得很溫順,聽話得不得了,就連白希遙提出讓他當(dāng)著自己的面自慰,他也只是難堪了一瞬,很快照做了。白希遙很喜歡何清顯高潮時的模樣,在那十幾秒的時間里,他變得迷人極了,讓她恨不得要溺死在他懷里。當(dāng)欣賞結(jié)束,她撲上去,親吻他發(fā)紅的眼角,興奮地喃喃:“我太喜歡你了!清顯哥哥,你怎么會這么迷人呢?全世界的男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你!”何清顯表情麻木,任由她不斷地親吻,然后慢慢地閉上眼睛,自然地遮掩住眼底的嘲諷和涼薄。吻累了,白希遙像小娃娃一樣躺在何清顯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