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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遙不滿意,手臂一用力將他拉得更低了,撒嬌似的說:“我才不要你說謝謝呢——我要你吻我。”男人從善如流地在她臉頰落下一個看似溫柔實則敷衍的吻。就在何清顯的唇離開她的臉頰時,白希遙突然扳過他的下巴,纏綿地吻了下去。靈動而濡濕的小舌,一路氣勢洶洶,無法阻擋,攻城略地。她一邊吻著他,一邊逼退他,直至將他壓倒在床上。(他們接了一個在晉江不方便深入描述還會被正義之士舉報的吻……漫長的一吻畢,她氣喘吁吁地趴在他懷里,說:“清顯哥哥,我們?nèi)巧线^年吧?!?/br>何清顯渾身一震,心跳跟著加快了,好像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竟為他力不能支的靈魂注入了新的力量與希望。是的,只要能離開這個專為他打造的地下室,他就有希望解脫。或許一時半會兒不行,或許一年半載不行,但總有一天能行的,何清顯堅信。但這空前的喜悅又讓何清顯不得不懷疑這只是白希遙心血來潮玩的把戲,她最喜歡這樣了不是么?一次又一次地逗弄他。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認(rèn)真的嗎?”白希遙像只小貓兒慵懶地窩在他胳膊上,沒有答話,只是在他胳膊上蹭了蹭臉,然后閉上了眼睛。其實,白希遙很喜歡這間地下室。這里充溢著哥哥的氣味,聲音,溫度,欲望……甚至怨恨。它令何清顯痛苦不已,但白希遙卻在這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她覺得過去19年的人生都不比此刻更加完整了。何清顯當(dāng)年是帶著她鮮血淋漓的心臟離開的,只給她剩下了一副空洞洞的骨架和無限的思念,而如今他回到她身邊,她那被恨意浸泡到麻木的神經(jīng)末梢開始重新變得敏感,停滯的一切都有了重新生發(fā)的可能,她的心臟回歸胸腔,曾經(jīng)斷裂的部分得以連接,一切都妥妥當(dāng)當(dāng)。接下來的兩天,何清顯聽話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會主動抱她,還會主動親吻她的臉頰,雖然還是不愛說話,但身體不會再排斥她,這變化幾乎讓白希遙喜出望外了,她高興極了,用力地抱著他問:“清顯哥哥,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是不是呀?”何清顯既不否認(rèn)也不肯定,只是很溫柔地笑了笑。是的吧?清顯哥哥是有一點喜歡我了吧?你看他眼神那么溫暖,笑容那么溫柔,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她在心里輕笑一聲,毫無感情地想:對,就是真的。除夕這天,是值得慶祝的。何清顯如愿得到了一套白襯衫黑褲,他不斷地用手撫摸著,感受著布料摩擦皮膚時的觸感,一遍又一遍。為何清顯穿好衣服,再把固定在床腳的頸環(huán)鎖鏈解開,白希遙牽著鎖鏈的一端,將他帶出了地下室。長長的樓梯,一道又一道門,他一步又一步,踩得格外輕,好像只要重一點就會踩碎這個真實得令人落淚的美夢。當(dāng)最后一道門打開,落地窗外燦爛而溫暖的陽光傾瀉而來,鋪天蓋地包裹住他的身體。他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后退兩步,身上的鎖鏈嘩啦啦作響,引得白希遙回頭看他,愣了愣,接著輕輕一笑。他不等眼睛適應(yīng),掙扎著要睜開眼,直面迎接那渴望已久的陽光——他伸出手,有些茫然地看著被光照亮的指尖。他是真的出來了。他遲鈍地想。-這座獨棟別墅很大,空曠而清冷,除了他們兩個似乎再沒有第三個人。但何清顯知道,那個只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的男人一定就在哪個角落里,他像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用那雙陰沉的眼睛潛伏著,觀察著,然后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白希遙興致勃勃牽著他觀賞了這座別墅,走到大門前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指向前方對何清顯說:“清顯哥哥,你看——那里就是大門。現(xiàn)在武先生不在,只要你推開我,就能逃出去了?!?/br>何清顯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我想去看看花園?!?/br>白希遙嘴角勾著笑,清凌凌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好呀,我們?nèi)セ▓@?!?/br>這花園和何家后花園像極了,就連種植的花草都是一樣的,有那么一刻,何清顯甚至以為他回了家,而站在他旁邊的,仍舊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希遙。她會軟軟地叫著他“清顯哥哥”朝他撒嬌,會嘟著嘴巴跟他耍賴,還會笑盈盈同他講學(xué)校發(fā)生的趣事,絕不會像個殘酷可怕的小惡魔,這樣強迫他,折磨他,揚起鞭子抽打他。他們并肩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她用腳晃著秋千,歪著頭問他:“清顯哥哥,你剛剛為什么不走呢?我沒有騙你哦,武先生今天真的不在?!?/br>何清顯不欲理會這句話,他更好奇的是:“武先生是誰?”武永平大約30歲,懂醫(yī)術(shù),還有身手,心思縝密,深藏不露,這樣的人物為什么會這樣死心塌地,甚至不惜違法還要聽從白希遙的命令?難道僅僅是為了錢?而白希遙又是從哪里結(jié)識了武永平?白希遙愣了一下,隨即道:“他就是一條聽話的狗而已——怎么啦?哥哥不喜歡他嗎?剛好我也不喜歡他!可是沒辦法啊,誰讓他知道我那么多秘密呢,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開掉他呢?!?/br>她避重就輕,不肯回答,何清顯也不再問了。或許是因為何清顯表現(xiàn)良好,白希遙心情愉悅還親自下廚,燒了兩道味道古怪的菜,她自己嫌棄地不肯吃,卻要求何清顯全部吃光。她捧著臉,理所當(dāng)然道:“這是為哥哥做的呀,當(dāng)然要吃光啦!啊——張嘴?!?/br>她夾起一筷焦黑色土豆絲,喂進何清顯嘴里,他表情不變地咀嚼,直到半夜才發(fā)生異常。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地叫醒白希遙,艱澀道:“我要去衛(wèi)生間,快……”白希遙揉著惺忪的眼睛,等看清他時簡直嚇了一跳,連忙將他帶去衛(wèi)生間,何清顯一個踉蹌就跪趴在馬桶邊,開始撕心裂肺地嘔吐。白希遙手足無措地蹲在他身邊,悻悻地拍打著他的后背。那兩盤菜威力巨大,何清顯吐到幾乎脫水,眼球都充血赤紅。第二天一早,武永平來了,拿著藥箱,動作熟練地給他扎針輸液。武永平道:“他的胃現(xiàn)在很脆弱,這幾天盡量吃流食。”說罷,就拎著藥箱走了,從不多一句廢話。何清顯自從被關(guān)到這里來之后,胃就開始變壞了,以前每頓要吃兩碗飯的人,如今連半碗都吃不到,總說沒胃口,食欲下降的厲害,在白希遙強硬要求下,才能勉強吃完一碗飯。白希遙以為他只是不開心所以不想吃,可她從沒有想過,何清顯的胃已經(jīng)在絕食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