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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接受目前最好的一個歸宿,“至少廣平侯府不會對您有任何企圖?!?/br>廣平侯是今上的寵臣,戰(zhàn)場上的驍將,又是駙馬之尊,家底豐厚,自然不會把如瑤的嫁妝看在眼里。“小姐您生得才貌雙全,袁二公子若是見了您,必定會喜歡上的。即使那侯府里有人對您不滿,您只要沉住氣,慢慢收攏了丈夫的心,就能站穩(wěn)腳跟?!?/br>秦mama想起先頭張夫人的悲劇,深深感覺要在后宅中立于不敗之地,就必須把丈夫哄住或者攥在手心,如瑤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秉性,長期相處水滴石穿,她不信那袁二公子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她去侯府的時候細(xì)細(xì)打聽過——傳聞中,這位公子雖然性子冷了些,卻很是潔身自好,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應(yīng)該是位可靠的夫婿人選。“mama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若是能脫離沈家這個泥淖,我一定會好好孝敬公婆,服侍夫君?!?/br>如瑤微微笑著,眼波流轉(zhuǎn)看著秦mama和碧荷,“到時候,你們跟我一起過去,我給mama養(yǎng)老?!?/br>“瑤姐兒……”秦mama感動,房內(nèi)的氣氛變得略微輕松,小古不愿再聽,轉(zhuǎn)身要走,突然心中咯噔一聲,想起了一個可能——袁家先是拒絕承認(rèn)婚事,接著卻是忙不迭上門求親,他們所圖的,只怕不是人也不是財物,而是……那半個玉片!兩個玉片合起來,能夠打開那只木盒??!小古身子一顫,眉頭皺得死緊——難道袁家也對這只木盒有興趣?他們怎么會知道、參與這個秘密的?整個事件……好像越來越神秘而復(fù)雜了。第二百三十四章雙娶夜已三更,長街上杳無人跡,只剩下一道靈敏黑影,在屋檐下疾步而走。小古照例套著黑色氅衣,掛著草繩辟邪符,在月夜下顯得格外陰森不吉,即使偶爾遇到巡街的衙役和兵馬司雜兵,也沒人來喝問她的身份。很快到了廣平侯府所在的街上,這間侯府明顯跟沉寂衰落的濟(jì)寧侯府不同,廣是地方就占了整整一條街,這待遇即使是在靖難功臣中都是很少見的,可見袁容確實圣眷很重。小古躲在巷子背面,先是換下氅衣,隨即在黑暗中在自己臉上摩挲了一陣,出現(xiàn)的就是一名青衣娉婷的小丫鬟了。她靠近一側(cè)的侯府角門學(xué)了幾聲蟋蟀叫,不多久,就有一個守門的葛衣老蒼頭默默出來開了門。“侯爺以軍法治府,你千萬小心,若是出事可別連累了我。”“你的賭債可還在賬上呢?!?/br>小古輕描淡寫一句,徹底讓老人頹然,他抖著手把們重新鎖上,雙眼滿是混濁血絲,“侯爺對我不薄啊,自從我這條腿廢了,就給我安排了這守門的差事?!?/br>小古瞥了一眼那傷腿,一看就是沙場行伍里斷了的,她悄然而笑,眼中的光芒卻讓那老人瑟瑟發(fā)抖,“我只是去見個人,又不是要行刺你家侯爺,何必做出這種赤膽忠心的模樣來呢?”“侯爺說過,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終究是我爛賭成性。手癢難耐,這才被你們要挾,從此泥足深陷?。 ?/br>老頭還在絮叨。小古微微一笑,閃身而去,心里卻是對廣平侯袁容的治家御下頗有些贊賞。侯府內(nèi)果然戒備森嚴(yán),光是明哨暗衛(wèi)就有好幾處,小古小心閃避,順利靠近了袁二的院子。廣平侯袁容的內(nèi)帷簡單到讓人驚嘆:除了公主之外,只有兩個少年時候伺候他的通房。也是斷紅斬綠的年紀(jì)了,從不得寵宛如透明人一般。倒是他兩個兒子和四個侄子,統(tǒng)統(tǒng)在六歲后就搬到各自院子里,他每日親自教導(dǎo)弓馬武學(xué),又延請了名門大儒為師。因此袁家的兒郎各個出色,是京城貴婦們心儀的東床快婿人選。公主自己另外開府,并不長住侯府,這后宅一片簡直是男兒國一般,小古縱身一躍,到了袁二正房的屋檐上,低聲伏在瓦片上,偷偷搬開一點,卻見里面燭光通明。袁槿正是負(fù)手而立,在屋里來回踱步,眉頭深皺似乎是遇見什么棘手之事。小古將眼睛努力湊近。卻見他掌心攥著的,正是與自己那枚同是一對的玉佩。袁槿盯著玉佩,冷峻面容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這一瞬很是繾綣柔和,隨即卻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下,走向書案旁。端詳著白綢上的一塊玉片。那玉片半圓古樸,上面似乎有花紋凹凸。袁槿盯著它,眉宇帶著一種復(fù)雜的陰霾,半晌,他長袖一拂,玉片當(dāng)啷一聲落了地。聽到聲響他身子一顫,趕忙從地上將玉片撿起,端詳著上面的紋路,突然狠狠的將它拍在幾案上,頹然坐在彈墨靠枕的長榻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怎么會是這樣……!”他從齒縫中迸出這一句,整個人露出的深深的疲憊之色,垂眸看著地面不語。突然,他神色一凜,好似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了什么,拔出書架旁墻上的寶劍,指著頭頂冷聲喝道:“什么人,給我出來!”只聽咔嚓一聲輕響,瓦片被揭開了,有人輕飄飄從屋頂落了下來,等他看清面容時,先是一楞,隨即驚喜問道:“是你?”“我當(dāng)然是我,難道還能是別人不成?”小古伶牙俐齒噎了他一句,袁槿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歡欣眼色,笑著問道:“你怎么會來這?”“看看你深更半夜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是在害了相思病,想著誰家姑娘呢!”小古看到那玉片,就氣不打一處來——先前裝得深情款款,居然跟另一位侯門貴女有婚約,幸虧自己沒當(dāng)真!袁槿聽到她這么一句,又看她目光停留在玉片上,頓時臉上神色更加冷峻,黑瞳深處卻閃過澀然之意,“你也知道了這事?”小古皮笑rou不笑的輕哼一聲,“如瑤姑娘暫時算是我主子,她也有這么半片玉琮,可見真是天作之合?!?/br>袁槿臉頰微微抽動,“我并沒有這樣的心思——”話沒說完,卻被小古截斷了,“我知道,你們家里長輩最喜歡給你訂親了,訂了一門又一門,若是姑娘家失勢,就只當(dāng)這承諾被狗吃了,反正你家富貴滔天,玉佩玉琮這類物件有的是!”這話犀利而毫不客氣,袁槿從來沒見過她如此,一時驚呆了,幾瞬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氣,眼角突然帶上了笑意,“你這是吃醋嗎?”“胡說??!”小古尖著嗓子激烈反駁,柔皙粉嫩小臉皺成了一團(tuán),氣得眼睛都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