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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如瑤心頭砰砰直跳,剛來得及喊一聲“停轎”,卻突然看見街道另一端,有人手持刀劍殺了過來。他們手中甚至有短槍朝著屋頂射去。屋頂長弩那邊頓時有人慘叫著跌下。“金蘭會的逆黨,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放屁。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幾個朝廷走狗來墊背!”外面的喊叫聲更叫粗暴兇橫,人流越發(fā)朝四面跑去,下一刻,如瑤只聽到轎夫一聲慘叫。轎子都咚的一聲摔下了。她的頭狠狠的磕在木框上,頓時人事不省。陷入了昏迷,最后的意識,似乎是小古在轎外一聲清喝!如瑤幽幽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架精致舒適的繡床上。鼻端傳來熏香的氣味,隱約似乎有人在低聲言語。“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使出這么下作的手段!”這似乎是小古的嗓音。“你若早些時候肯把那盒子給我。如瑤姑娘也不必受這些苦?!?/br>這男子的聲音顯得陌生,卻又似乎聽過一次。如瑤扇動睫絨想要睜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小衣橫躺在被中,幾乎可以說是半裸的!這一驚非同小可,如瑤嚇得魂飛魄散,生怕自己被人玷污了,一時簡直像碰死在床頭,不再茍且偷生!總算她還有一絲理智,要弄清楚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手腳還有些發(fā)軟,摸索著抬起頭,只見床帳撒下,模模糊糊能看到兩個人影。小古坐在床前的圓凳上,身形有些僵硬,似乎不能動彈,另一個男子站在床前,卻似乎親昵的湊在她耳邊低聲說笑——由于離得很近,如瑤也能聽清他們的對話。“是你急著去救金蘭會那群人,這才丟下如瑤的轎子,讓她落到亂黨手中,衣服都被剝了險些貞cao不保,要不是我救了她,她幾乎是身無片縷了。”這一句聽完,如瑤耳邊嗡嗡作響,簡直要再次嚇昏過去,她摸了摸身上的小衣,確定身上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這才確信自己有驚無險。心頭咀嚼著那人的話,驚險恐懼之后,涌起的卻是對小古的埋怨,甚至是……恨意!那樣混亂的街上,她居然為了去救那些亂黨,把她丟下不管——官家千金若是落到那群人手中,會是什么下場,光是想象就讓她心寒!“金蘭會的人忙著逃命,還有跟官兵拼命,哪里會有閑心去擄走女人凌辱?只怕這又是你的精心布置吧?”小古瞪著眼前平靜而笑的景語,咬牙質問道:“你又要玩什么花樣?”“你這樣倒打一耙,未免把我想得太壞了,我何曾會做這樣的事?”景語竟然一口否認,但他面對小古帶笑的眼神,卻顯示他在明顯的撒謊。“倒是你,裝作跟如瑤姑娘感情不錯,若是她醒來,知道你本來就是跟這群亂黨是一伙的,混到她身邊只是為了那個盒子,她會怎么想?”小古皺眉,怒視向他,正要反駁,卻聽景語突然加快語速,一氣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若是她知道,袁二公子的心上人是你,娶她根本也是為了那只盒子和一半玉片鑰匙,她又會怎么想?如果她知道,更早在她還是孩童的時候,張夫人那么疼愛她,如珠如寶甚至超過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只是為了拿她作為締結盟約的犧牲品,她又會怎么想?”“你簡直一派胡言!”小古聽到這突然感覺不妙,但她被制住力道,一時不能回頭去看,卻見景語站直了身子,抬眼看向她身后的床上,微微一笑——“如瑤姑娘,你這下終于明白了吧?”帳子沙沙輕響,金鉤發(fā)出叮當清脆聲音,似乎有人顫巍巍坐在床邊,低聲茫然問道:“你說我母親對我好,是拿我來締結盟約,這是什么意思?”小古大喊:“你不可相信他——”卻被景語一口打斷,“你母親所在的張家,是支持建文帝的死忠,為了扶持隱姓埋名的正統(tǒng)皇嗣,他們幾家結成盟約,把你和另一位胡小姐許給了袁公子,你的玉片就是盟約的象征。”他收斂了笑容,詞鋒一轉肅然道:“你要知道,謀朝復辟可是要千萬人頭落地的勾當,你嫡母把這么危險可怕的事放在還是孩童的你身上,她可真是疼愛你??!”小古即使回頭,也能聽見一聲沉響——大概是如瑤承受不住,從床上跌了下來。第二百七十二章秦晉景語走了過去將如瑤攙起,繼續(xù)舌燦蓮花、言詞如刀:“你的婚約,你的未婚夫,都是一場陰謀的產(chǎn)物,你那比親娘還親的嫡母,養(yǎng)你育你你就是為了這個秘密盟約,而你宛如姐妹相待的這位小古,就是要與你做’好姐妹‘一輩子的胡家小姐!”“什么!”景語的嗓音從身后傳來,卻讓小古心急如焚,“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小古,她是不是胡家的嫡長女,是不是身上有另一件信物,皇家的鳳佩?”如瑤蹣跚著腳步,眼睛里全是昏亂狂迷,一步一步的,艱難的走到小古跟前,低聲問道:“你說,是不是?”小古看到她近乎癲狂的神色,心中百味陳雜,皺眉解釋道:“我是,可是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的結果,我也不知——”只聽啪的一聲,如瑤摑了她的側臉一記耳光,那樣黑沉沉的目光死氣迷離,瞳孔深處卻冒出癲狂的白光來,“好,好,你們都瞞得我好苦!”如瑤的力道不大,小古臉上連紅痕都沒留下,她的心頭卻好似被狠狠一記重擊,又酸又痛,“如瑤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隨即,她啞然失聲,再次被景語點中了xue道。如瑤就那般幽幽的看著她,暗沉沉的目光宛如井底的水鬼一般,凄然悲愴,讓人不敢正視,“從今往后,我不會再信你說的一個字!”小古想要解釋卻不能出聲,下一刻,房門被狠狠打開了,碧荷帶著一眾人等沖了進來,尖聲叫道:“小姐。我們來救你了!”驀然,她的嗓門卡住了——只見房內一燈如豆,自家小姐只穿一件小衣光著雪臂,軟而無力的靠在一個青年男子身上,而那人,赫然正是客居侯府的薛先生!晚飯時分,侯府內外卻是鴉雀無聲。街上的混亂似乎還未停歇。所有下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多說,而太夫人和大房二房的兩對夫妻,卻坐在她的上房面面相覷。“外面一片喊殺聲。據(jù)說是那個新成立的東廠在抓人,聽說后街上血流成河了!”沈熙慌慌張張的說道,他一提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