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狠狠的往前一挺。

之后的一切再無半點理性可言，每次的進攻都像帶著蠶食鯨吞的兇狠，而地點亦不再拘泥于床，還有轉(zhuǎn)椅，書桌，墻壁，浴室，浴缸，甚至是落地窗！

而地點切換間，賀延川始終是維持著最初的姿勢。

每走一步，都是都是近乎滅頂?shù)臉O致歡·愉。

最后就這么賀延川帶著嬋羽繞房間走了圈，像是國王帶著王后巡視他的疆域，完畢后，又把嬋羽放回床上，細密的吻著，并吞下她唇邊的殘留。

賀延川輕輕揉著她的腰：“寶寶，還好嗎？”

嬋羽還沒緩過來。

從浴室出來，兩人又折騰了回，明知道她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進去，賀延川還是跟她說了聲，嬋羽不知怎么來了力氣，夾緊著雙腿說不要，不給他帶她洗澡，也不讓他出去。

賀延川喊她寶寶，又溫聲勸了幾句。

嬋羽迷迷糊糊間，把男人的頭拉下——還是賀延川的縱容，她親了下，說：“睡覺?！辟R延川要往外抽，嬋羽又按了按他，嘟囔說。

“就這樣吧，睡覺了，你就不累的么？就要在里面，沒關(guān)系，反正又不會懷孕?！?/br>
話一說話，她人往旁邊一歪，還真睡了。

徒留賀延川一人進退兩難。

終于還是讓始作俑者，第二天你醒來吃點苦頭，他在嬋羽額頭親了親，這個吻跟方才的一切都截然不痛，只有溫柔與憐惜。

“晚安，寶寶?！?/br>
到深夜朦朦朧朧時，嬋羽半醒未醒的蹭著賀延川：“賀叔叔，其實我有一個秘密一直都沒告訴你?！?/br>
賀延川問：“什么？”

感覺到他們還緊密的連著，嬋羽笑聲清脆，似乎這個認知取悅了她，嘴上卻說：“我不告訴你啊，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br>
賀延川輕輕應(yīng)了聲，也不多問：“睡吧?！?/br>
嬋羽枕著他的手臂，再度入睡了。

賀延川在她臉上摸了摸，也跟著闔眼。

*

夜深忽然冒出這么一句，不知是試探，還是當(dāng)真倦極的疏漏，還是終于放下戒備，總算對他說出心里話。

但嬋羽提到的那個秘密，賀延川其實是知道的。

并且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那就是——

嬋羽并非溫婉的親生女兒。

真正的女兒在出生沒多久便病死了，嬋羽是他們抱養(yǎng)的棄嬰，對外宣稱是親生女兒，也真當(dāng)成親生女兒再養(yǎng)。

也不知冥冥中是否真的有天意，嬋羽居然真長得跟溫婉有幾分相似，是以，從來都沒人懷疑過她。

這對夫婦并未跟嬋羽隱瞞，因為或許有一天，她的親生父母會找上門，也或許有一天，她會當(dāng)年遺棄她的人。

只可惜沒等到那天來臨，他們就先因意外去世了。

嬋羽一直都知道，這也是當(dāng)初她寧愿選完全陌生的賀延川，也不愿跟有血親的溫家走的原因。

在一起后反復(fù)跟賀延川確認他跟自己母親的關(guān)系，除了缺乏安全感之外，還有這層含義在，并不是不能接受他曾經(jīng)喜歡過別人，而是害怕自己得到的那點喜歡都是從別人身上傳承得來。

真相一旦揭曉，美夢隨即破碎。

賀延川也知道。

可她既然想他“不知道”，那便不知道了。

是以，他沒有深入調(diào)查嬋羽從樓梯上掉下來的真相，因為溫家會忽然聯(lián)絡(luò)嬋羽，為的恐怕就是這件事，只是后面還等牽出些利益關(guān)系來。

但凡她想要，他都會給。

后面嬋羽的失憶，也是如此。

讓嬋羽喊他“爸爸”并不全為了他一己私心，還有省略掉溫婉的敘述……

嬋羽應(yīng)該知道他知道，但兩人心照不宣的誰都不挑明，未來是他們兩個人的，偶爾犯犯糊涂，簡簡單單的把日子過好，也是不錯。

溫家知曉真相后，當(dāng)然不是在意那點稀薄的血脈，而是攀著賀延川這條關(guān)系，看中了嬋羽身上無限量的價值，他們以此威逼利誘，要挾嬋羽在賀延川那邊替他們討好處。

可哪怕他們把嘴皮子都說破了，嬋羽始終軟硬不吃，還似笑非笑道。

“如果我在這，從樓梯上摔下去，你們說，他是信你的呢，還是信我？”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們可以試試看。”

然后，她直接往后倒，還推開別人來拉的手。

跟那個人在一起，從來都是一味的被他寵著、寵著，自己什么忙的幫不上的感覺已經(jīng)夠討厭的了，所以無論如何，好歹不能成為他的負擔(dān)。

對吧？

這是她最后的堅持。

*

嬋羽覺得她的意識像沉睡了很久，醒來時，被刺目的陽光刺得瞇了瞇眼，賀延川立馬抬手來遮。

她跟他一樣躺在床上，身上什么都沒穿，但看臉色，像是醒來了很久，且一直在關(guān)注著她，嬋羽動了下，發(fā)現(xiàn)賀延川還在，并隨著她的起身，輕輕動作，嬋羽被撩得難耐。

男人翻身壓下，又是一輪新的征伐。

結(jié)束后，賀延川還留在她體內(nèi)緩緩而行，溫存的延長她的舒適感。

嬋羽從賀延川的額頭，沿著眼睛、鼻子、嘴唇、喉結(jié)、鎖骨……一路吻到他胸口淡掉的傷疤上，輾轉(zhuǎn)的親了又親，問。

“我們可以過這樣一輩子嗎？”

“只要你肯點頭?！?/br>
春光正好。

第35章初·嬋羽（番外）

她在婚禮前夜失去了新郎。

真正意義上的，失去。

多年長跑，已從男友晉升成丈夫的男人，也不知道為何要在深夜開車出門，還跟迎面而來的卡車相撞，車頭被碾了個粉碎，人連醫(yī)院都沒送，當(dāng)場死亡。

她聽到消息時很平靜，平靜得過了很久，平靜到所有人都以為她接受了現(xiàn)實，而她卻問。

“確認里面的人是他嗎？”

她以為她表現(xiàn)的很平靜，而聲音里無法掩飾的輕顫卻暴露了她真實的內(nèi)心。

親眼去確認了尸體，她好像才真的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而后她把所有人往外趕，就坐在冷冰冰的停尸間里，對著那具毀了的尸體看了又看，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