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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靈宸聽皇后這般說,不由垂首,他倒了一杯梅花釀,放到鼻間輕嗅,酒香清冽,卻散不盡心頭的苦澀。 靖朝四十九州,小時候妍妍曾說要踏遍四十九州,去各地看看,品品各州的風(fēng)情,沒想到她最后還是因著李氏宗族,嫁給了畢靈淵。 從此被困頓于這紫禁城內(nèi)。 皇后見畢靈宸神色有些異樣,暗暗地咬牙,心頭的火苗躥了起來,畢靈宸要是真喜歡她,就不要總是當(dāng)著皇上的面做些叫人生疑的事出來! 畢靈淵卻好似看不見兩人之間暗涌的機(jī)鋒似的,拍拍手,撣去落在衣上的點心碎屑,又笑著看向畢靈宸:“朕聽說兩年多前你曾想擇明月州刺史長女為妃?莫非這就是梅花釀的緣起?” 畢靈宸的手一頓,今日他偶遇的陸晗蕊,偏偏皇兄就得知了此事……看來他在紫禁城中的一言一行果真都在皇上的密切監(jiān)視之下。 不過如此一來,也可叫皇上不懷疑到妍妍頭上,這么想著,畢靈宸便順?biāo)浦?,有些可惜地嘆道:“誰知道陸氏后來出了那樣的事?!?/br> 畢靈淵眼中笑意更深,定定地看著畢靈宸,皮笑rou不笑地說道:“靈宸,你可是福王,那個明月州刺史之女是有何等的美貌,竟叫你魂牽夢縈兩年?” 不過一個在雌伏在他身下任他擺布cao干的賤奴罷了。 畢靈宸并不知皇上與陸晗蕊的因緣,竟認(rèn)真想了想,他并非心悅陸晗蕊,只是那幅畫像中她騎馬揚(yáng)鞭的笑顏太過明媚,叫他記憶深刻。 又想到今日在藏書閣見到她已然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畢靈宸不由黯然:“陸小姐氣質(zhì)卓然,叫人見之難忘?!?/br> 皇后聽著,雖未見過畢靈宸口中的女子,但心中卻不痛快,皇上來之前還情不自禁地喚她“妍妍”,現(xiàn)在又失神地懷念別的女子。 呵,這天下的男子沒一個好東西! 畢靈淵按捺著怒意,難耐地端過一杯梅花釀,抿了一口,隨即嫌棄地嘖了兩聲,隨手將酒盞丟到一旁,緊緊皺著眉頭:“什么東西……” 眾人一怔,不知皇上竟會發(fā)這般脾氣,畢靈宸看著那被扔在一旁的酒盞,淡淡酒氣彌漫,梅香縈繞其間,就連不懂酒的吳用聞著,也覺得這定然是好酒。 就不知皇上罵的是福王,還是那個叫福王見之難忘的陸晗蕊了。 畢靈淵扔了酒盞,指桑罵槐地罵了一通,還能坦然地抬眼望著亭子外的梅花,雪靜靜飄落,眾人都不敢大聲喘息。 皇后素來機(jī)敏,見皇上看著雪景生悶氣,又提到明月州陸晗蕊,便悄悄地讓芳洲身旁的芳雅再去藏書閣探探。 畢靈宸知道皇兄的性子素來捉摸不定,又有些過分霸道,那句“什么東西”雖然叫他面子上掛不住,他也只有閉口不言,以免又不小心觸了天子的逆鱗。 不知過了多久,畢靈淵微微歪著腦袋,瞧著梅枝上又覆了一層雪,才淡淡說道:“陸氏叛國是死罪,陸晗蕊已是宮奴,這一生必定困死紫禁城為整個陸氏贖罪,她配不上福王的惋惜?!?/br> 原來只是因他與宮奴搭話置氣……畢靈宸稍稍放下心來,無論何事,務(wù)必不要牽扯上皇后就好。 “臣弟知道了,謝過皇兄?!?/br> 畢靈宸松了一口氣,一旁的皇后聽著,不動聲色地抿了兩口酒,掩去面上的訝異。 皇上口中的宮奴陸晗蕊莫不就是那個藏書閣的賤奴? 怪不得始終皮笑rou不笑,還處處與福王找不自在,難不成他竟對那個宮奴有了……占有欲? 皇上重重些<含苞欲放(后宮1V1HHH)(莞爾一笑)|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wǎng)址: 皇上重重些<含苞欲放(后宮1V1HHH)(莞爾一笑)|PO18臉紅心跳皇上重重些 雪撲簌簌地落下,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皇后攏了攏披風(fēng),一旁的芳洲忙把湯婆子給她呈了過去。 畢靈淵輕輕舒了一口氣,伸手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天太冷了,你先回鳳藻宮歇著吧,朕還有些政務(wù)要去處理。” 畢靈宸聽皇兄要離開,便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皇后心中也郁悶,干脆沉著臉不發(fā)一言。 畢靈淵似乎對她的脾氣早已習(xí)以為常,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皇后將身子轉(zhuǎn)向一邊,故意不理會。 畢靈淵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垂眼瞥見桌上的梅花釀,想了想,伸手取過,也不和畢靈宸說什么,極其泰然自若地拎著酒就走了。 似乎剛剛將酒盞扔掉的不是他。 皇后聽見皇上離去的腳步聲才回身,卻只看見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梅花中。 她有些氣急地站起身,耳邊傳來畢靈宸的溫聲:“皇后先回宮歇著吧,這天太冷了。” 話音剛落,畢靈宸的臉上就落下了火辣guntang的耳光,他動也未動,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滿目詫異。 皇后這一巴掌突如其來,芳洲也嚇了一跳,眼中的關(guān)切卻先是看向福王,又覺察到不對,馬上握住皇后微微顫抖的手:“主子切莫動氣!” “靈宸,我……我是不小心的……”皇后亦是滿臉驚慌,看向畢靈宸時眼中已泛著淚光,掙開芳洲,小心地拉住他的手。 畢靈宸輕輕蹭了蹭有些紅腫的臉頰,搖搖頭,滿目柔光:“你心里還是在意我的,對嗎,妍妍?” 皇后忙縮回手,無奈地?fù)u搖頭,語氣也低落了下去:“如今說這話還有什么用呢?” 語畢,輕嘆一聲,不待畢靈宸再開口,決然地轉(zhuǎn)身而去,將他自己留在原地,默默地站了許久。 皇后疾步走著,芳洲一眾隨侍緊隨其后,不知頂著風(fēng)雪走了多久,皇后突然頓住,芳洲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皇后轉(zhuǎn)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臉上,登時就將她扇倒在雪地中。 她臉上已無面對畢靈宸時的明艷嬌俏,反而這份明艷被猙獰撕裂,顯得愈發(fā)詭異。 “你真是個廢物!區(qū)區(qū)一個宮奴你都治不了,竟讓皇上有機(jī)會臨幸了她!還有別以為本宮不曉得你的心思,福王一來你就魂不守舍……”皇后微微彎下身子,護(hù)甲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就你也配肖想福王?” “奴才沒有!奴才沒有!”芳洲被她的眼神嚇得后背一涼,忙磕頭求饒恕。 皇后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輕嗤一聲:“肖想又如何?反正都是本宮不要的,你去給本宮兄長傳信,這兩日務(wù)必進(jìn)宮,有要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