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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高塬,你跟文柏同歲,我有義務(wù)照顧你,我也很愿意照顧你。但從前我就說過,你那樣優(yōu)秀,一定會有光明的前程,不值得把時間耽誤在匯泉那個小小的格子間。你來實(shí)習(xí),我很歡迎,可如果有可能,你還是要去向更好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剛才沉默的那一會,高塬曾想過,她一定會拒絕他,而拒絕他的原因,無非是因?yàn)樗€太小。可是年紀(jì)小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能賺錢,他也會快快學(xué)會做家務(wù)、照顧人,她想要的、需要的,他都會用盡一切辦法給她。而這一切猜想的前提,是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在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她看向他的眼神又親近又溫暖,跟她看著別的什么人是不一樣的。然而她現(xiàn)在卻說,她對他那樣好,只是因?yàn)樗羞^一個一樣年紀(jì)的弟弟。她又問道:“高塬,你來匯泉實(shí)習(xí)也快滿三個月了吧。下一份實(shí)習(xí)找好了嗎?”言下之意,是他可以離開了。是啊,實(shí)習(xí)期很快就結(jié)束了,回到學(xué)校里,他和她再也難以見面,他不過是她同事家一個不怎么讓人省心的孩子,偶爾能被她和叢容拿來當(dāng)做酒后的談資,而已。到那個時候,她的笑,她的快樂與傷感,再也跟他毫無關(guān)系。想到這里,高塬突然站起了身:“不用說了,姜玟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留下了大傘,匆匆地跑出了門。原來一個人打傘,傘會變得這樣大,姜玟桐在雨中漫無目的地轉(zhuǎn)了一大圈,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找不到她的車了。手機(jī)也沒了電,搜不到最便捷的路線,她只好又走回到學(xué)琴那條小巷子。“剛才我就在跟自己打賭,如果你能不返回這里就順利地找到車,我就不再管你?!备哕艿孟褚恢宦錅u,站在老小區(qū)低矮的屋檐下,沉沉地看著她向他走過來,“可惜你果然還是那么笨,連車都找不到?!?/br>“姜玟桐,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叫你姜阿姨嗎?因?yàn)槲也幌胱屇阌X得我是一個小孩,不想讓你覺得你比我大……”高塬從背后緊緊地環(huán)住她,發(fā)尖上的水珠順著面龐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姜玟桐,剛才我說我有話跟你說,可我還沒說完?!?/br>“你當(dāng)我是小孩也好,當(dāng)我是弟弟也好,我不管,我現(xiàn)在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告訴你,姜玟桐,我喜歡你?!?/br>37<人非草木(np)(楚云疏)|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37<人非草木(np)(楚云疏)|PO18臉紅心跳37“你濕透了。”姜玟桐輕輕地推開了他,“走吧,我開車送你回去。”高塬看著她平靜的臉,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他默默地?fù)炱鹆藗?“沒關(guān)系,你不喜歡我……也沒關(guān)系。”車?yán)锏呐L(fēng)呼呼吹著,高塬的頭發(fā)還沒擦干,姜玟桐就已經(jīng)將車開到了他的宿舍樓下。夜深了,男生宿舍樓下只亮著兩盞壁燈。冷雨沿著嶙峋的瓦片參差落下,被燈光染成了一道昏黃的幕布。還有情侶在幕布之下賴著不走,女生從衣兜拿出手,伸進(jìn)了男生的大衣里,兩個人含情脈脈地對視著,眼睛里都是星星。姜玟桐移開了眼:“高塬,快上去吧,別感冒了。”“姜玟桐,年齡真的有那么重要嗎?”高塬緊緊捏住了她的手,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輕,“十年的確很長,但我會快快跑。在你喜歡別的什么人之前,能不能先等等我?!?/br>姜玟桐搖搖頭:“高塬,十年是一道鴻溝,我們是不可能的?!?/br>高塬一僵,但他很快卻笑了:“是不可能還是不喜歡?我不是鬧著玩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闭f完,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低頭下了車。門口的情侶看到他,還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可高塬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一直垂著頭,然后打開了樓門。姜玟桐一面給手機(jī)充著電,一面開車在大學(xué)附近閑逛,繞著寧陽大學(xué)開了三圈以后,她終于在校門外那條人聲鼎沸的街道上停了下來。即便已經(jīng)過了宿舍的熄燈時間,街邊的小飯館里仍然都坐滿了人,那亮著燈的小店鋪像一個個巨大的寶盒,等著像她這樣不知該去向何處的人去開啟。她鎖了車,抬頭一看,正是那次高塬帶她來的那一家米粉店。那一次的米粉還沒有開始吃,她就被高塬拖走了,這一次,終于可以好好品嘗一番了。一碗熱氣騰騰、鮮香麻辣的米粉端了上來,不愛吃辣的她又往里加了幾勺辣椒。程跖打來電話的時候,姜玟桐剛吸溜完最后一根米粉,銷魂的麻辣幾乎讓她失了聲。程跖很快就聽出了她的不對勁:“姜玟桐,你在哪兒?”“我沒事,咳咳,我在吃一碗米粉,太辣了?!?/br>程跖很快將語音切成了視頻:“你的眼睛……你怎么了?剛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兒?”“我在寧陽大學(xué)門口吃米粉呢,沒事,辣椒放多了,好辣!”“寧陽大學(xué)……這么晚還沒吃飯嗎?”“不是,突然就想來吃了?!?/br>程跖盯著她,似要分辨出她話里的真?zhèn)巍?/br>姜玟桐笑道:“我沒事,不說我了,我看你那邊還亮著天,你去哪里玩啦?”“我在慕尼黑?!背条艑㈢R頭切了一下,“你還記得這里嗎?”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笑瞇瞇的中國男人,見鏡頭切過來,還對姜玟桐打了一個招呼。他們桌子旁的玻璃窗外是白雪皚皚的瑪利亞廣場,玻璃窗上還掛著熟悉的星星燈。“當(dāng)然記得,你怎么又跑去了?”程跖咳了一聲,將鏡頭掉過來:“有一點(diǎn)事。對了,本來沒想這么晚打擾你,不過我正好跟會計師事務(wù)所的朋友吃飯,想著你會不會有什么想問的?!?/br>“太好了。我最近正愁找AOC的資料,你能等我一下嗎?”姜玟桐將錢放在桌上,快跑著上了車,“我回家跟你們開電話會,等我一會,我快點(diǎn)開車?!?/br>“不急。我們在喝酒,沒什么事?!?/br>收了電話,程跖對面那男人笑說:“程跖,你是不知道,你最近在慕尼黑華人圈太有名了。這些日子你把這邊的政府、律所、會計、銀行找了個遍,好多人都在問我你是不是最近準(zhǔn)備移民過來?!?/br>程跖懶洋洋一笑:“移民倒是不會,不過想要做點(diǎn)事倒是真的。到時可能還需要你們幫幫忙?!?/br>每過一會,程跖就低頭看看表,如此看了十幾次,姜玟桐終于發(fā)來了視頻請求。聊了一會德國的審計潛規(guī)則,她問道:“實(shí)不相瞞,我對VPC做過現(xiàn)場盡調(diào),有個問題還是不太明白。AOC負(fù)責(zé)給他們做審計,我看了,審計報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VPC的市盈率和營收增速嚴(yán)重不匹配,這在德國正常嗎?”“你是想問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