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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單上的染紅的小花告訴他昨日的激情是真實的,床頭放著一杯溫熱的水,壓著一封畫著小紅花的信“墨松師兄敬上,見字如吾,德國一別,匆匆已七年余日夜思念,安否?可曾念及余之往昔?終日遑遑而終與汝之歲月青蔥,甚美,余生難忘。余不告而別,以消七年不聯(lián)之恨,然,余今釋然矣從此天涯海角,唯望君安紅棉”后來的十幾二十年里核心期刊上不斷出現(xiàn)“漢城協(xié)和李紅棉”“阜外醫(yī)院陳墨松”的名號,直到李紅棉發(fā)了篇LA,陳墨松沉寂兩年后發(fā)了NATURE直到陳墨松升了科主任收到一瓶貼著小紅花的飛天茅臺直到漢城N型病毒暴發(fā)陳墨松溫柔的目光穿透防護服,靜靜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李紅棉,她那么要強那么開朗的人,現(xiàn)在被一個病毒折騰成這般心電監(jiān)護滴滴答答的聲音,呼吸機一開一合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里由為清晰“師兄…最近我老夢到我們在德國的日子”“時間過的好快啊”“轉眼我們都老了”李紅棉微弱的聲音讓陳墨松紅了眼,喉結滾動著,強忍著哽咽的聲音,不讓她發(fā)現(xiàn),事實上她也已經(jīng)無法感知了“師兄,最后我還是輸了,你看我現(xiàn)在都還只是個副主任,還這幅樣子,很丑吧”“不,我們第一次比賽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輸了”陳墨松摘了手套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你是最好看的小紅花”李紅棉虛弱的笑了笑,最盡了她殘余的生命力“那師兄念詩給我聽好嗎?”“好啊,我找找,那就你最愛的這首吧”“舒婷的”“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你有你的銅枝鐵干,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紅碩的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里: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br>李紅棉眼角滑落一滴眼淚,她漫長的愛戀啊,那讓她煎熬讓她妥協(xié)讓她彷徨的愛情她的嘴唇一開一合的似在講些什么,沒人知道只能聽到心電圖長長的發(fā)出一聲“嘀——”但陳墨松回答了她“好”“來世我們化作兩棵樹…生生相依……”陳皎在門外靜靜看著,哭成了淚人李老師,走好!----------------------------------------------------致敬所有在湖北為疫情奮戰(zhàn)的醫(yī)護人員那首詩請一定要好好品一品,我覺得愛情不是一方犧牲另一方這樣的付出,而是兩人相互成長,一起變得優(yōu)秀25LASTDANCE李紅棉去世后,陳墨松仿佛老了20歲,一夜白頭陳皎每天給DREAM打視頻電話,失去母親的小孩是最難受的吧“JOJOjiejie…為什么我媽總是把自己弄的那么累…”“她就不能像別人家的mama一樣多陪陪孩子嗎……”“我長大后就沒跟她說……媽!你多陪陪我嘛!……”“我從來沒見過我爸爸……小時候問我媽關于爸爸的事情……mama都會笑著哭……”“要是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會把那個男人狠狠揍一頓……”“…是不是因為我,我媽才過的這么慘……JOJOjiejie,我好想去死啊,換我mama回來吧……”DREAM在視頻里哭成了豬頭…房間里亂糟糟的……“DREAM,你mama有跟我說起過你哦”“你想知道你媽是怎么說你的嗎?”“你媽說你嫌她煮的飯不好吃……”“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才這么懂事嘛”“DREAM,你mama說……你是她生命里的太陽,你是她繼續(xù)生活的動力……真的,我沒騙你…你mama說,你是那個臭男人給的最好的禮物…她最后的時候說…她很放心你,你已經(jīng)長大了,懂事了…她很安心的去另一個世界…繼續(xù)看著你……”……“JOJOjiejie……你會不會也跟我媽一樣……”過了一個月,DREAM已經(jīng)不再哭了,陳皎看著這個男孩子已經(jīng)開始收拾房間,他的房間采光還不錯,陽光照的進來,這樣她好像也安心了一點“怎么會呢~DREAM,我接下來不能每天給你打電話了…因為我馬上就要好了,重新參加工作了……你也要繼續(xù)振作起來……”其實陳皎好不到哪去,每天在病房里哭的死去活來的,血管因為情緒悲慟收縮,護士小meimei放留置針得扎好幾個針眼才放的進去本來靠著年輕的本錢病情還算控制的住,李紅棉去世后,陳皎的身體每況愈下,復查CT的時候,肺部紋理突然像蔓藤一樣占據(jù)了大部分的肺葉陳皎開始明白,李主任之前問她會不會怕的含義了……當時李主任的情況跟自己現(xiàn)在一樣,她那時候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時日無多,她比陳皎先一步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擔心陳皎會受不了……陳皎跟DREAM說自己不能打電話,其實是因為陳皎馬上就要戴上呼吸機了,不能被他看到害怕嗎?陳皎當然是害怕的,當呼吸越來越吃力,身體越來越無力,無法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