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正都得在路邊停留待天亮再走,不如先收拾好東西,明日大早出發(fā)。”確實一去到雷門山就不可能走夜路,也不差在一兩個時辰,塔立認(rèn)同地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我出行數(shù)天,公評所你看管著。”“屬下跟你去吧,案子叫他們按本子辦事就是。”武北如此要求,塔立卻拒絕了:“我怕打草驚蛇,對內(nèi)對外就說我病了在家。”武北領(lǐng)命,兩人又說了些事才散。蓮華睜眼一身清爽,見塔立站著擰水,窗外夜色深沉,不知幾更了,揉著眼問:“怎么去了這么久?我不小心睡著了。”“武北有事找我,在院子里跟他談了一會?!彼麆偛梁昧松?,把軟布扔回盆中:“我吵醒你了?”她本來心中就想著要等他,只是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并未睡得熟,滾到床邊扯扯他身上單衣,咕噥道:“你穿這樣在外面講了這么久?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他重新把她推回深處,拉起已暖成她的溫度的被窩,在被子下尋到她軟綿綿的身體抱?。骸笆顷P(guān)于神仙藥的,有點麻煩。我明早得去王陵尋父王覲見,天不亮就出發(fā)?!?/br>“這么趕?要去多久???”塔立默默算一下路程:“快則四天,慢則一周吧?!彼偷刈饋?,手腳并用越過他的身軀往外下了床:“我給你收拾兩件衣服吧?!弊灶欁耘贤庖拢蜷_衣櫥挑了兩件耐臟的衣服,塔立遠(yuǎn)在床上喊:“真的兩件就好,沒空換的。”蓮華只應(yīng)好,把摺好的騎裝放在矮椅上,又拿了一件厚斗蓬,然后在屋里無措地轉(zhuǎn)了兩圈,他看著好笑,起來把她拉定:“怎么了?”她平日在家看母親替父親準(zhǔn)備得多,到自己要做竟不知從何入手,尤其想起他沒多幾個時辰就要出門,心急起來腦海更是一片空白:“要不要帶傷藥?還有干糧呢?你自己一個人去嗎?”她問題如連珠炮,塔立拍拍她的肩安撫:“什么都不用,我的隨從會準(zhǔn)備好的,那路上也沒有什么危險?!?/br>蓮華看進(jìn)他的眼,不知怎么總是忐忑不安,他接著說:“小花,我這次想低調(diào)點,你對外就說我病了不出門,明天可以派人去西村找冉叔上府假裝看診,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就找武北?!?/br>他仔細(xì)的安排叫她更擔(dān)心了:“為什么要這樣?真的沒有危險嗎?”他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讓她靠著聽他的心跳,平穩(wěn)而有力地跳動著,慢慢地她也冷靜了下來,他才低頭說:“沒事的,冉叔和武北都是我信得過的人,你一個人怕嗎?”兩人相擁好一會,他才把她抱回床上,蓮華臨睡前蹭他:“你要出門記得叫醒我,不準(zhǔn)偷偷走。”“嗯?!彼⑷滩蛔∥撬幌拢瑵M心都被她暖得熱烘烘,有點舍不得離開她幾日。他曾經(jīng)來去自如,但多了一個人送他走、等他回來,好像一切就不再一樣,好像家一樣。和親嫁了只忠犬29埋伏29埋伏冉叔早收到武北通知,王子府上的小廝才來就準(zhǔn)備好出門,蓮華親自接見了他,賜了座和茶,與他說塔立交代的事。這些事武北早說過,但冉叔只佯裝不知,邊喝著茶邊聽蓮華講完,她表現(xiàn)得甚是不安,表情還是穩(wěn)重地微笑著,但交握的手不時互相磨擦。冉叔想了想開口問:“既然都來了,不如老夫幫你把個平安脈吧?”蓮華與珍時對視一眼,珍時眼中隱隱有點雀躍:“是啊姐兒,這個月月事不是來晚了嗎?”冉叔捋了捋胡子,從藥袋拿出墊子平放在桌上,蓮華忽然就來不及想塔立的事了,猶豫著伸出手,冉叔三指輕輕搭在她的腕上,緊皺住眉,示意她換一只手。她見到冉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有什么問題嗎?”他緩緩再探了她另一只手的脈象,才收起手:“恕老夫多事,避子藥雖藥性溫和,仍是逆天而行,累積下來對身體不好,還是少用為妙?!?/br>蓮華不料他會如此說,狐疑地?fù)u頭:“我從未吃過避子藥啊?!?/br>冉叔低頭沉思了一會,才道:“或者是食物出了問題?容老夫到廚房一看?!?/br>蓮華允了,珍時少有的焦急,替他引路到廚房去。王陵離沙都不遠(yuǎn),只是要翻過一座地勢陡峻的雷門山,比較花費時間。若是快馬加鞭,兩日時間則可到,但塔立領(lǐng)著個資歷較淺的隨從,又不想日夜趕路,走了將要兩日才過了山,再走半日就會到王陵范圍。愈接近王陵,周邊環(huán)境愈好,比起沙都環(huán)繞一大片都是沙漠,王陵附近偶有耐旱的草木。走了一上午,塔立決定在路邊有樹蔭的地方歇息。穆國人出門不興拖家?guī)Э?,一把弓一手箭打到什么都就吃什么。剛才沿路打了只飛雁,隨從努圖忙出忙入地生火燒烤。這個季節(jié)的雁不肥,但還是夠兩個男人飽腹,人吃飽了才去喂馬兒吃干糧,努圖邊收拾著,看見遠(yuǎn)方好像有人走來,提醒塔立一聲。的確遠(yuǎn)遠(yuǎn)有三個人,因雷門山難行,不熟路或者帶著貨物的人通常會多花幾日繞過山而行,直往山上的人寥寥可數(shù)。他們這幾天都沒有見到其他行人,要不是天氣仍涼,塔立差點以為自己見到海市蜃樓。那三個人愈走近,塔立愈覺得奇怪。三人除了騎馬,后面還跟著只騾拉了一車布料,而且三人衣著打扮說不出是哪里人,只知不是本地人。走在前面穿著黑衣的見到他們甚是興奮,首先下了馬,用蹩腳的穆語自我介紹:“你好,我們是商人,迷路了。沙都是這里?”黑衣個頭頗壯,僅比塔立矮半個頭,體格比平常酒池rou林的商人強碩得多,塔立又掃過還在馬上的穿著一赤一青兩人,退后兩步回答:“你們帶著貨,最好從前面的納英鎮(zhèn)繞路,要多走五天,但比較安全?!?/br>“納英鎮(zhèn)?!彼贫嵌刂貜?fù),又問:“你帶我們,我付錢?”塔立笑笑,作恭道:“抱歉,我們趕時間?!闭f罷向努圖打了個眼色,努圖便重新拎起行裝。但那人伸臂擋住塔立的去路,迫切地問:“我們快沒水,賣我們水?”“我們也沒了,你們再尋辦法吧。”塔立打算繞過他走,那男人攻其不備抓住了他的手腕,拗到身后制著了他,膝跪在他的背上,使他一時動彈不得,一把利刃抵到頸項:“不賣我就要搶了?!?/br>努圖后知后覺地叫喊:“搶匪!”兩個還在馬上的人已縱馬向他沖鋒,手里用長矛要從半空置他于死地。努圖趁馬來到跟前,瞬速蹲下避開了矛頭,抽刀噼了一只馬腳。馬兒痛苦地長嘶一聲,噗通落地,赤衣人就被甩到遠(yuǎn)處。青衣回馬要再來,努圖看準(zhǔn)時機挾住矛桿把他掀下馬,但他穩(wěn)穩(wěn)下地,又撲上去糾纏。努圖分身乏術(shù),無暇顧住被制服了的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