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懸崖邊緣
079懸崖邊緣
誰也沒有想到,永信地產(chǎn)的崩盤要比預(yù)想中來得早很多。 那天,江本本在酒店撞見了不堪入目的一幕,江研拉著她想要解釋,但她沒給他這個機會,轉(zhuǎn)身像逃跑似的離開了現(xiàn)場。 走出酒店,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韓存非、江研和李念茲三人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拉黑。 回家路上,她的雙手一直在不自覺地發(fā)抖雖然也聽說過周圍有些人玩得很開,但她沒想到這種事竟然就發(fā)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她固然驕縱任性了些,但家風(fēng)也頗為嚴格?;叵肫鹄钅钇濏斨菑埮c自己酷肖的臉,裸身躺在兩個男人中間的樣子令她忍不住想吐。 更令她痛心的是,自己一直暗戀的韓存非居然也身處其中。 她茫然地回到家中,想把事情告訴母親,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然而,她剛走上樓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母居然一起坐在書房里,兩人的神情還非常煩惱。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一來,她母親江清月對公務(wù)很不耐煩,從不允許父親在家中說起官場上的事。 二來,這間位于二樓的書房正是江修予辦公與會見機要賓客的地方,母親平時從不踏足。 因此,夫婦二人一起在書房商量事情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江本本站在虛掩的門外,猶豫地喊了一聲:mama? 在這個家中,從來都是母親的地位更高,而且她們母女關(guān)系十分親密,因此她習(xí)慣了凡事先問母親。 可這一次母親卻沒有及時回應(yīng),反倒是正襟危坐在書桌前的父親對上了她的眼神,露出一個微笑:本本回來啦? 此時,江清月才勉強轉(zhuǎn)過頭,也笑著說:今天回得這么早?聽李嬸說你一小時前剛出去。 她來不及細想父母神情的失常,眼淚已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撲簌落下:爸,媽李念茲她 哎喲哎喲,這是怎么啦。江清月見寶貝女兒哭了,連忙站起身來,將她摟在懷里。 其實江本本也知道自己不至于被嚇哭,只是在母親面前,她總是很容易變成一個撒嬌的小孩子。 她輕輕抽噎著,含糊地說出:剛才他們叫我出去,結(jié)果我到了之后看到李念茲和韓存非躺在一起沒穿衣服。 什么?江清月頓時擰起了眉毛,韓家那小子也真是胡鬧,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我們家本本哪能和外面的女孩子一樣 聽女兒這么說,江修予的臉上也有一絲慍色,只是看到妻子已經(jīng)起了性子,他不得不嘗試平息:好了本本,你也是,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不怕別人笑你嗎? 江清月捧起女兒的小臉,揩去上面的淚痕:就是呀,哭完可就不好看了。好了,你先回臥室洗洗臉,休息一下,爸爸mama想辦法幫你出氣,好嗎? 夫婦二人像哄小孩一樣將本本哄回了房間。 一切平靜后,他們重新關(guān)上書房的門,又開始面對面嘆息起來。 真的沒辦法了嗎?江清月一轉(zhuǎn)剛才的語氣,冷淡地問道。 江修予搖了搖頭。 永信的虧空實在太大,如今各地的期房催著要交付,他們在新區(qū)的工程才剛剛破土動工,資金鏈卻完全斷裂。 貸款買了永信房產(chǎn)的人無法按期得房,民怨沸騰,永信的口碑進一步下滑,預(yù)售的樓盤更加賣不出去,從金懿堯處批出去的貸款對他們而言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變賣各種資產(chǎn)延挨到今日,終究是拖不下去了。 估計很快破產(chǎn)的消息就會傳出去。 壞就壞在新區(qū)建設(shè)的工程,江修予并未嚴格按照招標(biāo)規(guī)定來辦,而是看在霍家的情面上,給永信開了后門。 現(xiàn)在永信的大廈將傾,前期付給他們的款項自然也打了水漂。 這么大的失誤,不光江修予及其周圍的人要被問責(zé),甚至可能連韓副總理都脫不了干系。 要不我們就干脆走吧,帶本本一起去國外生活江修予雖然這么說,但并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走?我又沒犯錯,憑什么要跟你走?江清月對他怒目而視,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年輕時空有一副好皮囊,行事卻永遠是那么懦弱猶豫,就算我們走了,還有我爸在呢,你是準(zhǔn)備拿我爸爸的命交差?還有,你在國外的那點錢夠我們一家三口干點什么? 江修予低下頭,他知道妻子的話沒有錯。 他毫無退路可言,就算他要退,江家的老爺子還活著,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總會有人想辦法把他弄回來。 與其如此,不如歸去。 我明白了。他深深嘆了口氣。 江清月冷冷地看他一眼,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進了女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