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喜糖
10、喜糖
蔣柯罕見地遲到了。 不過主任沒說什么,研究所里事不多,口頭交代了幾句,她就要去鐘焉的公司。 天河航天,名字很樸素直接。 主要研發(fā)微小的商業(yè)衛(wèi)星用作航天實驗,是國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民營航天企業(yè)。 蔣柯畢業(yè)后做了兩手準(zhǔn)備,天河是后手,因為她學(xué)歷學(xué)校都很出色,幾乎算是被高薪聘進去的。 那時候,蔣柯只以為這是家小有背景的民營企業(yè),又聽從父母的安排匆忙辭了職,了解的并不多。 經(jīng)過上次的事,蔣柯意識到了。 企業(yè)和鐘焉都不簡單。 因此這一路她總有些忐忑。 平心而論,鐘焉是個很英俊的男人。 更何況他氣質(zhì)矜貴,恐怕是不少人的夢中情人。 可惜,蔣柯每次看到他,都會陷入一種微妙的恐懼和抵抗。 來自小時候,被父母、老師、長輩壓迫下的權(quán)威的畏懼。 鐘焉從身份和氣質(zhì),很不幸被蔣柯歸到了這一類上。 不過她還是多想了。 鐘焉日理萬機,不會每個項目都跟著,蔣柯去了后,只見到了項目經(jīng)理。 項目經(jīng)理慣常是那種多見的中年男性。 圓滑世故。 不過項目組的技術(shù)人員蔣柯倒是喜歡。 蔣柯向來喜歡專注的人。 項目組來了一個陌生女性,長得還算漂亮,幾個年輕的男孩子們干勁都足了。 這個項目是為半年后的一次大型衛(wèi)星部署提前做的實驗項目。 蔣柯一開始以為研究是所里牽頭的,來了才知道是企業(yè)牽頭的。 所里只是提供技術(shù)指導(dǎo),只來了兩位工程師。 副所長說得倒不是假話,行政工作是堆了很多,蔣柯忙了一早晨。 中午的時候,項目經(jīng)理喊了聲蔣柯。 小蔣,走,去食堂。 項目經(jīng)理也姓蔣,叫蔣元隨,一來就和蔣柯說是本家。 有食堂了嗎? 蔣柯呆了呆,她在的時候,天河并沒有食堂。 蔣元隨沒明白:啥? 蔣柯打了個哈哈。 好巧不巧,到了食堂,遇見了認(rèn)識的人。 哎哎!這這是這不是蔣柯嗎?! 說話的是研發(fā)組的一位男性。 和蔣柯做了幾個月的同事,蔣柯都忘記他叫什么名字了。 你好。她搖了搖手,垂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這人是個大嗓門,也是個直性子,笑了起來:你準(zhǔn)把我名字忘了,我叫邱豫。 他說完才注意到了蔣元隨。 蔣總?你怎么也在這兒。 蔣元隨饒有興味地看完兩人的互動,才問道:小邱認(rèn)識蔣科長? 蔣柯有些不好意思。 一是這人管誰都叫科長,二是自己并沒有提在天河工作過的事。 沒來得及告訴大家,其實我在天河工作過幾個月,剛畢業(yè)的時候。 蔣柯又咬了咬嘴唇。 唇rou被咬出了印記,紅艷艷的,讓這張臉比平時美了更多。 邱豫看得癡呆,心中也愈發(fā)遺憾,不禁問出口:結(jié)婚幾年了,有小孩兒了嗎? 蔣柯的臉頰一下子紅了,粉撲撲的。 雖然隔著這樣遠(yuǎn),也能看到她面頰上的飛霞,像山間的野花沾染上俗欲,嬌艷了起來。 亦能想象那雙眼睛是如何驚慌失措的。 鐘焉站在對面的咖啡廳,向食堂的方向望去。 是驚慌了。 兩顆奶子都微微顫了顫。 幾乎沒動的咖啡被倒進了旁邊的花盆里。 過不了多久,這盆花就會枯萎被扔掉。 只是剛開始罷了。 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方才場面有些尷尬,邱豫努力在找其他話題逗樂。 蔣柯也確實是被逗笑了,咯咯笑了起來。 邱豫這才撓著頭說起了方才的話題:我是太激動了。 你都不知道,你那會兒剛來,我可喜歡你了,醞釀了幾個月準(zhǔn)備表個心意,沒想到你不僅離職了,還結(jié)婚了,你給我發(fā)的那個喜糖我吃得真不是滋味。 蔣元隨拍了拍邱豫的肩膀:小邱還是個情種啊。 邱豫臉也紅了紅:蔣總別開我玩笑了,人蔣柯都結(jié)婚多少年了。 說著他轉(zhuǎn)過頭,紅著臉對蔣柯道歉:不好意思啊,蔣柯。 不要緊,本來也是正常問題嘛。蔣柯并不在意。 下午依舊很忙,蔣柯忙了好半天。 天河比她想象的還要專業(yè),有很多專業(yè)數(shù)據(jù),如果沒有基礎(chǔ)知識,是沒有能力匯總的。 蔣柯有些泄氣。 如果當(dāng)時繼續(xù)待在這里,自己在研發(fā)組肯定能干出一些成果來的,可是在研究所,做著行政工作這么多年。 學(xué)業(yè)和知識,都荒廢了不少。 家庭方面也有煩惱。 父母和公婆都在問孩子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明遠(yuǎn)好像沒有絲毫想要孩子的意思。 那自己怎么辦呢? 她也不是想生孩子,可是大家都要。 蔣柯不能和別人不一樣。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教育。 她想的太入神,連摁錯電梯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鐘焉看到的便是這張臉。 眉眼耷拉著,嘴角也想下瞥,很委屈的樣子。 鼻尖紅彤彤的。 仿佛是哭了。 蔣柯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手帕。 還有股檀香味。 她抬起頭,看清楚對面的人后,捂住了嘴巴。 蔣柯的手小,rourou的。 捂住嘴巴的時候,手指間的rou擠在一起。 想必和她的乳rou、肥臀和逼一樣。 蔣柯放下手后,四周張望了一圈,意識到自己走錯到專用電梯間了。 她這才小聲對鐘焉說:鐘總,我走錯了。 聲音抽搭搭,眼睛四處亂瞟,跟小學(xué)生認(rèn)錯似地。 鐘焉越發(fā)覺得有意思。 擦擦吧。 他意有所指。 蔣柯捏了捏手帕,沒有推拒,果斷擦了擦眼角。 有一絲錯覺。 好像鐘焉在盯著她。 那方手帕上繡了一只雙面鶴。 隨著蔣柯的動作,雙面鶴在她的唇邊游走。 獵人都要有耐心。 小兔子豎起了耳朵,鐘焉收回了目光。 蔣柯這下確定是鐘焉在盯著她了。 她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男人,試探著攤開手帕說道:很貴嗎?我再買一條。 鐘焉瞇了瞇眼睛,簡短回答:不用。 蔣柯將手帕放進了包里。 再看過去,面前又多了一顆糖。 蔣柯的腦袋往前湊了湊。 因為看著眼熟。 她伸出手,那樣自然地從鐘焉的手心里拿了出來。 因為靠近, 女人的香氣也飄了過來。 鐘焉向后退了退。 蔣柯睜開眼晴,沒忍住看了眼鐘焉,也泄露了一點責(zé)備。 她放到眼前確認(rèn)了一番。 得出了結(jié)論。 這不是我的喜糖嗎? 蔣柯結(jié)婚時候的東西都是明家和明遠(yuǎn)一手cao辦的,喜糖也是定制的,市場上沒有。 在研究所開會之前,那是她唯一一次見鐘焉。 結(jié)婚她是很喜悅的,給全公司發(fā)了喜糖。 鐘焉的秘書打趣她:要是老板看到別人都有就他沒有,怕是會生氣吧。 蔣柯那會兒剛畢業(yè),生怕得罪領(lǐng)導(dǎo)。 在工位上認(rèn)真思考了半天,拿著兩個喜糖袋,敲開了鐘焉的門。 她低著頭把喜糖袋放到鐘焉的辦公桌上,嗡著聲音說道:請您吃喜糖。 那一瞬,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對面她不敢看的男人的呼吸聲似乎加重了。 蔣柯抬起頭想確認(rèn)。 入目便是一張深邃的英俊臉龐。 蔣柯沒想到老板這么年輕。 資料寫著他34歲,未婚,但是這樣看仿佛不到30歲。 這是個不好招惹的男人,蔣柯的生理警鈴響起。 更何況,老板的眼神和臉色實在不算友善。 蔣柯一溜煙跑了,辦公室的門都忘記關(guān)了。 回憶到這里,蔣柯不明白。 喜糖都過期了,為什么不扔掉,還帶著 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鐘焉。 漆黑的瞳仁里裝滿了不解,怎么看,都還是個孩子。 糖不好吃嗎? 蔣柯邊問邊拆開了糖。 塞到了嘴里。 那些真正的疑惑,她是不會問的。 肥嘟嘟的唇張開一個小口, 舌尖微微探出,先是試探了下,然后再卷進去。 她覺得很好吃。 鐘焉的嘴角輕輕向上扯了扯。 吃糖都如此小心翼翼。 第一反應(yīng)是怕自己的東西有問題,而不是別人的緣由。 這樣的兔子。 最好掌控,只要捏住她的耳朵,就可以讓她走向任何自己想要她去的地方。 鐘焉咳嗽了聲,按了電梯按鈕,聲音沉冷:3點了。 蔣柯如夢初醒。 懊惱方才自己在做什么,這是在提醒她要工作。 她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跑了。 鐘焉走進了電梯間。 扯了扯領(lǐng)帶松了松。 電梯鏡子里印出他自嘲的,泛冷的笑容。 這么快,因為這個女人,硬了。 真是沒出息。 鐘焉低下頭,看了眼腿間鼓起來的部分。 吃糖的那一瞬間。 真想,塞滿那女人的嘴。 射滿她的臉。 后來,他也確實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