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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做到這個份上,武永平也要佩服自己了。當(dāng)白希遙親自到他房間,命令他去北京找房子時,沉默的武永平爆發(fā)了。他“噌”的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指向白希遙的手指已經(jīng)表達(dá)了他的憤怒。“你,要和他搬去北京?”“對呀,我和清顯哥哥說好了,以后就不回這里來了,都在四合院里住——哦對,我讓你查蘭庭jiejie最近的消息,你查到了嗎?我最近還有一點想她呢,你得快點聯(lián)系上她,我有事跟她說?!?/br>她話說的好輕巧,好像曾經(jīng)要殺趙蘭庭的不是她。“……”武永平愣了片刻,問:“你什么意思?不回這里了?那我和何勖呢?”白希遙無辜地眨了眨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笑道:“至于武先生你嘛……清顯哥哥好像不喜歡你,所以我也還沒想好要不要帶你去,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把6%的股份轉(zhuǎn)給你,好不好?”不等武永平說話,白希遙又說:“何勖那小子我不要了,以后我要生一個自己的寶寶,所以你把他還給那個賤人吧,順便再給她幾千萬當(dāng)撫養(yǎng)費?!?/br>武永平一直都知道白希遙不是什么好人,甚至能稱得上狼心狗肺,但那又怎么樣呢?他堅信白希遙是離不開他的,就算她不愛他,至少一輩子都需要他。可是如今白希遙告訴他,她要何清顯遠(yuǎn)走高飛,不再需要他甚至不會再見面了。這真是一道驚雷橫空劈下,把一向面不改色的武永平給劈懵了。他緩了一會,低聲問:“你找趙蘭庭做什么,不是早就鬧翻了?”“這是你該問的嗎?讓你去你就去。”白希遙不悅地掃他一眼,然后低頭嘟囔道:“我都想好了……反正我就是要找她,她出事又不是我造成的,我憑什么不能找她?”找到趙蘭庭,她要問問要不要去和她一塊住四合院,她們就還像以前那樣好。武永平聽不懂,但不妨礙他鄙視白希遙——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做了那么多壞事還覺得自己最無辜最可憐最該被疼愛。“哦,那何清顯呢?何清顯也愿意離開這里,跟你一塊去?”白希遙不耐煩地皺了眉頭:“武先生,你今天怎么話這么多?清顯哥哥當(dāng)然愿意,你買好房子,我們立刻就搬過去了?!?/br>武永平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兩圈,對著白希遙嗤笑道:“別天真了,你殺了他爸爸還打斷他的腿,還妄想人家愛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白希遙沉下臉,“你胡說八道,我改好了,我都一年多都沒有打他了!我們好得很!”“呵,你不知道吧?何清顯一直在偷偷地聯(lián)系心理醫(yī)生!他知道自己不正常,正想辦法要擺脫你呢!而你——”而你,而你白希遙,還做著甜甜蜜蜜,天長地久的白日夢呢。空氣仿佛都凝滯了,白希遙的眼睛死死盯著武永平,半晌之后才動了動,嘴角跟著翹起來。“房子你不用找了,你今天就被解雇了。這是你胡說八道的懲罰?!?/br>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走,在走出門的瞬間,武永平冷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如果不信,你就查查他最近的通話記錄,尾號0365的到底是不是心理醫(yī)生?!?/br>-正午的太陽漸漸向西偏移,何清顯在花園里澆花,白希遙已經(jīng)待在閑置不用的書房里許久了。她把薄薄的幾張紙撕碎了拋出去,漫天白色紙片刷拉拉的灑落在地板。一雙赤裸的小腳踩著紙片,步伐輕快地走了出去。她赤腳跑去花園,撲進(jìn)正拿著水管澆花的男人懷里,甕聲甕氣地叫他:“清顯哥哥,我們快點搬走吧?這里一點都不好?!?/br>何清顯垂眸看她一眼,笑道:“好啊,我都聽你的?!?/br>“真的?”她從他懷里抬頭,瞪著眼睛問。“這還有假?真的,真的?!彼f著,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白希遙推開他,背著手偏著頭,狐疑地圍著他繞了一圈,然后突然搶過他手里的水管呲向他。“騙人騙人!假的假的!我以后都不信你了!”她臉上帶著得意洋洋的笑,好像這只是一場口是心非的玩鬧。何清顯猝不及防被淋著這一場“暴雨”,哭笑不得地抹了把臉,沖上去抱住她。“還鬧!怎么又沒穿鞋就跑出來——希遙,說了幾次,不要踩涼水。”白希遙把水管扔到花壇里,拽著何清顯胳膊讓他半蹲下來,然后趴在他結(jié)實寬闊的背上。“清顯哥哥,你背著我圍著花園轉(zhuǎn)一圈吧。”何清顯正要起身,白希遙卻又爬了下來。“算了算了,這個花園不好玩,改天我們?nèi)ズ渭一▓@?!痹捯粑绰?,她拎著裙角蹬蹬蹬跑了回去。何清顯望著那道步伐急躁的背景,眼神復(fù)雜。白希遙快步走到房間里,穿著被沾濕的衣服倒頭栽進(jìn)被子里,她兩手揪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一口咬住被角發(fā)出克制的嘶吼聲,好像身體被四分五裂,肝膽俱摧,生生地在心口開了一個洞!心臟怎么會這么多痛?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心口——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愛也沒有了,恨也沒有了,當(dāng)真是什么都不剩了。她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木然地望著天花板,心想:不行,何勖不能丟了,好歹他是個孩子不會騙人的,以后她當(dāng)個好mama,天天守著他,將來他一定會很愛自己的。可這念頭還沒成型,白希遙頓時更加難過了。她覺得自己好像活成了白柔,都是一樣的為愛煎熬,望不到盡頭,又找不到解脫。可白柔好歹有她來愛,而她呢?這世界上誰愛她呢?除了白柔,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的人,愛的都是這世界上另一個白希遙。一旦真正的白希遙亮相,他們就不愛了。就比如趙蘭庭。趙蘭庭和白柔很相像,兩個人都有點蠢,只會傻乎乎對和她好,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她,白柔出事,趙蘭庭哭得比她還要傷心,白希遙不解地問:你為什么哭?她像個小mama一樣將白希遙抱在懷里,“因為小希遙不會哭呀,jiejie替你哭?!?/br>后來白希遙計劃著要殺了趙蘭庭,腦子里混混沌沌只有一句話——我們以前那樣要好,你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呢?真是沒道理。白希遙知道自己是“有點”不討人喜歡的壞,至于這“有點”到底是多少,她也不清楚。她自有一套生活法則,是以從來不去想這些對與錯——何清顯不愛她,她便費心思耍毒計要搶,趙蘭庭決心不再愛她,她便要毀了人家。這在她眼里只是奪取”愛“的手段,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到了。然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