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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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再次心動是很久以后了。 廣播通知以下人員到大會議室開會,有我。去了才知道原來是專為壓線生開的會。怎么說呢。其實內心深處是難受的,但付出不夠成效甚微足以讓我生畏了。 正無聊地掃視四周,沒有看到什么風云人物,領導講了幾分鐘了,晚來的幾位同學才把空缺填滿。 有他。 即便是晚到,他也仍走得沉穩(wěn),沒有尷尬與局促,只是背打得很直,落座。方才他的眉眼刻在我這了,燈光仿佛月光,贈予他柔和的愛意。 又是光。都怪這兩束光。 哦,不只,還有一句話。 另一次月考時,人群依舊擁攘。夜色那么濃,不知道我怎么看到他的,我有意擠進人潮,有意和他挨近,他的凳子意料之中地磕中了我,他說:不好意思。這算是我們的第一次對話。 想著,這次非沖不可了。于是一直在等機會,終于等到時,其實我還沒準備好。但機會難得,急急忙忙奔上去,喚住了他。 我說想加個扣號,他問我要干嘛,我說很早之前就想加,只是現(xiàn)在才要,他問我哪個年級。 天哪,我的心要死了,一直隔壁班,我在他眼前有意無意晃了那么多次,竟然一次也沒有注意?! 我說就在隔壁班,他報出另外一人的名字,讓我找他要,我說加了你會同意嗎。他看我?guī)酌?,說看吧。 看吧。 模棱兩可的答復,我還沒消化,他卻已遠走。后知后覺,手腳有些微僵,甩了甩,不理會面上浮著的尷尬。 那之后見到他都感到尷尬,或許他已忘記,可我無法忘記。不小心的對視,我慌忙移開眼。他那樣從容,我卻像被逼進角落的幼獸,待宰的羔羊。哈?;蛟S是自己想太多。沒關系的。沒有人在羞辱你,是你自己。 后來的文藝匯演,發(fā)現(xiàn)他還會唱歌。他穿著西裝,開口瞬間有許多女孩子在驚呼,雖然有些是他們班的女孩。 候鳥在扇動翅膀,撲騰撲騰。我也在遷徙。沒一會兒心里又有蝴蝶在飛,翅膀上的小露珠映出花紋,陽光也有彩虹的顏色。滿世界都是花香,遍地都在開花。野馬在奔騰,蜻蜓在舞蹈。就連河底石子上的泥灰都被溪水沖刷得干干凈凈。 原來心動有名字。 一直在等待他下臺落座,他遲遲不來,我一番好等。終于落座,我很緊張。你在左邊,我緊靠右。我們之間隔一條過道,過道剛好能過一個人。這么近。你還是不知道。 你還是不知道。 我已經反反復復這么多次了,有時一幻想就沒發(fā)停下來?;孟胪碜粤暫蟮陌唏g樹影下,你我一左一右并肩而行,我低頭,你淺笑;幻想我低頭寫作業(yè),有同學喊外面有人找;幻想著你給我唱流行歌曲,光是聽就瘋狂想要戀愛的那幾曲;幻想你送我回宿舍,你略帶笑意地聽我的嘰嘰喳喳還有很多很多,有時甚至想到一兩點。窗外雷聲大做,雨聲嘩啦,我翻涌的思潮不遜色外景。 有點夸張,對嗎?我也覺得。我以字面意思定義心動,可我對你的情感多數時候是驚慌失措,怯懦不前,以及天馬行空的幻想和無法克制的自卑。 有時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我是喜歡你,還是喜歡我構想出的你。你知道嗎。路上遇不到你時,我會看路人。他們有的背影像你,有的氣質像你,有的眼睛像你,但沒有一個是你。 街上怎么多人,為什么我就糾結著非要你呢。我不明白,我的執(zhí)念甚至到了有些魔怔的地步了。要是我能強迫你喜歡上我就好了,這個念頭很快閃過去,但它更快地扎根。 終于下了這個決定是一個夢。我夢見你說最近總聽到我在罵你,我說沒有。你女朋友說讓我別再詛咒你了,我說不可能。我不著調地拉住你即將離去的衣袖,問你可以考慮我嗎,等你分手后。你說可以。 可以。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