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海上方舟(1)
9 海上方舟(1)
從江府到蘭島都是小型客機,這一趟的航班偏偏只有商務(wù)艙,讓白蓁深感消費降級的憋屈,加之吳銘這只癩蛤蟆不斷鼓動白蓁跟他同住在度假別墅,她差點就繃不住一拳搗在他眼窩上。其實說吳銘是癩蛤蟆實在有失公允,相比起那些啤酒肚滿面油光的暴發(fā)戶,他還算是那些企圖飛上枝頭的捷徑女的好選擇,否則怎么能這么些年都勾勾手指不缺女伴呢? 但是,白蓁的參照物不同啊,初戀景桓當(dāng)年是校園男神,諸葛思廷跟他不相上下,葉瑜年輕又謙遜臉上的笑容也能迷倒喜歡年下狗勾的jiejie們,當(dāng)然還有一個不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她已然記不清他的模樣了,回憶時只能想到他有著少年的清雋和不符合年齡的狠厲。 怎么會突然想起他呢嘛,那家伙皮相這么好,身邊肯定不缺女人,忘了吧忘了吧,我會遇到更好的。 白蓁支著下巴,無聊地隨便抽了本時尚雜志消磨時間,吳銘湊過來道:今天到了,我?guī)闳コ蕴m島最正的餐館,然后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逛街。 我今天剛好生理期,頭幾天會很不舒服,我待在酒店修整一陣吧。白蓁拒絕了吳銘的邀請,心想他要么去花天酒地,要么去陪懷孕嫩模,自己能有效利用空出來的時間。 果然,吳銘的失落表現(xiàn)得很浮夸,其實他心里并沒有多大的頹喪,蘭島是他媽和他自己的出生地,自己也在這里讀完了中學(xué),狐朋狗友不比本土少。白蓁帶著敷衍的歉意笑了笑,好在吳銘接受了母親的叮囑,要盡可能地伺候好這位主子,畢竟白家這一位大概率吃軟不吃硬,就算十年前的事另有隱情,打小時候起,白蓁的暴脾氣在富家小姐圈子里也是出名的。 就算身處上流圈子中較為邊緣的位置,吳銘在這之前也可以了解過白蓁的八卦,他比較接受主流的一個說法:她跟諸葛思廷之間確實有過一段,可近年來諸葛去國外出席活動,身邊的女伴一直在變,就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算延續(xù)著也并不穩(wěn)定,很大程度上白蓁只是不得不倚靠諸葛思廷。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必然會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這時候自己就可以趁勢而上了。 不得不說,他的這一手算盤打得還算可以。畢竟,他不可能知道,是白蓁本人在背后可以引導(dǎo)這種八卦走向,一方面她本人很忙不可能陪思廷出差;另一方面她刻意要求諸葛思廷帶不同的女伴來營造她被拋棄的假象。 雜志上有一張葉芝川代言某大牌的廣告照片:她穿著裁剪精良的三件套,下身是一條過膝蓋的格子長裙,她躺在一葉小舟上,小舟臥在水城的狹長水道上,她黑色的直發(fā)過肩,陽光映襯下瞳仁顯現(xiàn)出琥珀的光澤,她的眼中似有旁人看不懂的惆悵 白蓁十分喜歡這張照片,甚至想把這一頁撕下來,吳銘見她盯著葉芝川的廣告照看了許久,便搭話道:雖然她很火,可我覺得她少些女人味,白小姐就很好。 白蓁禮貌又疏離地微笑:我很喜歡芝川,一個女偶像的女粉多少是她人氣能否常青的關(guān)鍵,她就非常好。 吳銘接連撞上兩次槍口,身子擺正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嘗試搭話,白蓁問空姐要了兩份有葉芝川咨詢的娛樂雜志繼續(xù)翻看。 下機之后,白蓁頗為不耐煩地讓吳銘陪她去酒店入住,葉瑜坐的是與她同一班飛機,訂了同一間酒店,她拿到房卡之后,徑直將吳銘拒之電梯外,電梯里裝成陌生人的葉瑜先一步摁下了關(guān)門鍵。 電梯門剛一關(guān)上,白蓁便撲到葉瑜的懷里撒嬌:跟那狗東西坐飛機可累死我了。 葉瑜摟著她的腰,湊到她耳旁問:他沒有動手動腳吧。 沒有。直接去我的28樓吧,你的東西都放我那里。白蓁靠在葉瑜的肩膀上,手指在他胸口滑動著,白天你陪玩,晚上你陪睡。 葉瑜吻她的耳朵,如果忽略掉吳銘那只蒼蠅,他甚至可以認為這是他跟主人的雙人度假,心中泛起甜蜜:好的,主人。 對了,你訂到船票了嗎?白蓁忽然想起了來蘭島的最主要任務(wù)。 今晚會有人上門送手環(huán),明晚會有船只到特定的碼頭接我們過去。只要摸到門路,并不難訂,據(jù)說那是蘭島最大的黑幫,邦本興業(yè)的產(chǎn)業(yè),主人你要小心葉瑜頗有些不安地皺了眉頭,他想起了景先生在啟程之前對他的囑托,出于他個人的角度,他也自然會保護主人的周全。 邦本興業(yè),也就是邦本會,由于老會長年事已高,他的兒子又不成器,底下幾個若頭(副會長)都蠢蠢欲動,其中一個若頭姓范,道上稱之為范老九,他是其中最年輕的,原本也是最有希望成為代理會長人選,可惜被幾個若頭聯(lián)手逼上了方舟,暫時排擠出競爭圈子。 吳嘯天的債權(quán)正是在這位姓范的若頭手里,葉瑜隱隱有些擔(dān)心,生怕白蓁不會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單純地去談判并買下債權(quán)。 一直到兩人安放好行李,白蓁換上棉質(zhì)T恤和長裙,帶上遮陽帽,挽著他走在街道上時,葉瑜仍舊憂心忡忡。白蓁拿著兩瓶飲料,剛想問他喝哪個口味,葉瑜心不在焉地接過左手拿一瓶扭開蓋子就喝,她微微皺眉,只得到柜臺現(xiàn)行付款。 怎么回事?要是不耐煩陪我逛,就先回吧。白蓁自然知道葉瑜在擔(dān)心什么,她要做的事確實有些危險,為了事情發(fā)展順利,不被親信之人攪局,她必須現(xiàn)在就敲打敲打他。 4月底的蘭島,將近三十的溫度,葉瑜漲紅了臉,他失落地看著白蓁垂下手:主人 白蓁拉著他往外走,撲面而來的熱浪,讓她皺了眉頭,踩著腳底一塊不平的石板:有話快說,不然你定了明天的飛機就給我回本土。 主人葉瑜想去拉白蓁的手,卻被她提前避開了,他抓了個空,心下越發(fā)慌亂,一雙狗狗眼仿佛帶上了水霧,白蓁撇過頭沒有看。 別叫了,誰知道你到底聽諸葛的還是姓景的。白蓁抱著雙臂冷笑,自己一個人,有些事也不是不能做,你回本土好好想想吧。 她剛轉(zhuǎn)身,就被葉瑜從背后摟緊:主人你說好不會扔下我的 自己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他這種事?葉瑜強壓的哭音聽著讓人心碎,白蓁卻是一頭霧水,這撿來的小狗怎么對自己執(zhí)念這么強呢?不能夠啊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誰不會對這倆抱一起正在上演虐戀情深的俊男美女多看兩眼,白蓁率先敗下陣來,連忙說道:行了,演個五分鐘就行了,外面熱死了快別抱了。 不行,我不回去。葉瑜還真就跟她犟上了。 不回去,但是都得聽我的,不然我就讓你去管理芙拉吉爾。白蓁無奈道。 我要待在主人身邊,不去U國。葉瑜就是不放手,他能感覺到主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軟化了,微笑地貼著她的耳朵,呼吸她身上的花果甜香。 那你乖點,我做什么不許跟他們說。白蓁嘟囔著,拍了拍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你就當(dāng)我跟你兩個人的秘密,告訴其他人做什么? 好,我聽話。葉瑜笑著松開白蓁的腰,拉住她的手走在靠外的一側(cè)。 登上方舟的憑證兩個鍍金有編號的全新手牌當(dāng)晚由酒店的工作人員送了上來,白蓁手里把玩著自己的手牌,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編號,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跟葉瑜的居然不是連號,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自個兒運氣好,工作人員交代給自己的那一個居然是008899。她約摸越奇怪,拿過葉瑜那一個007165掂了掂,自己的牌子看著是薄一些,卻比葉瑜的要重,她嘴角一抽,她的這一個總不見得是足金的吧 未免葉瑜多心,她把自己的這一塊丟進了明天要用的手包里。 ======== 吸溜子:是新后宮成員呢,還是后宮們不知道的舊人呢 白白:不認識,誰?。?/br> 某位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