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金三角
086金三角
許涵玉剛走,向郁嬌便從車后排掙扎起來。 她臉上貼的膠布早已被汗水沾濕而脫落,只是雙手被綁縛,很不方便。 趙哥,她學許涵玉的樣子叫他,她走了,我們倆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在她昏迷的那一天,下身隱隱的刺痛感就已經告訴她這個男人對她做了越軌之舉,只不過像大多數(shù)吸食大麻成癮的人一樣,他精神萎頓,煙癮與食欲都要大過性欲,再加上連日長時間開車,其實已經無心于此。 他似乎也早已料到向郁嬌會急著來向他套近乎,只是從前鏡盯了她一眼,不接她的腔,隨后冷冷地哼了一聲:你真有那么多錢? 聽到他還是對那筆錢感興趣,向郁嬌心中頓時又感到了希望,連疊聲說:我有我有,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回S市,我馬上去銀行取錢給你。 太遠了,誰知道中間會出什么問題,況且我答應了那女人要把你賣去佤邦。 趙哥眼也不抬,專心看路開車。 聽他又說到賣自己的事,她簡直差點落下淚來,然而還是定了定神,用起過去在酒桌上無中生有夸贊別人的手段:大哥,您真是講義氣、重道義。其實我也不像小玉說的那樣是個壞女人,你知道,她當初是因為男朋友欠了高利貸才被人弄出去還債的,我能借給她的都借了,其余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 說著說著,一行恰到好處的眼淚順著她guntang的臉頰流下來,在淚珠墜落之前,她使勁動用五官松脫了臉上的口罩,好讓眼前的男人看到自己演技爆發(fā)時刻的可憐相。 買主就在前面等著了。趙哥聽她一直在后排抽泣,開口說道,我可不知道你們有什么恩怨,個個都對著我哭。我也是聽阿玉說她可以把害她的人弄過來抵數(shù),才冒險跟盤口的人說放她的事。 說罷,他朝著后排伸出五根手指:你知道從佤邦盤口撈一個人出來得多少錢?起碼這個數(shù)。 五十萬? 男人重重點頭:你五十萬,她也五十萬,我老趙再講道義,也不是來緬甸做慈善的。 看來,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分狡猾,也已經習慣了在邊境兩端賣人撈人的戲碼,想騙他回去取錢然后報警恐怕沒那么容易。 向郁嬌繼續(xù)假裝啜泣著,一邊小心地開口道:大哥,要錢我有,可是我上面還有老板,他要是找不到我的話會很麻煩 趙哥呵呵一笑:能有多麻煩?能有佤邦的老板麻煩?人家都是有槍桿子傍身,那說話才硬氣呢。 是啊,金三角地區(qū)素來是武裝割據(jù),就連她也有所耳聞,況且梁軻現(xiàn)在行蹤不明,就算把他搬出來,他愿不愿救自己還是個未知數(shù)。 但是,無論如何她得假裝有人在背后撐腰!想清楚后她說道:趙哥,你看這樣好不好,到了那邊以后,你留一個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讓國內的朋友拿錢給你,你幫我出來。 趙哥面露難色:哎呀,這怎么行,要讓阿玉知道 她不會知道的,況且她知道了又如何!你只用說親手把我送出去了,別的事情一概不知!向郁嬌急切地挪動身體,逐漸往駕駛座靠近。 好吧,我也是看在你可憐 太好了!謝謝趙哥,謝謝! 男人露齒一笑,擠得臉上橫rou無處隱藏:不過,我還給你找了個好買家呢,事先說明,到時候他肯不肯放你走,我可不能保證。 她本以為自己會落入yin窩被迫接客,但既然花錢就能夠出來,受幾天苦她總能捱過去。 沒想到,趙哥卻沒有聽許涵玉的建議,還是將她轉給了特定的買主。 趙哥,能不能說說,把我賣給了誰? 這你就不要多問了,反正說出來你也不認識。男人一改剛才的粲然,臉色忽然陰沉起來。 未防惹到他,向郁嬌識趣的閉了嘴,心中又添了一分忐忑。 在夜幕的掩蓋之下,兩人開車過了一個哨卡,向郁嬌見到街邊的招牌仍然寫著中文,路上的行人也都長著相似的亞洲面孔,趙哥卻說:到緬甸了。 她疑惑地看向窗外,這里怎么看都更像是中國十八線城市的城鄉(xiāng)結合部。 趙哥叼著煙下車鎖好車門,然后走進一個小店,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只老舊的按鍵手機,向她揚了揚:喏,里面輸了我的電話,你要是想找門路走就找我。 她千恩萬謝接過手機,趙哥卻盯著她,沒有松手的意思,末了才說:我買這手機花了二百多人民幣。 她立刻會意,急忙將因為氣候炎熱而脫在一邊的衛(wèi)衣外套交過去:哥,這個我現(xiàn)在也穿不了了,你帶走吧,是Gixxxchy的,掛上二手網站還能賣幾千塊呢。 真的假的?看來你還真的挺有錢趙哥疑惑地翻著衣服內部的標志,將信將疑地把衣服收了過來,同時提醒道:不過,等你去了那兒之后手機肯定會被收,你聽話一點,過幾個月他們就會還給你了。 幾個月?向郁嬌一聽,簡直又要暈過去,這地方她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于是她又央求道:趙哥,求求你,讓我在這兒先打一個電話好不好? 男人點起一支煙,不耐煩地擺擺手:隨你便吧,買家已經快過來了,你抓緊點。 瞬間,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頭頂,她的腦中閃現(xiàn)過無數(shù)個人的面孔,可又一一被她在心中否定。 輔導員和班級同學的電話她還陌生,根本沒能背下來,父母和弟弟估計根本不會管她。此外,在心中略有印象的號碼只有那幾個,梁軻、琴姐,還有就是葉茗蕾。 她憑著記憶撥出了葉茗蕾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