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林深
這場本應該溫馨歡樂的聚會被林深韓立言這么一打擾,立馬氣氛就安靜了下來,傅臨川站在那里,手緊緊捏著,沈云見勢不對,當即拉著傅臨禹道別走了,何海雖然沒走,但是也和韓立言一起去了門外。三分鐘后,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清歡林深以及傅臨川三個人,清歡將林深扶起來坐回輪椅上,看著她茫然失措的表情,林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嘴角是淡淡的寬慰笑容。若是以前,傅臨川定然會不管不顧的沖過去把清歡拉到他這邊來,可現(xiàn)在清歡說喜歡他了,還和他有了孩子,他的自尊突然就占了上風。將林深推到桌邊,兩人“平靜”的對坐,清歡猶豫了許久,最后哪邊也沒坐,而是站在旁邊一手撐著桌面轉(zhuǎn)過了頭。看著林深蒼白卻帶著微笑的臉龐,還有那只缺了一根手指的手,傅臨川的心像是被人攥成了一團,疼、憋、還在滲血。他知道,和林深比起來,韓立言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石頭罷了,這么多年,他看著清歡和林深一步步走過來,深知兩人的感情和林深的性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人都沉默著,最后還是林深開口打破了這折磨人的氣氛。“清歡,復健的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在醫(yī)院等你?!?/br>說完林深自己推著輪椅往外走,清歡愣愣的點了點頭,等她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傅臨川已經(jīng)從背后抱住了她。他抱得很緊,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一樣。清歡急促的呼吸著,突然就被他握住肩頭轉(zhuǎn)了過來,兩人對視,嘴唇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唔——!”捧著清歡的臉,傅臨川近乎粗暴的吻過去,他撕咬吮吸著她的唇瓣,扣著她的腰直接抱著她坐在了桌子上。“傅臨川——!唔——!”趁著清歡張開嘴,傅臨川抓緊她的腰將舌頭伸了進去,清歡被吻得都快呼吸不過來了,聽到外面的人走了才稍微放松了些。這個吻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清歡身體都發(fā)軟了傅臨川才松開她,而且松開以后依舊捧著她的臉急促的低喘著。他忍了很久,忍得很難受,才沒有像以前一樣將清歡丟在床上占有她。今晚他們?nèi)胨臅r候格外沉默,到了半夜兩點,清歡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在床上的傅臨川也睜著眼不說話。從小到大,不管是可愛善良還是清冷疏離,清歡始終都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每一刻該做什么,進入傅家、選擇林深、德國留學,她對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后悔,甚至在被傅清霖囚禁的時候她也不曾迷茫過。但現(xiàn)在面對林深的突然醒來,她第一次迷茫了、困惑了,第一次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走。在窗邊站了一夜,次日清晨,清歡轉(zhuǎn)身去浴室洗了個澡,又換了件干凈衣服和方便走路的鞋子,在路過首飾柜的時候她看到了傅臨川送給她的結(jié)婚戒指,她的腳步一下頓住,手也伸過去猶豫了好幾次。片刻后,清歡推門離開,傅臨川躺在床上,他的手一下握緊,接著驟然起身將床頭柜上的東西全掀了下去。*清歡到置信醫(yī)院的時候林深正在復健中心進行腿部復健,韓立言將她領(lǐng)到復健中心的門口,神色間頗有些擔憂。“抱歉,他醒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br>——那次察覺林深有醒來的跡象后韓立言就開始隨時觀察他,并且不停的給他播放清歡留在這里的喚醒錄音,以往聽到這些錄音林深都沒有什么反應,可這次卻開始不停的顫抖。終于,在某個深夜,他滿頭大汗的睜開了雙眼,并且呢喃著清歡的名字。對此清歡只是淡淡一笑表示理解。“沒事,應該是他不讓你說的吧。韓醫(yī)生,謝謝你?!?/br>清歡言語誠懇,韓立言點點頭為他們倆留出私人空間,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關(guān)上門慢慢走過去,正在專心復健的林深并沒有察覺清歡的到來,他的額頭全是汗水,腿也不停的打顫,看來復健的過程并不輕松。突然林深感覺手上一緊,轉(zhuǎn)頭一看,是清歡握住他的手扶住了他。“我?guī)湍?。?/br>清歡紅著雙眼開口,林深亦是聲音微顫。“好?!?/br>扶著林深一步步艱難的往前走,清歡的眼淚好幾次都忍不住要掉落,倒是林深,一直在努力的往前走。“醫(yī)生說了,要恢復正常走路起碼得半年,清歡,爸留給我的遺產(chǎn)都在宏偉律師事務所代管著,過兩天你陪我去把現(xiàn)金取一些出來,雖然韓醫(yī)生是你的朋友,但我們也不能欠醫(yī)院的錢是不是?”——林深的父親林燕堂在當年作為雙碩士學位的高材生進入傅氏,輔佐傅鎮(zhèn)國是很有能力的,一路直升秘書長,傅鎮(zhèn)國對他也大方,從林深可以自由進出傅家就可以看出來,所以林深即使比不上傅臨川那種權(quán)貴之子,也絕對算得上是富家公子。只是林深母親的病就是一架吃錢機器,林燕堂又愛極了他的母親,所以才盡可能的在生活上節(jié)儉,將所有能用的錢都用給她治病,無論藥和器械都是選最好的。但縱使如此,對林深的教育和撫養(yǎng)他還是十分上心,并且早就效仿國外給他留了信托基金,后來林深的母親不堪重負離開人世,林燕堂的身體也迅速的垮了下來,不過三個月就跟著去了,到他去世的時候,一共留給了林深三處房產(chǎn)以及一百萬的現(xiàn)金,再加上大頭的信托基金,足以林深完成學業(yè)并和清歡結(jié)婚。只是當初林深病得太急,清歡根本不知道他有基金,再加上林燕堂的身體也不太好了,清歡以為林燕堂一向節(jié)儉,根本不敢告訴林燕堂這些事,怕壓垮了兩個本就虛弱的老人。再后來清歡被囚禁折磨,林燕堂和林深的母親也在這期間相繼去世,林燕堂是急性腦溢血去的,醫(yī)院沒有聯(lián)系到遠在德國的林深和清歡,律師事務所只能按照事先簽訂好的委托書一直保管著遺產(chǎn)。這一保管就是整整三年多,傅臨川不在乎給林深花的那點錢,清歡糊里糊涂的哪還記得這些事,直到后來她清醒后才去詢問了當年的事,這才知道林燕堂給林深留有不菲的遺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