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飲酒嗎?大人?
66.飲酒嗎?大人?
我感覺自己被騙了。 祝義后退一步穿著皮革護甲的楊氏兄弟像模像樣的拔出嶄新的佩劍擋在祝義的身前,朝廷撥給祝義使用的官兵看情況也靠過來將大人擋在身后。 那女子覷著眼望向朦朧的月色,手里提著一壺與她俊俏婉柔氣質(zhì)不符的烈酒。她的雙眸深邃卻并不平靜,眸中情緒翻涌如海濤波瀾。 她嘆氣,又言一句:被騙了啊。 祝義云里霧里,她因今日馬匹受驚亂跑而錯過了官驛,這才行夜路欲進城去。誰成想半路憑空出現(xiàn)一女子擋在衛(wèi)隊之前。 她端起架勢開口道:這位姑娘,有何冤屈不妨說給本官聽聽。 那女子晃了晃頭,一身碧綠的裙衫應風而動,也不算冤屈。這位大人可愿與小女子對飲相談? 這女子將人往一處荒墳引,這里盡埋著一些無人問津的尸骨,有的連墓碑都未有一塊就被草草掩埋。 祝義一揚手官兵們止步,祝義笑道:本官還以為姑娘要引本官去家酒肆,萬沒想到竟來了亂墳崗。她斂了笑厲聲質(zhì)問:說!你意欲何為? 這該死的林少泉!啟程前她好說歹說讓她陪著自己一路而行,她還欠林少泉的錢正好讓林少泉隨她去當個師爺??蛇@人堅定的要面見陛下后再去尋她,祝義又寫了奏本求陛下見她一面。 現(xiàn)在道士不在身邊,祝義又是個易招惹異事的體質(zhì),面對著亂墳崗實在是心里沒底。 那女子很淡定,我不是害命的惡鬼,大人放心。沒有哪個勾命的鬼會一開始就暴露惡性,祝義心里如此想道。 女子嗓音因哽咽而喑啞,堂堂大將軍竟然埋骨至此,實在令人唏噓。幾百年匆匆而過,終究是我來晚了,再尋不到她一塊尸骨。 祝義借著官兵手中火把的光亮打量一圈四周,問道:難不成你是想讓本官幫你找尸骨? 女子輕笑:當然不是。人間已過數(shù)百光陰,她的身體,已融入大地了。她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問:飲酒嗎?大人? 落碧生了靈智當真是不容易,她本是器物,器物修煉條件苛刻。首先它要年深日久吸取了天地靈氣,其次她需要一種力量。 大喜、大悲、大怨、大恨。 落碧是無暇美玉可遇不可求的極品,它通體碧綠色澤勻稱,體內(nèi)無綿無裂晶瑩剔透。王上欣然,命匠人依它的形狀打造成一柄玉笛。 王上迎娶王后,舉國大喜。它本就靈氣充沛被大喜融入了絲絲靈智。它如初生,被當作給王后的聘禮,被那溫柔的女人握在手中吹出了美妙的音律。 王后小產(chǎn),失子之痛大悲。王上因王后再難孕育納妾無數(shù),那溫柔的女人藏在深宮蘊藏著大怨。 可她深愛王上,直到家國破碎親眼見王上服毒自盡,大恨。王后嘔血而泣,鮮血噴灑到落碧身上,從此落碧成了玉笛精怪。 器物成精空有作亂的本領卻無情無感,不懂是非善惡,不懂七情六欲。若無人指引恐怕她會憑借本能不停地修煉道行,幸好有一仙人愛極了這無暇美玉,收服她懸于腰間。 落碧與其他精怪不同,別的器物可能因凡人的一滴血就生了靈智,而她經(jīng)歷的太多因此天賦頗高。仙人把她當作靈器法寶,或是降妖捉怪或是與同道斗法。 她問過仙人,我是什么?仙人欣喜她,說:你是美玉落碧。 天神召眾仙,問:誰人下界指引?仙人領命,拱手道:小仙愿下界。 從天界到凡塵仙人僅走了七步,七步之后他松開掐訣的手指。他看向某一城,眸中是對凡人的不忍,道一句:可惜。 仙人助落碧修成rou身,她不是沒化過人形但這回不同,她擁有了人的rou身。血液在體內(nèi)流動,肌膚血rou包裹筋骨。 她剛修成rou身天際響起一聲悶雷,隨后烏云散去陽光明媚。仙人錯愕,不過一瞬他又恢復常態(tài),對她說:想不到你還有一段緣,既成人便依命,去罷。 剛剛長好的rou身不斷地縮小直到嬰孩模樣,仙人抱著襁褓敲開一戶人家。 呂家不喜歡落碧因為總覺得這孩子怪,還傻;一雙眼呆滯癡笨。若不是因為那一錠銀子,他們是不愿意多養(yǎng)一個孩子的。 落碧在農(nóng)戶家生活,她的rou身長大些就幫呂家干活。她趴在田里看著種子被埋下,她一日一日的過來看,有人問:呂三你看什么呢? 她說:我在等著看它們從地里長出來。 這孩子當真是傻的。 村里適齡男女成親,男婚女嫁好不熱鬧。落碧追著迎親的隊伍傻乎乎的跑,小臉跑得通紅。有人逗她,怎么了呂三?急著嫁人啊?哈哈哈。 她呼哧呼哧的喘著,無神的雙眼滿眼都是喜慶的大紅色,她問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是個女人嗎?也能嫁人嗎?如果嫁人該是嫁給怎樣的男子? 我到底是什么?仙人讓我殺一個人救百萬蒼生,那么我是刺客?還是一柄利器? 打馬馳騁而來的那人氣質(zhì)卓然,落碧站在地頭忘了給父兄送飯,一雙眼移也移不走挪也挪不動。 等她回過神來戰(zhàn)馬對著她嘶叫,這便是伴隨這人征戰(zhàn)的生靈?她舉起手想摸又保持距離隔空的撫摸戰(zhàn)馬。 她被仇月吉抓走了,當她和仇月吉共乘一騎身體相觸的時候,她頓時明白這人是誰這是她的使命。 祝義咽下口中辛辣無比的烈酒,火辣辣的酒液滑進胃里,她抹掉刺激出的眼淚,問:然后你就殺了她? 落碧伸出小舌緩慢的舔舐嘴唇,最后露出羞澀的笑意,那時沒有。我,我愛上她了。 雖然她是器物精怪但她當時在凡間也活了將近二十年,她自然明白仇月吉對她做的事代表什么。女子乾元超出她的認知,她本以為男歡女愛是常態(tài),可仇月吉就那樣半是強硬的要了她的身子。 過程中落碧感受到rou身的欲,她從欲中欣喜,實則是為自己更像人而欣喜。 她學著像呂家媳婦伺候丈夫那樣陪著仇月吉,哪怕她學的不太好。 出了村莊更讓她無所適從,她學人卻不像人,她自卑,自卑自己配不上仇月吉。她在仇月吉身下婉轉承歡,在身體極致的歡樂中迎接仇月吉的精水,她的身體吞緊了那濁液問她:將軍將軍我到底是什么? 性事過后的仇月吉嗓音更是動聽,她抱緊了落碧用自己的精水占滿懷中的嬌媚,你是我的愛妾。 一個又一個的身份,落碧還是不明白??伤约阂蚕氩煌ㄋ降紫氲玫皆鯓拥拇鸢浮?/br> 仇月吉偷得一日閑抱著落碧縱馬觀山,落碧在她懷中嬌笑不停,風不是冷的,山也不是荒的。仇月吉吻她的發(fā)絲,說:若不是我身為將軍必須要等陛下賜婚,我一定將你接到故鄉(xiāng)娶你為妻。 落碧覺得她想要的答案已經(jīng)很近了,但還是差一點。 烈酒的后勁很足祝義已經(jīng)有些醉了,落碧拿回酒壺不讓她再飲,說:鮮少有女子像她一樣的好酒量。 說著她眉眼微垂,好似想起曾經(jīng)的那段時日。她為仇月吉斟酒,看著她驕傲的神情,開懷的笑顏。 祝義酒后唇紅而眼媚,她抬指支著額頭,問:那她娶你了嗎?還是依舊是妾?自家大人太過嫵媚讓楊氏兄弟責任重大,他們讓官兵們舉著火把靠后些。 離了火光祝義發(fā)覺落碧的雙眸自有光亮,她不信器物無情,這玉笛的情濃得讓黑夜都遮蓋不住。 落碧抿唇搖了搖頭,說:沒有。仇月吉不能不是將軍,而她也她也回不去故鄉(xiāng)。 留下一串神秘的數(shù)字:22908745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