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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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恬現(xiàn)在住的這公寓,房子都是統(tǒng)一-裝修好的,風(fēng)格只有那么幾種,差別都不大。簡潔清爽的裝修配上現(xiàn)代的家具:對于楚恬來說已經(jīng)完全夠了,但對于施航這種追求品質(zhì)生活的人來說,自然是不習(xí)慣的;于是他打算把家具全都換了個遍。“施律師,這房子是你住?”楚恬站在公寓門口,看了好一陣,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嗯,要進(jìn)來看看嗎?“施航邀請道'楚恬,“施律師,不是你別墅住著好好的,你這是什么意思?”。“別墅住著太大了,想換小一點(diǎn)的公寓。呵呵,住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覺得別墅太大了?。“就算要換個公寓,也不用委屈自己換到這里來吧。“前段時間,我正好幫你們公寓的開發(fā)商搞定了個官司,這套房就是酬勞。呵呵,好巧不巧,正好在她隔壁。楚恬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前段時間他剛“關(guān)心”過自己分手的事,這才不過一-周就搬過來了。她就是再傻也能猜到他打什么主意好嗎。只是這都兩年多了,他……楚恬著實(shí)有點(diǎn)不能理解,卻也不想同施航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打算回屋;正在這時,施航卻叫住她:“你晚上吃什么?”“?”楚恬。施航咳了咳:“我是說我對這附近不太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不如晚上——”“等等——”施航一個“不如”還沒說完,楚恬已經(jīng)打斷了他。她回屋,很快又再次出來;拿出一堆外賣單子和餐廳名片,塞給施航,“你自己看吧。”楚恬這舉動,無異是想表明自己不想和他多說話,也不想和他一桌吃飯敘舊什么的。然而不想,因她這一舉動,接下來幾天,施航每吃一家餐廳,總要發(fā)信息來同她討論一番。在同鐘意交往之前,楚恬懶得自己做飯,也幾乎吃遍了這附近的餐廳;她當(dāng)時丟給施航的單子,都是她覺得味道還不錯的,所以留下了名片或宣傳單,以便什么時候餓了好點(diǎn)個外賣……然而再好吃的菜,在施航那張?zhí)籼薜淖炖?,都總能被他找到不是?/br>甚至幾天過后,施航?jīng)Q定找個阿姨過來幫他煮飯時,還問楚恬要不要一起。“一個人的飯不好做,也容易浪費(fèi)?!?/br>施大律師敲開她門的時候,是這么說的。楚恬當(dāng)時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下巴險些沒掉到地上:他施大律師什么時候在意過浪不浪費(fèi)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破產(chǎn)了呢。對于施航的建議,楚恬婉拒了,她也盡量不理會他。但兩人就住在對門,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丟垃圾的時候能碰到,乘電梯的時候能碰到,小區(qū)便利店買東西的時候能碰到,甚至公園晨練的時候,她都能正好碰到他……楚恬其實(shí)很想直接同施航說不要在她身上浪費(fèi)時間。然而施航每次碰到她,都只是簡單打個招呼,順便聊幾句,也沒死纏爛打,楚恬怕真把話說開了,又顯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就在這般尷尬的境地中,楚恬完成了自己的劇本,制片方那邊反應(yīng)劇本很好,這次都沒怎么修改,就決定開拍。新劇就在本市取景,而這次的導(dǎo)演不巧又是厲珉。劇組開機(jī)前的討論會,楚恬在酒店見到了半年多沒見的厲珉,對方見到她明顯有些驚訝。“不是說結(jié)婚去了嘛?”討論會結(jié)束,只剩兩個人的時候,厲珉問楚恬。當(dāng)初鐘意求婚后,楚恬就將戒指拍照發(fā)到了朋友圈。既然是結(jié)婚這樣的大事,對于另一半就不該藏著掖著;于是后來兩人的照片,鐘意訂做的婚紗,兩人的請?zhí)纪ㄍòl(fā)了朋友圈,沒想后來竟然分手了。分手后,楚恬雖把那些消息全都刪了,卻并沒有心情逢人就解釋她又恢復(fù)了單身的事。如今被厲珉這么問道,楚恬只笑笑,“分手了?!?/br>然后厲珉沉默了,過了一陣道,“一會吃完飯,有沒興趣喝一杯?”晚飯后,兩人去了酒店附近一家清吧。同鐘意分手一事,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間了;但楚恬每每想起,仍舊難受,仍舊有種忍不住想要傾訴的欲望。就讓厲珉當(dāng)一次她情感的垃圾桶吧,說到底,她同鐘意的分手,同他厲珉也有那么一丟丟關(guān)系不是嗎?安靜的酒吧里,有歌手抱著吉他低吟淺唱,楚恬坐在沙發(fā)卡座上,一邊喝著馬天尼就一邊同厲珉講述了自己同鐘意分手的原因。包括陸禹夏搬到他們隔壁,包括綁架事件,也包括那張海島上被抓拍的照片。“所以,既然你是因?yàn)殛懹硐耐隳杏逊值氖?,為什么你最后沒有同陸禹夏在一起?”同陸禹夏一起?她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好嗎。她才剛同鐘意分手,就同陸禹夏一起,鐘意怎么接受的了?再說了,鐘意接受不了他心理有別人,難道陸禹夏就能接受嗎?楚恬搖頭:“不,雖然我是因?yàn)殛懹硐亩娨夥值氖?,可我心里現(xiàn)在也放不下鐘意?!?/br>“你說……這樣子的我是不是很渣?”楚恬看著厲珉,期待著他點(diǎn)頭,更期待著她罵醒他。她想,他那么能說會道,他肯定能說服她的;然而她等了許久,他卻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自帶排他性,很多人確定了愛情的對象后,依舊會對其他異性產(chǎn)生好感?!?/br>第二句是:“圣人論跡不論心?!?/br>好一個圣人論跡不論心,可就是因?yàn)樗睦锓挪幌玛懹硐模詈髮?dǎo)致她傷害了鐘意是事實(shí)不是嗎?楚恬:“謝謝你的安慰啊,可我聽了反而覺得更難受了。”厲珉:“……”楚恬:“你還是陪我喝酒吧,看在你也算是我導(dǎo)致我失戀的禍?zhǔn)字?。?/br>于是兩人不在說話,只安靜喝酒。楚恬酒量差,練了兩年多,也還是不濟(jì),沒幾杯就醉倒了她靠著沙發(fā)睡去,外套被脫在一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緊身針織衫。厲珉轉(zhuǎn)頭就看到她在他旁邊睡去的情形,柔軟的長發(fā)從她耳邊垂落下來,她白皙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嘴唇也紅紅的、很濕潤。該怎么說她好呢?她對他還真是信任呢。他伸手去拍她肩膀,想要叫醒她,手肘卻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她柔軟胸部,那觸感,讓他燥熱地拉了拉自己的襯衣領(lǐng)口。要不是看在她剛失戀,他真想把她給辦了。厲珉呼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幫楚恬穿上了外套,扶起她去打車。醉后的楚恬,難得地很安靜,上了車靠著一旁車窗就接著睡。厲珉拍醒她,耐著性子問了半天,才問出她的地址,扶著她回到公寓,卻見到了正等在她門口的施航。今天楚恬一反常態(tài)的遲遲未歸,施航一連發(fā)了好幾條消息對方都沒回應(yīng),就在他忍不住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看到了正送楚恬回來了厲珉。盡管只是兩年前一起打過一桌麻將,但兩個男人顯然對彼此印象深刻。兩人打量著對方,都在猜測對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楚恬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人,“誒,你們認(rèn)識嗎?”然后想了想,“哦,對哦,你們一起打過麻將?!?/br>摸出鑰匙開門。楚恬被扶著走了一路,睡意已經(jīng)全無。但酒意還是在,她脫了高跟鞋進(jìn)屋,見兩個男人還站在門口,忽然開口道,“我說,我們這兒正好有三個人……”兩個男人頓時轉(zhuǎn)頭看她。她頓了頓:“要不,我們一起斗地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