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寂月篇 (二十三)
也許是水夠多,溫度夠高,藥量夠足的關(guān)系,青木在池邊吃著手里的rou,看著池中原本濃白色的池水,先被污血染成褐紅的濁色,又被璃越的術(shù)法將臟污都洗滌干凈,然后池上浮著滿滿的草藥,隨著溫泉水升高,藥味逸散開來,整個池子變成了一鍋湯藥,就連白孔雀身上的毛都變成了褐色。她跪坐在池邊,摟著白孔雀如今巨大的腦袋,幫他梳理毛發(fā),揉捏著頭部的肌rou。湯藥竟十分管用,不知她幫昏迷中的白孔雀梳理了多久,毛發(fā)漸漸松動,她小心翼翼地試了試,便抓下了一大把來。抓在手里的毛發(fā)十分粗硬,竟如同鱗片一般。被她抓禿的地方,露出了尚未愈合的傷口和粉紅色的rou。她回頭尋求璃越的意思,她們兩人一鼓作氣至今,璃越也十分疲倦,正靠在一旁,化了把匕首一點(diǎn)點(diǎn)割著火堆上的烤rou。隨口對她道:“脫吧。就像你們在人間給雞褪毛那樣。”“可,可,真的不會對他有什么傷害嗎?”青木猶豫道。“不脫才會有傷害?!绷г接值?,“他是仙鳥,頂著妖獸的毛才是大逆不道?!?/br>青木聞言,只好狠下心來拔著身下的毛。璃越吃了些rou,就施法幫她把白孔雀拖回岸上。不一會兒,如同小山一樣的身體,就被青木拔了個干凈。然后她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身遭那些細(xì)小的傷口,白孔雀后背一道深深的傷口仍然沒有愈合。而旁邊臟污的翎羽堆了一堆又一堆,全被璃越拿出去燒掉了。做完這些,青木又找了許多藥涂在白孔雀身上,璃越又喂了白孔雀一顆讓他昏睡的藥丸。雖然沒有言明,不過青木卻覺得她明白璃越為何這樣做。正如同她取來最寬闊的一匹白紗仔細(xì)地給白孔雀蓋好,如今這副樣子,白孔雀若是醒來怕是難以接受,眼下情況復(fù)雜,他神性不穩(wěn),還是不要過多刺激了。她和璃越在溫泉池邊將就了一晚,孔雀長毛的速度很快,那些妖羽被拔干凈后,白孔雀過了幾個時辰便恢復(fù)了正常的大小,同以前一樣柔順而泛著神光的白羽也再次長了出來。青木將白孔雀小心地抱在懷里,這才發(fā)覺,他的爪子上被包了厚厚的紗布,尖利的妖喙也被拔掉了,應(yīng)該是璃越在她睡著后的手筆。外出探查的璃越去而又返,對青木道:“我們還算幸運(yùn),外面的風(fēng)雪越來越大了。這種天氣,誰也無法外出,想必涂蘇也無法追來。”青木抱著懷里的白孔雀,感慨他的狠心,原本她可以龜縮在這所宅子里不去受凍,白孔雀卻非要將她推到隧道里。然后她們終于回了臥房,經(jīng)過火烤了一天一夜,房屋四周的術(shù)法開始起作用,外面的風(fēng)雪怒號著,臥房里卻十分溫暖。璃越開始打坐回復(fù),青木沒事做,抱著白孔雀在床上休息。下午,璃越開始孜孜不倦地給白孔雀輸著一道又一道的內(nèi)力,紫色的術(shù)法光芒氤氳在兩人的周身,看起來極其祥和神圣,只是璃越的臉漸漸有些蒼白。青木不敢冒然打擾這施法的過程,雖然也有擔(dān)憂,但是也只能在一旁看著,給璃越多準(zhǔn)備一些滋補(bǔ)的湯藥食物。晚上,璃越終于支撐不住,昏睡在了一旁。外面怒號的風(fēng)聲仍讓人膽顫心驚,被石板隔住的房屋里不見天日,只有火把帶來的溫暖和光明。青木一直抱著白孔雀蜷縮在床的最里面,而她也快要支撐不住了,想要睡過去。但是璃越在昏睡前說過,白孔雀也許很快會醒過來,所以她想撐住,撐到他醒來那一刻。就在她梳理著白孔雀身上柔軟的羽毛,準(zhǔn)備找個角度,埋在他柔順的翎羽中沉沉睡去的時候,懷里沉睡的孔雀,竟突然動了一下,張了張翅膀。“阿虹!”她瞬間一個激靈坐起身,“阿虹,你醒來了嗎?你終于醒了。”身下的孔雀聞言竟顫抖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睜開了眼睛,抬起了頭。它看到面前的青木,剛想張口鳴叫,卻扯痛了嘴上的傷口,從喉嚨里不住地咳嗽著,又倒在枕邊,全身都疼得顫抖起來。青木手忙腳亂地拿過棉布給他擦拭著嘴邊溢出來的鮮血,急急地安撫道,“阿虹,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講,你要說什么我都知道??墒悄闳缃駛煤苤?,jiejie,璃越j(luò)iejie她說你要脫掉妖獸的外形,所以這些尖利的殼全被她拔了。阿虹,你現(xiàn)在很虛弱,就當(dāng)是為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說,也不要激動,好好養(yǎng)傷好嗎?”她將白孔雀整個抱在懷里,同他湊得很近,那些沒有擦去的污血,青木心一橫,伸出舌頭來去他嘴邊細(xì)細(xì)地舔掉。白孔雀冷不丁地被她得逞,整只鳥都呆傻了一下,待青木再要舔的時候,便偏過頭使勁掙扎了起來。奈何他剛醒,又很虛弱,一只鳥的力氣根本無法強(qiáng)過青木。于是白孔雀只好微微喘息著,將頭抵在了青木的額頭上。虛弱而焦急的聲音出現(xiàn)在青木腦海中:“不要舔,木木。我體內(nèi)的妖獸之血可能還未清除干凈,會損害你的身體。”“你回來了?”青木驚訝于白孔雀清明的神智,她突然就松懈了下來,想要哭鬧一番,但卻不好吵醒沉睡的璃越,咬著唇在白孔雀耳邊低吼著,“你就是個混蛋,混蛋,混蛋。”吼完后,又將頭埋在他的脖間,低低地哭了起來。頭上的孔雀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頭發(fā),再次抵著頭在她腦海里對她道,“木木不哭了。你身上的氣息為何如此混亂,還受了寒毒,身體也涼的很……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br>“你無恥,混蛋,你不要我,把我丟到那么深那么冷的地方。”青木抓著他的羽毛,也不管他疼不疼,一邊捶打一邊哭著。“乖木木,都是我的錯,不要哭了?!笨兹赶胍獜堥_翅膀,努力地把她全部罩在懷里,“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原本想送你回人間,沒想到,你受了比在孔雀寨里還要多的苦,木木,都是我的錯,就是讓我再粉身碎骨一萬次,我也沒辦法彌補(bǔ)……”她哭了好一陣子才平復(fù)下來,終于撐起身揉了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白孔雀在她身下越發(fā)氣弱游絲了起來。青木一愣,又爬了起來搖晃著白孔雀,“阿虹,阿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你不要嚇我!“白孔雀的紅眸愈發(fā)溫柔了起來,艱難地?fù)u了搖頭,閉上眼睛,它的周身顯現(xiàn)出輪盤一般的術(shù)法,銀白色的法陣自他周身旋轉(zhuǎn)著,嘴邊的傷口迅速愈合,他扯開爪子上的紗布,上面的爪子和指甲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漸漸的,白孔雀周身的術(shù)法越來越濃密,將它整個攏住,接著術(shù)法褪去,云被中的孔雀,終于化出了個虛弱的人形。他費(fèi)力地?fù)纹鹕?,綢緞般的銀發(fā),細(xì)白的皮膚,妖異的柳眉,蝶翼般的睫毛,蒼白瑩潤的薄唇微啟,那雙深紅寶石般的眼睛緩緩睜開,深情地望向眼前的人。是她的阿虹,仍舊是她分外熟悉的阿虹。青木再也忍不住,直接撲了過去將人整個撲倒在床上。“阿虹,阿虹!“她將人摟得愈發(fā)緊,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消失不見。身下的人抬起手來回?fù)ё∷?,捧起她的臉來,?xì)細(xì)擦掉她臉上的淚珠,扯開一個虛弱的笑容。“果然還是這樣方便一些,雖然不太好恢復(fù)?!八穆曇羧耘f虛弱,捏了捏面前人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后來的事情青木就記不太清了,她仿佛喝醉了一般,而且確實(shí)已經(jīng)困倦無比。她摟著白孔雀,喋喋不休地說著,大半的話都是一些重復(fù)的“混蛋”,“騙子”,“壞蛋”,“討厭你”,也夾雜著好多莫名其妙的哭泣,還有不停地叫著白孔雀的名字。而白孔雀拖著虛弱的病體將她摟在懷里,十分耐心地哄著她,不知糾纏到了什么時候,兩個人才一前一后地沉沉睡了過去。第九十七章寂月篇(二十四)<白孔雀(人獸h)(珈藍(lán)訣)|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九十七章寂月篇(二十四)第二日,璃越看見床上已化為人形的白孔雀,也是驚訝了一下,隨后便了然于心道,“早些成這樣也好,晚了,還不知涂蘇會做些什么?!?/br>隨后,白孔雀醒來,璃越又渡了一身的靈力給他,白孔雀的臉色稍霽,但是青木看著,璃越好像有些吃不消了。“jiejie,要不休息休息吧,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璃越搖了搖頭,又對青木道,“他后背的傷有古怪,前些日子已經(jīng)用了各種方法,都沒愈合,現(xiàn)在更像是個無底洞一般?!?/br>說著說著,她突然抬眉看著白孔雀,對他道,“你自己身體的狀況,你自己最清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白孔雀將周身的術(shù)法合攏,對著璃越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后對青木招手道,“木木,過我這里來。”青木被他攬著在身邊坐下,白孔雀扣著她的手腕,細(xì)細(xì)地把脈,面色一點(diǎn)點(diǎn)凝重起來。“那么多靈藥溫養(yǎng),怎么還是變成了這樣。”他摸了摸青木的臉,輕柔的話里聽不出語氣,青木搖了搖頭,只說自己并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璃越在打坐中途又插話進(jìn)來,遲疑道,“會不會是望玦引來的那個妖物,做了什么手腳?”青木連忙辯解著,“不會的jiejie,我相信小綠?!?/br>一旁的白孔雀眉頭微皺,輕攏著青木的頭發(fā)問道,“木木何時,又和那個人扯上了關(guān)系?”又伸手,輕柔的朝青木的眉心探去。青木條件反射地看著他的手指,看見了瑩白色的法陣自白孔雀的指尖擴(kuò)散開來,盤旋在她的額前,白色的光晃得她有些眼暈,只好瞇上了眼睛。“璃虹,你偷學(xué)了綠孔雀的法術(shù)?”旁邊傳來璃越有些驚愕的質(zhì)問。白孔雀偏過頭去看她,十分平緩道,“我又不是藍(lán)孔雀,自然沒那么多講究?!?/br>他又看向青木,對她輕柔地笑了笑讓她安心,“何況,只是探知一下木木的結(jié)緣命盤,算不上違天命?!?/br>“那是什么東西?”青木問道。“沒什么,只是看看纏著望玦的那個人,會不會加害于你?!比缓蟀卓兹甘樟诵g(shù)法,又搖了搖頭,“他同你倒沒有什么水深火熱的糾纏?!?/br>他將青木摟至懷中,靠在她耳邊道,“木木,往后的事情便不要煩心了,都交給我來解決,好嗎?”青木想說不要,但是白孔雀剛醒,她想著還是讓他順心一些,也利于傷口恢復(fù),于是十分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孔雀見狀,笑著看她,又點(diǎn)著她的鼻子道,“答應(yīng)得這么快,是不是在誆我?”青木撲上前去,湊近了看他的眼睛,“阿虹,你這雙眼睛開心起來時,顏色會變得特別漂亮?!?/br>“阿虹,若你在人間,怕是要被供起來獻(xiàn)給君王的,然后從此君王不早朝,只貪戀你的美色?!?/br>白孔雀湊近她濕潤的紅唇吻了吻,“眼下的人界里,那個君王怕是無福享受了。若是以后木木在人間做了女王,只怕我要倒貼到宮里的。”青木嘿嘿地笑出了聲,同時覺得有點(diǎn)奇怪,覺得妖化過后的阿虹有了些變化。倒不是變壞了,只覺得以前的阿虹,好像更為復(fù)雜,而現(xiàn)在的阿虹,卻突然變得簡單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也許是阿虹看她的神情吧。以前看她時,他的心里總是藏著些事情,現(xiàn)在,他好像把這些事情都拋開了一般。想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來,連忙撐起身問道,“阿虹,你好端端的,為何會妖化,到底發(fā)生什么了?”白孔雀有些惆悵地摸了摸青木的臉,才回道,“我中了涂蘇的幻術(shù),他給我看了你在大風(fēng)雪中先后被燒死,又被冰凍的景象;然后蠱惑我,只有這樣,才能救回你來。”說罷,他摟緊了青木,又問道,“木木,你可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青木聽得奇怪,突然想到,“那個叫涂蘇的,他也知道我?”白孔雀面色沉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木木,不要再管孔雀寨里的事了,好嗎?等風(fēng)雪一停,我就送你去人間,好嗎?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在人間和你匯合?!?/br>青木咬了咬唇,又道:“我不相信?!?/br>“我才不相信,阿虹,你已經(jīng)騙了我一次了。”她團(tuán)在白孔雀的懷里,“我留在這里,會害了孔雀寨嗎?若是會害了孔雀寨,你們便趕我走吧?!?/br>白孔雀頗為嘲諷地勾起了嘴角,“害了孔雀寨的是孔雀自己,如今攪得孔雀寨不得安寧的也是只孔雀,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br>青木悶悶地道,“璃清說,是我救了小綠的緣故。哦對了……”她抬起頭,看著白孔雀,“小綠說,孔雀寨也是他的家,他從小就長在這里,從來沒有出去過?!?/br>白孔雀在她額上又吻了吻道,“鑄下大錯的是望玦,同你無關(guān)?!?/br>接著,他又向青木解釋道,“孔雀寨里只有孔雀能化形,具有仙體,但是當(dāng)時纏著望玦的那個人,若我沒看錯的話,真身是一種藤蔓。”“一種藤蔓?”青木重復(fù)道,想想她總覺得小綠帶著她在洞里行路時,感覺像是一種極為順暢的爬行狀態(tài),害得她猜測小綠難不成是條綠蟒蛇,沒想道,會是藤蔓。白孔雀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是他長在其余仙山仙谷里,也就罷了,可惜他長在了孔雀寨?!?/br>“孔雀寨里只生活著孔雀,是天命而定,就像人界只生活著人一樣。一旦有妖物,自然視為不詳。”“他本來就不該有修道化形的機(jī)緣,但是卻偏偏在孔雀寨里有了神識,此事和望玦脫不了干系,怕是天意,也要將這責(zé)罰降于孔雀寨的頭上?!?/br>青木被他說得云里霧里,又有些低落道,“可是,小綠說他,活不了多久了?!?/br>白孔雀搖了搖頭,淡淡笑道,“他怕是還沒到寂月時,便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一團(tuán)混了逆天之術(shù)的執(zhí)念,幫他的,大約就是涂蘇?!?/br>又道,“本來就是孔雀寨里的草木,自然受制于這里的規(guī)則,他本來就是一株藤蔓,到了寂月,是必然要死的,望玦或許曾經(jīng)幫他躲過了九十九次寂月的劫難,然后他出逃到了孔雀寨外面,但終歸是要還回來的?!?/br>隨后他看向不知何時停止打坐的璃越,意有所指道,“孔雀寨的結(jié)界,如今逃進(jìn)逃出的竟然如此方便,怕是漏洞越來越多了?!?/br>“為何會這樣呢……”青木低低地說著,“既然大家都是修仙,為什么,為什么不一起和平相處呢?”“因?yàn)椋卑卓兹阜路鹇牭搅耸裁春眯Φ氖虑?,一邊笑一邊捏了青木的臉,“木木,因?yàn)樘斓亻g用來修道的靈氣就只有那么些,這里選擇了孔雀,孔雀生,草木死。若是寨里的草木都來搶奪天意的話,下次死的,就是孔雀了。”白孔雀又笑道,“木木,你說,如果草木想要渡過寂月,該怎么辦呢?”白孔雀又頗為耐心地幫她解答,“若是望玦助他化形,必是用自己的仙體滋養(yǎng)了他,最方便的法子就是給他喝血。若是狠心些,他能夠殺只孔雀吃了的話,便是大補(bǔ),如此一來脫胎換骨,也就不懼寂月了。”“不過既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可見并沒有用這個法子?!?/br>青木聽得臉色有些不好,白孔雀只在一旁道,“這有什么的,木木,你們?nèi)碎g的精魅鬼怪,不是也要時長吃個人滋補(bǔ)一下的么?同那是一樣的道理罷了?!?/br>青木悶悶道,“小綠其實(shí)很善良。”白孔雀認(rèn)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人間也是有善良的妖魅的,不過還是要吸人的精氣才能活著,你看過那么多人間的故事,善良的妖魅不忍心再吃人,不是都沒有好下場么?”青木胸口悶悶的,對于白孔雀的話,有些不肯接受。又支支吾吾道,“我們那個世界里,大家已經(jīng)可以和平共處了?!闭f著她就隨口胡說八道了起來,“吸血鬼都能去醫(yī)院的血庫里面直接買血袋喝了,大家不用殺人,也能共同生活下去的?!?/br>白孔雀頗為寵溺地看著她,也并不反駁,只皺了皺眉笑道,“那怕是他的造化不夠深,沒有在孔雀寨里等來那樣一個世界?!?/br>又對青木補(bǔ)充道,“這里的人界,那些精魅只愛你的精氣與魂魄,身體里的鮮血好像沒什么用?!?/br>第九十八章寂月篇二十五<白孔雀(人獸h)(珈藍(lán)訣)|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九十八章寂月篇二十五下午的時候,白孔雀和璃越化了原形,懶散地臥在榻上,周身纏繞著一圈圈調(diào)息的術(shù)法。青木給兩人煮了飯,便有些閑來無事。給自己身上的舊傷涂了新藥,又把一直貼身存放的鵝蛋拿出來安置到更為穩(wěn)妥的地方,然后捏了捏自己如今血液循環(huán)不暢的身子,準(zhǔn)備泡個熱水澡。溫泉池里還未清理干凈,不過現(xiàn)在燒熱水也十分方便,她放了幾味祛寒的藥材,倒了一點(diǎn)璃湘贈她的小玉瓶里的白粉,就這樣愜意地躺在浴桶里,就算睡過去也沒關(guān)系,反正若是時辰太長的話,白孔雀也會來尋她。閑下來后,她又有些擔(dān)心小綠和大灰小灰,自從從隧道里出來,眾人的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小綠在璃家陷入了沉睡,如今他們又被大風(fēng)雪分開在兩地,不知他的狀況如何了,能不能像白孔雀一樣,在夢里傳個話給她。想及小綠身后牽扯的那些復(fù)雜的事情,也想不出個結(jié)果來,泡著泡著就有些困倦,不知什么時候,陷入了沉睡。自從她來了孔雀寨之后,就不常做夢,但是若有夢,必定是些離奇古怪的。青木在夢里魂游到了一處石殿,觀看這殿里的樣子,倒像是宮樓的某處。白孔雀還在調(diào)息中,即使不在,也不會帶她來如此古怪的地方,那么請她入夢的會是誰呢。青木心里有絲不好的預(yù)感,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躲在殿里的巨柱后面,生怕被什么人發(fā)現(xiàn)。但是一直到她走到最后一根石柱都沒看到人,雖然知道孔雀寨里不可能有鬼,但是她忍不住有些發(fā)怵。她壯著膽子往頭頂看了看,仍舊空無一物,她松了口氣,推開了大殿后面的一扇石門,怎么也沒想到,門后竟然是個裝飾得粉粉嫩嫩的閨房。她撩開面前的珠簾,里面的裝飾更像是女子的閨房,雕花的象牙床前是一個圓桌和幾個繡墩,圓桌上擺了個巨大的藍(lán)花瓷盆,她走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盆里盛滿了水,水里開了小小的兩片荷葉,和一支小小的荷花骨朵。她忍不住上去碰了碰那花苞,還是第一次在孔雀寨看到荷花,何況還是寂月,誰知那花苞居然顫巍巍地打開了,里面蜷著一個穿著粉紗衣的秀氣的小姑娘。小姑娘原本在睡覺,花苞打開后就睜開了眼,見到了青木,又驚又呆地問道:“你是誰?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你又是誰,你怎么會在孔雀寨里?”青木頗有氣勢地反問道。“我……”小花苞立馬弱弱地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解釋著,“事情很復(fù)雜的,我,我本來也是孔雀寨里的孔雀,但是后來被另一只孔雀關(guān)在了這里,總之,你趕緊走吧,若是他回來了肯定會抓住你的。”小花苞急急地對她說道。“誰要抓我?”青木一頭霧水地問道,“而且,我是在夢里啊,我也想出去,可是都不知道怎么出去?!?/br>“你是在夢里?”小花苞呆呆地重復(fù)道,“這怎么可能,那你怎么看到我的,這到底怎么一回事?”很顯然,她的腦子已經(jīng)不夠用了。“難道我也是在夢里?”小花苞傻了眼,“可是,難道我也是能做夢的嗎?”青木也被她繞暈了。“不好?!彼蝗唤辜绷似饋?,“你快點(diǎn)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千萬不要被抓到,等夢醒了應(yīng)該就能出去了?!?/br>然后她又手忙腳亂地趴在葉子里指揮著,“快去躲到床后面,千萬不要出聲,要快點(diǎn)夢醒??!”青木仍然一頭霧水,但是小花苞看起來不是要害她的樣子,她聽話地躲到了床后面,卻不知自己在躲什么,等到自己終于折騰出一個最隱秘而舒服的姿勢后,石門居然又開了。青木一驚,居然真的還有人進(jìn)來,幸好幸好。她從床縫中向外看去,看到了一身黑袍大步走了進(jìn)來。她頭皮發(fā)麻,迄今為止,穿黑袍的,她只認(rèn)識一個。再偷偷往上看去,真的是他,涂蘇,他不僅好好的,可以隨意活動,甚至還占了如此大的宮殿,天啊,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醒來了?”他一個箭步?jīng)_到小花苞面前,左右檢查了起來?“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找你?”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冷酷無情,小花苞瑟縮在花瓣的角落,不敢開口。“嗯?說話,你知道不說話的后果?!蹦腥藴惖脽o比近,一字一句地威脅道。“是,是那株藤蔓,他,他想來找你,結(jié)果把我碰醒了?”小花苞瑟瑟發(fā)抖地說道。“那株藤蔓?”涂蘇笑出了聲,用一根指頭逗弄著縮成一團(tuán)的小花苞,“那他可讓你給我?guī)裁丛捔???/br>“沒,沒有,他都沒有理我?!甭犅曇?,小花苞都已經(jīng)快哭出來了。涂蘇的手指頭仍然在肆意地?fù)芘掷锏男』ò曇魷厝岬梅路鹨嗡?,卻讓聽的人不寒而栗,“朵朵,這么小的地方,一定悶壞了吧?”“沒有,沒有。”小花苞的哭腔越來越重,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卻怎么都躲不開那根手指。涂蘇仍然在對她笑著,溫柔道,“自己把衣服脫掉,我就原諒你和我說謊這事?!?/br>第九十九章寂月篇二十六(高H)<白孔雀(人獸h)(珈藍(lán)訣)|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九十九章寂月篇二十六(高H)“我,我沒有說謊?!毙』òs在一旁,一邊哭一邊嘴硬著。青木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花苞都是為了保護(hù)她才如此的。涂蘇的臉?biāo)查g陰沉了下來,“朵朵,我沒什么耐心,若是你還不脫,我就把你想藏的那個人找出來,把他的骨頭一根根拆開擺在你面前,讓你拼著玩兒,怎么樣?”“我,沒有,我沒有不脫?!毙』ò薜酶舐暳?,一件件的把自己身上的粉紗衣脫掉。“真乖。”青木吃驚地看著邊上的男人瞬間變臉,把小小的人捧在掌心里,溫柔地問道,“朵朵今天想變成多大的?女童,少女,還是小婦人?嗯?”小花苞抽抽噎噎道,“少,少爺,說了算。”她捂著最后一層紗衣不肯脫,涂蘇嗤笑了一聲,將她放在床上用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青木看著小花苞的身體在白光一閃過后,變成了少女的模樣。只是這身上,青木暗自吃驚,露出的地方布滿了情欲的痕跡,涂蘇真是個變態(tài)。“怎么還未消下去?”涂蘇也不滿地將她整個人拉開,四處打量著,“這荷花做的身體也太不好用了一些?!?/br>又邪魅地對著身下瑟瑟發(fā)抖的人笑道,“不過很嫩,也很香?!?/br>青木看見小花苞的臉上滿是驚恐和淚痕,顯然是對涂蘇怕到了極致,又不敢反抗。“你就這樣捂著?”涂蘇又道,青木僵在了床后面,她她她,她看到了涂蘇的手隱入了小花苞的腿間,好像還在抽動。漸漸傳來的豐沛水聲和布料摩擦聲,立馬替她印證了這一點(diǎn)。小花苞想躲,另一只手被涂蘇死死地按住。“朵朵還是在年少時最美?!蓖刻K一邊說著,一邊爬上了床,將小花苞死死地壓在身下。“這xue兒又粉又嫩又小,讓我恨不能把你干死在床上?!?/br>小花苞被他的話嚇得又想縮起來,但是根本掙扎不開,連哭都只敢強(qiáng)忍著一點(diǎn)點(diǎn)抽泣。“還想反抗?嗯?”涂蘇攥著她的手威脅道。小花苞搖頭,“不,不敢?!?/br>“那還不趕快把少爺?shù)膶氊惸贸鰜恚屗煤梦刮鼓氵@口浪xue?”涂蘇半跪在小花苞的腰間,趾高氣昂地看著她,小花苞低著頭,顫巍巍地一點(diǎn)點(diǎn)脫下他的衣服。圖窮而匕現(xiàn),在青木捂著眼不想去看涂蘇的裸體的時候,涂蘇已經(jīng)把小花苞撲在了身下,撕去了她最后一層粉紗衣,肆意地啃咬著。“不不,少爺,不要啊,嗚嗚,饒了我?!毙』ò鸁o助地哭泣著,哪哪都躲不開。“不要,嗯?”涂蘇笑得愈發(fā)狠厲,兩根手指又鉆入了小花苞的腿間肆無忌憚地扣挖著,“被我玩兒壞了那么多次,還是只會說不要?”“不要,少爺,啊……啊,饒了我,少爺,饒了我啊。”“饒了你?那誰來給少爺瀉火?”涂蘇俯下身去她的脖間啃咬著,身下用力擠入她的腿間。“不不,??!”小花苞還在搖頭掙扎著,就被入了個徹底,兩條腿條件反射地往住一夾,幾乎是立刻潮涌了出來。“呵,浪成了這樣?!蓖刻K一手攥著她的兩只手腕,一手去揉捏小花苞的兩團(tuán)豐盈,還不停地用話羞辱著她,“捅一下就出了這么多水,還喊不要?!?/br>“不要怎么止得住?”他在小花苞身上用力聳動著,一下比一下入得狠,小花苞被他插得兩條腿亂顫,哭喊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么多水,滑得夾都夾不住?!蓖刻K直起身,故意把她的身下撞擊得“啪唧”“啪唧”作響,小花苞的哭喊聲變成了被堵住的嗚嗚聲,聽起來,口里是被塞了什么東西。“下次還敢和少爺說不要嗎?”涂蘇笑得邪魅而張狂,肆意鞭撻著身下的小人。他緊接著又快速抽插了數(shù)百來下,然后突然抽出,身下的人一連串嗚嗚聲換做高昂地一聲,腿間一股清亮的液體高高的射出來,然后便是男人的狂笑聲,混著少女被堵在被子里的哭號聲。青木聽得又揪心又燥熱,恨不能閃身出來,將塞著小花苞嘴的東西拿掉,涂蘇真是個變態(tài),也不怕小花苞一口氣過不來,悶過去。她剛想罷,就聽見了少女傳來更為清亮而悲痛的嗯啊聲,想來是涂蘇也抽走了小花苞嘴里的東西。但是小花苞剛剛高潮完,沒想到又被涂蘇入了個透徹。“這是少爺給你的獎勵,獎勵你剛才噴出來的水兒?!蓖刻K在她身上仍然邪魅而張狂地笑道,說罷又是狠干了百來下,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而身下的小花苞已經(jīng)叫累了,兩條腿被干得合不攏,大大的張開在那里,眼神無光,只剩下了緊一口慢一口的喘息聲。涂蘇化了個茶壺在手里,就著干她的姿勢給自己嘴里倒了一口,便俯下身去將嘴里的水喂給身下的人。小花苞被他捏著下巴被迫吞咽著,下面的花xue也被撐得又圓又白,死命地絞著身體里的巨物,邊緣處的蜜水流成了河。見她喝完水后臉色好了不少,涂蘇便又捏著她的大腿rou,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起來。“說,要不要少爺射給你?”他一邊抵著最深處研磨著身下的人,一邊逼她開口說話。“要,要的,要,啊,少爺射給我?!毙』ò谒硐拢瑵M是鼻音的哆哆嗦嗦的說完,只因她知道,若是不這樣說,男人多的是方法來折磨她。“那要射到哪里?”男人愉悅得再度抽插起來,去交合出撈起蜜液涂抹在花心四周,“你身上這么多小嘴,到底要射在哪里???”“快點(diǎn)說。”男人又大力干了起來,越干越興奮道,“不說我今天就干死你?!?/br>“要這張,這張!”小花苞在他身下驚恐地叫道,涂蘇飛撲下身叼住她的嘴唇,壓著她的肩往下使勁撞著,在小花苞大腿都有些不住地抽搐,整個人在他身下如條活魚一般掙扎的時候,他才最后狠撞了十來下,直接將噴涌而出的濃液喂?jié)M她的zigong里。小花苞最后高高地挺起身,一口氣沒吊上來,重重地癱倒在身下。青木感受著自己腿間的濕意,又緊張又慌亂。變態(tài),這絕對是個變態(tài),他真的是在往死里cao小花苞,真是不怕先死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