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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上俯瞰著他們所有人。也正是基于這一點,韓嬌這么多年來才擁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也是因為這一點,韓嬌才知道自己一定要從那個小山村里走出來,要不然自己永遠都不會有出頭之日。可是現(xiàn)在,自己身處這個國家最為繁華的地帶,這里的所有人,無論是衣著,氣度,學識,都足以碾壓那個貧窮的小山村的所有人,哪怕是在韓嬌最為驕傲的地方,和這些天之驕子比起來,那也是天淵之別。好在韓嬌到底是經(jīng)受過常人不曾經(jīng)受的苦難,這樣的自慚形穢不僅沒有讓她消沉,相反,韓嬌眼里閃過一絲堅定,一定,我一定要在這個地方站穩(wěn)腳跟。沒有人注意到,更不會有人知道,在這個形形色色,人潮涌動的車站里,一個卑微到連平凡都算不上的小姑娘,因為對于大城市的憧憬,因為急切的想要脫離那個噩夢一樣的小山村,在這個人潮涌動的車站里許下了決定她一生的決心。韓嬌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心給自己,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什么,她警惕小心的打量著四周,兩個月來的打工生涯足夠韓嬌了解大學報到的大概,雖然對于這個世界韓嬌依舊陌生,卻也知道大學新生都是有人接待的。很快,韓嬌就發(fā)現(xiàn)了水木大學的迎新點,看著那一個個穿著的光鮮亮麗的俊男靚女,那整潔的衣衫,精致的繡著校徽的志愿者帽子,韓嬌遠遠的看著,忍不住抓緊了衣角,遲疑的往迎新點走去。迎新點的所有人都忙碌著,有熱心招待新生及新生家長的志愿者,也有坐在帳篷中歇息的新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韓嬌的靠近,或者說并不是沒有人注意到,只是沒有人能想到,韓嬌會是水木大學的一名新生,或許對于他們來說,韓嬌就是一個流浪的乞丐吧。“你,你好,請問這里是水木大學的迎新點嗎?”韓嬌走到一個志愿者的跟前問道,這是一個個子很高的男聲,韓嬌觀察了很久,這個人臉上的笑容最為真誠,這才走到這人的跟前,小心的問道。那人聽到韓嬌的話頓時一愣,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可是那一瞬間的詫異和自然反應下后退的動作還是刺傷了韓嬌的心,如果不是韓嬌已經(jīng)習慣了面無表情的生活,恐怕就這么一下,整個人都要失態(tài)了。可是哪怕是這樣,韓嬌還是用盡了全力,雙手死死的握緊,幾乎是嵌進了rou里才保持住自己不變的臉色。好在志愿者雖然詫異,到底也算是見多識廣,而且作為學生,心思到底單純一些,就算是心里把韓嬌當做流浪漢倒也不至于避之不及,卻是細細的詢問了一番,在得知韓嬌是新生之后雖然有些詫異,到底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別樣的心思,而是熱情的幫著韓嬌辦理手續(xù)。志愿者良好的態(tài)度到底還是讓韓嬌放松了下來,可是韓嬌永遠都忘不了那一絲詫異和身子不由自主向后的自然反應一樣的閃躲,那樣的態(tài)度仿佛自己是泥潭中的一團污泥一樣讓人避之不及。韓嬌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看著不遠處的校車,那光潔的表面上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影子,雖然有些變形,可是韓嬌也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那破舊灰白的衣衫,在一群光鮮亮麗的天之驕子之中有多么的顯眼。更不要說自己那雜亂的好似荒廢的鳥窩一樣的頭發(fā)和好似永遠都洗不干凈的黑呦的面孔,那張平靜無波的面孔在韓嬌自己看來是那般的刺眼,恐怕自己就是那泥潭中的一團污泥吧,哪怕是坐在這擁擠的帳篷里,周圍也能維持出一片空洞來。這樣的空洞在夏日是那么的清涼,那穿過人群的帶著熱氣的風吹在身上都能讓人感受到一陣陣舒爽,可是吹在韓嬌的身上卻是那么的冰涼,仿佛是放在**的地面上的海綿一樣,那種冷意是一點一點從外面侵入到身體最深處的。看著校車光潔表面上的自己和陽光灑在校車上反射出的刺眼光芒,韓嬌忍不住露出一個沒有一絲溫度的笑容,伸出粗糙的雙手扶上那張黝黑的面孔,眼里閃爍的是自己都不知道含義的光芒。轉(zhuǎn)過頭看著忙碌的人群,韓嬌卻有了一種置身荒原的孤寂之感,第一次,韓嬌對自己是否應該來到這個城市有了懷疑,自己仿佛是侵入了天堂的一個幽魂一樣,和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更不要說那些看似隱秘卻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棄的目光,落在韓嬌的身上就好似一道道熾熱的射線一樣,如果不是用盡全力,韓嬌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如常的坐在這里。☆、第281章番外四韓嬌出名了,水木大學作為華國最高的教育首府,雖然不能說是什么貴族學校,可是那也絕對是全國上下天之驕子的聚集地,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無論是怎樣出眾的人都算不得什么,可是像韓嬌這樣的人就不一樣了,堪稱是鳳毛麟角一般。這就好比鉆石和煤炭的區(qū)別一樣,就整個世界而言,自然是鉆石稀少珍貴,煤炭不值一提了,可是如果是在鉆石的礦脈上出現(xiàn)一塊煤炭的話,恐怕惹人注意的就是那塊煤炭了,而韓嬌,就是這條礦脈上唯一的那塊煤炭,瞬間成為整個水木大學的焦點。雖然有句話聽起來不怎么舒服,可是國人大概的心思基本上就是只要你過得沒我好就好了,基本上所有的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關(guān)心,都來自于這一點。韓嬌的出名幾乎是順理成章的,畢竟除了韓嬌之外,水木大學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穿著這五六十年代的衣衫改出來的粗布衣衫,除了韓嬌之外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在垃圾場轉(zhuǎn)悠撿垃圾,除了韓嬌之外不會有任何一個人不參與任何的集體活動,每天的生活就只有賺錢,賺錢,賺錢。為了賺錢,韓嬌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在做,發(fā)傳單,洗碗,撿垃圾,常人或許會體驗一下的勤工儉學,對于韓嬌而言卻是生活的常態(tài),天沒亮就去食堂幫忙,為的就是那一頓免費的早飯,上課前,下課后的十分鐘,她可以發(fā)出數(shù)百張的傳單,放學后的cao場,垃圾桶旁,你總能找到她撿水瓶的身影,夜里,所有人在打游戲,自習的時候,她面對著堆積成山的碗筷,一邊背著單詞一邊洗著碗。說來便是那刻苦學習的課本,字典,也都是韓嬌從畢業(yè)的學長學姐丟棄的不用的垃圾堆里尋摸出來的。韓嬌是個怪人,這是所有水木大學都知道的一點,韓嬌是個可憐人,這也同樣是水木大學所有人都認可的一點。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幫幫韓嬌,可是無一例外的都被韓嬌拒絕了,久而久之,韓嬌給臉不要臉的名聲也就傳出去了,除了學校里發(fā)放的助學金之外,韓嬌沒有接受過任何的幫助。倒不是說韓嬌真的多么硬氣,只是想著那些人雖然是真的想要幫助自己,卻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