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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潛伏、等待著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別裝神弄鬼的!”小古的嗓音已經(jīng)露出倉皇的顫抖,身子也抖成了篩糠。“你們跟石巡檢,私下在做著什么勾當(dāng)?”“妾、妾身是真不知道?。 ?/br>按照事先設(shè)定好的布局和計謀,小古尖聲求饒道。“賬冊上的毒,是誰涂在上面的?”那人又繼續(xù)問道。他的嗓音冰冷,好似金玉鋼鐵碰撞之聲,卻完全聽不出人類應(yīng)有的情緒。這個人,應(yīng)該是刻意改變自己的嗓音!小古心中暗忖。他是誰?為何要這樣?這兩個疑問在她腦海里回蕩著,嘴上卻是繼續(xù)矢口否認(rèn),“這位官爺,妾身哪敢下什么毒啊,這必定是弄錯了——”她嗓音戛然而止,對方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掐住了她的咽喉?。?/br>“說?!?/br>毫無情緒起伏的男人嗓音在她耳邊回響,那手掌微涼而干燥,指尖略帶薄繭,刺得她脖頸間的肌膚又癢又疼。“妾身是真的不知——”手掌在下一刻收緊,緩緩的,卻是不容置疑的強(qiáng)硬!“唔……”小古只覺得呼吸開始不暢,費力的扭動著脖子、張大嘴唇,卻掙脫不了那人的鐵腕鉗制。掙扎之間,她唇邊的香脂抹在了那人的虎口之處,對方卻毫不在意,繼續(xù)用力。眼前開始冒出金星,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漂浮,小古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喘息著低聲道:“饒了我,我、我愿意說!”手掌突然放開,她無助的跌落在地上,整個人大聲咳嗽著,整個人發(fā)髻蓬亂散脫狼狽不堪。那人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的在黑暗中看著她——雖然小古看不見,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注視。“你可以隨便編些謊話來?!?/br>那人的嗓音在黑暗中聽來,仍是冰冷毫無起伏,“但只要我查到有一字虛言,我就在你這纖纖手指上割一刀,把指甲生生地撬開——我想你是不愿嘗到那種苦頭的?!?/br>雖然早對入獄有種種心理準(zhǔn)備,但那人以如此平靜的口吻說起這般酷刑,小古仍然覺得身上一寒!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紊亂,而對面那人的眼睛變得更加閃亮——小古知道,這一局演得火候到了。她低聲抽噎了兩聲,咬著嘴唇貌似為難,終于開口道:“此事,大概跟白翰林有關(guān)……”“白翰林?”黑暗中那人似乎也為之一驚,好似腦海里完全想不出這個名號對應(yīng)的人物。“是太子詹事府的屬官,上一科的進(jìn)士,不到三十的年紀(jì),跟我家紅姐兒好似金童玉女一般,一見面就對上眼了……”小古以凄惶害怕的嗓音開始講述,而隨著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對面那人散發(fā)出的氣勢也越發(fā)嚴(yán)峻,整個牢室都沉浸在一種讓人窒息和恐慌的氣氛之下!廣晟站在黑暗之中,聽那鴇母帶著哭腔的嗓音敘述著,眼中異光連起,心中卻已是波瀾萬丈!據(jù)這個姓趙的鴇母所說,石巡檢是這里的常客了,她之前養(yǎng)著另外幾個姑娘的時候他就頻頻前來,簡直是把這間行院當(dāng)做他的辦公場地了——倒不是這里的姑娘多么國色天香,而是因為這是他熟悉的地盤,跟人會面談事都比較安全妥當(dāng)。巡檢只是八九品的小官,實在是不入流,但他掌握著交通要道的通行檢查職責(zé),若是在窮鄉(xiāng)僻壤那簡直是沒人正眼瞧他,但他掌管的卻是江寧縣,這里不僅是靠近北直隸的交通樞紐,更是貼近應(yīng)天府金陵城的天子腳下,隨便發(fā)幾張通行證,放一些違禁的人或是物品出入,石巡檢就賺得盆滿缽滿了!但國朝以來,從上到下都有職權(quán)制衡之力,石巡檢最怕的就是巡按御史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就算是兵馬司和地方衛(wèi)所,一旦抓到他的把柄,他不僅肥差不保,連性命都要搭上去,所以才把這間行院弄成了自己一個據(jù)點,從鴇母到丫鬟上上下下都收了他的金銀,絕對不會漏泄。“跟石巡檢來往的人很多,三教九流大都有,但最近跟他打得火熱的,卻是在太子詹事府當(dāng)官的那位杜翰林?!?/br>鴇母的話在他心中激起驚濤駭浪,廣晟面上不變,心中卻是知道此事越發(fā)棘手了——追查金蘭會的同黨,一路順藤摸瓜,竟然發(fā)現(xiàn)此事跟太子的手下有關(guān)!這怎么可能?太子乃是儲君之尊,未來的天子,怎么會去跟建文余孽的金蘭會搞在一起?廣晟的目光停駐在那鴇母身上,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卻聽到她害怕得低聲抽泣著,隨即好似掏出了帕子來拭淚,一股如蘭似麝的濃香彌漫在牢房內(nèi)。廣晟有些不習(xí)慣這香味,微微抽動鼻子退后了兩步,劍眉不易覺察的皺起——下一刻,他的神色有些恍惚:這種濃烈的香味之中,好似夾雜著別的熟悉的氣息,讓他心中莫名一動!是哪里聞見過呢?他心中如此想到,一時走神,卻很快清醒過來,只聽那鴇母顫聲道:“就連那賬本,原本是石老爺在幾天前藏在我們這的,他神色慌張匆忙來了又走,過了一日,那位白翰林也來了,張口就問妾身要那賬冊?!?/br>第一百二十九章中計“你就這么給他了?”廣晟問道,卻聽那鴇母立刻叫起撞天屈來,“我哪敢隨便拿石老爺?shù)臇|西給人看啊,但白翰林那次的模樣簡直要吃人似的,說我要是不給,立刻綁我去應(yīng)天府大牢,在烈日下枷號幾日——他說那府尊是他同一個恩師座下,這點小事只要一個帖子遞過去就行,我聽了都嚇癱了……”“說重點!”“是,是,這位白翰林拿著賬冊一個人躲在房里,連紅姐兒都不許進(jìn)去,好半天才出來,臉色神氣簡直像見了鬼一樣,走的時候也慌慌張張的……”“你的意思是,那賬冊上的毒是白翰林下的?”廣晟皺著眉頭問她,卻引得鴇母驚惶失措,“妾身可不敢這么說,但那賬冊,我是親自保管的,除了白翰林,旁人都別想摸一下?!?/br>如果她所說不虛,那在賬冊上下毒的,必定是這位白翰林了!但,這個女人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還要存一個疑問。廣晟如此想道,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脖子——冰冷而有力的五指劃過咽喉,卻讓她一陣瑟縮。“這里是我們錦衣衛(wèi)的詔獄,你應(yīng)該聽說過這個地方吧?”他的嗓音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