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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宅門前。宅內(nèi)一片哭聲。邢驪惶然入內(nèi),見姊姊與母親相擁而泣,秋郎坐在小婢懷抱中,也懵懂地跟著哭。冬郎小小的身體擺在臥席上,面部搭著一張素帕。“怎么回事?”邢驪心虛地問。邢騏早已哭得淚眼模糊,“好好的,忽然就沒了氣息?!?/br>薄姑氏擤擤鼻子,亦覺得難以理解,“我們反復(fù)檢視過,一點傷口也沒有。雖說小孩子骨頭軟,不怕摔,我們還是請了醫(yī)士看,還喂了藥……”邢騏憶起事發(fā)時,“前一刻還鬧著要下地玩,忽然一倒——”邢驪本來倚壁而立,忽覺腿軟無力,緩緩蹲坐下來,雙手抱膝,良心震動。怎么會這樣?何至于此?早上,她看到冬郎爬樹采櫻桃,靈機一動,想著或許可以嚇他一下,結(jié)果一句“冬郎,你孃來了”真嚇得小男孩失足跌落。她本意是頂替騏娘去尚書令府,并不是要他的命呀。她自小練竿木,從更高處摔下來多少次,毫發(fā)無損。這應(yīng)該只是個意外。往好處想,姊姊獨身養(yǎng)兩個兒子也怪辛苦的,自己也等于替她減輕了負擔。王楚的仆人便是在此時送來鈿盒金釵,約邢驪相會。薄姑氏與邢騏中斷哀悼,來品味這新出乍現(xiàn)的機遇。“去吧,”薄姑氏催促次女,“不要怠慢了貴人?!?/br>教坊人家有教坊人家的不近人情。杜鵑聲里結(jié)綺一結(jié)綺一皇帝病臥期間,對外宣稱感染時疫。貳貳留在宮中,與母姊一起侍藥。一晚,真壹來至她寢閣,摒退侍從,將一支墨綠泛金沙琉璃瓶遞與她。“這是什么?”貳貳揚眉問,有不祥的預(yù)感。真壹低聲道:“細粒鶴頂紅。你每隔三五日,便投一粒到王郎的茶飲里,日積月累,他會漸漸中毒,待到察覺時,已無可醫(yī)治。”“你要我毒殺你從前的戀人,如今的妹婿?”真壹勃然變色,“你以為我是為泄私恨?”“不是么?”貳貳怒極,“自從我嫁給王郎,你就在妒忌我,恨王郎。我倒沒想到你如此心狠,如此瘋魔,得不到就要毀掉——”“住口!”真壹羞惱,揚手打她一耳光。貳貳亦不示弱,回敬她一巴掌。姊妹倆怒目對視。“貳貳,”真壹先打破沉默,語氣中有不值,“你怎么這樣天真,還真當王家是夫家,王郎是丈夫了。”“耶耶嫁我到王家,不就是為了結(jié)兩姓之好?”真壹冷笑一聲,“你忘了二哥是公眾號:可心可心可心怎么死的?從他血濺玄武門那一刻起,我們與王家,王家與我們,就已經(jīng)是不共戴天?!?/br>“王家殺了二哥,耶耶還肯嫁女兒到他家,已表明了既往不咎?!?/br>“若你是王家人,殘殺了皇子,會相信皇家的原諒嗎?以下犯上這種事,從來都是一不做,二不休。耶耶身體每況愈下,隨時有不測之虞。王家難道會坐視大哥御極、孃孃做太后?你摯愛的王郎,你鐘情的夫婿,也許此時此刻,正在策劃你母親和哥哥的覆滅?!?/br>明明是悶熱的夏夜,貳貳卻像浸在冰水里,通體涼透,“可是姊姊,我不想害人,我下不去手。”“王家人翦除二哥黨羽的手段何等酷烈,連他襁褓中的幼子都要撲殺。你不忍害王郎,王郎對我們,卻未必會心慈手軟呢?!?/br>貳貳抬眸看她,“姊姊,憑心而論,你若是我,你會怎么辦?”真壹沉默半晌,道:“你可知王郎為何與我分手?孃孃說,王家子與我意秾情稠,必定對我百依百順,要我勸王郎忠順大哥。我亦以為然,豈料甫一開口,他便絕情至斯。我——我是很難過,但也認清了男人心?!?/br>*也是在宮中,貳貳初現(xiàn)早孕反應(yīng)。她是父母最幼的女兒,下邊無弟妹,一直引以為憾,自出嫁起,便盼望有自己的孩子。王楚在床榻上極溫柔,不欲她疼痛,總是草草了事。寥寥幾次云雨,竟萌發(fā)了這一顆小小的種子。貳貳輕按自己平坦的小腹,滿心蕩漾著柔情。站起來,又坐下,想要與人分享喜訊,卻不知誰與她同心共情。宮中有她的父母兄姊,皆是至親,可他們得知她懷上王家子嗣,會開心嗎?還有王家人,會不會覺得她有孕是旁生枝節(jié)?驚喜散去,惟余黯傷。貳貳的身孕是在兩月后,由公主府女官,以官方文冊的形式,呈報給今上與貴妃。姬晗和楊氏當然不會疑心貳貳有意隱瞞,只當她年幼無知。親至公主府慰問女兒,賜她無數(shù)金珠、藥物、嬰兒用品,遣了有經(jīng)驗的宮媼常駐府中,以備不時之需。隔三差五,還會送來御廚精心烹制的肴饌。貳貳并非不相信父母,但腹中胎兒于她,是比父母、比王郎更重要的存在,經(jīng)不起疏忽。宮中來的飲食藥物,她一概不碰。杜鵑聲里結(jié)綺二結(jié)綺二王楚得知貳貳有孕,雙目一亮,綻開喜悅的笑顏,雙手合攏在她腰側(cè),像是捧著內(nèi)里的珠胎一樣,“貳貳,是真的?”貳貳有些意外,“你這樣開心?”“你不開心么?”他反問。貳貳用力點頭,慶幸有人分享她的快樂。王楚抱起她,放在膝頭,像撫弄小犬一樣,摸摸她的臉頰,又捏捏她的手臂,愛憐地說:“貳貳,你還這樣小,就要生孩子?!?/br>貳貳卻覺得自己具備做母親的成熟心智。自察覺有孕起,她就在設(shè)想怎樣做母親。她生在天家,皇父雖然慈藹,但他有二十來個子女,父愛被攤得很薄,必須要非常努力去爭?。欢赣H,像所有的宮妃,對兒子有狂熱的偏愛。十指長短尚不齊,貳貳對父母無怨艾,卻不想自己的孩子經(jīng)歷這些,要給它完整的,毫無保留的愛。王楚見她沉默,問:“你在想什么?”“王郎,”她微笑著問,“你是第一次做父親嗎?”他沒有直接回答,只說:“你和我的孩子,怎么能一樣。”神色非常坦然。*就在數(shù)日之前,邢驪也向王楚報告了孕訊。王楚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處理起來游刃有余,溫聲問:“你要留下這個孩子嗎?”邢驪以為他會教她墮胎,心登時懸起,點點頭,嘴唇都失了血色。“那你愿意做我的姬妾嗎?”邢驪怔立片刻,半晌才點頭,淚珠隨之低落。王楚倒詫異了,“真的愿意?怎么哭了?”邢驪撲到他懷中,“王郎,還以為你不會認它。”似王家這樣的高門巨室,極重視血統(tǒng)純度,外間來歷不明女子所生的孩子要歸宗是很難的。王楚喚過一個仆人,命他將邢驪送到王家在輞川的一處別業(yè)安置,且厚賚她的母姊,以為買妾之資。邢驪初到輞川,有大考之后的輕松與懈怠。傍上王郎,終身便有了依靠,若再誕下一男半女——她撫著孕肚,驕傲地想,一定要為王郎生一個兒子。輞川別業(yè)里,還住著王楚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