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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上,肌膚上那一小點兒紅紅針眼晃個神便消失了,“不過定魂術(shù)能將你身體支配至今日也是不錯的,不愧是苦茶長老。”青燈沒說話。堪伏淵說是實驗體,她還以為會被這位少年拖去做各種恐怖的人體解剖實驗,結(jié)果……卻是這樣?與其說是實驗,不如說是診斷更為妥帖些,骨瓷護法的醫(yī)術(shù)有所耳聞雖不及巫法卻也是頂尖的,一時間青燈心神震蕩,她定定注視銀白少年,他……說不定能救天哥哥。青燈正想著骨瓷卻站起來,走到一邊抽出掛在墻上的佩劍,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對方已經(jīng)以rou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插`進她的身體,毫不猶豫,長劍瞬間貫穿了她。“啊!”蝶蝶一旁尖叫,“小瓷你又在做討厭的事情了!”青燈哈了口氣,艱難低下頭看插入腹中的長劍。“沒有疼痛,是不是?!?/br>少年精致如雪的面龐無一絲波瀾。青燈微微皺起眉,“有一點痛?!?/br>她的痛覺大多情況下是死的,疼得狠了才隱約感覺到一點,劍埋入身體中的觸感分外詭異使她想吐。不過骨瓷方才一針下去她便感覺到疼,青燈不知骨瓷是否對她的身體有辦法。骨瓷低頭沉思一陣,又將長劍緩緩拔出,上面是鮮紅的血,可也只是僅僅沾上罷了,劍被拔出青燈腹部也沒有流血,蝶蝶過來將她的衣裳撩開,劍傷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哇塞,太厲害了,小瓷我還沒有見過這么厲害的術(shù)法,那個苦茶長老長什么樣我要去會會他!”蝶蝶驚嘆,骨瓷將劍上血跡拭凈慢慢走回去收回劍鞘,轉(zhuǎn)身道:“既然不死,那邊替我去摘日輪峰上的七星花罷?!?/br>“……哈?”“夜里會發(fā)出紫色光芒的小花朵,很漂亮的,不過只生長在高海拔的日輪峰懸崖上?!钡慌匝a充,“顧姑娘一看就會明白的,這種花可以煉制很多靈丹妙藥呢,不過摘起來比較困難,之前好幾個下人去摘時都摔死了。”骨瓷點點頭,理理衣裳道:“日輪峰離這兒不遠,顧姑娘早去早回罷。”青燈站起來,“我為什么要替你去摘?”“不摘?那便將你扔水里罷?!惫谴傻溃揲L的手指捋過銀發(fā),“宮主說將你給我,你便是我的?!?/br>青燈臉色一白,咬牙跺跺腳出門了。蝶蝶望著青燈離開的方向嘆口氣,回頭撇撇嘴,低頭對小自己一個腦袋的銀發(fā)少年道:“小瓷你跟宮主大人學壞了,竟然對姑娘家用那種語氣說話。”骨瓷不言,閉著眸立于桌前,手指搭在桌上若有所思。蝶蝶雙手環(huán)胸,“哎哎多好啊,要是靈魂一直用術(shù)法定在身體里又不屬于身體,那她不是一直能夠不老不死?”“不?!?/br>“哎?”少年這才抬起臉,他靜了片刻才道:“她命數(shù)已是死局,如此用術(shù)法將靈魂強行束縛在尸體之上本是打亂因果戒律,逆天而行。她無痛覺,人心所擁有的情感悸動她那大抵也是死的,這般行尸走rou怎能是好的?!?/br>******出了門才發(fā)覺天都黑了。青燈怎么也沒想過到頭來怎么就變成下人命了。不過也罷,采藥這事兒她小時候沒少干,青燈提著裙子吭哧吭哧往山上跑,一路崎嶇,好好的衣裙劃破了不少,跑到山頂四下一望發(fā)現(xiàn)了蝶蝶所說的七星花,淡紫色的花朵開在山崖間,散發(fā)著瑩瑩光芒漂亮極了。山峰凜冽的風刮過她的發(fā)絲,青燈咬咬唇一步一步朝山崖下挪過去,一手拽著生長在崖間的一株老樹樹枝一手去夠那一團一團紫色花朵。果然……遠了點。青燈又邁了一步,往下傾了傾身伸直了手指,一點一點地挪,終于抓住花莖時青燈舒了口氣,哪知身體一放松樹枝喀拉一聲裂了,整個人向深不見底的懸崖下墜去。風中青燈望著天空中遠遠的月亮,閉上了眼睛。……果然還是會醒過來的。爬起來時在懸崖底,四周都是盤虬扭曲生長的樹枝與潮濕的灌木,身體隱隱作痛,手里還捏著那把七星花。青燈不得不活動一下全身來確定哪里出了毛病。肩膀和右腿都摔錯位了,她扳住肩膀一扭一動,咔嚓歸了位又去接自己的大腿,咔嚓又是一響,這才站起來。她抖抖身子,一身臟兮兮地慢慢朝夜凝宮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到的是夜凝宮的哪里,穿過樹林才見了燈火,應(yīng)是一間別院,樓閣亭臺,院前池塘小橋,一盞一盞蘭花宮燈散出柔和的光。“英雄大會開始了,您說這次宮主大人會不會去?。俊?/br>青燈聽見女聲,朝林子里側(cè)了側(cè)望去,月光落上屋檐,水榭廊柱之間竹簾卷起,一名身穿白紗裙的女子倒在亭臺美人靠間,身旁有一串兒侍女一個個端盤服侍,整座夜凝宮青燈見侍女都見得少,心下估摸著這侍女大抵都到這兒來伺候了。之前那道女聲又響起來,是白紗裙女子身旁最近的一名侍女說的:“上兩屆宮主大人沒去,不知這一次如何了?!?/br>那白裙女子細白的手臂伸出亭臺,指尖輕觸水面,一圈圈波紋漾開,那水里的黃金鯉魚一條條游了過來,嘴兒簇擁在女子白嫩的指尖。她未梳任何發(fā)髻,一頭青絲披下,只戴一串黃金鑲寶石的細細抹額,垂下一粒粒金珠,顯得華貴而優(yōu)雅。月光下女子的面容幾分模糊,只聽她開了口,“這有何妨,我若是說不要他去,他也是不會去的?!?/br>一旁侍女咯咯笑出聲,掩唇頗為得意的模樣,“那是,宮主大人最寵的就是圣女大人,您說什么,即便是夜凝宮的宮主大人還不是聽什么?!?/br>白裙女子撩著水面,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抬起頭,望向侍女道:“這么說起來,宮主他似乎接了位女子進宮……?”“回圣女大人,是中原原本去西域和親的榮承公主。”“哦,生得如何?”“自然比不上圣女大人您的,宮主似乎將她撥給骨瓷大人了?!笔膛晭σ?,一五一十全然托出,“原本咱們尚是以為宮主對那位女子有幾分心思,哪知還不是跟之前的女子們一個下場,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