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的朝野基礎(chǔ)。此舉說是收買人心，還不如說是在宣示跟著他有rou吃?！?/br>
    “還好你折騰出了交通部門，聲勢反壓一頭，不然至少在這個京師他的控制力成倍增長，六扇門的權(quán)能被極大壓縮，很快就跟他沒什么好斗的了?！?/br>
    “皇帝畢竟是皇帝，那個位置優(yōu)勢太大，這就是為什么他要聲東擊西，把我引去云州，策動強行登基。上了位能做的事太多了?！?/br>
    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旁邊圍觀群眾嘆為觀止，說好的不理他的呢？怎么越說越投入，他的手都往你衣襟上面塞下去了你沒感覺嗎？

    說姬無憂聲東擊西，他這才是教科書般的聲東擊西好吧……

    當(dāng)劉婉兮反應(yīng)過來，薛牧已經(jīng)在她那一手無法掌握的地方試圖掌握很久了……她又羞又憤，瞥見圍觀群眾的眼神，更是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咬牙切齒地按著衣襟道：“摸夠了沒有！”

    薛牧的手指靈活挑弄，笑嘻嘻道：“只要你正常理會我，我就收手?！?/br>
    劉婉兮掙扎了一下，又哪里掙得開？久曠之軀被他魔手挑惹得越來越軟，越來越熱，她怕再下去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個慕劍璃，不是說正氣劍俠嗎？怎么看著妖人欺負(fù)太后也一言不發(fā)，居然嘴角還浮起了笑意的？

    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劉婉兮終于忍不住道：“理你理你，剛才不是一直在理你嗎？什么時候不理你了……先放手好不好，這么多人在看……”

    薛牧湊過腦袋：“半盞殘茶呢？”

    劉婉兮左右看看，飛速端過他剛剛添完又被自己喝了半盞的茶，求饒道：“先飲這半盞殘茶，別的再說好不好……我、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可憐的太后豎立的心靈防御工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宣告土崩瓦解。

    第五百七十二章圣人還是妖人

    慕劍璃沒有在宮中久留，她清早就已經(jīng)向薛牧辭了行的，只是護衛(wèi)薛牧進宮見姬無憂。見事態(tài)穩(wěn)定，長留宮中并無意義，便真正告辭：“劍璃此去天極冰原，會好生留心你說的事情，一旦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會立刻找人告知你。”

    薛牧陪著她從內(nèi)宮側(cè)門出去，說道：“關(guān)于滅情道，你可以和宗門上下說，沒有必要花費心思去找。一來他們很明確被皇帝藏匿，是找不出來的，到了某個時間自然會全部發(fā)揮他們該有的作用，我們只需要盯著皇帝的動向，那時候動手不遲；二來你師父也該出關(guān)了，無論恢復(fù)了巔峰沒有，復(fù)仇之事他自有主張。你們的精力可以的放在宗門發(fā)展上，天極冰原是一件，另一件是通軌?！?/br>
    “嗯。”慕劍璃笑道：“我也想和你說這事，劍州也得通軌了，不能讓七玄谷專美于前。交通部門若是成立，下一步就是我劍州，可不能先給了別人?！?/br>
    薛牧笑道：“這時候看你，才有了點做宗主的模樣，有和別家的競爭之意?！?/br>
    慕劍璃停下腳步，低聲道：“在你面前，太后都不成太后了，宗主又怎會是宗主？若非臨別在即，我也不想多說宗門事。有時候覺得，一家一派之爭，也真的沒什么意思……薛牧，你知道嗎……”

    “嗯？”

    “曾經(jīng)你我論道，我說你有天下清平之志，當(dāng)時尚未顯現(xiàn)，而如今相見，卻越發(fā)明白。交通之事說是為了對抗皇帝，卻也實是功在千秋，而當(dāng)皇帝還在想盡方法攬權(quán)稱尊時，你暗中卻在憂慮邪煞亂世。姬無憂說英雄敵手，可在劍璃看來，避世求道者、自顧突破者、貪權(quán)逐利者，便立于天下之巔也枉稱英雄。當(dāng)今之世可稱英雄者，唯君一人?！?/br>
    以薛牧臉皮之厚都難免聽得老臉通紅：“我可真沒那么了不起……很多事只是順帶的……”

    “只是你總覺得自己貪花好色一介俗流，自己都沒認(rèn)清自己其實很了不起。”慕劍璃微微一笑：“世間豈有完人，貪美色也就貪吧。該說幸得如此，否則劍璃又怎會在你身邊？”

    薛牧失笑道：“為了不負(fù)劍璃所望，看來我要更努力些才是?！?/br>
    慕劍璃認(rèn)真道：“若有此日，劍璃愿做你手中之劍，為君滌蕩乾坤?！?/br>
    慕劍璃負(fù)劍獨行，筆挺的身形一路消失在宮外，直出京師。薛牧默默目送她的背影，心有不舍，卻沒有阻撓她的冰原之行。

    薛牧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不是自己了不起，一定要說有個了不起的人，還不如說是慕劍璃自己。

    所謂近朱而赤，近墨而黑，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影響是很明顯的。慕劍璃被薛牧帶得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他那點好色了，反倒覺得這點毛病讓他這個人更加鮮活，以至于他當(dāng)面欺負(fù)太后，慕劍璃都看得笑微微，心中混沒當(dāng)回事。

    反過來也是一樣，慕劍璃的劍膽俠心，對薛牧應(yīng)該也是起到了很大影響的?；蛘哒f不僅慕劍璃，身邊的女人和朋友對他的性子都有部分影響，她們的閃光點讓他喜愛，自己也不知不覺向之靠近。

    現(xiàn)代人的見識太多太雜，也沒有非常堅定的理想，行事向左向右都很難說，只在一念之間，很受環(huán)境左右。為了她們的喜怒，薛牧做的事自然就會更偏向于讓她們高興的正能量一方。要是身邊全是影翼虛凈夏文軒長期圍著，時至今日薛牧也不敢肯定自己會是什么模樣，或許會成為一個陰鷙變態(tài)損人為樂的魔頭也不是沒可能。

    他影響著世界，環(huán)境也一樣在影響著他，便如落入潭中的雪花。

    …………

    回到慈寧宮的時候，薛牧還很是出神。劉婉兮可憐巴巴地坐在一邊看了他半天，還以為他給自己臉色看呢，她心中也委屈……你那么壞的心思，還想大家不生氣嗎？

    “你就板著臉吧。”劉婉兮抽著鼻子：“你和嬋兒有情，也不早說，現(xiàn)在弄到這樣怎么辦嘛……”

    “呃？”薛牧醒過神來，忙道：“不是不是，這事兒當(dāng)然是我的問題，你們發(fā)脾氣才是正常的?！?/br>
    “那你出什么神呢？”劉婉兮奇道：“是不舍得慕劍璃？你那么喜歡她啊？”

    “劍璃灑脫劍俠，并不糾結(jié)男女纏綿，可以柔情于方寸，也可以負(fù)劍行萬里，這是她的獨特魅力。讓她天下遨游，我雖有不舍，卻也更希望她的劍道更進一步，不負(fù)天生劍骨。”

    “那你在發(fā)什么呆？”

    “我在想，不管是劍璃還是夏侯還是雪心，似乎對我的期待都有點大了?！毖δ翐蠐项^：“感覺在她們眼中我都快成心懷天下的大圣人了，有時候我覺得我擔(dān)不起?！?/br>
    “這樣啊……”劉婉兮忽然笑了：“在她們正人眼中你心懷天下，在我們魔門眼中你無所不能，按照你寫故事的說法，這種人設(shè)確實大得離譜呀。”

    薛牧無奈道：“所以啊，維持這個人設(shè)很累的……天下啊，蒼生啊，無所不能啊，命題好大……哪天人設(shè)崩了怎么辦？”

    劉婉兮鄙視道：“你還怕崩？實際上你就是個偷偷想著母女通吃的妖人而已，偏要折騰成一個完人，合歡宗都笑了?！?/br>
    薛牧嘆了口氣：“我那時候真的是誤判了，你的情況太突破常識……”

    劉婉兮沉默片刻，也嘆了口氣：“算了，那時候是我先勾搭你，怪你是沒什么道理。按說還是應(yīng)該感謝你，本來你可以為了自己那點念頭，把情況瞞下來，等到生米做成熟飯了再攤牌，我們也拿你沒辦法……可你沒有，還是先讓嬋兒來和我相認(rèn)。光是這一點，我就怨不了你。”

    “那是應(yīng)該的……”

    說是這么說，可兩人你眼望我眼，各自都有些尷尬。

    這本應(yīng)該是丈母娘和女婿的關(guān)系啊，搞到現(xiàn)在葡萄架都玩過的程度，哪條道都走過了……

    “薛牧……”劉婉兮吶吶道：“你要真跟嬋兒好，那、那我們斷了吧。”

    薛牧不答，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這回劉婉兮頭都不敢抬，垂首不言。

    “所以我薛牧原來只是太后的一根角先生嗎？”

    “不、不是這樣的，薛牧……”劉婉兮有些惶然：“不是這樣的……”

    “從我知道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要放棄誰?！毖δ恋吐暤溃骸澳阏f得對，我薛牧不是圣人不是完人，而是妖人……說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