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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直興奮到半夜才肯睡,玄瑤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就在廊檐底下小聲的叫了一聲爹。方寒還以為是自己不知不覺顯露了身形,正要應(yīng)聲,卻發(fā)覺腰間的玉佩也跟著輕輕的念了一聲爹。心頭頓時一軟,方寒握著玉佩,輕聲道:“阿瑤。”聽到應(yīng)答,玄瑤的嘴角彎了彎,不自覺的帶上幾分孩子氣的依賴,“爹,藥王谷的大夫們已經(jīng)來過了,那些師姐中毒不算深,只要好生養(yǎng)幾年,我沒中毒,大夫說是因為你留在我身體里的禁制保護(hù)了我,這次真的是多虧了爹。”“嗯?!?/br>玄瑤壓低聲音道:“還有,爹,原來跟我同寢的小柔是方家的小姐,只是她情況不太好,她爹說要把她嫁給一個老頭子,真的是特別老,七十多歲了。爹,要是方家找來,你能不能替她說幾句話呀?”方寒隔著幾步遠(yuǎn)靜靜的看著玄瑤,也沒注意到她說了什么,心頭一片溫軟,等她說完,才輕聲應(yīng)道:“好?!?/br>玄瑤好看的眸子彎了起來,倒還記得控制音量,她小聲的說道:“爹,我好想你啊,這次宛秀宮戒嚴(yán)也不知道要多久,好不容易一段假就這么沒了,爹爹特意給我做的菜都沒吃到……”她說著帶了幾分撒嬌的話,臉上的思念卻掩蓋不住,方寒握著玉佩,良久,輕聲道:“再等些日子,爹爹帶你走。”玄瑤不知道方寒說的是飛升,她搖搖頭道:“還是在這里好些,等我筑基,就不會給爹丟人了?!?/br>她對修仙的概念仍然不深,方寒卻沒有糾正的意思,嗯了一聲,道:“阿瑤不會給爹丟人的?!?/br>說了一會兒話,房間里蘇小柔零零碎碎的夢話傳來,玄瑤連忙把聲音壓低,道:“爹,我要回房間了,明天再說,啊。”方寒頓了頓,說了一聲好,玄瑤握著玉佩,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那個登徒子煉丹師的事情說給方寒聽,方寒的脾氣她是知道的,萬一只是誤會,自家爹爹卻要上門去把那人打死怎么辦?方寒一直目送著玄瑤進(jìn)了房間,月色如流水,撒在廊檐下,把他的身影照得分外冷清,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到露水打濕了尋常料子做的衣裳,方寒才回神,把手里那塊握到溫?zé)岬镍x鴦蝴蝶佩重又掛回腰間。修真界大半都是正道宗門,魔修躲藏慣了,逃脫追殺的本事也是一流,但天乾宮經(jīng)營多年,真的花了力氣想要尋一個人的蹤跡還是很容易的,牧云驍從逃出天乾宮后,就一直在向東逃竄,方寒猜測那應(yīng)該是一個魔修聚集地,才會讓牧云驍覺得逃到那里自己就安全了。牧云驍只是金丹,這些日子的逃竄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和他同行的女修是個化神劍修,但無論怎么說,兩人聯(lián)手殺害一位大乘長老也太過了,方寒存了一分謹(jǐn)慎,追上牧云驍后并沒有第一時間下殺手,而是仔細(xì)觀察了一段時間。牧云驍起初是一個人躲避追殺,之后路遇一個化神女劍修,劍修歷來都是男子居多,尤其在這個天地靈氣匱乏的年代,想要走上劍修之路,天賦勤奮氣運機(jī)緣缺一不可,方寒觀察許久,發(fā)覺那女修并非是個純正的劍修,真正的劍修每日練劍不輟,哪怕是大能也不例外,絕不會同那女修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更兼愛仗著實力調(diào)戲男子,形容極為不堪。牧云驍則要比在天乾宮的時候老實得多,甚至還會用魔修手段刻意去勾引那女修,卻又欲拒還迎,方寒看了幾天,沒發(fā)覺有什么異狀,知道這兩人身上都有底牌,但是不會輕易顯露,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費那個腦子。歐陽翎從二樓樓梯上下來,就見那傲氣的魔修正乖乖坐在座位上等她,俊美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卻又苦于她的實力無法逃脫,嘴角不由得上揚幾分。腦海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怎么,又看上一個?這種貨色臟得很,別說我沒提醒你?!?/br>歐陽翎翻了個白眼,在心里回道:“就是玩玩,吃醋了?你要是愿意和我春風(fēng)一度,那個魔修我就不要了。”腦海里的聲音頓時不再說話了,歐陽翎得意一笑,她平生最愛美男,只是一直實力不濟(jì),想沾的都碰不到一片衣角,前些日子卻走了運和一片修士殘魂簽訂了契約,學(xué)會了無上的劍修功法,以前從來不敢想的事情都實現(xiàn)了,本來她還一直在警惕那個修士殘魂,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愛慕著她的,那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牧云驍?shù)牟荒陀芯欧质茄b出來的,他被天乾宮追殺,又見歐陽翎一劍斬殺大乘修士的英姿,恨不能立地征服了這個女人,讓她為自己驅(qū)策,只是按照他過往的經(jīng)驗,歐陽翎這種女人和他是很相似的,乖順聽話的幾天就膩味了,要傲氣,要反抗,才能變成她心上的白月光。歐陽翎下了樓,絲毫不避諱的坐在牧云驍?shù)纳磉叄娝嫔[忍中帶著幾分難言的誘惑,心頭一動,捏著他下巴就親了一下,牧云驍知道對付這種女人,萬不能展現(xiàn)自己純熟的經(jīng)驗,只裝作一副驚呆沒回過神的樣子,更顯露出幾分青澀和不知所措,讓歐陽翎吻了個徹底。腦海里的聲音嗤笑一聲,歐陽翎得意洋洋的吻著牧云驍,只以為這修士殘魂是吃醋了,有心想冷他一冷,嘴角微微一翹,按著牧云驍?shù)暮竽X,吻得越發(fā)投入。方寒進(jìn)了客棧,入眼就是這不堪的一幕,不禁眉頭微皺,歐陽翎一吻罷,剛要說些什么,一抬眼就見方寒一身冷冽大步朝她走來,頓時眼睛都直了。終她一生,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男子,不是說容顏,而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仿佛帝王睥睨眾生,又仿佛仙人回眸一顧,她最愛白衣的男子,這人也是白衣,但卻白得和那些俗物不同,鐘天地之靈氣,毓山川之秀麗,那是一種仿佛天地初開的純白。歐陽翎足足愣了一刻,牧云驍卻已經(jīng)飛快引動法寶,想要逃離,方寒冷聲道:“你二人若肯隨我回天乾宮承認(rèn)罪行,今日就留個全尸給你們?!?/br>他身上威壓爆發(fā)開,將一整個客棧包圍起來,周圍的修士們立刻四散而逃,這年月大能打架凡人遭殃,反應(yīng)的慢一點,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牧云驍感覺自己被方寒靈識鎖定,逃無可逃,不由得把希望寄托在歐陽翎身上,見過她一擊殺死大乘修士的模樣,即便遇到方寒,不得不說他還是有幾分底氣在的。歐陽翎卻看著方寒看呆了,等回過神,摸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