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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見面,是在迎新會的第二天,迎新會辦得很成功,學生會與有榮焉地要請周沉吃飯,還叫上了徐教授,或許因為有徐教授相邀,周沉竟然也答應了這個小孩子組的飯局。 趙棠鳶作為功臣不可避免地被帶去,冤家路窄,同行的還有那個看她不順眼的男生,幸好有徐教授在,他并不敢太給趙棠鳶臉色。 趙棠鳶也是那一次才知道,徐教授竟然與周沉認識,并且關系頗好。 作為徐教授的愛徒,她被老師隆重介紹給周沉。 徐從卿慈愛地看著趙棠鳶,邊對周沉說:小趙啊,真的很有天賦,人還上進。 周沉笑著配合他說:嗯,能力不錯,能從周氏拉去贊助。 趙棠鳶在一旁聽得微愣,他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夸獎而答應贊助的?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女生,趙棠鳶被師兄們勸著喝酒,彼時徐教授恰好接到院里來的電話,臨時有事要先離開,一時間桌上只剩下一堆學生與本該是大忙人的周沉。 趙棠鳶以為周沉也應該走了,沒想到他卻并沒有離開的意思,直到師兄勸酒時周沉替她將酒攔下。 他以照顧女生之名阻擋了師兄的勸酒,并且盡數替她喝了。 聞名滬市的周總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溫文儒雅。 但是擋了酒卻擋不住飲料,溫熱的雜糧汁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下了藥。 趙棠鳶結束的時候才發(fā)覺不對勁,拒絕了師兄們要將她送回學校的提議,決定自己在冷風里緩緩。 夜里風大,她的臉卻越來越熱,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她大概意識到自己是被下藥了。 角落里走出來一個男生,趙棠鳶撐著眼皮去看他,人雖然有疊影,但是好歹還能認清是那個一直給她使絆子的男生。 之前幾次小動作她都沒在意,沒想到這次直接換下藥了。 她掙扎著起身,摸出了身上的工具刀。 那個男生以為她毫無抵抗力,上前的時候卻被她在手臂上劃了一道,若非她渾身虛軟,那刀本來是要捅進他肚子的。 男生這才發(fā)現她還隨身藏著刀,惱羞成怒地將她推倒石磚地上,刀也被他搶了過去。 就憑這破刀?他冷笑。 ** 周沉并沒有馬上離開飯店,他坐在勞斯萊斯的后座,想起趙棠鳶剛才緋紅的臉色突然有點不放心,又讓助理回去看看,他正好能吹吹風散散酒意。 他今天本不會來,要不是徐教授給他打電話,這種飯局他從來不參加。 滬市想請他吃飯的人那么多,哪里個個都能如愿。 只有徐教授師者仁心,把學生的魯莽看作勇氣,周沉只覺得這些學生不知天高地厚,蠢得一點不像名校學子。 卻沒想到,趙棠鳶給了他驚喜。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周沉就將她的底細調查了個清楚,小漁村出來的狀元,沒想到還被徐教授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在他面前提點自己的愛徒。 周沉對趙棠鳶的興趣愈發(fā)濃厚。 他正閉眼假寐時,助理急匆匆地趕回來,懷里抱著個衣衫凌亂的趙棠鳶。 周總。 周沉冷了臉色,看著被放在他身側的趙棠鳶,皺起眉問助理:怎么回事? 被下了藥。助理有些拿不定主意,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小姑娘對周總來說不一般,可是周總什么時候真的沉迷過女色? 周沉的臉色瞬間沉如夜色。 周總,您看怎么辦?助理問他。 還能怎么辦?去醫(yī)院! 黑色的勞斯萊斯飛馳駛向醫(yī)院。 下車的時候周沉卻沒有再假以助理之手,親自抱著她直奔醫(yī)院。 滬京醫(yī)院也是周氏旗下的產業(yè),一群醫(yī)生護士接到指令全守在門口嚴正以待。他們在看見周總抱著一個小姑娘來的時候震驚不已,回神之后卻不敢再多看。 趙棠鳶失去清醒的意識,只剩身體的灼熱感折磨著她在周沉懷里亂動。 周沉感受著懷里guntang的身軀,臉上更加陰沉。 那個人呢?他看著趙棠鳶被推進治療室,這才冷臉看向助理。 人跑了。 助理當時只顧著把趙棠鳶帶回來了,沒太注意跑掉的男生,看著周沉陰沉的臉色,他連忙補救道:那個男生是趙小姐同學,晚上也在席上。 周沉眼一抬,透著些冷光。 找出來! 趙棠鳶清醒時,下意識地抱住身體,陌生的環(huán)境與遭遇的事情讓她渾身警惕。 空氣里充滿消毒水的味道,看著像病房,卻又跟一般的病房不一樣。 她剛要下床,房間的門就被從外打開。 隔著五米的距離,她與周沉對上目光。 周先生?她有些驚訝。 周沉又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溫聲問她:感覺好點了嗎? 趙棠鳶點點頭,有些不明白,您救了我嗎?她只記得暈過去之前的景象,那個長得像周沉助理的男人跑過來替她解了圍。 周沉不置可否,聲音變得嚴厲:女孩子有防范意識是好的,但是隨身帶刀只會為歹徒提供兇器。 他在知道趙棠鳶把人刺傷還沒刺到位的時候眉心一跳,頭一次覺得她不如想象中那么機敏。 哦。趙棠鳶難得低眉順眼。 她臉色蒼白虛弱的模樣看得周沉心頭一軟,放棄了繼續(xù)訓斥她的念頭,只告訴她好好休息,學校那邊已經幫她請過假了。 而趙棠鳶回到學校才發(fā)現,那個對她下藥的男生悄無聲息地就被學校開除并且再也沒有消息了。 那天之后,她思考了很久,終于還是撥出了周沉的電話,那是住院的時候周沉留給她的。 周先生。依然是軟糯的閩腔,我想請您吃頓飯。 好。彼時周沉站在周氏頂層的窗前,俯瞰著一半的滬市,人流與車輛在他眼下都渺小如螻蟻。 那是趙棠鳶人生命運的轉折點。 她確如周沉所料的那般聰明,知道沒有人會一直無緣無故幫自己,他肯定有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東西。 剛好她有,并且她也缺一些能在這座城市生存的籌碼。 兩人對這個交易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