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他神色茫然地跟著她跑,卻聽見自己心里在說,我這副德行被她看到了,完了,她知道我對她撒謊了,她看到我這樣會不會害怕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陳慶南那個畜生說話太臭,難道我做錯了嗎?不知不覺,兩人已來到河邊,這時,宋怡然猛地用力甩開他的手,扶著欄桿沉默不語。陳沐陽不知所措,蒼白的嘴唇不時翕動,但最終不知該說什么,一言不發(fā)地呆立著。“騙子。”宋怡然忽的轉(zhuǎn)過身,用手指著他的鼻子,閃爍的目光里好似泛著零星的淚花,“騙子!明明說好的,有什么事兩個人一起溝通的,你卻什么也不跟我說!”她嗔怨著低聲喃喃:“你是覺得我沒什么用嗎?只愿意跟我講好事,但就是不高興跟我說你遇到的困難。以后還要問你朋友借錢然后把錢送給你爸嗎?”她又從領口拿出海藍色月亮吊墜,默默湊到他面前,“還是因為這個?”陳沐陽忙搖頭:“當然不是!”他煩悶地嘆了一口氣,無奈一笑,“你說什么呢?這條項鏈我還是能負擔得起的?!?/br>“那你就是把借的錢給姑父了,是嗎?”他剛才沸騰的恨意只剩下可憐的殘骸,彷徨失措正取代恨意充斥著他的胸口,涼風呼呼灌進他的耳朵,最后陳沐陽夢醒似的點了點頭,“是?!?/br>“為什么要給他錢?”“他問我要?!?/br>“你明明討厭他,卻還給他錢。他是不是說了什么威脅你的話?”“他……”當陳沐陽把那天陳慶南說的威脅的話、羞辱的話轉(zhuǎn)述于她之后,宋怡然迷茫悵惘地發(fā)著愣,好像被無名的恐懼與憂傷死死揪住,臉色蒼白如紙。“你爸真是一個老惡棍?!彼恼Z氣無奈又不屑,而后輕聲嘟囔,“讓他去警局說,我不怕的?!?/br>“我不怕的?!彼种貜土艘槐椋詈舐竦剿駥嵉男靥趴趽ё∷难?,嗚咽道,“我才不怕。但是你可千萬別像姑父那樣!剛剛的模樣,我才怕,你變得好陌生,好兇。你不該……”晚春的微風輕輕吹拂起她的發(fā)絲掠在他臉上,盛怒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奇怪的無力與自卑漸漸將他包裹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對不起。”陳沐陽說,他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一個禽獸,假如沒被領回她家,自己的本性可能早就暴露無遺,亦或是早已成為一個作惡多端的惡徒之流。他不知道在為什么道歉,也許是為他的隱瞞道歉,也可能是為他內(nèi)心的陰暗所道歉。“你不能再這樣欺瞞我,你還撒謊了這么久,你對我撒謊了這么久,你怎么能這樣,你再這樣,我就……我就,不跟你好了。”宋怡然使勁擊打著他的胸膛,也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抱怨,又或者是難過。話說到最后,她不知道該怎么威懾他,聲音愈發(fā)地低,慢慢化作夢囈般的囁嚅,“不跟你好了……”可是這最后一句話卻突然讓他慌亂地倒吸一口涼氣,他也后怕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這般害怕她的離去,也許他早就把自己的半條命寄托在她身上而不自知。“不會了,對不起,抱歉。我太沖動了……”他倏地用力圈緊懷里的人,宋怡然感到一陣呼吸不暢,輕咳了好幾聲,她打著他的脊背,嗔怒道:“回家!松開,松開啊……跟你好,跟你好,放心吧,松開啊……”回家的路異常地漫長,宋怡然疲倦地環(huán)抱著雙臂,陳沐陽想摟她入懷,卻被她迅速賭氣掙開,自顧自腳底步伐加快,往前跑出一段距離。陳沐陽一聲不響地邁開雙腿,沒幾步就與她并肩了。一個是無言的賭氣,一個是無聲的愧疚。兩道凌亂的影子時而分開,時而交融,直到家門口,鑰匙的金屬碰撞聲才勉強打破沉寂。第八十九章敗仗H來源網(wǎng)址:daisy第八十九章敗仗H回到家,宋怡然疲憊地捏了捏鼻梁,她注意到陳沐陽漂浮不定的眼神,嘆了一口氣,停止賭氣,坐到他身邊。“你還有什么話想跟我說的嗎?什么都可以,好的,壞的,都可以?!?/br>不知道是被發(fā)現(xiàn)了秘密之后的心虛與挫敗,亦或是對她的抱歉,陳沐陽陷入了自己的矛盾情緒里,眼前所見是自己已經(jīng)握緊了的拳頭,蜿蜒的青筋暴起,最后一只纖細的手掌慢慢覆了上來,柔軟有力地包裹住他無處安放的拳頭。他搖搖頭,還是習慣性地逞強:“沒有了?!?/br>宋怡然目不斜視地盯著他,“你有。你心里還有很多話想說?!?/br>“沒有?!?/br>陳沐陽的冷然讓她有點心灰意冷,宋怡然隨口賭氣地說了一句:“沒有就沒有,隨便你吧?!?/br>正想站起身回房,卻一把被陳沐陽拉到腿上,緊緊圈著她腰部的雙手展示著強烈的占有欲,頭抵在她肩膀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悶聲說道:“為什么我有這樣的爸?!?/br>“他還說要把我跟你的事告訴舅舅?!?/br>“我都給了他好多錢了,還要問我拿,我只好問我朋友借?!?/br>“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br>“我是男人,我覺得我應該變得足夠強大與優(yōu)秀,才能好好照顧你?!?/br>“他老是罵我畜生。”“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他們的,沒想到,才剛工作沒幾年就碰上了?!?/br>“有時候,我還會覺得自己心理好陰暗,我甚至希望父母都……都去世?!?/br>陳沐陽手上的力道愈發(fā)重了,摟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宋怡然呆呆地坐在他大腿上,感受著頸窩處的熱氣。他一下子說了這么多,語氣帶著埋怨、控訴與委屈,好像全身的刺都直挺挺地豎了起來,刺端還冒著滾滾黑汁,這會兒正如泉水般汩汩流出身體。“沒事的,還有我,你為什么要把什么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呢?我也可以是你的后盾啊,你覺得我做不到嗎?”宋怡然捧著他的下巴,柔聲安撫他。陳沐陽好似突然變成了一個要糖吃的孩子,陷入她一如既往的溫柔鄉(xiāng)時,急切地找尋她的唇瓣。宋怡然沒做好準備,躲了幾下,陳沐陽搶不到糖吃,就自己搶,按住她的后腦勺一下子深深地同她纏吻起來。有時候,zuoai多多少少是能撫慰一個茫然無措的男人的。黑暗中的陳沐陽極為貪婪地汲取著女人身上的暖香,亦迷失在她軟糯無力的泣聲里。他的力道之大幾乎讓她覺得她快被揉碎了而后被他吞咽進腹,可憐的私處正被怒漲的生殖器擠壓侵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