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7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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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死了,連骨髓都被吸干,還真是活該,哈哈哈哈……”女人蠟黃的臉透出悲哀,她閉眼落淚,唇卻不可抑地抽動,又哭又笑的模樣有些瘆人。孟甯胸腔起伏,她深深呼吸,指甲摳進掌心,用疼痛安撫情緒,將恐懼扼殺在喉頭。“我們必須立刻逃,否則離死不遠了。”她甩開腳上的單只拖鞋,淡淡開口。“哦?你倒是聰明,我怎么沒想到?”女人故作驚訝,揚聲譏諷。情緒在大起大落后,逐漸趨向麻木,孟甯見女人腿間有血,撕下睡裙一角,遞過去。“我叫孟甯,你叫什么名字?”“馬蘭蘭?!迸隧谎郏瑳]拒絕,用碎布擦拭滿是污濁穢液的私處,疼得連抽幾口涼氣。“那個畜生,老娘要是能出去,絕對要將它碎尸萬段……”聞到一股異味,孟甯目光游移,發(fā)現(xiàn)馬蘭蘭的兩片yinchun發(fā)黑腫起,難以合攏,下體連腹部滿是腥黃濁液,這模樣,若再拖下去,恐怕會腐爛長蛆……她皺起眉,走到雜物堆前,開始找尋,終于在滿是塵埃的架子上找到一瓶標簽模糊的藥用酒精。“這個給你?!?/br>十分鐘后,兩人相互攙扶著,正式上路。孟甯打量陋室內(nèi)的廢棄用具,滿地針頭、棉簽和陳舊紙張,怎么看都像上世紀的舊診所,四周無窗,應該是在地下室。“這里……是醫(yī)院嗎?”馬蘭蘭一瘸一拐,感覺少女撐著自己身體的大半重量,她的態(tài)度軟和不少。“嗯,徐風說,離這醫(yī)院不遠處,就是游樂園,我們那天吃完飯準備打車,就被擄到這了……”接受到這一訊息,孟甯點頭,回憶一陣,開始煩惱,附近似乎都是爛尾樓,并沒有住人,自己又沒帶手機,這可怎么報警?兩人走到陋室盡頭,發(fā)現(xiàn)電梯早不能用,金屬門被扳彎,只剩一個黑洞洞的口,而一旁的樓梯也被鐵閘門鎖住,鎖頭巨大,銹跡斑斑怪物早將她們唯一的后路斷的干凈,怎么辦?孟甯撿起一根鐵絲,打算撬鎖,就聽到眼前的狹窄樓道傳來腳步聲,不由一驚,怪物回來了!她冷汗直冒,后退幾步,朝馬蘭蘭使了個眼色,躡手躡腳前行,試圖找地方躲起。“jiejie,是你嗎?”一個童稚的聲音響起,孟甯聽了,愣在原處,望向鐵閘門,巨大的疑問涌上腦海,他怎么會在這里?下一瞬,一張臉擠入鐵欄,是小男孩。此時的他雙眼發(fā)黃,黑暗中如兩盞幽火,直勾勾盯住二人,往日瘦小的臉也散發(fā)灰白磷光,透出詭異。“是你——”馬蘭蘭一瞧,怒從心中起,什么恐懼也顧不得,要撿東西丟向小男孩。“是他!當時我們喝了他給的東西,就站不穩(wěn)也說不了話,被帶來這里來了,他和那怪物絕對是一伙的?!?/br>所有的疑點串聯(lián)成線,孟甯心頭堵塞,被憤怒和失望席卷,她盯住男孩,靜靜開口:“你一直幫你父親狩獵,騙人上鉤對不對?”一般人看到婦孺為首的弱勢群體,往往會放下戒備,又有誰知道,這孩童背后,正潛藏著一只巨大的惡魔。“嗯?!蹦泻Ⅻc頭,面色平靜,對罪行供認不諱,他的手扶住鐵欄,垂眸道:“可是……我不知道,爸爸他連你都……都不放過,我明明沒給你下標記的……”不知為何,他的聲線顫抖,帶著一絲哭腔。馬蘭蘭聽了,望向少女,一把推開她,惡心道:“你居然認識他?”孟甯面色慘白,點了點頭。三人僵持一陣,陷入沉默。“讓我……帶你們出去好不好?他不吃女人,現(xiàn)在……也不在這?!蹦泻⒙氏却蚱瞥聊銎鹉?,現(xiàn)出淚痕。馬蘭蘭一聽,滿眼不信,認為這是陷阱,罵道:“你就是老怪物生的小雜種!騙了一次還想來?當我是傻子,會再上當嗎???”說完,她撿起一塊磚,狠狠甩過去,這回準頭極好,不偏不倚砸中男孩的額,霎時鮮血直流。男孩像絲毫感受不到疼,雙眼凝住孟甯的臉,一字一頓道:“給我一次機會,讓我?guī)銈兂鋈ァ!?/br>醫(yī)院地下一層,長廊陰森空曠,窗戶大多數(shù)破裂,隨風開合,滲入絲絲月光。男孩走在前頭,他長耳聳立,背生薄翼,呈半獸化狀,孟甯攙扶馬蘭蘭,小心翼翼,步步跟隨。“真是怪物……”馬蘭蘭嘟囔,注視男孩,眼含忌憚,這小怪物的傷不僅短時間痊愈,更輕而易舉掰開閘門,將她們救出。走廊兩旁依次排有多個房間,黑洞洞的,仿佛有人站在角落,不停監(jiān)視、窺探她們。往日看過的恐怖片紛紛涌上腦海,畫面無比鮮活,孟甯目不斜視,默念阿彌陀佛,貼著墻走。血液科三個大字掛在盡頭,搖搖欲墜,經(jīng)過主治療室時,她用余光一瞟,感覺房內(nèi)有什么東西,原本不打算細看,身旁的馬蘭蘭卻在此刻發(fā)出尖叫。“這……這是什么、什么東西???”黃毛女人唇角抽動,軟綿綿向下癱倒,嚇得魂飛魄散。只見幽光下,室內(nèi)佇立數(shù)個玻璃容器,如放大版的生物標本瓶,幾具赤裸的女性rou體被五花大綁,整齊置浸泡在福爾馬林內(nèi)。許是年代久遠,皮rou早被泡得漲大發(fā)黃。她們渾身赤裸,面容各異,卻無一例外肚腹圓鼓,暴漲凸起,中間破開一道大口,空蕩蕩的,脂肪與血rou外翻,驚悚至極。孟甯呆呆望著這噩夢般的一幕,只覺血液凍結,遍體生寒,那怪的確不吃女人,卻將她們折騰至懷孕,剖開肚子,做成標本……連番刺激下,馬蘭蘭的神志趨向癲狂,她連連后退,靠墻蹲坐,瘋笑道:“這就是你特么說的,他不吃女人?孟甯,這小畜生帶我們到這里,絕對是陰謀,他在演戲,不要相信他——”仿佛懼怕什么,男孩皺起小臉,慌張上前,要捂馬蘭蘭的嘴。“別、別說話了,我?guī)銈儚哪沁呺x開,求你們信我一次好不好……”他指著樓道,連聲開口,神態(tài)懇切,如在哀求。“你……”孟甯進退兩難,她目帶猶疑,不知該不該聽男孩的話。見孟甯不信自己,小男孩眼帶淚花,雙唇囁嚅,指著其中一個容器道。“那個短頭發(fā)的……是我母親,她死的那年才十八歲,為了讓我活下來,她最終切開了自己的肚子,你對我好,我、我一點都不希望你變成那樣……”孟甯思緒結漿,氣息燒灼,努力消化對方的話語。“瘋子、瘋子,全特么是瘋子,你們都給我滾——”馬蘭蘭受驚過度,已聽不進任何話,抓起雜物,往兩人身上砸。男孩急了,拉住孟甯,吱呀叫著,一時脫離人語。遠處傳來聲響,似金屬彎曲的聲音,天花板出現(xiàn)一道黑影,由遠至近,迅速靠攏,那怪物,回來了。大耳長翼的蝠人倒掛而下,嘴角劃出兇殘弧度,沖孟甯一笑,呼吸聲嚯嚯,隨后兩爪一伸,向她撲過來。“啊——”腎上腺素極速飚升,孟甯雙腳卻像灌了鉛,走不動步,見逃不掉,她立在原地,雙手抱頭,絕望至極。疼痛未降臨,她睜開眼,就見小男孩擋在自己身前,摟住怪物的肩,與他撕咬。從未想過豢養(yǎng)的道具會生出反骨,怪物嘶咆一聲,不停搖晃,爪尖劃過幼崽的背,刮出深深血痕。“快走——”男孩痛得發(fā)抖,松開口,卻雙眼通紅,張嘴又咬回去,更張大雙翼,蒙住父親的眼。混亂中,孟甯抓起馬蘭蘭,往樓道口跑。剛踏上階梯,身后傳來皮rou迸裂聲。她猛一回頭,只見男孩被怪物抓在手中,撕掉雙翼,咬住脖頸,啃食皮rou,鮮血大量噴濺,連墻壁上都是。“快……走……”男孩已說不出話,做了個口型,朝她揮手。孟甯咬牙,繼續(xù)逃命,兩人速度不快,很快又被趕上。大難臨頭,馬蘭蘭突然變卦,她把孟甯往原處一推,雙膝跪地,磕著頭道:“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是有意要逃的——”蝠人慢悠悠走來,兩爪和臉上滿是鮮血,直往下滴。“為什么?”他低嘎發(fā)問。馬蘭蘭眼珠一轉,抱住對方的腿,惡狠狠回首,指著孟甯。“是她!都是她害的!說讓我和她一起逃出去,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諒我一回——”“是嗎?”怪物輕撫黃發(fā)女的頭,忽然抓起她的發(fā),強迫張嘴,將性器塞進口中,開始抽插。“唔嗯……嗚……”馬蘭蘭滿臉討好,全盤接收,舔得盡心盡力。情勢急轉直下,孟甯瞪大眼,這人不僅顛倒黑白,還有很嚴重的斯德哥爾摩癥。她咬唇,起身逃跑。高速路上,一輛跑車深夜疾馳,引擎聲巨大,貫徹到底,眼見廢棄樓群越來越近,少年瞇起眼,面色嚴峻。醫(yī)院內(nèi),孟甯被逼至樓頂,中央凌亂立著多個氧氣瓶,被白大褂罩住,慘白月光下,猶如一具具站立的尸體。她用一根鐵棒固住大門,慢慢后退,抓起一大把紙張,充當武器。然而事實不如人愿,鐵棒迅速變形,怪物從樓的另一側飛出。被逼上絕路,孟甯寧死都不要他碰,她凄美一笑,越過欄桿,縱身躍下。狂風刮起柔軟裙擺,發(fā)絲飛舞,瞬間,如一朵綻開的花。想象中的粉身碎骨沒有到來,她中途被一個熾熱懷抱緊緊擁住,熟悉的男性氣撲鼻。“對不起,我來晚了?!背羻∩ひ糌炄攵?,是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