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死黨代璟可坐在客廳,想等兩個人完事兒之后,跟暢彥君請個罪,解釋一下藥的事情??墒抢锩娴娜烁緵]完沒了。根據(jù)聲音可以明顯聽出來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高潮之后,新的一輪酣戰(zhàn)又開始了,漸漸地還從一個人的聲音變成了兩個人的呻吟。 死黨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樓上臥室此起彼伏的聲音,懊惱得捂著臉。作為暢彥君的發(fā)小,代璟可雖然在十五歲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取向,也漸漸習(xí)慣了暢彥君身邊形形色色的美女頻繁地更替,更知道這些美女無一例外都跟暢彥君有著那層關(guān)系??墒牵裉斓那闆r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沒有捉j(luò)ian在床,但是在這樣的聲音刺激下她竟覺得羞愧難當(dāng),無顏面對。這樣的聲音沖擊,讓 代璟可難以招架。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暢彥君的這種喜好非常糟糕。 怎么可以這么激烈,和一個不愛的人,難道是我那藥太厲害了?不對啊,那藥的主要功能不在這兒??! 樓上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代璟可忍無可忍,拎著包,踩著恨天高,蹬蹬蹬,走了。一腳踹開自家門,收拾收拾行李,訂了明天一早逃回美國的機(jī)票。 第二天早上,代璟可順利登機(jī),沒有受到暢彥君的任何阻攔。 那是因為暢彥君和盛怡清鏖戰(zhàn)一夜,兩個人都累極了,目前還處在昏睡狀態(tài)。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灑滿了白色的大床,暢彥君平躺在床中央,盛怡清頭枕著她的胳膊,像只小綿羊一般窩在她懷里,臉上盡是疲憊。 忽然,一支悠揚的曲子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盛怡清被吵醒,迷迷糊糊找到手機(jī),關(guān)掉了鬧鈴,順便將手機(jī)開機(jī)。 五分鐘后,手機(jī)再次響起,盛怡清摁下了接聽鍵接。 喂?盛怡清生怕吵醒了床上的另一個人,聲音又低又輕。 盛怡清你終于肯接電話了!翅膀硬了,可以不聽我這個經(jīng)紀(jì)人的話了是吧? 不是的,張姐我 你什么你?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拍攝現(xiàn)場嗎?導(dǎo)演今天早上都要把我手機(jī)打爆了。你昨天非要請假,今天又無故曠工導(dǎo)演都?xì)庹?,要不是我在這圈子里還有點面子,導(dǎo)演早就連著我一起罵了。你說你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三天兩頭給我捅婁子?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不該心軟簽了你,紅不起來還事兒多! 電話那頭是盛怡清的經(jīng)紀(jì)人張英。在圈子里也是個前輩了,可惜性格惡劣,人品堪憂,手下培養(yǎng)的幾個大腕都離她而去?,F(xiàn)在手下有兩個藝人,一個是籍籍無名的盛怡清,另一個叫唐澤美,已經(jīng)是個有點名氣的小明星了。張英當(dāng)初本來見盛怡清長得好,家里又遇到了經(jīng)濟(jì)危機(jī),正好可以趁火打劫,以非常不平等的條件簽下了她。沒想到這姑娘很有原則,堅決不愿意被潛規(guī)則,做事也不圓滑,不會說場面話不會討好人,張英都快氣炸了,索性放棄了她,能接些什么小活兒就讓盛怡清去。她則帶著唐澤美到處公關(guān)、跑場子,打算主推唐澤美,并堅信自己能把唐澤美推到國際巨星的水平。這次帶著唐澤美去參加電影節(jié),沒想到盛怡清在這兒給她捅了簍子。雖然只是個廣告,但是架不住金主財大氣粗,十個張英也惹不起。而且導(dǎo)演也是廣告界的名導(dǎo),人脈聲望都擺在那里,這次被盛怡清得罪個透。所以張英心里直冒火,這通電話把火氣全都撒在了盛怡清身上。 張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這次事出有因,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兒,有什么事,馬上給導(dǎo)演打電話道歉,去現(xiàn)場繼續(xù)拍攝。 嗯,張姐,我知道了,對不起。我馬上就打。 掛了電話盛怡清心里的委屈一下涌了出來,她也不想無故曠工,她也不想全攝制組等自己一個人,可這不是她能控制的。難道她想在拍攝的時候被人叫走,想在完全弱勢的情況下被迫獻(xiàn)出自己的第一次嗎?所有人都怪她,所有的錯都在她??墒撬械耐纯嘤侄际撬诔惺堋J⑩謇w細(xì)的手緊緊攥著手機(jī),骨節(jié)分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了下來。 早在盛怡清接電話的時候,那個張英惹不起的金主暢彥君就醒了。她側(cè)躺著單手撐頭,看著盛怡清半裸著身子坐在床頭,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身上青青紅紅的痕跡都是她昨晚的杰作。身材很好,臉蛋也漂亮,怪不得自己昨天會選中了她??伤秊槭裁醇t不起來呢?大概是能力不足,性格不適合演藝圈吧。 喂,我是暢彥君。 嗯,我想跟你說一下盛怡清的事。她今天去不了片場了,攝制組放假一天,工錢我照付。嗯,嗯,好,再見。 盛怡清此刻的心里像倒了五味瓶,暢彥君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她當(dāng)前的困境,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愣愣地看著暢彥君。 別哭哭啼啼的了,去客房洗澡,浴室里有備用的新內(nèi)褲和浴袍。 暢彥君從衣柜拿出兩件睡袍,一件扔給盛怡清,另一件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走進(jìn)了主臥的浴室。不一會兒從里面?zhèn)鞒隽肆茉〉乃?,盛怡清這才回過神來,慢慢穿上睡袍,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牽動了身體,下面一陣刺痛險些害的她跌回床上。 暢彥君洗完澡出來,瞥到了凌亂的空床,想起昨晚的情形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穿衣打扮之后,暢彥君又變成了那個光彩奪目的上市公司女總裁。走出主臥,她看到盛怡清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眼神放空。濕漉漉的長發(fā)垂在肩頭還在滴水。 這是一百五十萬的支票,收下它。廣告代言和電影的事我們后續(xù)再聯(lián)系。這是我的私人電話,有事就打這個電話找我。打我助理小何的電話也行,他的號碼你應(yīng)該有。 多了。 昨天弄壞了你的衣服和包,多的五十萬就當(dāng)做賠償吧。去把頭發(fā)吹干,我房間那個白色的衣柜里應(yīng)該有你可以穿的衣服,里面也有新內(nèi)衣,我看你應(yīng)該是B,那些新內(nèi)衣都是C,你先湊活穿一會兒。 盛怡清聽暢彥君的指示,進(jìn)了暢彥君的臥室吹頭發(fā)、換衣服。吹完衣服,她進(jìn)了暢彥君的衣帽間,寬敞的衣帽間里,掛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整齊擺放的鞋子占滿了一面墻柜,撲面而來的金光熠熠,讓盛怡清有一種在看米蘭時裝秀的錯覺。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三圈,終于找到了暢彥君說的那個白色衣柜。這個衣柜非常大,里滿滿的都是時尚女裝。她輕輕翻看整齊掛著的衣裙,心中嘖嘖稱奇,斷定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心中同時也疑惑著,為什么這個柜子里的衣服和衣帽間里其他的衣服風(fēng)格差別那么大?雖然暢彥君也是個留長發(fā),穿高跟鞋的女人,但是在著裝方面卻是比較偏簡約休閑風(fēng)格的,最華麗的衣服大概就是衣帽間最里面的那排晚禮服了。而這個白色衣柜里的衣服則完全是另一種風(fēng)格,非常性感、個性,感覺都是些很難駕馭的衣服。她好不容易選出一件不是很夸張的衣服,又挑了件比較小的新內(nèi)衣,快速換下了浴袍。 換好衣服,她走到客廳,因為以前沒有穿過這種超時尚風(fēng)格的衣服,每走一步都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暢彥君坐在沙發(fā)上,靈活的十指飛快地在筆記本的鍵盤上跳動,知道盛怡清來了,頭也沒抬地問了一句:換好了? 盛怡清怯怯地嗯了一聲。 暢彥君只是想抬頭看一眼她選了哪件衣服,沒想到只是一眼就被盛怡清驚艷到了。 盛怡清被暢彥君盯得更不自在了。 怎么了嗎? 沒,沒什么。暢彥君趕緊移開自己的眼神怎么不挑個包? 都是你的東西,我怎么能 不是我的,不過都是我花錢買的。你要是喜歡,可以隨便拿,你穿著挺合適的。 暢彥君合上筆記本,起身徑直去了衣帽間。不一會兒,手上拎了一個精致的包。 這個包比較襯你這身衣服。 盛怡清接過包,局促地站在暢彥君面前,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展示的商品一樣被暢彥君打量。 暢彥君為自己的品味洋洋自得,收好了筆記本,她也拎了個包,手上捏著車鑰匙,打斷盛怡清的走神。 走,帶你去吃飯,然后送你回家休息。 盛怡清反應(yīng)過來,見暢彥君已經(jīng)往外走了,連忙追過去不用了,我不餓。 可是我餓了,陪我吃個飯。在這兒等著,我去把車開出來。 上了車,盛怡清才想起來自己的東西都在自己原來的包里呢。 怎么了? 我包里的東西沒拿。 誰說沒拿,我都幫你放進(jìn)包里了。 盛怡清打開包,翻看一番,果然東西都在。 這盛怡清拿出了包包夾層里的支票。她記得支票明明被她留在茶幾上了。 誰叫你總發(fā)呆,走的時候我順手放進(jìn)去的。別還給我,也別再跟我說多了,好好收著。對了,有沒有想吃的菜?有忌口嗎? 沒,沒有,隨你。 這么好養(yǎng)活啊。 和暢彥君的前女友劉汝欣相比,盛怡清真的很好養(yǎng)活。劉汝欣是名模,對衣服的要求很高,要穿時尚的、好的、新的、貴的,暢彥君家里白色衣柜里的衣服就是劉汝欣的。在吃方面也挑剔的很,從小就挑食,這不吃那不吃,總要暢彥君遷就著她。還好暢彥君在錢和吃方面都不計較,而其他方面劉汝欣對暢彥君又是百依百順,所以兩個人能在一起五年。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會一直這樣下去,誰也沒想到,暢彥君就這樣被單方面分手了。 所有人中也包括暢彥君的死黨代璟可。 喂? 喂? 再不說話我掛了。暢彥君接起一個越洋電話,對方卻一直不吭聲,她沒了耐心。 別別別,是我是我。代璟可終于硬著頭皮開了口。 我就知道是你。怎么,心虛不敢說話了? 哎呀,這件事你要聽我解釋啊。我怎么知道你跟汝欣分手了,還找了個小明星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給我春藥? 這代璟可很想告訴她這不是春藥,但是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研制出了好東西,想著跟你分享一下,沒想到 好了,我懂了。還沒有有別的話說? 額,你原諒我了嗎? 嗯。 那個,我說,你要不然就把那個小明星收了吧。 為什么? 反正你現(xiàn)在單身,又和她有了那層關(guān)系,不如在一起試試?能和你上床的人,肯定姿色也不差。 你這意思是我要對她負(fù)責(zé)?那我要負(fù)責(zé)的人可多了去了。我的事兒你就別cao心了,什么時候回來? 該回去的時候就回去了。 行,回來記得通知我。 知道了。 這天晚上注定是個無眠夜。 暢彥君還沉浸在失去劉汝欣的悲傷之中,坐在客廳大大的落地窗前,地上放著一瓶紅酒,一只高腳杯,對月獨酌。五年的感情說散就散,再強(qiáng)大的人也無法立刻釋懷。 盛怡清則是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落到這步田地,為什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月光照亮了沒開燈的房間,盛怡清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抱膝,眼神放空。茶幾上放著那張價值一百五十萬的支票和寫著暢彥君私人號碼的便簽紙。 遠(yuǎn)在美國的代璟可剛回到自己家里,洗了澡準(zhǔn)備補(bǔ)覺,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心里擔(dān)憂著暢彥君和小明星的未來。希望千萬不要中啊!這倆人怎么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分手了呢?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代璟可,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