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這樣的關系，是什么樣的關系呢？有時候蔣繹會這樣問自己。

    他知道裴邵喜歡阮月安。從他們高中那段無疾而終的短暫戀情，再到重新跟阮月安在一起，裴邵都是喜歡阮月安的。

    同樣的，阮月安也喜歡裴邵，這一點仿佛從未改變過。從高中到現(xiàn)在，他們在一起時就是相互喜歡的。他們那樣登對，從出身到經(jīng)歷，再到性格，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說他們不配。

    只有他，只有蔣繹。

    從前跟在他們身邊的人，現(xiàn)在被拉到他們中間。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沒有他，他們是不是也會找別人。但這個想法從他想出來的那一刻，就立刻被自己否定了裴邵絕不可能跟任何人分享。

    這一點也很矛盾，他了解裴邵，了解裴邵絕不可能跟任何人分享。但是始終不能明白，裴邵為什么會同意他的加入。

    相比阮月安為什么會同意，他其實更加好奇裴邵是怎樣的想法。

    但他似乎從沒有打算為這點解釋的意思，從開始到現(xiàn)在，在他們?nèi)齻€成為這樣的關系之后，裴邵對待他的方式還是跟以前一樣。仿佛這一切理所應當。

    裴邵到底是篤定了什么呢？篤定阮月安絕不會背叛他，還是篤定自己絕不會與他相爭？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xiàn)，蔣繹就止不住地皺眉。他唾棄懷著這樣心思的自己，但同時又忍不住地去揣測。或許就是因為裴邵太了解他，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篤定他絕不會與他相爭。

    但現(xiàn)在看來，裴邵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樣，對他跟阮月安的關系毫不在意。

    蔣繹伸出手，握著阮月安的下巴，在她驚詫的眼神中，低頭吻她。

    裴邵確實應該在意，而他也確實不該跟阮月安發(fā)生更深層次的關系。他不會，他永遠不會也永遠不能與裴邵相爭。從那個令人心碎的夜晚，當裴邵擁抱著他說我永遠是你的家人，我爸媽也永遠是你的家人開始，從裴邵一次又一次揮拳維護他開始，他就絕不會拒絕和背叛裴邵。

    縱使懷中的人再軟再甜，他都不會。

    更何況這人從不肯對自己示出軟甜的一面，她的那一面永遠屬于裴邵。

    他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

    他說過，阮月安的眼睛很漂亮。從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是這樣的想法，這么多年過去，他仍然覺得阮月安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這雙眼睛。

    阮月安張口咬住他的下唇，眼中的詫異過后，是得意的笑。

    蔣繹很欣賞她的這種得意的笑容，或許也很欣賞她占不到便宜、寧愿吃虧也要挑釁他的做法。

    一旦她這樣做了，他再做出的事，或許就說得過去了。

    他用拇指撥開她的牙齒，后退了一點，捏著她的舌頭把玩。口水順著指尖流到手心，指尖盡是些熟悉的濕滑。

    阮月安握著他的手腕，身下被裴邵弄得舒爽過勁，叫她止不住地發(fā)顫，握著蔣繹手腕的指尖都在發(fā)顫，盯著他的目光渙散一瞬。就是這一瞬，叫他看得心跳加速。

    裴邵扶著她的腰身，爽到忍不住嘆息，握著她的一側(cè)rufang，低頭咬了上去。

    舌尖卷著乳尖，酥酥癢癢的，阮月安張口要叫，一聲喘息被蔣繹捏著舌頭堵了回去。他兩指夾著她的舌尖，輕輕拉出口腔，拇指抵著舌尖輕輕摩挲。

    他低頭看著她嘴角的口水，出神似的盯了一會。

    阮月安握著他的手腕推開他的手，喘息一聲，還未說點什么，忽地睜大了雙眼。

    蔣繹湊近她，直視著她的雙眼。

    下一刻，他就伸出舌頭舔掉了她嘴角的口水。

    舌尖溫軟，試探著輕輕舔舐她的嘴角。

    這一次她沒有再合起牙關咬他，就這么張著嘴，由他的舌尖從嘴角慢慢鉆入口中。在她的牙齒上輕輕劃過，然后卷著她的舌糾纏。

    蔣繹看著她，她就這么睜著眼睛看著他。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阮月安的目光已經(jīng)直直地看到他心中?？赐噶怂闹兴耄赐噶怂囊磺??？赐噶怂肋h都不想叫任何人知道的心事。

    所以他抬起手，蓋住她的眼睛。

    掌心中睫毛輕輕掃過，帶起一陣酥酥的癢。

    他們曾經(jīng)接吻，只是不知道是從哪一次開始，就很少再接吻了。

    或許阮月安已經(jīng)不記得了，蔣繹記得卻很清楚。那一次他俯下身，湊近她，試圖吻她時，她扭頭躲開了，嘴里叫著讓他滾。

    那之后就很少再接吻了，只是這一刻，縱是知道她不喜歡，他也想這么干。

    張開嘴卷著她的舌頭，吞掉她言語和喘息。

    帶著一股無頭無尾、無處也無法傾訴的奇怪憤恨，吞掉她的一切。

    阮月安似乎能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握住他擋在眼前的手腕，試圖拉下。

    裴邵從她胸前抬起頭，眼中情欲流轉(zhuǎn)。他碰了碰蔣繹，低喘一聲，你抱著她，我要射了。

    蔣繹在她身后坐下，接著她倒下來的背，抬手蓋住她一側(cè)rufang，抬眼看裴邵。他表情不是很好，跪在她腿間，扶著她的腿重新入了回去。喘息一聲，大開大合地cao。

    阮月安叫他cao得嬌喘連連，雙手緊緊拽著床單，叫他，裴邵我受不了

    裴邵眼底發(fā)紅，抬起她一條腿搭在肘彎，喘息，快了馬上就好

    這才應該是情侶間該有的樣子。

    蔣繹撫著她的臉，垂著眼看她。

    像他們那樣相互譏諷，甚至謾罵，怎么可能是相愛？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一點的，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不能再明確了。

    從開始的玩玩就注定了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有情可原的，答應跟他們成為這樣關系的是他自己，從這樣關系中得利的是他自己，唯一逃出掌控的也是他自己。

    他能理解每個人想法，他也能明白他們之間所有的道理。可為什么，他還是會覺得不甘心？

    蔣繹垂著眼，指尖輕輕撫過她的下頜。她的下頜光滑，指腹輕輕劃過，像是劃在一面綢緞。

    阮月安閉著眼，呻吟聲更大。一聲又一聲的呻吟中，裴邵抵著她射了。他喘息著，拉著她的胳膊把她帶起，抱在懷里親吻。

    蔣繹低下頭看了看，起身去床頭拿了一個安全套。他貼在她背上，攬著她的腰把她帶起，跪在床上，叫了一聲。

    阮月安。

    阮月安的身體很熱，他的手撫過時，會不自主地打顫。

    蔣繹很意外這一刻自己會僅僅因為她的發(fā)顫而難以自抑，他的心跳很快，身下入得很順暢。她那兒太濕太滑，幾乎沒用絲毫力氣，他就入了進去。

    也幾乎是他入進來的一瞬間，阮月安就睜開了雙眼，回頭去推他，還來？

    裴邵沒說什么，只是看著他笑。

    蔣繹看了他一眼，垂下眼握住她的手腕，想了想，說，馬上就好。

    好個屁！再來我就被你們cao死了人就沒了！阮月安抽了兩下手，沒抽出來，回頭看他。

    他眼中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東西，漆黑的眸子中帶著nongnong的情欲。

    阮月安愣了愣，不自覺放軟了聲音，都做過一次了

    蔣繹看著她，點點頭，打斷她的話，還想。

    想個屁！阮月安叫他這樣理直氣壯的語氣氣得不輕，瞪了他一眼，扶著裴邵的肩膀就要起身，我不來了。

    蔣繹怎么可能就這樣讓她走了，他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摟著她的小腹貼近自己，抵著她磨了兩下，弄得她身下響起一陣水聲。

    阮月安抿唇忍住聲音，回頭看他，松不松手。

    不松。蔣繹搖頭，摟著她的腰用了兩下力。

    阮月安沒防備，叫了一聲，回手按在他的腿上，掐他。

    裴邵看得好玩，伸手摸了摸她顫動的乳尖，對著蔣繹笑，等會就該罵你了。

    蔣繹沒吭聲，阮月安捏著他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rou，用了十成十的力。

    什么等會？我現(xiàn)在就要罵了！

    東子說他，不就喜歡那種乖的么。

    對，他就是喜歡那種乖的。說話時輕聲細語，笑起來時像貓在懷里撒嬌一樣乖，會撒嬌哄人也會說甜話。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

    像阮月安這樣混身是刺，碰哪都覺得扎手的人，誰又會喜歡？

    蔣繹握住她一只手腕，另一只手繞在她身前，按著她的小腹，你試試。

    他的語氣淡淡，阮月安聽了，立刻就能預料到她說出來，他聽了之后會做什么。只是這會早沒跟他剛才那樣硬碰硬的力了，只哼了一聲。

    你還講不講理了？阮月安甩開他的手，扭頭瞪他。

    蔣繹俯身貼在她背上，握著她另一側(cè)rufang，像是笑了一聲，不想講了。

    有點怪，但也說不上來哪里怪。

    阮月安少見他這樣纏人，一時有些無措，被他這樣抱著弄了一會。聽著他的喘息聲，被他弄得幾次發(fā)顫，跪在床上的腿都軟了。

    你嗯輕點她皺著眉，握著他摟在腰上的手。

    蔣繹嗯嗯兩聲，身下動作卻沒放輕，摟著她的腰cao得用力。阮月安抬手扶著裴邵的肩膀，忍了一會，張口叫他，裴邵

    裴邵捏著她的乳尖，抬眼看她。她的頭發(fā)早亂了，發(fā)絲繞在臉旁，有那么一點妖嬈的美。他伸手撥開她臉上的發(fā)絲，撫摸她的臉，你叫得我都硬了。

    他轉(zhuǎn)頭看蔣繹，問他，還要多久？我也想再來一次。

    滾！

    蔣繹笑了一聲，松開手，撈著她一條胳膊頂弄她，快了。

    跟上次同樣的姿勢，他弄了一會，阮月安就回頭喊胳膊疼。蔣繹嗯了一聲，松開手，扶著她的腰把她撞進裴邵懷里。

    按著她的后腰，繃著臉弄她。

    裴邵抬手撫摸她的脊背，撈起她一縷發(fā)絲在指尖，低頭吻她的臉，她出了不少汗。

    蔣繹退出一點，又撞回去，看著她背上的汗，摸了摸兩人交合的地方，點頭，也流了不少水。

    阮月安張口就要罵這兩人，蔣繹忽地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握著她的下巴扭過她的臉，與她接吻。

    這樣的吻讓她想起那一次，蔣繹壓著她發(fā)狠，弄得她渾身發(fā)顫幾乎要失神尖叫。而他就那么盯著自己，把她的一切的表情都收入眼中。在他那看似平靜的眼中，仿佛她的一切都無處可遁。所以阮月安最討厭蔣繹，他仿佛永遠自持，任何事都無法讓他失控。失控的只有她一個人，而蔣繹就在她失控的邊緣，以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所以當他再次俯身試圖吻她時，阮月安扭頭躲開了。

    蔣繹忽地皺起眉，她又開始絞他。

    他松開手，下巴墊在她頸窩上，摟著她的肩膀嘆息一聲，無奈地笑，你怎么這么會咬??？

    他的笑聲很輕，吹氣一般落進她耳中。

    阮月安愣了愣，忽然就很想要回頭看他，看看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卻又被他一推，撲進裴邵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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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深夜了。

    蔣繹給她擦了身體，翻身下床。

    阮月安臥在床上，翻身的力氣都沒了。

    裴邵撈著她一只手，捏著她的指頭玩，還想來嗎？

    滾。

    裴邵笑了兩聲，撈起她的胳膊，把她抱進懷里。

    阮月安掙動兩下，松手，我不來了，困了想睡覺。

    裴邵拍拍她的屁股，低頭吻在她額頭上，逗你的，帶你去沖個澡。

    浴室里蔣繹已經(jīng)沖好了，正站在洗手臺前擦身。阮月安被裴邵抱在懷里，累得話都不想說一句，看了他一眼。

    等到他們沖好出來，蔣繹已經(jīng)換好了床單。

    三人并排躺在床上，阮月安睡到中間，摟著裴邵，累極了似的閉上眼。

    蔣繹伸手關了燈，摘掉眼鏡擱在床頭躺下。在一片黑暗中，臥室里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wěn)規(guī)律。

    不知過了多久，阮月安翻了個身，仰面躺著，胳膊落在他的胳膊旁。

    他們來她這的時候不多，她家里沒有男士睡衣，也說過讓他們再來時記得帶兩套，但他跟裴邵誰都沒記得過。每次只有阮月安穿睡裙，他們兩個只穿著內(nèi)褲睡。

    她的胳膊同她的身體一樣光滑，貼著他的那塊皮膚很快熱了起來。

    蔣繹閉著眼，抬起胳膊挪了挪，落在發(fā)涼的床單上。

    過了一會，又輕輕挪了回去。

    他張開手掌，又合起，伸了一根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

    阮月安像是睡熟了，沒有一點反應。

    蔣繹閉著眼，輕輕勾住她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