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0 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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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綰康復(fù)出院,期末考試在即,為了幫她補這段時間落下的課業(yè),孟甯主動擔(dān)綱,找老師、整理復(fù)習(xí)筆記,忙前忙后的,一樣不落下,比對自己學(xué)習(xí)還要上心。自習(xí)課上,兩人坐到一起,不時咬咬耳朵,如膠似漆的模樣,宛如小情侶,引得他人眼紅。“喂,你特么不是學(xué)霸嗎?怎么不過去?”原磊倚靠墻壁,瞟一眼和自己擠著坐的宋澈,不屑開口。宋澈垂眸,轉(zhuǎn)動筆桿,“不,我做不到……”一聽到這,原磊稀奇,挑眉問:“怎么,還有你做不到的事?”少年停下轉(zhuǎn)筆動作,冷冷回道:“她說,我要是插手,就不理我了。”原磊愣了兩秒,噗嗤一聲,毫不客氣大笑起來。狗日的,活該你也有今天。他鬧出的動靜過大,引得巡查老師探頭,狠狠瞪他一眼。得了,放學(xué)后小黑屋見。是夜,晏綰從公交車下來,街燈閃爍,寒風(fēng)凜冽,像刀刃般割人,她扶好圍巾,將臉埋進(jìn)去,感覺自己被黑影籠罩,不由抬眼。男人提著一袋鴨脖,正低頭看她,“你今天放學(xué),有點晚?!?/br>“嗯,最近事多……”月考缺席,題都忒難,一頓做下來,快被整吐了,別提多難受。晏綰瞅著男人外露的肌rou,這模樣,讓她感覺更冷了。兩人并肩,穿過車站和馬路。“……肚子餓嗎?我請客?!彼氏却蚱瞥聊钢贿h(yuǎn)處的小吃店。知道對方人本性不壞,就是性格偏執(zhí),晏綰咬唇,遲疑一陣,答應(yīng)了。盡管夜深,小店生意依舊興隆,新出爐的雙份小籠包、芝麻醬拌面和土雞湯,熱氣騰騰,惹得少女吞口水,都是她愛吃的。“這……太多了,我吃不完。”她擺擺手,求饒一般看他。“不怕,吃不完的交給我?!蹦腥溯p笑,折開筷子給她。晏綰噎住,半天無話,這人亂說什么,怎么能吃別人的剩飯呢?她推拖不得,小口吃著,一對腮幫囊囊鼓起,像極了嚙齒動物。男人瞇眼,也沒動筷,直勾勾看她,神情怪異又滿足。感覺對方盯著自己瞧,她抬頭,輕嘆一口氣:“你快吃啊,別光看我——”“嗯?!蹦腥藨?yīng)聲,有了動作。吃飽喝足,晏綰仰向椅背,果然有啥憂愁的,吃一頓就好了,她輕撫肚皮,感嘆人生的艱辛與簡單。角落電視機播放音樂,是新年的歌。“你過年,打算啥時候回老家?”見男人還在埋頭苦吃,她問。“我不回去?!蹦腥藫u頭。那是家人過來這邊?晏綰小心翼翼,又問了幾個問題,很快得到答案,這人在清城沒啥朋友,打算孤伶伶一個過年,也太可憐了……“那怎么行,很快就是大年三十了,你一個人怎么過年。”她搖頭,滿臉不贊成。“……沒事?!蹦腥顺蛩谎?,神情平淡,孤獨就是他的常態(tài)。晏綰沉默片刻,忽然問:“你吃餃子嗎?”二十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吃店,往小區(qū)門口走去,少女映著月色,回頭一笑,軟軟晃動手中裝鴨脖的袋:“就這么說好咯,再見——”男人目送晏綰進(jìn)了小區(qū),神情漸黯,往一旁窄巷里走。和叢林世界相似,人類社會也分三六九等,不論男女,都需爭上游,越想得到什么,他就越需努力,為了她,他必須賺更多的錢。轉(zhuǎn)過巷角,聞到一股煙味,他驀然停步,目光一厲,盯住前方。只見空蕩雪地上,站著兩個人,西裝革履,黑帽墨鏡,模樣來勢洶洶,甚為不善。“喲,我們的肖先生在大庭廣眾下變身,英雄救美,成了網(wǎng)絡(luò)紅人,還住在這種地方?”其中一個瘦削的啟唇,掐掉煙頭,語帶諷刺,口吻調(diào)笑。“你們……是誰?”男人瞇眼,五指劃過墻壁,留下深痕。“我們是誰不重要,聯(lián)盟有規(guī)定,獸化人不得公顯身份,違者必死。”另一人聲線低啞,猶如破舊風(fēng)箱,外套下卻伸出一雙寬大獸爪,鱗狀灰褐,形狀猙獰,分明就不是人。明月被黑云籠蓋,男人繃緊肌rou,后退一步,就感覺身后有異動,他偏身閃躲,卻在下一瞬,被一只利爪穿胸而過。“嘖,躲過去了……”瘦削之人舔去嘴角鮮血,輕聲開口。劇痛在胸口蔓延,和之前對戰(zhàn)的兩名少年不同,此刻眼前人擁有無數(shù)戰(zhàn)斗經(jīng)驗,手段嫻熟狠絕,沒有任何商量余地,就是來殺他的。很快,戰(zhàn)斗接近尾聲,男人雙拳難敵四手,敗下陣來。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鮮血直淌,他勉強捂住,吐出一口唾沫,轉(zhuǎn)身逃離,姿態(tài)狼狽而拼命。“呼哧、呼哧……”今夜是大雪,寒風(fēng)刺骨,不斷下降的體溫令男人的肩頭與眉角結(jié)出薄冰,他張嘴邁步,艱難喘息,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穿過幽寂窄巷。天寒地凍,連燈光都變得微弱,電線糾纏重疊,猶如鬼影。“都這樣了還想走?真以為自己跑得掉,自不量力……”兩名追蹤者交換了眼色,神情鎮(zhèn)定,不緊不慢尾隨,像放任目標(biāo)物出丑的捕獵者。“走,跟著去,看看他想干什么?!?/br>四周光線昏暗,往日諳熟于心的道路變得漫長又曲折,巷口近在咫尺,男人意識渙散,跌跌撞撞著,視線逐漸變糊,不得不伸手扶墻,聽到身后腳步聲,他狠狠咬牙,瘸著腿,希望自己能多走一步。“如果你不回老家,也沒別的地方去,我倒是可以帶點餃子給你,你喜歡白菜豬rou還是鮮蝦玉米……”小吃店內(nèi),燈光柔和,少女眉眼溫潤,浮出笑意,雙手不停比劃,她肌膚皎白,連指甲都透出玉色。“豬rou的?就這么說好咯,我們一起吃,不準(zhǔn)失約!”男人仰頭,望向破敗的居民樓,勾唇苦笑,可惜自己已是籠中困獸,再沒機會吃她包的餃子,更來不及說再見……頸部被狠力一敲,男人招架不住,迎頭倒雪地上,他手臂向前,試圖抓住什么,卻雙眼發(fā)黑,長長吐出一口氣,沒了動靜。“他交給我,你來清理現(xiàn)場?!弊粉櫿吖?,收起利齒猙容,瞧了同班一眼,拖起男人的腿,消失在黑暗里。“嘖,真麻煩……”望著蒼白雪地的彎曲血痕,另一人瞇起眼,低聲啐罵。這貨個頭大,血也多,清理起來就很麻煩,他從口袋里取出工具,動作熟稔,掃去被染紅的雪。窄巷昏暗,雪花簌簌,越來越大,很快就將殘余的罪證掩埋……第二日雪霽,天氣放晴,晏綰到小吃店買包子,rou汁香甜,可口熱乎,她輕輕咀嚼,滿臉幸福,回憶昨晚碰到的難題,途徑巷口時,莫名停住腳步,往路面上看。雪地逶迤干凈,別說煙頭灰屑,連腳印都沒半個,這么冷的天,正常人都不會在這里站著吧?少女聳肩,暗笑自己多心,有這閑心想男人,還不如多擔(dān)心一下期末考試呢。————————————————————————————————————————————ps.這章會被打嗎?可憐的男人,手都沒牽到,就……領(lǐng)了半份盒飯了~~Chapter111失蹤然而從那天以后,不知為何,晏綰就再也沒見過他,那男人如投海的石子,音信全無,徹底消失在她生命里。起初她還猜測,也許是年底繁忙,男人被工地之事絆住了腳,才沒出現(xiàn)。然而直至工地關(guān)閉,所有人都回鄉(xiāng)過年去了,也不曾見他露面,她這才有些急了,找到包工頭的聯(lián)系方式,才知道那人早在大半個月前就沒來上班了,人間蒸發(fā)一般,蹤跡全失。工地的臨時工流動性大,今天上工明天走人是常有的事,工頭們也沒放在心上,只暗自惋惜少了個這么個力氣大,一人可當(dāng)四人用的主。晏綰嘗試報警,然而當(dāng)她坐在警民接待室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人的身份信息相知甚少,連照片都沒留一張,無從說起,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肖閻,二十六歲。大年三十包多了的那幾十個餃子,也被塞在冰凍柜深處,無人問津。男人的不告而別,談不上重創(chuàng),卻讓她心底莫名缺了一塊,空蕩蕩的。有時候說了再見,是不是就永遠(yuǎn)見不到了?當(dāng)孟甯抱著黑貓,享受跨年夜的鐘響與煙花聲時,她接到了晏綰的電話,剛道一聲新年快樂,卻發(fā)覺那頭沉默著,好半天沒說話。“綰綰,你怎么了?”“怎么辦?他不見了,他失蹤了……我哪里都找不到他,肯定是出事了……”往日隨和開朗的小姑娘猶帶哽咽,連話都說不清楚。“誰?你在說誰?不要急,你冷靜一下,慢慢跟我說……”孟甯皺眉,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聽完晏綰的敘述,她本能地望向宋澈。“你是說,那個男人……就這樣失蹤,沒消息了?”黑貓?zhí)喜鑾?,好整以暇舔舐前爪,歪著腦袋看她,胡須微微抖動,一副無辜的模樣,安靜聽她們對話。“……你說,他是不是死了?所以才不出現(xiàn)。”晏綰擦去眼角的淚水,呢喃開口。安慰了半小時,孟甯掛掉通話,見父母一個忙著下餃子,一個攤在沙發(fā)上昏沉欲睡,便摟起黑貓,拉高他的身子,前后搖晃,輕聲問道:“男人失蹤的事,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嗎?”黑貓?zhí)ь^,泛綠的眼眸清冽,有如刀鋒。見他沉默高深的模樣,孟甯猜了個七七八八,輕觸他濕漉的鼻頭,又問了一遍。見對方頷首,她摟起他,一個沖刺,往房間里跑,把門一拴,丟上床榻,以霸王硬上弓的姿勢壓住他,兇巴巴開口:“快告訴我,不準(zhǔn)隱瞞——”少年貓懶懶仰倒,恢復(fù)了人形,他唇角微揚,環(huán)住孟甯的腰,反守為攻,一個翻滾,將她輕輕壓入床榻,湊近耳畔,低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唯一確定的是……他人在清城,還活著……”“……到底怎么回事?”孟甯五指嵌入發(fā)間,掐他的耳朵,這算什么回答?打太極也得有個度。宋澈沉默半晌,沒有說話,他垂首,拉開少女衣領(lǐng),吻上她的鎖骨,一口咬上去。良久后,他開口。“肖閻救人的事鬧得太大,被聯(lián)盟懲治了,現(xiàn)在被免去了死刑,但要囚禁六年……”除卻少數(shù)可信之人,獸化者的原身在眾目睽睽下暴露,是大罪無疑,然而這有勇無謀的行為,卻獲得不少同儕的共鳴,經(jīng)過兩輪審裁,最終將他從應(yīng)死名單剔除下來,改為監(jiān)禁,雖然殘酷,卻已是最好的結(jié)局。“唔……要被關(guān)那么久?”孟甯倒抽一口涼氣,推開作惡的少年,瞪他一眼。這人是屬狗的嗎?天天對自己又咬又舔。但是晏綰……又該怎么辦?“好,我知道了?!彼尖馄蹋紤]如何開導(dǎo)好友,這有緣無份的事,總要學(xué)著看開,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六年時光很長,人生變數(shù)多,無論放棄還是堅守,她都支持晏綰,全憑個人選擇。知道了什么?宋澈側(cè)身,剛準(zhǔn)備下床,卻忽然停下動作,眸光一厲,緩緩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被監(jiān)禁了,你會等我嗎?”孟甯瞥向少年,眼神純凈,嗓音軟糯,“你想我有什么樣的答案呢?貓先生?!?/br>兩人對視,試圖窺探對方的內(nèi)心全貌。孟甯被宋澈的目光盯得發(fā)毛,她不愿認(rèn)輸,穩(wěn)住心神,環(huán)住他的肩,報復(fù)一般地呵氣,故意開口:“有時候放棄也是正確的選擇,我放你自由,換個男人也不錯……”“哦,是嗎?”少女玩笑般的話語,令宋澈瞇起眼,他神情微涼,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一切只是假設(shè),不會有那一天?!?/br>無法想象她和其他男人zuoai,若成現(xiàn)實,他絕對會瘋掉,做出一系列難以預(yù)料的事……————————————————————————————————————————————這個新年過得不開心的人,除了晏綰,還有許星。懷孕的母親隨著月份越來越后,終于進(jìn)入了預(yù)產(chǎn)期,她的心也隨之揪起。此時女人的狀況已是比之前更加嚴(yán)重,她雙腿浮腫,面容枯槁,像被榨干了所有,唯有肚子大得嚇人,活像是患了嚴(yán)重血吸蟲病的人,和健康待產(chǎn)的孕婦無絲毫關(guān)系。雖有所謂的專業(yè)醫(yī)學(xué)團隊二十四小時陪護,睡房內(nèi)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堪比vip病房,許星卻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其他孕婦相比,她認(rèn)為母親,極有可能撐不過生產(chǎn)。而司佲耀的細(xì)心陪護,在她看來也都充滿了虛偽做作,只關(guān)注肚子里那兩塊rou罷了,若真關(guān)心妻子,為何會讓她如此痛苦?深夜樓道中的聲響,司佲耀奇怪的飲食方式,母親諱莫卻堅持的模樣,口罩包裹嚴(yán)實,看不到臉的醫(yī)護人員……這些林林總總,拼湊起來,讓她隱約觸碰到什么。按捺不住沖動,許星私下聯(lián)系了一名產(chǎn)科醫(yī)生,將他帶回家中,打算讓他親自看看母親。然而一開門,就發(fā)覺司佲耀正端坐客廳內(nèi),沒像往日一樣離家。“有客人來了?”男人像是等待已久,從報紙中抬眼,冷睇著二人。許星咬緊牙關(guān),小聲答道:“嗯,mama身體不好,我想讓他……幫著看看?!?/br>Chapter112公證司佲耀沒說話,放下報紙,起身朝二人走來。許星警惕地看著繼父,摸不準(zhǔn)他下一步想做什么。瞥見小姑娘緊張到有些扭曲的表情,司佲耀對她身后的男人伸出了手:“張醫(yī)生,久仰大名,愿意在百忙之中陪小女來看我的妻子,司某感激不盡——”“嗯、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司先生您好……”被點名的男醫(yī)生滿臉通紅,雙腿微抖,向后退了一步,不敢與眼前人對視。司佲耀在清城政商二界都算有頭有臉的人,就是再宅的人,也多少聽過或在自媒體與報亭看到過,自己只是一名普通醫(yī)生,被對方一下捧到天上,他激動的氣血倒流,腦子一片空白,再說不出話。他是怎么知道這醫(yī)生名字的?許星呆楞片刻,憤怒起來,這人……在監(jiān)視自己!掌心傳來鈍痛,她低頭,發(fā)現(xiàn)指甲早已嵌入rou里,刺出血痕。“我的妻子是高齡產(chǎn)子,懷胎不易,為我們這個家吃了很多苦,小女擔(dān)憂母親的狀況,對您多有打擾,抱歉了?!?/br>連著夸贊幾句,見對方暈淘淘的模樣,男人似笑非笑,話鋒一轉(zhuǎn),切入主題。“只是您看……我妻子已有專業(yè)醫(yī)療團隊陪伴,也制訂好了生產(chǎn)策略,她預(yù)產(chǎn)期將近,需要靜養(yǎng),不方便見外人,恐怕要讓您白跑一趟了……”逐客意味明顯,男醫(yī)生被噎住,小心翼翼看一眼許星,打起退堂鼓,“不麻煩不麻煩,女兒擔(dān)心mama,是天經(jīng)地義,既然你們已經(jīng)配好團隊,我還是……不插手好了?!?/br>司佲耀家大業(yè)大,請來的醫(yī)生護士也絕不是吃素的,他在這里,純屬班門弄斧。“等等,你……”見男醫(yī)生妥協(xié),許星皺眉,想要反駁,卻見繼父盯著自己。“司某與小女未談妥,給您今日造成了困擾,今日出診費會按市價的三倍來付,稍后讓司機送您回家……”男人微彎下腰,一副愧疚的模樣,動作漫不經(jīng)心,眼神卻流露出凌厲,令人無法直視。強勁的氣場下,少女到底歷練的不夠,剛一抬頭,就被男人徹底打了下去。男醫(yī)生收到轉(zhuǎn)賬,不敢多逗留,閃身出了門,從頭到尾沒再瞧少女一眼。“……”許星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等等——你憑什么趕他走?憑什么這樣做?”她叫住司佲耀。男人挑眉,懶得再提醫(yī)生的事,只淡淡開口:“她在樓上等你,今晚到我書房來,我有東西要交給你?!?/br>滿腔怒火,卻不知從何發(fā)起,權(quán)衡之下,還是母親重要,許星一跺腳,奔上樓去。夜半時分,書房里燈光如晝,少女翻看著書桌上厚厚的公證文件,眉頭越發(fā)緊皺,她將紙張丟回原處,望向書桌后的男人,冷冷開口:“你什么意思?”公證文件中提到了公司股份、房產(chǎn)地契,這些沉甸甸、數(shù)額巨大、從來不屬于她的財產(chǎn),簽字蓋手印后,就將全部轉(zhuǎn)入她名下,歸她所有。司佲耀十指交疊,模樣冷肅,沉聲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和你母親討論過了,你是司家第一繼承人,若我們將來出了什么事,這些東西,都是你的,我已經(jīng)約好律師了,這周就能去公證處……”傲人的財富唾手可得,許星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沉默一陣,垂下頭,低低開口:“你以為……當(dāng)初我愿意接受你,讓你成為我的新爸爸,就是因為你有這些,對嗎?”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男人瞇眼,直視著她。許星見他依舊淡定,怒極反笑,繼續(xù)開口:“我是mama帶大的,一直相依為命,她能吃苦、很努力,為了我愿意做任何事,從小到大,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從六歲起我就發(fā)誓,以后一定好好賺錢,給她最好的生活……在你們重新見面后,我mama,她每天都很快樂,連你給她買一條絲巾,都笑得像個孩子……那種生命力和光彩,是我之前從未見過的,所以我認(rèn)為……你是她對的人,能讓她幸福,但現(xiàn)在,我覺得我錯了,因為我將最重要的人交給你,你卻一點也不珍惜——”說完,少女猛然起身,抓住眼前的公證文件,雙手用力,將紙張從中部狠狠撕開。“她為了你,為了肚子里那塊rou,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命都要沒了,你認(rèn)為我會高興、會自豪?”燈光搖曳,往日的膽怯與紙張一同被撕碎,許星胸口起伏,將唇咬得發(fā)白。她淚流滿面,將公證書往男人臉上一丟。“司佲耀,我告訴你,對我而言,生命里最重要的寶物就是mama,我許星不稀罕你一毛錢!我不需要靠出賣母親來獲得這些,只要她好好活著,就比你的臭錢珍貴一百倍!”空氣凝滯,兩人一坐一站,呈對峙之態(tài)。司佲耀額前、發(fā)間都有紙碎飄落,他默默聆聽女孩的話,緩慢瞇起眼,凌厲之氣散去。良久后,終于開口:“……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她。”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辦?許星恨恨望著他。————————————————————————————————————————————ps.祝寶貝兒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呀~~~哎喲……感覺自己不是在寫甜文,而是在寫家庭倫理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