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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方老爺子知道自己這個孫女有些內(nèi)向,沒想到她為了替他祝壽,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走上前來,頓時露出了笑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玄瑤雖然緊張,看到方老爺子露出笑容,還是很高興的,這時一直坐在邊上,不說話也不動的方承忽然也站了起來,他抿了抿唇,輕聲道:“孫兒也敬祖父一杯,祖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方老爺子這下是真的高興了,他連連說了幾聲好,手里的酒杯都快端不住了,方承喝完手里的酒,又倒了一杯,看向方家主,“孩兒敬父親一杯。”方家主愣愣的,把手里的酒喝了,方承又轉(zhuǎn)向方寒,方寒沒動,直到方承把酒飲盡了,才緩緩說道:“你之前說凡俗之物不堪入口,如今既然飲了酒,可是把過往那些混賬事都丟開了?”方承微微露出苦笑來,他前些日子只當自己還是昆侖仙宗的修仙弟子,父親著人送來的衣物不肯穿,餓急了也只服用辟谷丹了事,如今想想,可不就是昏了頭嗎。方寒極為認真的看著方承道:“修仙一道,看的并非資質(zhì),而在于心境,心境上乘之人百歲飛升,心境低下之人萬年渡劫,從前你拘泥仙凡之別,心境一道已然落入下乘,如今放開,或許日后還當有收獲?!?/br>方承愣了愣,看著自家二叔,臉還是那張臉,可那種給人的感覺,怎么就那么像昆侖仙宗那些輕易不露面的供奉大能呢?方寒并沒有在意旁人看他的眼光,他不像方承,把這些人視若無物只是因為仙凡之別,元清尊主說過,他天生一副仙人的心境,即便不修仙,或許哪天心生感悟,便能踏破虛空登臨仙界,如果沒有那么多波折,他早便該飛升離去。方家于他有恩,他和方承又有些緣分,不想他被庸師教壞了性情,這才多做提點。方承雖然不能理解自家二叔明明知道他已經(jīng)廢了,還要說什么他會有收獲,但是安慰話總是能聽明白的,他又敬了方寒一杯,這才回到位置上。陽春三月正是結(jié)親的好時節(jié),原本方家就在給方陵相看婚事,如今多了一個玄瑤,自然更加在意起來,方府沒有女主人,好在還有個老太太,各家女眷不管是留意上方陵的,還是想給自家兒子找助力的,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各家權(quán)貴的名冊一一對應(yīng)上園子里的少爺小姐,方寒嚴肅的打量著那些名冊上被方老太太圈紅的名字,鳳眼掠過一片,眉頭越發(fā)深鎖。方老太太乘著陰涼正和女眷們說話,看看這個也滿意,那個也喜歡,想起自家害羞的孫女兒和這些英俊溫柔的少年站在一起的模樣,心都快化了。方寒捏著名冊,皺著眉頭,一個個的把圈紅的名字劃去,第一個更是打了個大大的紅叉,在一邊當參謀的方陵都震驚了,“二叔,二叔你干什么?那可是宣王世子,整個京都的姑娘誰不想嫁?。恳皇堑颂熳訋煛?/br>“他身上有人命,皆是孽障,活不過弱冠?!狈胶恼f道,“還有,你們這兒殺死自己的骨血,很普遍?”方陵傻愣愣的啊了一聲,看著自家年輕俊美的二叔,張了張嘴,不確定的說道:“沒娶正妻之前,通房生的孩子,都是要打掉的吧?”方寒的眼里露出淡淡的冷意,“我絕不會把阿瑤嫁到這種人家,若是日后阿瑤的夫婿敢納妾,我便要他生生世世不得好死?!?/br>這話帶著徹骨的寒意,方陵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見自家二叔真的有些生氣了,連忙說道:“不會的二叔,我們方家不是那種賣女求榮的人家,阿瑤日后的夫婿絕對是京都最好的男人!”方寒目光落在園子里那些少年身上,這是名義上的游園會,來的卻都清楚幾分,有心思的極力表現(xiàn),也有藏拙的,不過林林總總加起來,氣息純凈的不超過十個,這里面還有一些面相不佳的,方寒越看眉頭皺的越深,最后才勉強點了兩個人。“穿藍衣服畫畫的,和那邊喝酒的那個,都是什么來歷?”方寒看上去并不太感興趣,甚至有些嫌棄的問道。方陵張望了一下,見作畫的那個是最近名聞遐邇的狀元郎,喝酒的那個是當今太子爺,不得不服了自家二叔的眼力,他有些糾結(jié)的把兩人的身份解釋了一遍。方寒的目光落在了藍衣的狀元郎身上,發(fā)覺這人面相極佳,是個官運亨通的長相,只是大約不太符合女孩子對于英俊的定義,長得過于端正了些。他又看了看坐著喝酒的太子,太子身上圍繞著一層淡淡的龍氣,在一眾權(quán)貴公子中竟然并不如何顯眼,這說明他并不得皇帝喜愛,長得倒是風流俊美,方寒比較看中的是他身居高位,卻難得潔身自好,長相應(yīng)該比較符合玄瑤的眼光。方陵被自家二叔想當國丈的野心震驚了一下,更震驚的是他看了太子半晌,臉上忽然露出淡淡的嫌棄來,隨后非常失望的說道,“半生藏拙,半生英明,弱冠之后桃花不斷,雖然是明君命格,卻不是阿瑤的良人。”方陵,方陵已經(jīng)快要被嚇哭了,他不知道自家神神叨叨的二叔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換個人來他絕對當是神經(jīng)病,不過說這話的人是二叔,二叔的身上就有一種讓人信服的獨特魅力,他他他他他居然真的相信了!手里的名冊放下,方寒點了點藍衣的狀元郎,把他的名字圈紅,對方陵道:“這個人能交好就盡量交好,若能得此人相助,方家至少還有百年富貴。”方陵幾乎是帶著顫抖的心情接過了名冊,方寒卻站起身,輕輕的咳了幾聲,然后走了,方陵翻開名冊,發(fā)覺自家二叔打了叉的,大多數(shù)是京都有名的紈绔子弟,還有一些名聲極佳的,里面和他交好的不在少數(shù),他看著,心中漸漸有些警惕起來。看了一天,方寒對京都權(quán)貴子弟的質(zhì)量感到十分失望,方老太太卻被各家女眷哄的開心,回來就抓著玄瑤的手,叨叨了半個時辰。“要說溫文爾雅,還得是楊家的兩個孩子,兄弟兩個都是舉人,明年開恩科,嫁過去就是等著做進士夫人了,不過他們兩個兄弟,我就不太喜歡。鎮(zhèn)國公家倒是獨子,跟陵兒同年生的,可以找個時間讓阿瑤看看,咱們家不玩盲婚啞嫁那一套,阿瑤喜歡,再定下……”玄瑤被抓著手,一個個的聽著那些以前從來沒想過的頭銜和姓氏,大大的桃花眼里卻流露出些許的不安和惶恐來,她看向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