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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什么也沒有……卻意外地讓人感到安心……..水中的女體似是舒服極了,緩緩伸展開雙臂,擁抱著黑暗,腦海一片空白。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好似遺忘了什么,應(yīng)該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等待著她去完成,可惜,就是想不起來……每每苦思想要憶起,胸口就抽搐著漫出一波又一波的絕望與悲愴。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面如皮影戲一扇又一扇地在腦海中飛速移動串聯(lián)。她是誰…….她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她到底該何去何從……在思索間,一道割開黑暗沖破濃稠的光亮從遠(yuǎn)方潛入,直直地包攏住了黑暗中的女體。是誰在呼喚那似曾相識的名字,又是誰在耳邊失聲哭泣……光亮中如月神般盈動皎潔的面上微微蹙眉,似是惱了這些擾人清凈的嘈雜聲響。她面上的不耐隨著聲量的增大逐漸加深,直到一瞬間,突然就睜開了如七彩琉璃般流光舞動璀璨奪人的雙目,與此同時,趴在床上昏迷多日的女人也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霎時間,千般光華稍縱即逝。顧明月呆呆地趴在床上,呼吸有些困難,鼻喉干癢疼痛,背上更是火辣辣地疼。她知道自己總算沒有賭錯,被略通醫(yī)術(shù)的閣老夫人以及神醫(yī)妙手的凈德大師給救回來了。“咳!”顧明月覺得嗓子里實在難受得緊,清咳了一聲想或許可以弄出點唾沫滋潤一下。她實在說不出話,只能出此下策。坐在床前的男子微亂的發(fā)絲下白面慘白,眼下透出黑紫,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黑的胡茬,如此邋遢不修邊幅的形象哪里還能看出來之前是怎樣的風(fēng)華無雙。“唔?”那個邋遢的男人半瞇著雙眼,因為睡眠不足而頭痛欲裂。他這些日子強撐著淺眠,完全不敢真正地熟睡了過去,就怕一睜眼顧明月的身子都涼了。剛才那一聲虛弱的低咳好似幻覺一般,他怕又是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的一場空歡喜,因而懷著再一次承受失望的心情定睛朝著床上的人一瞧,登時睡意全消,鋪天蓋地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從心底極速擴撒到四肢百骸。“若蘭,若蘭你終于醒了!”男人起身的動作踉蹌了一下,手忙腳亂地從桌上溫著的壺里倒了一杯白水,用嘴唇試了一下溫度后便小心翼翼地遞到顧明月的嘴邊,邊看著她迫不及待地小口吞咽邊溫柔耐心地解釋道:“你的傷在背上,不得翻身,你且忍一段時間?!?/br>那哄孩子一般輕柔的聲音讓顧明月怔了一瞬,覺得好生不習(xí)慣。“少爺,那些賊人……“顧明月蹦著字,艱難地開口道,“少爺可有受傷?”慕瑾瑜聽著女人提到那群膽大包天的人和他們身后的指使者,臉色頓時陰沉肅穆,忍著恨不得親手把始作俑者撕碎的沖動咬牙道:“那些賊人自有他們的去處,這件事……絕對沒完!”看著顧明月有些畏縮的神色,男人緩和了語氣,安撫道:“我只受了些輕傷,不礙事,你別多想,重要的是靜下心來安心養(yǎng)傷?!?/br>顧明月還從沒見過他神色如此正經(jīng)嚴(yán)肅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只好認(rèn)真地看著他點點頭。此時她圓潤的面龐在短短幾日便已經(jīng)清減了下來,面上透著病態(tài)的鉛白之色,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尖瘦的小臉上越發(fā)凸顯了出來,望著慕瑾瑜時如動物幼崽般憐弱惹人疼。“你受苦了。”慕瑾瑜的大掌撫上那比他手掌還要小上一圈的臉,深吸一口氣鄭重道:“若蘭,等你好了我們便成親吧!”顧明月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慕瑾瑜,她懷疑自己是否因為背后受傷連帶著腦子也不好起來,出現(xiàn)幻覺幻聽。慕瑾瑜知道解釋給身前的女人需要費一番功夫,顯然她是不認(rèn)為自己有資格嫁入國公府的,當(dāng)然自己之前又何嘗認(rèn)為她有這個資格過。這次顧明月因他而受傷,好幾次高燒不退渾身抽搐險些就撐不過去了,守在床前的他那時是什么心情,他已經(jīng)不愿意去回想。慕瑾瑜為顧明月舍身的愛而震撼不已,得知她可能撐不下去時心如刀絞,如墜冰窟,心神恍惚時想著若是這女人真的去了,自己不若也隨她去了才好。這個中滋味,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體會出來。他神思不定時想著若是自己娶了公主,或是娶了其他高門貴女,顧明月該怎么辦,通過這次的事件他意識到自己總有護不到的時候,若是這女人在后宅里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又該怎么辦。那時慕瑾瑜才真的開始對自己娶妻的決定不確定起來,原來天經(jīng)地義般的事情也開始讓人躊躇不定,難下決斷。他實在是怕了,顧明月若是沒了,他再去哪里找一個如此合乎心意,如此能牽動他心緒的女人。于是在確認(rèn)了那件事后,他是狂喜的,再無一絲顧慮。顧明月等著慕瑾瑜再次開口,可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回憶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顧明月剛想開口試探一番,房間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年輕美婦人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待她看清床上趴著的少女眨著眼睛朝她望來,手如脫力般一抖,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音和著水音隨之響起。那美婦人踉踉蹌蹌地飛撲到床邊,淚如雨下,嚎啕大哭,邊哭邊喚著:“我的馨兒?。∥铱嗝能皟喊?!你終于醒了!”顧明月被驚了一下,劇情里有這段?她現(xiàn)在虛弱,最聽不得吵嚷,這位夫人的哭聲讓她頭疼,于是艱難地開口道:“這位夫人…….”話還未落,便被那美婦人又一陣搶白:“什么夫人,我是你親娘!”這句話的語氣完全破壞了她適才哭得海棠垂露,梨花帶雨的美感,字正腔圓中氣十足。這具身體的主人從哪里冒出來個娘?那婦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講,顧明月聽得頭暈?zāi)X脹,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是張閣老和夫人的幼女在四歲那年的上元燈會上和家人出府賞燈游玩,卻不料途中與乳母雙雙走散失蹤。閣老夫婦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放棄過暗中尋找,對外只說小女兒被送去林隱寺師從凈德大師。說起來慕瑾瑜的母親和閣老夫人幼時乃是手帕之交,同師從凈德大師,各自成親后還約定給兩家的孩子定下娃娃親。在前任國公夫人在世時,閣老夫人連生兩男后好不容易生下了個女兒,是以慕瑾瑜七歲時,顧明月才剛剛落地,滿月時還抱過她。后來原身失去蹤跡,別人不知道,國公府里卻是曉得的,于是這婚約便這么擱置下來,慕瑾瑜也從沒指望過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