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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自然就變得愈發(fā)自負自傲,在譚佳兮這里,他的底線雖然一次又一次地被拉低,但為了一個女人死皮賴臉這種事情,他到底還是不屑的。起初他并不知道自己令她那般痛苦,只當她的拒絕不過是脾氣還沒過去,女人總有哄好的那一天,可如今知道了,饒是怎樣都做不到繼續(xù)強迫她跟自己在一起。他沉沉悶悶地想著,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劃過另一邊的枕頭,眸色倏忽亮了一下,逐漸俯身過去,抬手輕輕拈起枕頭上的一根發(fā)絲,很長,柔軟,細細的,微微卷曲,是譚佳兮的頭發(fā),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小心翼翼地將那根頭發(fā)握在手心里,覺得整個手掌都暖了。他一直很喜歡她的頭發(fā),那么軟,勾起一縷繞在指間,觸感溫柔得不像話,想著想著,他的眸光漸漸熄沉下去,神色再次恢復了慘淡,他猛地松開那根殘留的發(fā)絲,從床上起身,挑了身衣服出門。紅色的法拉利緩緩地停在EternalAngel厚重華美的門前,沈延北神色如常地從車上下來,隨手把鑰匙遞給侍者讓其開去停車。他不用想都知道容允他們肯定在EternalAngel的五層鬼混,各種重口味游戲怎么High怎么玩,若是放在以前他或許還有興趣湊湊熱鬧,今天他只打算敷衍一下就走。電梯中途到達三層的時候停了下來,他猝不及防地里面聞到飄出的食物香氣,三天未進食的胃瞬間開始抗議起來。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先吃點東西再過去。三層的美女經理發(fā)現(xiàn)沈延北朝這邊過來,十分有眼力見兒地在門口迎接,帶著標準職業(yè)化的笑容欠身鞠躬:“沈總?!?/br>“嗯?!鄙蜓颖敝皇穷D足淺笑了一下。可剛剛走進門口,他的腳步便像灌了鉛一樣再也挪不動——他遠遠地看到了譚佳兮。譚佳兮今天穿了一件嫩綠色的蝙蝠袖薄毛衣,細長的腿上包裹著淺白色的牛仔褲,米黃色的厚底松糕鞋,微卷的頭發(fā)自然地垂在肩胛處,純凈得好像不染絲毫丑陋的東西,在餐廳奢華閃耀的水晶吊燈襯托之下更顯的低調沉靜。“她吃了什么?”沈延北飛快地轉頭問經理,指了指譚佳兮的位置。美女經理看了一眼,似乎對于譚佳兮非常熟悉一樣,揚了唇角勉強地笑了笑說:“那位小姐一向吃很多,您這么問,我得查一查單子。”“嗯,照著給我上一份吧。”沈延北說完便往另一邊走,沒走幾步便忍不住停下,嘆了口氣,他緩緩回過身,朝譚佳兮那邊慢慢踱過去。譚佳兮吃飯向來很專注,仿佛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飽肚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暫且放放,以至于沈延北都走到她桌邊,她還在埋頭認真解決著一只碩大的爬蝦,殼很難剝,但她倒是手指靈巧,熟練地一掰一拉便將蝦rou從殼子里取了出來。“佳兮。”沈延北忍不住出聲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譚佳兮恍然抬頭,眸光平淡地掃了他一眼,并沒有太多驚訝,只是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將沾了料汁的蝦rou擱進嘴里才含混不清地說:“這么巧啊,那這次的飯算在你賬上吧?!?/br>若擱以前,沈延北聽到這話一準兒早就開始嘲笑她鐵公雞,守財奴,一毛不拔,就愛貪小便宜,市井小民氣息。可現(xiàn)在,他只是緩緩地低了頭,語氣酸澀地說:“嗯,以后都算我賬上,行不行?”譚佳兮這次頭都沒抬,開始著手解決另外一只蝦。她的側臉清淡細致,沈延北失神地凝視著,恨不得變成她手里那只蝦,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再次叫她:“佳兮?!?/br>“嗯?”譚佳兮終于停了動作,抬眼迎上他探視的目光。她澄凈的眼神直直地落進他的瞳孔,他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都突然被輕輕扎了一下。三天不見,他已經太想她了,想到恨不得立刻把她揉進懷里,揉到胸口的骨頭都開始發(fā)疼為止,可他只是僵在那里,委屈地看向她,然后自嘲般地猜想: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肯定像極了一只被主人丟棄卻只能搖尾巴的小狗。“你那時候不是說,我得對你負責嗎?”沈延北干巴巴地抿了抿唇,幾乎要開始痛恨自己的情難自持,“我……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行嗎?”譚佳兮不動聲色地斂下眸子,暗想自己連續(xù)三天在這里吃飯沒有白費時間。“聽說……你最近投資了電影?”譚佳兮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濕漉漉的指間,“我想成為的女主角?!?/br>☆、四十六、沈延北眸光突地一閃,緊緊抿著唇沉吟幾秒才悶聲道:“呵,怎么?柯以辰這回幫不了你,所以想到我了。”譚佳兮半低著頭,微微蹙著細眉,面色委屈地看著自己被蝦殼劃出一道細細傷口的食指指尖,不置可否,眸色平靜如深潭。“小乖,我可以允許他的存在,他呢?”沈延北微微翹了翹唇角,看她那副小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牽過她那只受傷的手,慢條斯理地含住,輕輕舔過那道細細的劃痕,淡淡的血腥味瞬間蔓延他的口腔,他緩緩地沉了眸子,頹然哂笑,“對,我就是你所想的那般犯-賤,但他呢?他如果發(fā)現(xiàn)了我們都做了些什么,還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么?”“他不會知道?!弊T佳兮面不改色地將手抽回來,又拿了一張餐巾紙反復擦拭,細柔的嗓音低斂,“我不會允許自己傷害他,相信你也不會也不屑于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既然我們都不會說,他又怎么會知道?”沈延北自然聽懂了她的意思,驀地笑出聲來,漫不經心地抬手攫住她尖細的下巴,表情玩味,眼神卻透出痛苦:“譚佳兮,你究竟憑什么認為我會賤到自愿當你的情人?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我想要得到你本來就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甚至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都輕而易舉。”“哦?你真的如此確定自己……還能‘得到’我嗎?”譚佳兮莞爾一笑,毫不猶豫地直視他此刻明銳的眸子。沈延北只覺觸到她皮膚的指尖似乎驟然一麻,此處是人來人往的餐廳,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去失態(tài)。他什么都不確定,唯一確定的便是眼前的女人此時連假意的虛與委蛇都不屑于給他,不可思議的是,他偏偏依舊希望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還需要他,他便覺得心臟滿溢得出奇。因為他覺得虧欠?不,不僅僅是,譚佳兮的出現(xiàn)讓他強烈地感覺自身一直殘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