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試探
將清歡帶回去后傅臨川并沒有真的第二天帶她去領證,不是不想去,而是傅家那邊來了話,讓把傅清衡帶過去聚聚,這也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對清歡來說這是她第一次正式以媳婦的身份拜訪傅家,所以她很上心,一大早就起來選衣服弄頭發(fā),傅臨川一邊喝咖啡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蹦來蹦去,心情愜意極了。到了傅家,傅鎮(zhèn)國看到清歡手上的戒指便知道清歡和傅臨川已經(jīng)定了下來,他懶得再管,只將傅清衡抱過去和傅臨川說話去了。這次是小聚會,傅蘊儀和傅臨川的母親都在美國沒有回來,所以清歡只能跟沈云玩。今天陽光很好,她、沈云,還有傅臨禹在寬闊的草坪上擺了燒烤架做野餐,其中傅臨禹負責烤,沈云負責弄果汁配菜,清歡一如既往的負責躺,而且還在野餐毯子上滾了好幾圈。看她自得其樂玩得開心的模樣,沈云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來今天還是沈云第一次穿得這么休閑,就一件米白色的針織連衣裙,而且沒穿高跟鞋。見沈云將烤好的烤rou放在小碟子里,清歡的眼睛都在發(fā)光,沈云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把碟子整個都放在了她面前。“清歡……他最近……怎么樣?”說起傅臨川清歡立馬警醒起來,跟誰要搶她老公似的,沈云只得嘆氣搖頭,她就是隨口一問,罷了。“你什么時候跟他結婚呀?”清歡伸手指了指傅臨禹,傅臨禹立馬對著沈云笑了笑,沈云的心里卻是愁云密布。如今她也是30歲往上的獨身女人,何嘗不想有個家呢,她知道傅臨禹真心對她,只是她和傅臨川一樣了解傅鎮(zhèn)國,她是依附傅家生存的,又比傅臨禹年紀大,給不了傅家任何助益。大兒子的婚事已經(jīng)失敗,傅鎮(zhèn)國不可能讓二兒子的婚事也失敗,聽說傅鎮(zhèn)國已經(jīng)給傅臨禹相看好了人家,是松石工業(yè)的小女兒,人比她年輕,家世更是可以跟傅家匹敵。見沈云不開心,清歡連忙拿筷子給她夾了一塊烤rou,沈云只能努力扯了扯嘴角張嘴吃下去。清歡喜歡吃烤玉米,沈云便切了好多玉米片烤給她吃,她正眼巴巴的望著呢,突然人工湖對面隱隱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清歡的神色一瞬間就變了。她起身整理衣服往前走,沈云叫她她跟沒聽見一樣,只用了短短十秒,處于內心深處的清醒人格就再次控制了身體。傅清霖原本是在書房里和傅鎮(zhèn)國傅臨川一起談話的,但談話的內容傅清霖卻很是不喜,傅鎮(zhèn)國相當喜歡這個孫子,不過是個娃娃,就已經(jīng)在為他謀劃股權的事,在子公司的分拆上市做文章,繼續(xù)壓榨他本就所剩不多的股分。心中煩悶,他選擇來人工湖邊站著透透氣,卻不想身后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清歡。“二叔好?!?/br>清歡頗有禮貌的點頭問好,傅清霖也回給她禮貌溫和的笑容,說來傅清霖的保養(yǎng)極好,雖說是和傅鎮(zhèn)國一輩的人,卻像是個儒雅謙和的中年男人,一點也不見老態(tài)。按理說兩人并不熟,也沒有過多的交集,以清歡清冷的個性打了招呼后就該告辭的才對,可清歡卻往前一步和他并肩站著,似乎是想多聊幾句。“二叔,前幾天臨川跟我聊天,說是想要把嘉信翻新做新的用途,我聽說您的眼光一直不錯,您有什么建議嗎?”這樣的談話倒也還算合理,只是在聽到嘉信兩個字時傅清霖的小指明顯一抖,然后才恢復了平靜。“寫字樓,或是做成現(xiàn)在年輕人喜歡的主題酒店,都是不錯的選擇?!?/br>清歡點頭,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該如何翻新嘉信。“謝謝二叔,過段時間清衡要辦抓周宴,您可得抽空過來?!?/br>“當然。”“那二叔您忙,我過去看看清衡。”說完清歡轉身離開,看著她的背影逐漸變小,傅清霖的手一下握緊,看向她的眼神也布滿了寒意。她在試探他?難道她知道了什么?不可能!他絕對沒有露出一絲破綻!清歡并不關心他的憤怒和懷疑,她真的去書房那邊看傅清衡了,傅鎮(zhèn)國和傅臨川也在,傅鎮(zhèn)國還好,知道清歡是時好時壞,也懶得管她什么狀態(tài),倒是傅臨川疑惑的很。這才一小時不到,清醒的清歡怎么就突然回來了?不過也沒事,哪個清歡都是清歡,兩人陪著傅鎮(zhèn)國說了會兒話,又在傅家吃過晚飯后才回去。第162章推理<清歡(H)(九鈴)|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162章推理回去的路上傅臨川一直握著清歡的手看她,一副不知道為什么她能變這么快的模樣,把清歡逗得直想笑。其實清歡讓另一個自己出來的原因不只是另一個自己對獨立的渴望太強,而是她尊重另一個自己,和韓立言的感情是她私人的事,所以她特意留給她去處理。同樣,韓立言也慶幸那天給他打電話的是可愛的清歡,讓他不至于那么難堪。將目光轉向窗外,清歡再次回想起剛才傅清霖的表情,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其實從小時候每周被帶去供他玩樂的時候清歡都會在車里安靜的思考,她被蒙著眼睛看不到,卻能在心里計算時間,并且能感受到車的轉向。她花了半年的時間在心里畫了一張地圖并鎖定了一片區(qū)域,那片區(qū)域能選擇的地方有很多,會所、茶樓、酒店,但其中最符合也最可能的就是嘉信大酒店。——那個男人有潔癖并且享受權勢,嘉信在當時是完美的選擇。男人沒有真的碰過清歡,所以那時孤兒院陸陸續(xù)續(xù)有其他女孩也被送到他那,有的活著,有的死了,清歡不知道他是怎么處理尸體的,但現(xiàn)在,清歡覺得她找到了答案。那清歡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傅清霖的呢?從傅清衡出生后她第一次去傅家聚會的時候。從前的清歡少有和傅清霖接觸的機會,所以她沒有懷疑到傅家的身上,可那天和傅清霖靠近說話打招呼時,清歡卻覺得他莫名的熟悉。說話的語速、停頓的當口,以及那讓她無法忽略的呼吸聲。自此清歡就在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她開始悄悄的觀察傅清霖,當她看到傅清霖看鄭芳華的眼神時,她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突然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她討厭傅臨禹身上的香水味,甚至討厭到想當即嘔吐,為什么?因為傅臨禹身上的香水味和那個男人當初用的香水里面有一絲味道極其相像。清歡大膽的推測,傅清霖只怕對自己的嫂子有不軌之心。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她向鄭芳華無意提前她的香水,鄭芳華對傅臨川愧疚,對自己的兒媳也是上心的,一聽她說就說要送她,特意讓自己的助理在那幾天回了一趟美國,將每個系列每個型號都帶了一份過來,整整裝了三個精致的雕花箱子。而且全都是珍藏款,也就是鄭芳華親自調配的。拿到香水后清歡一一打開細細品聞,最后選了和當初那個男人所用最像的一瓶。選好香水,清歡拿出筆記本開始默寫當初她記下的關于男人的所有有關的信息,當寫到一種花時,清歡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男人當初為清歡花了不少錢,每次回去以后都會給她送東西,吃的用的,衣服鞋子等等,而每次送她的衣服上都會帶著淡淡的蘭花香。撕下一頁筆記本的信紙,將信紙的邊緣裁剪整齊,然后再噴上淡淡的香水。三天后,這張信紙夾著一片蘭花放在信封里去往美國,又從美國寄回了林城。再后來,清歡在男人的身上再次聞到了她噴上的那種香水味,那張信紙也被折好放在了他的西裝內袋里。確實,他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最后的撤退也從容不迫謹慎小心,但他的對手卻是清歡。對這封信清歡是完全放心的,因為傅清霖看向鄭芳華的眼神里不僅有暗涌的愛慕,還有更深層的自卑,鄭芳華的為人和傅臨川很像,甚至說傅臨川的堅韌癡情就是來自于鄭芳華,而鄭芳華看向傅清霖的眼神更是坦蕩無比。清歡再次大膽的猜測,傅清霖就像他暗自齷蹉的侵犯幼女一樣,暗自迷戀著他的大嫂。清歡可以理解傅清霖,也可以理解鄭芳華,傅鎮(zhèn)國這人雖然自私獨裁,卻擔得起梟雄這個稱呼,鄭芳華嫁給他后接連為他誕下三個孩子,外遇風波后又傷心出國,可見她對傅鎮(zhèn)國是有真感情的。反觀傅清霖,他只是家里的幼弟,并未為龐大的傅氏帝國出力,后來也是靠替傅鎮(zhèn)國坐牢才獲得股份,結合傅臨川所講述的傅家發(fā)家史,清歡完全可以想到他為什么這么執(zhí)迷于權勢和金錢。當初傅鎮(zhèn)國發(fā)家后將老母幼弟接來林城享福,傅家在老家也有些產(chǎn)業(yè),可到了林城就不一樣了,傅清霖敏感自卑的性感在這里處處碰壁,即使那些人因為他是傅鎮(zhèn)國的弟弟多加禮遇,他也暗暗覺得那些人看不起他。對此他的方法是給自己立了一個不爭不搶溫和儒雅的人設,為了這個人設,他對自己的衣食住行一言一行嚴格要求,到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儒雅還是裝的儒雅了。鄭芳華就是在他剛來林城的時候進入他的視線的,那時鄭芳華是意氣風發(fā)的大學生,那個年代大學生已是少見,像鄭芳華這樣的就更少了,傅清霖現(xiàn)在還記得,當時鄭芳華穿了一件超短牛仔短褲和一件印著美國國旗的吊帶衫,待慣了他那個女孩子大腿都不敢露的老家,這樣的鄭芳華給了他極大的震撼,讓他說話都是結巴的。傅清霖是個聰明的騙子,他很高明的偽裝自己,鄭芳華從未發(fā)現(xiàn)他的心思,其實直到何海扯下死去男人的面具時,清歡也沒有肯定那個男人就是傅清霖。她讓傅臨川把那個變聲器帶走,當從那個變聲器拆出傳輸模塊的時候,清歡才真正確定了,這是個傳聲器,而不是單純的變聲器,也同時知道了傅清霖的身份。傅清霖萌生退意之后就找了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來代替自己,他為自己設計了一條完美的退路,可他唯一的沒有考慮到的就是他所用的香水。當然,那時的他也不能考慮到。鄭芳華是個有夢想的女人,她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和傅鎮(zhèn)國產(chǎn)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傅清霖也在那個時間點做出了唯一靠近鄭芳華的事。他向鄭芳華表達了自己對她夢想的支持,鄭芳華感謝他的理解,送了他一瓶自己調制的蘭花香香水,從此傅清霖就愛上了蘭花香氣,就連在他的辦公室里也全是名貴的蘭花。傅清霖絕不會想到,正是這一點香味,讓清歡把所有的事都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