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3.

    夜里空氣發(fā)涼，從車上下來，站在路燈下時，裴邵才感到有點(diǎn)冷。

    不是刺骨的寒，而是夏末夜里特有的涼意。

    他關(guān)上車門，把鑰匙塞進(jìn)褲子口袋，望了一眼已經(jīng)一片漆黑的住宅區(qū)，邁開步子朝阮月安住的地方走。

    有點(diǎn)太沖動了。

    站在門口開門時，裴邵忍不住抿唇，搖了搖頭。

    不過他是真的想來拿那兩瓶酒的，如果它在阮月安家的話。

    如果不在的話，他該怎么辦呢？回去還是就這么留下？

    裴邵笑了笑，他似乎已經(jīng)能看到阮月安被吵醒后的樣子了。

    他握著鑰匙開了門，望了一眼一片漆黑的客廳。說是一片漆黑，也不太準(zhǔn)確，客廳一側(cè)陽臺的窗簾沒有拉上，外頭的月光順著照了進(jìn)來，灰蒙蒙的。

    他沒開燈，脫了鞋走進(jìn)客廳。

    臥室的門緊閉，他走過去，想先推門進(jìn)去看看阮月安。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先找找酒在不在，免得等會把她吵醒了沒有借口。

    于是又轉(zhuǎn)身朝廚房去了。

    開了燈，路過餐桌時，他看到餐桌上擺著一個花瓶，里面插著幾只玫瑰。應(yīng)該是上次過生日時剩下的，時間過了太久，花已經(jīng)枯萎了。

    裴邵走過去，湊近才發(fā)現(xiàn)花瓶里并沒有水，花快成干花了。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干脆的花瓣立刻落到了餐桌上。

    他收回手，離開餐桌，走進(jìn)廚房，環(huán)視著找那兩瓶酒。

    廚房內(nèi)的燃?xì)庠钌线€擺著一口平底鍋，鍋里很干凈。水槽里放著一只用過的馬克杯，里面盛滿了水，淡褐色的水，應(yīng)該是她喝過咖啡之后就泡在這里的。

    阮月安有這樣的習(xí)慣，在他那住的時候也是，裴邵給兩人沖咖啡，喝光之后她就是這樣洗杯子的。熱水泡一會，然后沖洗干凈。

    裴邵打開櫥柜看了看，里面餐具擺得整整齊齊，沒有酒的痕跡。他彎下腰，打開烤箱邊的小櫥柜，里面放了不少瓶罐的調(diào)味料。都是開過封經(jīng)常用的。

    裴邵記得他第一次吃阮月安做的飯，是在她回國，剛搬到現(xiàn)在住的地方的時候。請他和蔣繹東子來還有小圓幾個人過來慶祝，一桌子菜，她一個人連炒帶燉，弄得還挺像那么回事。他在跟小圓在廚房里就幫她收拾了一點(diǎn)菜，收拾完就站在旁邊看她炒菜。

    小圓說她在英國的時候，每吃到一家中餐都要跟阮月安的手藝比。

    阮月安聽了就笑，笑小圓懶，轉(zhuǎn)頭跟裴邵說，在國外呆過的，只要不懶都能會做幾個菜。

    她的廚藝的確很好，但是很少下廚，裴邵到現(xiàn)在也沒正經(jīng)吃過多少次。

    裴邵關(guān)上櫥柜門直起腰，在廚房里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看到酒在哪。在他以為自己應(yīng)該是把酒忘在出租車上，并沒有帶過來的時候，他在冰箱旁的地板上看到了那兩瓶酒。

    挨著冰箱，立得端端正正的兩瓶白酒。

    裴邵哼笑了一聲，彎腰捏著包裝盒把酒拿了起來。

    原來放在這了啊

    他把酒放到餐桌上，掏出手機(jī)給東子發(fā)了條消息，告訴他找到酒了。然后收起手機(jī)，心情頗為愉快地朝臥室走。

    -

    -

    臥室的燈被關(guān)掉。

    阮月安被他壓在門上，視野忽然變暗，她閉了下眼，試圖適應(yīng)此刻的黑暗。

    在一片黑暗中，蔣繹握著她的下巴，低下頭，精準(zhǔn)地吻在她的唇上。

    眼鏡撞在臉上，阮月安皺了下眉，輕推了他一下，反而被壓得更緊，后背緊貼在門板上，很涼。

    握著下巴的手下滑，順著她的脖頸撫摸過胸前裸露的大片皮膚，指尖向下鉆入裙子，輕輕握住她的rufang。

    唇舌交纏間，阮月安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試圖阻擋他刻意揉弄乳尖的動作。

    指甲劃過挺立的乳尖，她皺著眉輕哼了一聲。

    蔣繹張口吞下她的輕吟，大腿擠入她的雙腿之間，扶著她的后腰與她貼得更近。粗糙的褲子面料蹭過大腿內(nèi)側(cè)細(xì)嫩的皮膚，他的手順著她的身體曲線下滑，沿著裙擺鉆入，撫摸她的身體。指尖勾起內(nèi)褲邊緣，手掌貼在她的屁股上揉捏。

    唔

    阮月安皺著眉，被擠壓的感覺太過強(qiáng)烈，以至于讓她有種受困于蔣繹掌心無法逃脫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一旦生出來，心底的不安便愈發(fā)強(qiáng)烈。

    她別開頭，喘息著，我不舒

    蔣繹握住她的下巴，扭過她的臉，張口堵住她的話。

    身后的手下滑，觸碰到內(nèi)褲底部的濕滑，蔣繹頓了頓，而后發(fā)出一聲輕笑。

    笑聲細(xì)微且低沉，若沒有仔細(xì)分辨，會以為那是一聲悶哼。偏阮月安這時候是睜著眼的，在臥室內(nèi)昏暗的光線中，她看著蔣繹睜開了眼睛。

    蔣繹與她對視，沒有挪開視線也沒有辯解，指尖輕輕上挑，在入口處輕輕摩挲，感受她那處的收縮。

    阮月安試圖扭頭，下巴卻被他握得極緊，于是抬手在他肩上錘了兩下。

    她錘了蔣繹幾下，蔣繹就張口咬了她幾下。細(xì)微的刺痛從舌尖傳開，她皺起眉，抬手扶著他的后頸咬了回去。

    蔣繹悶哼一聲，握住她下巴的手微動，拇指與食指鉆入她口中，撬開她的牙關(guān)，退了出來。

    他看著阮月安，阮月安也看著他，兩個人都不說話。觸碰她的手慢慢收回，他垂下眼看著指尖，然后松開握著她下巴的手，勾下她的肩帶，把指尖沾著的液體涂抹到了她的乳尖上。

    指腹按壓著挺立的乳尖，輕輕揉弄。阮月安握住他的手腕，打斷他的動作。

    別這樣弄我

    蔣繹嗯了一聲，抬眸看她，眸色深沉。他松開按壓乳尖的手指，手掌張開，握著她的rufang低下頭，張口含住了她的乳尖。

    舌頭掃過乳尖，牙關(guān)微合，咬著她的乳尖輕輕磨蹭，阮月安忍不住挺起腰，手掌推著他的額頭輕吟。

    蔣繹攬著她的腰，感受到她不停挪動的腳步和發(fā)顫的雙腿。他抬起頭，攬著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懷里，低頭吻她，手掌順著小腹下滑，掀開她的裙擺鉆入內(nèi)褲，在一片濕滑中揉弄她。

    阮月安抬手推開他的下巴，低頭握住他的不停動作的手，喘息著。

    啊

    蔣繹松開扶著她肩膀的手，穿過腋下握住她的rufang。他捏起挺立的乳尖在指尖把玩，歪著頭，臉頰靠在她的發(fā)頂蹭了蹭，輕聲誘哄她，張開腿。

    靠在胸前的腦袋微微搖頭，然后發(fā)出一陣細(xì)微的呻吟。

    她松開了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顫抖。

    阮月安。他叫她的名字，伸在腿間的手掌張開推了推，卻被夾得更緊。他皺起眉，緊握她的rufang，張開腿。

    懷中的人只是搖頭，蔣繹皺著眉嘖了一聲，松開握著rufang的手，彎下腰，胳膊穿過腿彎，抬起她的腿。

    觸碰她的手得了空，弄得便愈發(fā)強(qiáng)烈，阮月安緊抓著他的衣服，扭頭埋在他胸前，哭泣一般喘息。

    蔣繹她叫他的名字。

    蔣繹歪著頭靠在她的發(fā)頂，聽她喘息中叫出他的名字。他扭過頭，吻她的發(fā)頂，輕聲回應(yīng)，嗯。

    然后等待她接下來會說出什么話。

    你滾。

    意料之中的回答，蔣繹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只不過他剛才的確是有心存幻想的，幻想她能說點(diǎn)什么話，說點(diǎn)他沒聽過的話。

    沒聽過的什么話呢？蔣繹想不出來。

    不過這樣的答案也還算足夠，或者說，正和他的意。

    他嗯嗯兩聲，抬著她的腿，揉弄她。

    在她靠在他胸前顫抖著高潮時，他合攏兩指順著濕滑的入口插了進(jìn)去，感受里頭頻繁的收縮。他抽出手指，三指并著插進(jìn)去，卻很快被擠壓得并攏到了一起。

    緊緊的擠壓感讓他額角直跳，yin液順著相連處流了他一手。他抽出手，放下她的腿，單手?jǐn)堉难阉Я似饋?，帶著她朝床上走?/br>
    阮月安被他放到床上，胳膊肘撐著床，才抬起上半身，蔣繹已經(jīng)壓了過來。他掀開她的裙底，脫掉她的內(nèi)褲，分開她的雙腿，跪在她腿間解腰帶。

    金屬碰撞的聲音聽得阮月安心底直跳，她趴在床上，支起上身還未坐起來，一雙手就扶上了她的腰，在她的驚呼聲中入了進(jìn)來。

    嗯

    一插到底，兩人都悶哼了一聲。

    蔣繹按著她的屁股，把她的裙子向上推了推，退出來一點(diǎn)，又深深的入回去。她里面濕滑又緊熱，他緩著插弄一會，便直起腰用力cao弄起來。這姿勢cao起來黏膩的不得了，交合聲與水聲都黏膩。

    阮月安皺著眉，分不清他是故意還是無意，偏她還看不到他是何表情。她背過手，摸到他分跪在她身側(cè)的腿。手指攥著他的褲子罵他，你他媽褲子都不脫？

    身上的人像是笑了一聲，很快俯下身來，握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在她的仰視中與她對視。

    他挺腰c(diǎn)ao進(jìn)去，忍不了了。，掌心撫摸過她的脖頸，他俯下身，湊在她耳邊，說，太想cao你，忍不了了。

    縱是能猜到他的想法，阮月安也被他這毫不掩飾的態(tài)度給氣得一噎，抬手握著他的手腕罵了他一句。

    蔣繹沒回應(yīng)，他握住她的rufang，叫她的名字，阮月安。

    你再罵一次，我就cao你一次。

    好不好？

    好你大爺！

    蔣繹俯下身，壓在她背上，撥開她的頭發(fā)，吻在她耳后，輕笑著，一次。

    -

    蔣繹低下頭，看著阮月安的臉。她閉著眼，手掌合攏，抵在他胸前。

    你會覺得我卑鄙嗎？阮月安。

    他握住她的手腕，撥開她握拳的手，與她十指交握。

    可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我渴望你，渴望你的一切，渴望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你的一切。

    阮月安別開臉，不作回應(yīng)。

    他單手扳著她的肩膀，cao進(jìn)去，有時候我會想

    如果你的心能夠像你的身體一樣，都為我打開就好了。

    你還記得高中時你問過我的話嗎？你問我會不會有貪心的時候。蔣繹松開她的手，握著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我有。

    我不想只跟你認(rèn)識、不想只跟你是朋友，也不想只能觸碰你卻得不到你的回應(yīng)。

    阮月安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別說了。

    蔣繹握住她的手腕，伸出舌頭舔她的掌心，在她縮回手的時候緊握她的手腕，歪著臉靠在她掌心中，回應(yīng)我，阮月安。

    我愛你。他貼近阮月安，在緩慢的動作中cao弄她，回應(yīng)我。

    阮月安別開頭，又被他轉(zhuǎn)回來。他俯身與她接吻，cao弄她，在她一陣壓抑的低吟聲中，再次張口叫她的名字，阮月安，回應(yīng)我。

    她閉著眼，上半身幾乎要被他頂出床沿，失落的感覺讓她感到一陣恐懼。她抬起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緊緊攀附著他，顫聲回應(yīng)，我我愛你。

    -

    房門被推開的一瞬，蔣繹立刻護(hù)著她的后腦貼近自己，抬起眼看了過去。

    燈光亮起。

    他瞇了下眼，看到裴邵立在門口，兩人對視，裴邵的視線下滑，落到阮月安的身上。

    沉默過后，裴邵啞聲叫她，月安？

    懷中人的身體一震，咬著他的那處收絞。蔣繹繃著臉，忍了忍，卻沒有退。他收緊手臂，把人緊緊抱在懷里。

    裴邵仍握著門把手，另一只手垂在身側(cè)，握成拳，微微發(fā)顫。

    心臟破碎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拒絕他留宿的愛人與他的好兄弟在一張床上zuoai。

    他的愛人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

    裴邵閉上眼。

    他是不是早該想到會這樣？是不是早在他們?nèi)齻€人開始那段荒謬的關(guān)系時，他就應(yīng)該要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就應(yīng)該要想到結(jié)束不只是嘴上說說的而已。因?yàn)檫@個世界不是事事都要順?biāo)焖男模胍绾尉腿绾?。即使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如此?/br>
    可是，可是他們都答應(yīng)了的。

    都答應(yīng)了結(jié)束的。

    -

    完了。

    阮月安躺在床上，胳膊遮蓋住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這兩個字。

    蔣繹站在床邊，整理好衣服，扭頭看她。他伸出手，想要拉下她的手，被她拒絕了。

    他立在那，沉默了一會，我會跟他說的。

    阮月安沒有回應(yīng)。

    蔣繹在床沿邊坐下，拉下她的裙子，又說了一遍，我會跟他解釋的。

    她還是不說話，翻了個身，把頭埋進(jìn)了被子里。

    蔣繹在她身邊坐了一會，也想了一會。他看向阮月安，她仍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過。

    過了許久，阮月安埋在被子里說了一句話。

    你走吧。

    蔣繹沒動。

    我沒事。她又說。

    假的。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蔣繹看了她一會，還是站起身，走了。

    站到小區(qū)里，他摸出一顆薄荷糖含在嘴里。涼爽的薄荷味在嘴里迅速化開，他抬起頭看向夜空。

    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diǎn)都沒覺得緊張。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的心情一直沒什么波動。是因?yàn)樗谀X海中已經(jīng)幻想過太多次的原因嗎？

    他不知道。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不過他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回應(yīng)。無論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影響他此刻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