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喜歡一個人的理由
054
那天夜里,是翁暉推著車子送蒙曉君回家的。她被他cao得差點直不起身,更別說騎單車回家了。 臨別前,翁暉問她。 蒙曉君,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了? 蒙曉君皺了皺眉頭。 翁暉,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還無法原諒你。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然后誠懇地繼續(xù)道,與其在一起各種猜忌,不如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該面對的還是必須要面對。 雖然剛剛才與之激烈一戰(zhàn),現(xiàn)在立刻劃清界限的行為會有些過于渣女。 翁暉抿著嘴,不說話。 蒙曉君已經(jīng)明顯感受到他的低氣壓,但她還是堅持說了出來。 我承認是我沒有信心。我害怕,怕自己付出太多得不到回報,怕自己浪費時間最后一無所有。 成人的世界里太多計較,凡事講究時間成本。哪怕她重回花樣年華,也做不到用一個孩子的眼光去看這個世界。 所以,我不可能接受你。就當我自私吧! 其實蒙曉君自己也是混亂的。 兩人一路走來,她看著他從一個不良少年漸漸變成學生中的佼佼者。 他的每一次成長,她心里都會升起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這種成就感驅使著她,她是真心希望他好。 只要他好,她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可是,她又是矛盾的。 隨著他越來越好,她卻越來越懷疑自己。而他的背叛,最終化為一根刺,扎在她心上,讓她無法動彈,更無法前進。 翁暉始終沉默。他就這么看著她,直到她把話說完。 他再一次欺身上前。 這一次的吻來得更猛烈更粗暴,就像要把她揉進他身體里似的兇狠。 等他肆虐夠了,才放開她。 君君,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是愛你的呢?語氣里充滿無奈。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么?為什么喜歡?具體喜歡哪里? 蒙曉君也不矯情,直接丟出一直以來困惑著自己的問題。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需要!蒙曉君斬釘截鐵地回答他,不需要理由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翁暉: 你不能強詞奪理啊喂! 我不知道你要的喜歡是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會很難受。如果你身邊有其他男人,我想我會發(fā)瘋。 也許這只是一種占有欲呢? 占有欲不就是因為喜歡嗎? 也可以是不甘心啊。 他突然有一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為什么喜歡,具體喜歡哪里。說著,把他推開,等你想明白了,我們再談吧。 說完,蒙曉君轉身向家里走去。 大家都說人間有情,但情為何物?可笑的是沒有人知道標準的答案,更不會有人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 也許不管輪回多少世,她都無法弄明白了吧。 自從那天夜談之后,翁暉就沒再纏著蒙曉君。白日里雖還是會在學校碰面,但本就不在一個班級,見面的機會寥寥無幾。到了晚上,同一個教室畫畫也是各占兩頭,毫無交集。 小魚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怪異,跑來關切地問她,君君,你和翁暉又吵架了?怎么最近像陌生人一樣? 蒙曉君笑了笑,無奈道:他大概是想通了吧。 小魚:?????? 小姐妹,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每次只說一半,很難受的喂! 其實蒙曉君并不是不想說清,而是她自己也說不清。 你說她不愛翁暉吧,可是她是實打實地關心他,她只想他好好的。甚至為了他好,她愿意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 可是你要說她很愛他,她卻對他沒有什么占有欲。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新的愛情,她極可能還會送上真心的祝福。 他來或者不來,她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他愛或者不愛,她還在那里,不離不棄。(改編自倉央嘉措的詩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慈母之愛? 蒙曉君抖了抖身體,把這可怕的腦洞抖掉。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了,當務之急是準備繪畫專業(yè)的考試。 轉眼間高中最后一個寒假過去了。甫一開學,畫室里的同學們便準備北上考試。 而蒙曉君的目標依舊非常明確。 雖然現(xiàn)在她具備考取更好學校的資本,但還是決定按照之前的軌跡走下去。 畢竟那里還有一群可愛的人在等著她重新認識。 因為N城地處邊陲,來這里招生的藝術類院校太少,因此想要考更多更好的還是必須去帝都。 在去帝都的火車上,蒙曉君買的是坐票。因為不僅價格便宜,而且畫室里多數(shù)學生都選擇它,因此她也就跟了風。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上了火車,都很自覺地坐到熟人身邊。 與前世一樣,蒙曉君也是和畫室里另一個人氣很旺的小帥哥徐青山坐在一起的。 她想,如果不是翁暉憑空出現(xiàn),小帥哥是穩(wěn)坐畫室一哥的。 由于小魚和她不是一個教室的,買票的時候便分開了。因此現(xiàn)在倆人也不在一個車廂。 蒙曉君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翁暉就坐在自己身后。他本就受歡迎,身邊自然湊了不少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十分開心。 確認他已準時上車,她便放心下心來。 2004年從N城去帝需要坐28個小時的火車。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時間并不難熬。 畢竟她這邊也有徐青山在,有顏又幽默,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好嗎! 偶爾她也會故意站起來,看一看另一邊的翁暉。 總覺得最近的他,沉默了不少。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專業(yè)考,所以緊張嗎? 甩了甩頭,露出自嘲一笑。她怎么總有cao不完的心呢。 這時候,徐青山便會湊過來,關心地問她怎么了。 她只是笑著搖頭,轉身坐回位置。 如果翁暉這時動了動,哪怕只是細微的小動作,她也能特別清晰地感受到。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隔著一個椅背不言不語,兩人卻好像始終是靠在一起的。 他就在她的身邊,這種感覺讓她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