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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們也有便宜占,放心好了?!?/br> “跟著公子果然連走路都能撿好東西……” “公子今晚要享受了嗎?” 薛牧沒回答,只是嘿嘿地笑:“這才叫,今晚妥了……” 一行人歡聲笑語地離開了山間。無人知道,當(dāng)他們離開之后,一道倩影靜悄悄地出現(xiàn)在黑蛟隕落之地,看著地上的血跡微微一笑:“好一個慕劍璃,好一個風(fēng)烈陽,好一個……薛牧。” 倩影渾身黑衣,黑紗罩面,竟與這黑土黑潭十分相襯,千百條小辮織成秀發(fā),有點說不出的妖異魔氣。說話的聲音卻十分柔媚,仿佛情人低語。 靜立片刻,這黑衣女子纖手一翻,已經(jīng)滲入地面的黑蛟血跡詭異地浮動起來,慢慢地飛離地面,形成了一個血色旋渦不斷旋轉(zhuǎn)。 女子任由旋渦自行轉(zhuǎn)著,不斷吸收散落各處的血跡壯大,繼而背手繞了一圈,在崖腳處的黑泥里面翻找片刻,笑意盈盈地掂起一朵黑漆漆的小花:“薛牧雖已經(jīng)顧及到了,可手下這些小妖精啊……見識還是短了些,有眼不識奇珍異寶。如今究竟誰撿的便宜比較大,還不好說呢……” “薛牧,可別早早死了哦,我很快就會來找你的。” 倩影慢慢消失,直到此刻,安四方才帶著六扇門精兵悍將姍姍來遲。 百二十六章笑一個 慕劍璃做了個夢。 那是從小到大的影像。 從有記憶起,她就在問劍宗了。從小她就不愛說話,看著其他小孩歡笑鬧騰,她只是握著劍,專注地看著每一條紋路,劍刃厚薄寬窄的形狀,感覺就像自己的血脈一樣親切相連。 別人說,這是唯劍而生。 皚皚雪山,冰風(fēng)刺骨,劍氣如霜,四處都是冷漠的臉,漫天都是各色的劍。小女孩提著鐵劍,在冰雪之中踟躕。 問劍宗的服飾,素白如雪,冰寒如劍。其實剛剛換上的時候是很漂亮的,問劍宗也不窮,年年都會給弟子分發(fā)各季節(jié)的新衣,師姐妹們每到那時就歡天喜地,唯有慕劍璃毫不在意。 因為在意了也沒有用處……她提著劍,小時候在冰底逆流刺魚,天際斬鷹擊隼,林中屠熊博虎,稍大了就縱橫在劍氣窟,穿梭于萬劍冢,試煉在劍痕堂。每一天都帶著一身的傷痕,掛著破破爛爛的白衣,堅定而緩慢地回到木屋,繼續(xù)盤膝修行。 新衣一天即舊,又有什么在乎的必要? 十三四歲的時候,出落得英姿秀美,膚白如雪,挺秀卓然,有不少師兄弟有了慕少艾之心,甚至內(nèi)門的師兄都有人流露出追求之意。慕劍璃從來漠然不理,并非清高作態(tài),而是真的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趣,她的興趣只有劍,只有找她談劍論道的,她會有興趣回應(yīng)。 起初還有不少人借著探討劍道的名目和她接近,后來個個都發(fā)現(xiàn),不管你想怎么岔到別的話題都沒有用,這慕師妹腦子里根本岔不進別的東西……沒過多久,來找她探討劍道的人也沒了。 好在問劍宗是個比較特別的宗門,門內(nèi)雖然不是個個如她這種性子,但確實并不罕見,最典型的就是數(shù)年前即位的藺無涯宗主了。上行下效,宗主如此,下面也就人如此,慕劍璃的做派倒也沒得到什么太大的反感,無非是師兄弟師姐妹們都漸漸和她疏遠,懶得去碰她的冷臉,于是她也就成了孤家寡人。 至于高位弟子恃強想要欺凌外門師妹這種事,在問劍宗這類正道宗門發(fā)生的幾率真心不大,他們不是魔門??v是個別人有心,在慕劍璃冰冷鋒銳的眼眸下,往往也會打了退堂鼓。 劍冷,天寒,粗衣,草履,獨身一人,懷中只有劍。慕劍璃漸漸的也覺得自己就是一把劍了。 直到在宗門大比之中脫穎而出,藺無涯親自收為唯一嫡傳,她身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有極大的可能成為下任宗主。此時宗門責(zé)任壓身,她反倒開始多了幾分人味兒,因為她實際是冰雪聰明的,知道只抱著一把劍,連師兄弟的臉都不記得,是愧對宗門職責(zé)的。 行走江湖之后,更長進了許多,人味兒隨著紅塵翻滾而增加,哪怕在別人眼里她還是不會做人,可對她來說真的已經(jīng)很像個人了。 其實問劍宗的天才,大半都是這樣成長出來的,先做劍,再做人。藺無涯如是,慕劍璃亦如是。 如藺無涯遇上了薛清秋,慕劍璃知道自己或許早晚也要遇上這樣一個人。 夢中的畫面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斷點,中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慕劍璃忽然感到自己從寒風(fēng)凜冽的問劍宗到了溫暖宜人的地方……肌膚好像浸泡在溫水里,舒適溫暖,戰(zhàn)斗的疲憊在水中舒緩,暖洋洋的,從外面滲透進心里。 心里也暖洋洋的,懶懶的,就像是春天來了,在山林里看見動物們求偶尋歡,少女的心靈在那一刻也起了羞意,然后劍心一凜,強自壓下去。壓著壓著,又被懶懶地沖散,總感覺有什么吸引著自己,越來越?jīng)_動,越來越…… 她無意識地動了動。 卻感覺身軀有點變化,不再是粗糙的布料,磨著肌膚都有銳意的刺激,反而是絲滑柔順,好舒服,好香,讓人更加懶散了…… 夢中好像有個男人?看不清臉,也是很溫暖的那種,在這種風(fēng)熏意暖的氛圍里,少女抑制不住心底最本能的牽引,很想鉆進他的懷里,靠在他的胸膛。 不對!慕劍璃心中警兆大起!莫非是yin毒? 她終于想起之前確實是中了yin毒,可是yin毒好像是被人解了??? 是做那事解的?不不,是有人給了解藥的,記得他笑得很好看……那是……薛牧? 夢中的時間線和現(xiàn)實終于徹底對上,慕劍璃清醒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嗯?你醒了?”身邊傳來男人的聲音:“青青預(yù)測沒這么快,說是還要一個時辰。我就覺得你們這樣的人不能用常理測度?!?/br> 慕劍璃微微偏頭,對上了夢中的臉,果然是挺好看的……她沒回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況。 首先關(guān)心的是……那處沒狀況。慕劍璃臉上微微一熱,暗道這是怎么了,居然會優(yōu)先關(guān)注是否被玷污?這并不應(yīng)該是自己最先關(guān)注的事情…… 可以感到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蓋著綿軟的薄被,很舒服。但身上骨骼還在疼,骨傷并沒那么容易復(fù)原。但她可以感到有絲絲藥力正在起作用,助她修復(fù)骨骼經(jīng)絡(luò)。身軀的污垢和血液粘稠也都被清洗了,能夠感覺到香胰子的味道和肌膚的潤滑。 貼身的是……絲質(zhì)的肚兜? 慕劍璃睜大了眼睛,低頭看了一眼。真的是肚兜,絲綢的,粉色的,上面還繡著鴛鴦…… 原來這就是夢中感受到的東西嗎?怪不得,原來是挺舒服的,比自己的粗布衣裳舒適得多了。 “你……” 她剛剛開口,又被薛牧笑著打斷了:“是我親衛(wèi)們幫你洗澡泡藥換衣,我什么都沒碰。她們都是女的,你知道。” 慕劍璃想說的話被堵沒了,沉默。 過了一陣子才道:“我不習(xí)慣穿這樣的東西……麻煩把我的乾坤袋拿來,我自有衣裳?!?/br> 薛牧有些好笑地道:“只是不習(xí)慣?你倒不在乎露在外表的粉腿玉臂被薛某看了個通透?” 慕劍璃淡淡道:“一具皮囊,何須在意。我昏迷之時,你若要做什么都做完了,還糾結(jié)一看?” “嘖……”薛牧笑道:“既是一具皮囊,那就這么穿著唄。哪來什么習(xí)慣不習(xí)慣,從沒聽過有人說吃慣了樹皮草根還不習(xí)慣吃正常飲食了,那不是裝逼么?” 慕劍璃沒再跟他糾纏這個,撐著想要起來,渾身骨頭都快裂開似的,痛哼一聲,又栽了回去。 薛牧搖頭道:“你比風(fēng)烈陽傷得重,骨頭都碎了好幾根,沒死真是不容易?!?/br> 慕劍璃低聲道:“這是哪里?我昏迷多久了?” “沒多久,午時帶你回來,現(xiàn)在才傍晚……申時末。這是我星月宗在陵光縣內(nèi)的駐點,條件還算可以,一般來說安全也不是問題,你且安心養(yǎng)傷?!?/br> 慕劍璃心中有點怪異感,這薛牧怎么能這么自然?好像是幫了個朋友似的??蓻]弄錯的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