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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軀仍殘存著稚氣,雙腿筆直。仍在落雨,雨打窗邊枯葉,在寂靜的夜。辛桐慢吞吞地坐到江鶴軒身邊,瑟縮在他懷中,終于無聲地落下幾滴淚來。她原以為他不會來的。就如同她的父親拋棄了她的母親,而她的母親又拋棄了她……不管擁有過什么,終究會失去。自始至終,辛桐都不過是個沒有安全感的該死的悲觀主義者。“哭成這樣都不好看了?!苯Q軒聲音輕緩,怕驚到懷中的雛鳥。辛桐悶悶地說:“無所謂,反正本來就丑?!?/br>“沒有的事,”江鶴軒道。“假如沒遇到你,我可能會很難過吧?!毙镣┩蝗恍÷曊f。她匍匐在他肩膀,仿佛棲息在屋檐下的白鴿?!熬凸铝懔阋粋€,沒有人可以說話,也沒人愿意聽我說話……哪怕一氣之下跑出來,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去道歉……其實平時沒什么感覺的,就是現(xiàn)在突然很難過……對不起,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已經(jīng)很麻煩了?!?/br>江鶴軒偏過頭,唇瓣湊上她的臉頰蜻蜓點水般地觸了觸?!皼]事,我倒還希望你來麻煩我?!?/br>辛桐不愿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江鶴軒也就不問。江鶴軒幫她把包發(fā)的毛巾拆開,從浴室里拿出吹風(fēng)機(jī),坐在床畔幫她吹發(fā)。辛桐背對他跪坐在床上,柔軟的身軀顯露出少女美好的曲線。發(fā)絲一縷縷地被烘干,逐漸松散,錦緞般柔滑地垂在肩頭,細(xì)膩的肌膚像是凍好的凝酪。他在后背落下細(xì)碎的吻,呼吸濕熱。手指干凈,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指節(jié)探入含苞的花蕊,中指緩慢探入,在差不多第二個指節(jié)處微微曲起,由慢到快的撫慰著。摟腰的左手磨蹭著,手指觸到嶙峋突出的髖骨,小腹酥軟,再往下摁住敏感充血的陰蒂。辛桐輕哼,側(cè)過身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子拉低,親了親他垂落的眼眸。他的吻從后背、脖頸蔓延到胸前,不加節(jié)制地舔弄起乳尖,時而輕輕地咬住。辛桐覺得自己慢慢地被舉起,化成一朵在天邊的云,化為一片森林中的霧,沒有形狀也消散了輪廓。跪坐的腿向他敞開,腳背繃得要斷裂可又沒有法放松,yin液露水般黏在卷曲的毛發(fā),床單快要濕了。窗外的雨,壓低的呼吸。難以思考。她仰著下巴……快要窒息了。手指深入到一個程度便帶來說不出的酸脹,身體不自覺地顫抖都會如同拉絲般黏出無邊無際的快感。每一次的剮蹭到內(nèi)壁的敏感處,快感就層層涌來。她喘息地太厲害,掩住嘴似是能遮擋住一些曖昧的呼吸。細(xì)碎的呻吟混雜著未散去的酸楚,從鼻腔溢出。自始至終。都沒說話。(我遠(yuǎn)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不會寫rou……寫黃文可真難)【特殊章節(jié)】困(江鶴軒篇)上量子力學(xué)的平行時空理論似乎能給我們這些糟糕的家伙一個小小的人生安慰。在茫茫宇宙中,在命運(yùn)的交叉口前,總有一個你選對了路,讓生命中的每一個節(jié)點都得到幸福。總有一個你,終生幸福。2008年夏,同樣的新安,同樣的他們。以及即將位于人生節(jié)點的江鶴軒。江鶴軒仰頭,看向會堂懸掛著的“全市中學(xué)生鋼琴大賽”九個金字。身穿短袖T恤衫的他坐在第四排,望向舞臺時只能感到晃眼的正紅在眼前飛舞。左手邊是緊盯頒獎會臺的母親,右手邊是心不在焉、正忙打瞌睡的父親。新安市為響應(yīng)奧運(yùn)會,在暑假舉辦了一系列大型活動。書畫展,籃球賽,羽毛球賽,朗誦比賽……也包括這次的全市鋼琴比賽。沉重的正紅幕布,濃妝艷抹的頒獎人,話筒的刺啦聲,嗡嗡作響的老式空調(diào),脫掉鞋子露出臭腳的中年男子,冷不丁哭出聲的小孩兒。所有的一切都擠在這一方狹窄的天地,沙丁魚罐頭般臉貼臉、rou貼rou,讓江鶴軒覺得有點難以呼吸。他不想?yún)⒓邮裁礊跗甙嗽愕匿撉俦荣?,他也不喜歡鋼琴。練鋼琴純粹是母親壓著他去的,一周兩堂課,風(fēng)雨無阻。“沒準(zhǔn)高考能用,”江鶴軒的母親振振有詞,指拿到手的證書,也指參加比賽的履歷。盡管她的兒子現(xiàn)在才讀初一。在中國,但凡有點經(jīng)濟(jì)實力的家長,十有八九會逼孩子學(xué)才藝,熱門如鋼琴、書法、國畫,冷門似篆刻、刺繡、阿卡貝拉。他們不一定知道“藝術(shù)”是什么,音樂是什么,美又是什么,但就有一種描繪不出的本能在驅(qū)使這些人,讓他們?nèi)鐡浠鸬娘w蛾般,義無反顧地將孩子往培訓(xùn)班塞。經(jīng)歷了幾日爭斗,今天總算要頒獎了。在一段夸張的修辭后,主持人念出了第一名。“全市中學(xué)生鋼琴大賽第一名是——”她禮儀性地假笑著,“傅云洲?!?/br>她話音落下,機(jī)械版的掌聲隨之涌起。被念到名字的少年不緊不慢地起身上臺,沒顯得有多興奮。他坐在第一排,一個人來的。傅云洲接過證書,規(guī)矩地深鞠躬。身上的襯衫沒有一絲褶皺,在紅布前白如脂玉。他仿佛美國公路片里的樹,在漫長馬路盡頭兀自矗立,無言地承受陽光與雨水。江鶴軒聽過他演奏的藍(lán)色多瑙河,優(yōu)雅自持,指尖的舞蹈組成美人魚的呢喃,整個人都隨著音樂散發(fā)出古典的光輝。這家伙才稱得上是彈鋼琴的,像江鶴軒那一撥純屬沽名釣譽(yù)。因而第一名是傅云洲,毫無爭議。江鶴軒的母親是高中政治老師,不通音律。與兒子的意料之中相比,她反而哀嘆一聲,心不甘情不愿地輕輕拍了下大腿。“不是第一,”她說的小聲。緊接著,第二名,第三名……直到優(yōu)秀獎的最后一個,江鶴軒的名字才尷尬地蹭了上去。他上去領(lǐng)獎,單薄的身影被一群烏央烏央的人頭淹沒,最后在大合照里也只露了個頭。本應(yīng)站在最中央的傅云洲并不在照片里,他提前退場了。擁擠。嘈雜。下了領(lǐng)獎舞臺,江鶴軒把獎狀遞給母親。另一側(cè)從發(fā)呆發(fā)展到假寐的父親終于支撐不住,倒在大堂的靠椅上沉沉睡去。“怎么才優(yōu)秀獎?!苯Q軒的母親擰眉?!澳闶遣皇巧箱撉僬n沒用心?我和你說,mama給你報的那個鋼琴課可花了不少錢,你用心上。這次沒拿獎就算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談,以后你給我認(rèn)真上課,不能偷懶,知道不?”江鶴軒低聲應(yīng)著:“嗯,知道。”末了他填了一句:“我會努力的。”看見兒子的乖巧,江母滿意地點頭,又招呼起老公來:“老江,老江!”她喊了兩聲都沒應(yīng),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呼呼大睡的男人。合著這么久,她愣是沒發(fā)現(xiàn)丈夫早已睡去。“你睡什么!”江母拔高聲調(diào)。“怎么、怎么?”江父渾身一抖,驚醒了?!鞍l(fā)生什么事了?!?/br>“你到底關(guān)不關(guān)心小孩?自己看看發(fā)生什么了。”江鶴軒母親說著便將那張寫著優(yōu)秀獎的獎狀塞到老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