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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宋家的人,我管你做什么?反正你今后禍害的是別人,又牽連不到我的身上。”她一口一個連累,一口一個禍害,聽起來十分刺耳。“我知道在你們心里,我誰都比不上,無論是方家、安家還是姜家,世上隨便一個小孩子拎出來都比我強,就連我剛出生的時候,體重比別人輕,生的病比別人多,都能作為羞辱我的話題!”宋弘毅握著雙拳,歇斯底里地吼道。“誰這么變態(tài),拿這個來羞辱你?”她有些吃驚地看著他,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他的性格為什么這么惡劣。宋弘毅卻不肯再答話了,只是抬頭盯著天花板冷笑。她暗暗翻了個白眼,姜媛和宋靖豐那么要強的人,對孩子的要求恐怕也很高,只要在宋弘毅的成長過程中,稍有一絲不如他們的意,就會經(jīng)受他們無休止的羞辱,他們越是羞辱,宋弘毅就越是陰郁內(nèi)向,他越是陰郁,他們就越是失望,于是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第三百二十四章偽善“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你這樣的小孩子相處,十八年之中我都沒有你這個弟弟,現(xiàn)在突然冒出了個這么大的弟弟,我也習慣不了,本來是想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地好好相處的,可是每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是我血濃于水的親弟弟,我們之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可能像夏語嫣那樣放縱你不管,那是對你的不負責任,也是對我的不負責任。”她摸了摸他的頭,之前給了他一個巴掌,現(xiàn)在便給了他一個甜棗,不過宋弘毅顯然不是那么好哄的,把頭一甩別過去不再理會她。“我知道你很恨我,覺得我羞辱你,逼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傷害了你的自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逼你,今后就有人會逼迫你羞辱你,讓你在外人面前連撿起自己自尊的機會都沒有?到了那個時候你該去恨誰?”她索性不顧他嫌棄的目光,盤腿坐在他的床上。“你知道王昳嗎?就是夏語嫣的生父,”看著宋弘毅裝作毫不在意,卻偷偷豎起了一雙耳朵的樣子,她不禁有些想笑,他就算再叛逆早熟,到底還是個小孩兒,“他的jiejie就是王昀,當初他們一家也很縱容王昳這個孩子,結(jié)果你看看他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日子?”姜媛和宋靖豐看不上宋弘毅,總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生怕他嘴上不牢,從來不在他面前說正事,他雖然知道王昳和王昀,卻從來就沒有聽過他們的故事,要說他一點都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此刻他的臉上還在努力保持那副陰沉沉的樣子,但是他那認真傾聽的樣子卻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宋遙覺得完全沒必要瞞著宋弘毅這些事情,反正他遲早都會知道的,與其讓他今后從別人那里得到被扭曲過后的真相,還不如由她來做第一個講故事的人,于是便將幾家當年的糾葛全都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這些事情,其實宋弘毅也從別人口里聽到過只言片語,這些零碎的片段在她的敘述下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前后一對照,并沒有任何破綻,他自然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沒想到王昀是個這么不要臉的人,他憤憤地想著,難怪過去夏語嫣總在自己面前用極具侮辱性的態(tài)度羞辱姜媛,原來她早就知道誰才是她的生母,她說那些話一定是王昀授意的。“夏語嫣才是個婊子養(yǎng)的!”他惡毒地說,其實他并不是很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只是夏語嫣常常在他面前用這樣的詞來形容姜媛,查過字典之后的他隱隱知道這是個十分難聽的詞語。宋遙皺起眉頭,“胡說什么?誰教你這種話的?”“你別假仁假義的,我就不信你不恨夏語嫣,不恨王家,不恨夏方蓮!”宋弘毅覺得很失望,如果她表現(xiàn)得敢愛敢恨一點,他興許還會對她另眼相看,結(jié)果她和夏語嫣一樣,都是愛裝模作樣的女人。“我當然恨夏語嫣,但是我為什么要恨王家?王昀已經(jīng)死了,王昳活成那副窩囊的樣子,世界上還有什么王家?王家的今天,可能就是宋家的明天,如果你繼續(xù)下去,長大以后說不定就成了王昳那副樣子,到時候你可憐得連你的仇人都不屑恨你?!彼谷怀姓J,她不是不恨,是不屑恨,對方已經(jīng)低到塵埃里了,她恨不恨有什么意義。宋弘毅撇過頭去不說話,因為他的性格不好,他并沒有什么朋友,也無從和別人交流,今天第一次從宋遙口里聽了這么令人震驚的故事,說沒有任何觸動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對宋遙滿腹怨言,不是她隨便講幾個故事哄哄他就能消弭的。“那你就不恨夏方蓮?”“我和她相依為命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恨她?”她頓了頓,“她曾經(jīng)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這么拼命努力,哪里能夠好好地活到現(xiàn)在。所以我應該感謝她,哪里恨得起來?”“哼,”他又不屑地冷笑,“還真是圣母啊,原本還以為你是個真小人,沒想到你和夏語嫣一樣都是偽君子?!?/br>“看來易地而處,你會變成一個滿心仇恨的人嘍?可是恨這么多人,對你有什么好處?”她奇怪地看著他,“就像你現(xiàn)在恨我,恨爸媽一樣,如果仇恨能夠變成你強大的動力,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但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因為恨我們,而不惜把自己給毀了,就是想要看看父母悔恨的樣子,這筆賬你自己算算,值得嗎?”宋弘毅語塞,就算他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兒,哪里是宋遙的對手,可他無力反駁,并不意味著他心服口服,臉上還是那副不屈不撓的陰冷樣子。宋遙也沒指望她能一下子把這個執(zhí)拗的孩子說通,這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她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了,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我會在六點的時候來叫你跑步?!?/br>“我不去!”宋弘毅劇烈地掙扎反抗著,一聽到跑步饒是他倔強執(zhí)拗,也被嚇得魂飛魄散了。“小孩兒,由不得你?!彼芜b一下子掐住他的麻xue,他頓時酸疼得眼淚直流,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反抗。“是不是很神奇,想學的話就練好身體。”她得意地拍拍他的臉。“誰想要學這個?!”宋弘毅惱羞成怒地嚷道,“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自然都有死士去做,我為什么要學?”“你以為死士能保護你一輩子?”她不屑地冷嗤,“你未來姐夫安從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