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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何清顯,輕輕一笑,用很細(xì)的嗓音說:“我正準(zhǔn)備去找何叔叔,你猜我找何叔叔做什么——是要殺了他。”何清顯突然瞪大了雙眼,“你……”白希遙抬手把食指放進牙齒里,一邊咬著指甲一邊笑,含糊道:“你要問我為什么要殺何叔叔?因為我要為mama報仇呀——清顯哥哥你知道嗎?我mama不是不小心摔下樓的,是被何叔叔害了!何叔叔出軌了,mama很傷心,于是就找何叔叔吵架,結(jié)果被何叔叔一巴掌打下了樓梯!”她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簾,輕聲說:“mama太慘啦,摔得渾身都是血,一個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血呢?后來我發(fā)現(xiàn)——原來何叔叔身上的血比mama還要多!哈哈,清顯哥哥,你不要用著這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我也不想讓你和我一樣變成孤兒的呀,但是……但是……”她突然蹲下來,捧住何清顯的臉,用非常難過的聲音說:“但是何叔叔實在太壞了,他害了mama,害了蘭庭jiejie,最后還要害我!他說他最喜歡我了,以后還要讓我給他生寶寶,讓你叫我mama呢……清顯哥哥,你說何叔叔壞不壞?該不該死呢?”這毫無準(zhǔn)備的,黑暗的,空前沉重的現(xiàn)實,不由分說,迎頭向他壓迫過來。何清顯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了,他眼神茫茫然地看著她,大腦混沌,無法思考。白希遙鉆進他懷里,雙手圈住他的脖頸,像一只小貓兒似的依偎在他胸膛,她繼續(xù)說,“其實我本來都不要殺他了,但那個時候我太弱了,我跑不出去,打不過他,他把我往樓上拽,撕我的衣服,我拼命地叫拼命地掙扎也沒人來救我……不過后來幸好武先生來了,他救了我。然后我就把何叔叔殺了。我先是用藏了好幾年的刀把他給閹了——誰讓他總是露出那玩意嚇我呢!然后再把他從樓梯上扔下去!何叔叔太健康啦,mama摔一次就完蛋了,何叔叔得摔四次才行!最后腦漿都摔出來了,紅色的,白色的,還有他的大便,惡心的不得了……”何清顯顫抖微弱的聲音從她頭頂輕飄飄落下來。“別說了……我求你,別再說了……”白希遙咯咯地笑,揚起臉甜膩膩地問他:“怎么啦?傷心啦?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為什么蘭庭jiejie會被何叔叔強jian嗎?因為她命不好,和我mama一樣命不好,其實那天何叔叔是去找我的,他進了我的房間,結(jié)果卻稀里糊涂看見了睡在我床上的趙蘭庭!哈哈,你說巧不巧?剛巧何叔叔那天喝醉了酒,他認(rèn)錯人啦!”她說完就笑,笑個不停,好像講了一個笑話——一個命運弄人的笑話。何清顯呆滯地看著她。何清顯從不知道教導(dǎo)自己端正做人的父親會是出軌,殺妻,猥褻繼女,強暴晚輩,罪行累累的衣冠禽獸——原來除了強暴趙蘭庭,竟還犯下了這么多不可饒恕的罪行。他突然感到很絕望,他原本那么恨白希遙,因為她以愛的名義囚禁他,虐待他,甚至毀了他的雙腿,他是可以不帶有一絲猶豫純粹恨她的,可是現(xiàn)在呢?痛恨,內(nèi)疚,羞愧,難過,懊惱……萬般情緒涌上心頭,他不知道該怎樣對待白希遙。何振華有千萬般不好,對何清顯來說確實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他殺人償命,死不足惜,但得知他死于非命時,何清顯仍是難過得幾乎要落下淚來。然而他不能去怨恨白希遙,她和白柔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是父親將原本天真無邪的meimei扭曲至此,他作為何振華獨子,白希遙的哥哥,沒有罪過卻又不是完全無辜,如今他遭受的一切正是因果報應(yīng),在為何振華贖罪。可贖罪的方法有很多,白希遙不該為此犯罪,他也不該因此失去一生自由。何清顯上下唇碰了碰,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啞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如果當(dāng)初我知道,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家里……可是,既然這些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都向前看,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受了很多委屈才會做這種事,以后我會盡力補償你,彌補你和白阿姨受過的傷害……”白希遙打斷他,“你要怎么補償我呢?要和我訂婚嗎?可是蘭庭jiejie怎么辦呢?她也被何叔叔害慘了呢?!?/br>何清顯啞然,正要回話時,白希遙卻已經(jīng)從他懷里跳了出來。她背過雙手,昂首挺胸,姿態(tài)高傲地一笑,“清顯哥哥你太天真了,我說這些可不是要討你可憐的,你的憐憫之心還是給蘭庭jiejie吧,我不要了。你說的很對,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都該向前看,我看見的未來就是我們兩個人天天都在一起。所以如果你真想要補償我,那就乖乖聽話在這里陪我一輩子吧!”她說完就要走,何清顯焦急地用手臂爬了幾步,“希遙!等一等!我剛剛罵人的那些話都是氣話,你不要生氣,我們再好好談一談…”他說,就算這世上女人滅絕了都不會喜歡白希遙這個變態(tài)呢,可誰能想到,造就這個變態(tài)的正是他唯一的親人。地下室的虹膜鎖已經(jīng)開了,她扶著門邊回頭,對他盈盈一笑,“我沒有生氣呀,我只是太傷心了,所以要過幾天再來看你,否則我又要忍不住收拾你啦?!?/br>語罷,扶著門邊的那雙小手松開,白色裙角旋成一朵花兒,她毫不留念地轉(zhuǎn)身走了。何清顯一邊喊她的名字,一邊拖著沉重的身子往門前挪動,他大汗淋漓地伸出手,回應(yīng)他的卻是剛好閉合的門縫。白鳥銜情刃要zuoaiH(有修改)要zuoaiH(有修改)從那天起,何清顯開始夜夜做噩夢,有時夢到白柔跌下樓梯,有時夢到何振華滿身鮮血,更多時候他會在夢境里看到何振華朝熟睡中的白希遙悄聲走去,她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何振華,驚慌失措害怕極了,掙扎著朝他伸出手哭喊著叫:“清顯哥哥,救救我!”他的心仿佛被鉆了一個大洞,心痛得難以附加,他急切地伸出手想去拉她,可每當(dāng)自己靠近一寸,那張承載著白希遙和何振華的床就退后一寸,讓他無論如何也夠不到她,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白希遙被自己的父親壓在身下,剝?nèi)ヒ路?dāng)他看到何振華提起性器即將沖進女孩兒身體的時候,耳側(cè)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即畫面一轉(zhuǎn),他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赤身裸體,滿身傷痕的白希遙。她孤零零地站著,右手繞過遍布淤青和咬痕的胸脯,搭在垂下的左手小臂上,仿佛不知道疼似的,對他露出一個孩子般無辜而柔軟的笑容。這笑意明凈,美好,仿佛是吹盡了風(fēng)沙的天空,讓他忽略了她左手提著的,那把鮮血淋漓的刀。灼燙的淚水將他從夢中喚醒,他捂著心臟四肢緊繃地蜷縮在床上,身體顫抖無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