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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著么。

“對你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咱家拿來又有什么用？”他的嘴角微沉，凝目審視著她，“不知道有什么是薛公公不愿意給的？”

在這言語上做文章有什么意思，就為了割不割她的耳朵么。錦一聽不明白，也不想和他周旋，“奴才腦子不好使，轉(zhuǎn)不了多少彎，廠公有話還請直說?！?/br>
末了，又害怕他不肯罷休，遂補(bǔ)充道，“若您只是想問奴才同傅大人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想必該知道的您都知道了，奴才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早先拼了命地掩飾，如今反而不打自招了，甚至連解釋都懶得說了，他還以為她要一直這樣裝傻下去。

雖然這話頭轉(zhuǎn)得蕭丞不甚滿意，卻還是陪著她唱完這出戲，“薛公公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爽快了？”

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般田地，藏著掖著又有什么用處，難道還等著他來抓更多的把柄么。

錦一笑了笑，可眼睛里沒有笑意，而嘴角牽起的弧度看上去也并不快樂，更像是nongnong的自嘲。

“這算什么爽快。奴才要真的爽快，就不會站在這里了?！?/br>
她就是生性懦弱，貪生怕死，都被他送到了皇后身邊也不敢說什么，生氣起來人家也只當(dāng)你是在亂吠，所以多希望自己能爽快些，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忘恩負(fù)義，再不然就直接用刀往脖子上一抹，也好過再受這些罪。

可是骨氣在這里算得上什么，比命還不值錢的東西，只不過會讓人覺得自己死得光榮罷了。況且，就算死能一了百了，那也保不齊下輩子不會是個(gè)當(dāng)奴才的命，次次都用“死”做了結(jié)么。

想了一大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diǎn)，錦一對自己有些失望，還以為能做出什么改變來呢。也難怪邵生老嫌棄她不爭氣，恐怕她這輩子也爭不了多少氣了吧。

趕走那些擾亂心神的思緒，她又重新回答道：“奴才就連命都是由別人掌握著，只能仰仗著別人過活，有什么資格和傅大人唱反調(diào)，還望廠公也能體諒體諒奴才的難處。而且傅大人也不過是一時(shí)興起才想著要用奴才，可您是知道的，奴才只是個(gè)沒出息的東西，絕不會擋了您的道?！?/br>
蕭丞往門外一瞥，道：“若是體諒你的話，咱家可就沒命了?！?/br>
他的話音剛落，錦一還沒有揣摩清楚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往旁邊一帶，隨之而來的還有衣袍被劃破的聲音，而他們剛才站的位置不知什么時(shí)候刺進(jìn)來一把劍，在黑暗中閃著冰冷的銀光。

錦一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發(fā)了懵，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似的，再一看蕭丞，右臂的袖子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還好沒有傷到皮骨。

那人在刺了個(gè)空后又迅速地把劍收了回去，卻被一串佛珠纏住了劍身，聲音清脆得像是玉石落地，頃刻間就奪下了那劍，將劍鋒換了個(gè)方向，對準(zhǔn)門外，迅而猛地飛去。

外面的動靜不大，不過還是能聽見一些響動，錦一幫不上忙，只能豎著耳朵注意這些細(xì)節(jié)，見那人落了下風(fēng)，于是悄悄探出頭，想從已經(jīng)破了個(gè)大洞的門往外望，察看一下敵情，卻被蕭丞按回了懷里。

這下她是真的不敢再亂動了，額頭抵著他的胸膛，安分地靠著，生怕自己會拖了他的后腿。

耳邊只剩下了呼嘯的風(fēng)聲，她好像也不太在乎危殆和自己僅一門之隔，卻又聽見蕭丞開了口。

“薛公公一害怕就腿軟的毛病恐怕是治不好了?！?/br>
“……”在這種關(guān)乎生死的緊要關(guān)頭，腿不軟才是稀奇事兒吧，以為人人都是武功蓋世么，而且他怎么還有空暇和她說話？

錦一疑惑地抬頭，發(fā)現(xiàn)蕭丞正低著頭，從容不迫地看著她，而那個(gè)偷襲的人已經(jīng)不知了去向，地上還留有幾滴鮮血，看來剛才是真的被劍刺傷了。

她連忙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被嚇跑的理智也漸漸回來了，顧左右而言他，“廠公的仇家可真多，都追到這兒來了?！?/br>
不過還真是多虧了這個(gè)刺客的突然出現(xiàn)，不然不知道她還要在剛才那樣的水深火熱中煎熬多久。

“咱家救了你，你就這樣落井下石？”

錦一被這瞎說的大實(shí)話說得臉一紅，眼珠亂轉(zhuǎn)，心虛地瞟了一眼他的袖子，可一想起他剛才對自己那么不規(guī)矩，又不想低頭示好，小聲地嘀咕道：“人是你引起來的，當(dāng)然得你負(fù)責(zé)啊?！?/br>
這話簡直就是強(qiáng)詞奪理，蕭丞也一笑置之，反問道：“薛公公就這么篤定人是咱家引來的么？”

嗯？什么意思？不是他招來的，難不成還能是她？

她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聽見了他的聲音，不輕不重，說的話卻教人更是困惑了。

“你以為傅川只是為了讓你隨時(shí)向他匯報(bào)咱家的行蹤么？”

正文第12章空悲切

錦一一愣，覺得他這話中有話，可是又參不透。畢竟她除了到處搜羅一些真假參半的小道消息，還能有什么別的用處么？那傅川總不會獨(dú)具慧眼，真把她當(dāng)作了一塊什么值得打磨的璞玉吧。

瞧她苦思冥想的樣子，眉頭都快擰成一個(gè)結(jié)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想什么高深的問題，蕭丞倒有些后悔說那番話了。

原來這些年來，她也就只學(xué)會了裝腔作勢，腦子照樣不靈光，還總喜歡把傻勁用錯地方。

像她這樣不中用的人，就算胡來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在她的身上耍手段還真是白費(fèi)功夫。

也罷。

而錦一想了片刻也沒什么頭緒，便懶得再想了。反正他說話總是這般模棱兩可，像是故意不想讓人聽懂似的。

“傅大人的心思奴才不敢妄加評判，要是廠公覺得有什么可疑之處，還是親自去問他為好，奴才只是個(gè)聽吩咐辦事的，旁的一概不知。”

她說得也不假，就目前而言，傅川的確只讓她監(jiān)視蕭丞，其他的從未提及過。

況且，他只知道一味地警告她不準(zhǔn)同傅川來往，怎么不做一點(diǎn)實(shí)際的事來。她何嘗不想擺脫這個(gè)大包袱，只是像她這種沒有靠山的人，能隨便違背傅川么！

可是錦一也只能是想想，畢竟已經(jīng)在他這里吃過一次閉門羹了，哪兒還敢再這么不識趣地去巴結(jié)他，不是自討沒趣么。

于是問題又陷入了死循環(huán)。

不過她還以為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