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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沒有什么疑問,第二天幾乎半個靈州都在戴戒指,其中包括了很多站在星月宗對立面的人。到了第三天,你手上沒個戒指,出門都不好見人了,實在太落伍了。 但這些只是普通戒指,是不合適戴著戰(zhàn)斗的。章家緊趕慢趕了兩天,終于在自家飾品店內(nèi)推出了批真正的可以儲物,不影響戰(zhàn)斗的好東西,宣稱這才是真正的“薛清秋同款”,請認準“章氏”老字號,這是得到了星月宗認證的,不信去問。 這回好了,帶來的結(jié)果是章家的飾品店門檻被人擠爆了,有陣法都沒用。章家首飾工坊里其他飾品的制造全停了,加班加點的趕制乾坤戒,仍然供不應求。 薛牧在這生意里以星月宗名義定下了協(xié)議,占了足足三成份子,章家一點意見都沒有。這龐大的分成利益,加上夢嵐耀眼的仙子光環(huán),讓星月宗的長老執(zhí)事們看見薛牧差點都跪了,真正是見之如見宗主,走在胭脂坊里跟回家一樣。 同時獲益的還有縱橫道,章家的戒指光在自家飾品店顯然賣不過來,當然需要其他銷售渠道,合作渠道一是胭脂坊,二是奇珍閣。并且這個戒指的風潮必然將要擴展到整個天下,只有縱橫道有這樣的天下銷售渠道可以借助。 戒指銷售如火如荼,帶來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薛牧在城主位置上徹底破冰了。 他開始開門迎客了。縱橫道、各世家,人來人往,賓客如潮。城主職責還沒開始做,這座上客常滿的派頭已經(jīng)有了幾分城主的味兒。 “這薛牧行事,真真出人意料?!笨な馗铮な貜埌冽g背著手來回踱步:“本想讓他政令不行,結(jié)果他一道政令都沒發(fā),壓根就沒打算借權(quán)生事。本想在江湖爭斗中給他設些難題,結(jié)果他唯一出手的是炎陽宗的放貸破事,還不是以城主之名,其他一律不管。搞個自娛自樂的炎陽歸宗,卻被他做成了世家和縱橫道的生意勾連,如今他立足已穩(wěn),如何限制?” 百四十三章海上生明月 座中許多靈州正道宗門,甚至還有魔門代表,全都你看我我看你,都無言以對。這薛牧做事完全不按常規(guī)邏輯,他們連力氣都不知道該往何處使。 本來江湖上做事很簡單,看拳頭就行,可人家背后坐著一個薛清秋,拳頭比誰都粗,不揍你就不錯了。他們心里也清楚,炎陽歸宗大典他們沒有參與,薛清秋已經(jīng)一個個記在小本本上了,隨時就有可能找一家先揍了再說。這會兒真叫一個自顧不暇,誰還有心思對付薛牧? “要不……我們還是上稟各自上級宗門?” “你們要把我靈州化為廢墟?”張百齡搖頭道:“薛牧并未動用薛清秋的武力,你們也不能請出心意宗玄天宗,這是默契。” “但薛清秋坐鎮(zhèn),我們真的無法使力,這不公平?!?/br> “為什么要把薛清秋和薛牧混為一談?”張百齡不悅道:“薛牧能隨身帶著薛清秋?你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眾人都苦笑:“他身邊親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卓青青那可是星月舵主級的老牌妖女了,八名縈魂強者團團防護,哪有那么好行刺的,我們又不是無痕道?!?/br> 說到這個,眾人心中更是無語。最能對付薛牧的就是無痕道無疑,可無痕道就差公然和薛牧穿一條褲子了,這怎么搞?另一方面,用刺殺對付薛牧終究是下下之策,惹起薛清秋瘋狂報復不是誰能輕易承受的,不到萬不得已并不該往這個方向考慮。 歸根結(jié)底,有了核武,就是流氓。 張百齡顯然更不喜歡行刺這種觸犯規(guī)則的事情,怒道:“老夫說的不是行刺,你們就沒點其他手段?” 眾人都搖頭。非暴力不合作已經(jīng)是他們的極限了,真要出頭和薛清秋來硬的,那除非請出身后的大宗門,否則別無他法。 張百齡環(huán)顧半晌,心中頗為失望,淡淡道:“且先讓薛牧松懈一些時日,屆時老夫自有手段,你們只需出力纏住卓青青等人,薛牧自有人對付?!?/br> 送走正道諸人,張百齡繞往后院。 只剛剛踏進去,他就覺得自己陷入了綺夢里。整個空氣都變得旖旎了幾分,好像有情人低語,月下纏綿,靡靡的喘息縈繞,讓人心動神馳。 實際上場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名黑衣女子安靜地站在月下,黑紗蒙面,看不清面容,黑衣也是穿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有什么引誘。可偏偏他就能感到靡靡的氣場,隨著女子細微的動作散發(fā)出來,淡淡的清香天然牽引著人心最本能的欲念。 這媚術(shù)已經(jīng)登峰造極,根本不需要任何動作為引,直接就能讓人跟著她的一顰一笑而心猿意馬。 她的媚術(shù)和星月宗不一樣,星月宗的媚術(shù)是術(shù),而她的媚術(shù),直接就是道。 合歡圣女秦無夜,人如其名,這樣的女人,真是能讓人沒有夜晚的…… 她看似真的快要突破洞虛了,洞虛之意已經(jīng)隱約可現(xiàn),大約不用幾天了。這二十一二的年紀,比薛清秋當年還要震撼人心,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造化。 張百齡輕輕吁了口氣,搖頭驅(qū)散心猿意馬的念頭,低聲問道:“你真有把握控制薛牧?依我看,還不如等你突破之后,以洞虛之能直接行刺的好?!?/br> 秦無夜眼眸里似有笑意,盈盈低語:“薛牧也不過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很好色的男人……瞧這幾天把他家琴仙子折騰得喲,人家看了都渾身酥軟呢……” 低語入心,更如情人纏綿,張百齡只覺得心臟都跟著她的氣息跳動,實在不敢繼續(xù)扯下去了,有些狼狽地告辭:“那本官就等圣女的安排,希望不要太久?!?/br> “不會太久的。”秦無夜喃喃低語,也不管張百齡狼狽離去的身影,自顧抬頭望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薛牧真是神仙人物,這讓人家怎么舍得毀掉呢……” ********* 靈州北邊遠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冰雪皚皚之地,問劍宗,天劍峰。 藺無涯靜立在崖邊,看著遠方遙遠的冰川,和天際交會在一起,猶如一把橫貫萬里的長劍。圓月就在劍身上,如天劍貫月而過。 他安靜地看著,忽然伸手一招。 龍吟聲起,天劍晃動,一柄長虹猶如來自九天之外,重重破進天際冰川交接之處。繼而一陣天傾地陷的巨響,冰川破碎,星月沉淪,天地驟暗,怒濤狂起。 這一擊,已經(jīng)是擊在千里之外。天劍峰看似沒有反應,但旁觀者知道,遠處怕早已經(jīng)是山河破碎,隨手一擊,破滅千里,這是最接近合道的一擊。 旁觀者只有一人,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慕劍璃。 看著遠方的波瀾壯闊的風浪,那一輪圓月便在其上浮沉,悠悠映照,亙古不改。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毖δ恋脑娋渌查g閃過腦海,慕劍璃輕聲嘆了口氣。 連看見這樣怒??駶ㄆ扑榈膱雒?,她心中居然不是仰慕那強大無匹的劍氣,反倒是想起了這個……顯而易見薛牧故意的挑逗已經(jīng)成功了,那一抹塵埃附著劍心,再也無法那樣明凈無瑕。 “你的拜劍之儀尚有時日,這是提前完成了?”藺無涯沒有轉(zhuǎn)身,同樣看著遠方圓月,淡淡開口。 慕劍璃醒過神來,肅然回答:“是,前些時日斬了一頭黑蛟,頗有所悟,已然進階化蘊之巔。如今再行拜劍已然沒有意義了?!?/br> “嗯……有此造化,歷練已足,當叩問道之門?!碧A無涯頗為贊許地點點頭:“此來尋為師,可是有所困惑?” “是……”慕劍璃認真問:“我宗講究人劍如一,此心唯劍,不染塵埃。但徒兒紅塵歷練,總覺人有七情,如何不染?不悟此理,則心有雜念,打不開問道之門?!?/br> 藺無涯呵呵一笑:“看來我的木頭徒弟,終于也長大了?!鳖D了頓,又道:“本宗萬里拜劍之儀,非是問劍,實乃問心。山中枯坐,悟不得劍,唯有俗世沉浮,萬里行路,盡覽人心,方能纖塵不染,進窺于道。” 慕劍璃低聲道:“徒兒已有所感。” “嗯,心有何惑,不妨說來聽聽。為師很快又要閉關(guān),趁此機會點撥明白。”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