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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兒笑道:“我是出去散步的時候在路上撿的你,你可不知道,我看見你的時候還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有人殺人拋尸了呢——欸,你跟我說說,是怎么一個人跑到這了?怎么頭而被打破了呢?”何清顯捧著碗,低聲說:“……情況有點復(fù)雜,請問您有手機或者電話嗎?我必須得打個電話?!?/br>老頭搖搖頭,“沒有沒有,我哪有這個啊,我一老光棍,兄弟們也都死絕了,還要手機干嘛?”何清顯大失所望,又問:”那要去哪里才能打電話?”“這個倒不難,騎三輪車一個小時就能看見一家超市,那里有電話?!?/br>何清顯松了口氣,“那我能不能借一下您的車子?我保證打完電話就會有人來接我,到時候我一定會給您一筆不菲的報酬。”老頭目瞪口呆,手指無意識地抖了抖香煙,一截?zé)熁覔潴芈湓谒澴由?,醒過神來一陣拍打,才抬起頭來驚訝地問:“您這是……難不成我還撿回來一個財主?”何清顯笑了笑,“拜托您了。”老頭審視地看了何清顯一會兒,他現(xiàn)在雖然狼狽但談吐中流露出的不俗的氣質(zhì)和做派,不就是電視上那些上流人物的風(fēng)采么?他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隨即又道:“但是我的三輪車前天翻車給弄壞了還沒修好,不如您住一晚,明兒修好了車再去?現(xiàn)在路上烏漆嘛黑的,萬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何清顯遲疑片刻,透過那扇玻璃發(fā)黃的破窗戶,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您一晚了?!?/br>當(dāng)晚,何清顯和衣而睡,和老頭一塊擠在木板床上,老頭鼾聲如雷,身上也散發(fā)著陣陣異味,熏得人實在沒辦法閉眼。何清顯干脆起身,找了張椅子休息。后腦還在抽痛,身體也酸痛不已,在極度不舒適中他連連噩夢,一會兒夢到白希遙冷著臉破門而入,一會兒就夢到這一切只是一場夢,一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還身處那間地下室,一會兒又夢到那年春雨綿細,小小的白希遙仰著臉對他笑,拉著他的袖子撒嬌:“清顯哥哥,我有話對你說?!?/br>他彎腰側(cè)耳,而她的聲音卻突然變冷,陰森森地說:“你是逃不掉的,一輩子都逃不掉?!?/br>噩夢太過真實,他大叫了一聲醒來,大口呼吸著抹了一把頸間的汗,望著窗外蒙蒙亮的天色,緊皺起眉頭。天亮之后,何清顯幫著老頭一塊修理好了三輪車,在準(zhǔn)備上車時老頭道:“這樣吧,我自己去好了,你這頭又受著傷不好吹風(fēng)的,你把號碼和內(nèi)容寫到紙上,我給你打電話就行?!?/br>“沒關(guān)系,我們一塊去吧?!?/br>“行,那我們一塊去,不過您要先等半個小時,我先去開三輪車去菜園子把菜摘了順路拿去賣,不然長老了就沒人買了?!彼呎f邊走,不容拒絕,何清顯有心勸阻但轉(zhuǎn)念一想,這老人已經(jīng)幫他許多,農(nóng)民重視蔬菜確實也是情理之中,就等這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后老人果然載著小半車蔬菜回來了,何清顯在車兜里找到一塊空地坐下來,迎著清晨涼風(fēng)離開這里。耀眼的金色陽光從天際射出,穿過濃密交錯的樹枝,在地面落下晃動的光斑和樹影。何清顯仰起頭,春風(fēng)將他的黑發(fā)吹得凌亂,絲絲縷縷擋住視線,他偶然看到一只黑色燕子,展翅劃過天際,即將飛出這片藍天時又猛然掉頭下墜,落盡林中再也看不見了。他的心臟跟著”撲通“下墜,一股危險的預(yù)感剛剛冒頭,他突然意識到這條路——與他逃出來經(jīng)過的地方何其相似!緊接著,前方路口傳來一陣車輪聲,他倉皇望過去,烏壓壓的三輛黑色轎車正朝這里駛來。何清顯當(dāng)機立斷,立刻跳車而下,前面的老頭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停車跑去抓他,跑的氣喘吁吁坐在地上,身后兩輛車從他身側(cè)疾馳而過,掀起的風(fēng)差點將他卷入車輪中。“臥槽!不長眼啊,差點撞死你爺爺我!我他娘的——”他突然直勾勾望著不知何時走到他旁邊的女孩兒,渾濁的眼球里盡是欲望。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人,漂亮得不像真人,像極了市中心高級商場櫥窗里擺放的洋娃娃,雪膚紅唇黑發(fā),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黑色斜肩連衣裙,高聳的胸脯和細細的腰身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長長的裙擺只露出一截白皙腳踝,如此更引人遐想,這樣的尤物,裙下該是如何風(fēng)光……洋娃娃開了口,還帶著幾分笑意,“武先生說,是你救了哥哥?”他撐著腰爬起來對洋娃娃討好的笑,“是是是,就是我,當(dāng)時他流著血昏迷不醒,要不是我把他撿回去,恐怕他這會兒早就沒了呢!“那他……對你說什么了沒有?”“沒有,他就想借我車子去打電話,別的事都不告訴我?!?/br>白希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此時兩輛車先后駛回,停在白希遙面前,她輕飄飄掃了一眼轎車,又笑著問老頭,”你在這里沒有家人嗎?怎么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呢?”老頭又重復(fù)了一邊對何清顯的說辭,“我是老光棍一個,兄弟們都死絕了,就剩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br>白希遙長長地沉吟了一會兒,喃喃道:“那真是太好了……”老頭以為自己聽錯,愕然地看她。只見女孩兒蝶翅般的睫毛幽幽抬起,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絲笑意,輕聲對他說:“謝謝你救了我哥哥,好人有好報,我會好好報答你的?!?/br>他的笑意還沒拉開,黑色車門突然打開,里面走出兩個體格健壯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朝他走過來,老頭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緊接著就聽到女孩兒殘忍冷酷的聲音——“不如就送你去和朋友們團聚,你說好不好?”老頭驚恐地瞪大眼睛,來不及發(fā)出一聲呼喊就被一只粗壯的胳膊擰了脖子,“嘎嘣”一聲脆響魂歸西天。武永平從壯漢身后走來,掃了地上的老人一眼,垂首不語。白希遙報了恩,丟了一句“處理干凈”便冷著臉走向轎車,打開車門掃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何清顯,坐了進去。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轎車迅速駛離。直到車身消失不見,武永平才收回目光,對地上死不瞑目的人說:“你這是命不好偏偏今天遇上了她,以后我給你多燒點紙錢,你就不要怪她了?!闭f罷,對身旁的壯漢道:“挖坑埋了?!?/br>武永平坐在草地上,抽著煙旁觀幾個壯漢挖坑,他的神思一點一點飄遠,一路跟著白希遙的車回了那間地下室。此時,白希遙正慢悠悠地從冷藏箱里拿出一瓶藥劑和一支注射器來,耀眼的陽光被窗簾擋住,只有一縷僥幸地從縫隙里逃出,顫顫悠悠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