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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42.



    芙蕾雅套著游泳圈在水里撲騰,順著海浪的方向自然地飄動。

    波魯薩利諾看到庫贊慢悠悠地走過來,冰凍果實能力者的肌膚在光下顯得有點透明,折射著熱烈的陽光,好似是從他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光。

    見到波魯薩利諾,庫贊皺皺眉頭。波魯薩利諾暗笑,假裝對他和那女人的關(guān)系一無所知,友好地朝他打招呼,扭頭繼續(xù)欣賞那畏水女子在水里笨拙的姿勢。

    波魯薩利諾一歪頭,手指一挑,飛快地在海水女子身上點了一下,裝模作樣地向庫贊介紹:耶~你看巧不巧,雷利的女人也在多西林。

    在他說起雷利的女人這個稱謂時,庫贊的眉頭果然又皺緊了一點,眉心跳了一下,嘴角抿起。白色褲兜里的手掌握緊又放開。

    他盡量自然地順著波魯薩利諾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芙蕾雅帶著個游泳圈在海里撲騰,宛若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庫贊嘴角一抽。心底積壓的煩躁烏云一下被芙蕾雅可愛的笨拙劃水動作揮散。

    庫贊看她身體軟綿綿地撲騰兩下,暗笑,心想她在波魯薩利諾面前裝得還挺像。

    芙蕾雅還能裝得更像一點。

    她撲騰一會,感到無聊了,就回到沙灘上。碧綠海洋在她身后搖曳,海鷗振翅,強烈的光線中,芙蕾雅雙手端著腰間的游泳圈,曼步朝波魯薩利諾走來。

    波魯。她的聲音頓挫,悅耳,問他,你不去游一會嗎?她一邊說,一邊伸出一只手把濕漉漉得頭發(fā)往耳朵后面攏,發(fā)絲粘在身上,水流蜿蜒從肌膚上留下,宛若瓷器上青色的釉面條紋,晶瑩的身體反射微光。沒繼續(xù)撈著游泳圈的一邊自然下垂,卡在她的大轉(zhuǎn)骨上,微微一扭身,身體曲線迤邐流暢。

    她全程都沒給庫贊一個眼神,好像完全不認識旁邊這個男人。要不是親眼看見他們在沙灘上擁吻,波魯薩利諾準會真的被她騙過去了。

    波魯薩利諾暗中留神庫贊的表情,捕捉到他僅僅是郁悒地皺了下眉頭,很快又松開,臉上一片空白,沒什么表情。

    誒呀~別折騰我了,我可是個旱鴨子吶~他伸出手,拿過一條毛巾幫這嬌媚的禍水擦頭發(fā)。他故意在庫贊面前做出姿態(tài)親昵的樣子,要是普通女人置于她的位置,肯定會跳開,面色驚恐地推開他,去看庫贊的反應。

    可這女子是個禍水,是多情的妖婦,是男人欲望中盛開的惡之女。就像他想的那樣,她沒躲開,只是扭了扭身體,象征性地表達一下反抗,畢竟庫贊還在身邊,不反抗一下確實不像話。

    他故意用雙肘困住那惡女,女人沒力氣反抗他,只好安靜停留在他懷間。他注意到妖婦的把眼睛睜得圓圓的,朝庫贊眨眼,似乎是在表示內(nèi)疚的歉意??蓮牟斔_利諾的角度看,能看見她眼底一片冷漠。

    他本以為庫贊見了那妖婦露出馬腳,就會醒來,至少有點遲疑。

    可庫贊毫不猶豫地上了當,他也朝芙蕾雅眨眼,露出縱然自己愛人的無奈笑容。

    波魯薩利諾深感愛情蒙蔽了庫贊的眼睛。

    完全被壞女人玩弄于鼓掌中了啊,庫贊學弟。

    然而,這事,在庫贊看來另有一番解釋。

    她那愛玩的情人找到了新的玩具,調(diào)皮地朝他眨眼,邀請他一起逗弄波魯薩利諾。

    她故意裝出一副軟弱女子模樣,裝得很好,可在知情人庫贊眼里,微妙顯得滑稽好笑。

    波魯薩利諾還真的把芙蕾雅當作是什么自己掌握的普通女人,他都看見波魯薩利諾自以為困住芙蕾雅時,她愛人手臂上爆起一瞬間又收回的青筋。芙蕾雅在波魯薩利諾看不見的角落咬著牙,黑著一張臉。

    他不知道芙蕾雅到底想要對波魯薩利諾做何種惡作劇,她越是愿意蟄伏,就代表著惡作劇的后果越是殘烈。

    完全被芙蕾雅玩弄于鼓掌中呢,波魯薩利諾學長。

    邊擦那頭姜紅頭發(fā),波魯薩利諾假模假式地為他們兩人介紹了彼此。

    波魯薩利諾故意問他來做什么。

    庫贊說等女朋友。芙蕾雅翹起嘴角,朝庫贊眨眨眼,很快又收回來。

    他們又聊了幾句,仿佛閑聊般不經(jīng)意地,波魯薩利諾打趣:明明我們?nèi)齻€都是能力者,卻來海灘玩,真奇怪啊~

    庫贊微微驚訝地看向芙蕾雅,芙蕾雅朝他眨眨眼。

    有什么關(guān)系嘛。她說,別掉進海里不就好了?

    耶~芙蕾雅膽子真大啊,我可不行的。

    芙蕾雅笑,信口問: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是什么果實能力者?

    耶,我嗎我是吃了閃閃果實的閃光人哦。波魯薩利諾笑道,他又指著庫贊,這是庫贊,我的同事,他是冰凍果實能力者哦,芙蕾雅。

    庫贊淡淡地點了下頭。

    芙蕾雅睜大了眼睛,目光在他倆之間巡視,哇了一聲,叫道:自然系誒~好厲害

    波魯薩利諾道:我倒覺得好還是芙蕾雅畢竟厲害,居然能讓別人愛上自己,哼~cao控感情的惡魔果實比自然系還有稀少得多呢。

    讓別人愛上自己,芙蕾雅到底給自己寫了個什么劇本庫贊顰眉。

    唔你們公司居然有兩個自然系嘛,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

    耶~我和庫贊是海軍哦。

    哦~?芙蕾雅露出一個虛假的驚訝表情,海軍!真厲害呢,波魯!

    波魯薩利諾似笑非笑。

    芙蕾雅又問,那港口的軍艦是你們的嗎?她用向往的聲音說,我一直都想去軍艦上玩呢!

    她幽幽看向庫贊,似乎是在埋怨他從不滿足她的小小愿望。

    庫贊抓抓頭發(fā),移開眼睛。

    布魯薩利諾悠悠道,那是我的軍艦哦,帶小芙蕾雅去逛一圈倒是沒問題。

    芙蕾雅立馬抓住他的手腕,要求他保證。波魯薩利諾稍微露出遲疑的表情,她就急得跳腳,身子小幅度晃來晃去。

    直至波魯薩利諾欣賞夠了,笑著答應一定帶芙蕾雅去玩。

    庫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就算是玩鬧,也過了。

    索性后來布魯薩利諾和芙蕾雅再沒這么親昵的動作了,庫贊勉強忍下來。

    波魯薩利諾和庫贊在海灘椅上坐下,

    芙蕾雅坐在沙灘上堆沙子,她的手不夠巧,捏出來的東西歪歪斜斜,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她執(zhí)拗地非要把沙子修整漂亮,臉上憋著一股勁。

    波魯薩利諾坐在那張庫贊見過的藤椅上,翻著一本雜志,時不時看一眼芙蕾雅,像是人們在沙灘上經(jīng)常能看見的那種富家公子和撈金女的組合。庫贊沒走,波魯薩利諾用裝出來的疑惑視線看他。

    庫贊想了想,醞釀一下感情,低沉地開口:波魯薩利諾,你想做什么?她是別人的女人。他還是不愿意把雷利的名字說出來。

    嘛嘛~波魯薩利諾懶散地說,危險分子還是看在眼皮底下比較好吧。而且近距離接觸后,我也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庫贊沉默。

    波魯慢悠悠地繼續(xù)說:雷利恐怕晚節(jié)不保呢,那女人是個天性yin蕩的娼婦,誘人墮落的莉莉絲,利用自己的魅力做武器,以與男人取樂為生,愛上這樣的女人,雷利或許是真的老了,昏了頭。

    庫贊冷淡地看他,看起來不以為意,又死不悔改。

    看起來混了頭的更像是你。

    波魯薩利諾輕笑。

    我會看著你們的。庫贊說。

    波魯薩利諾一聳肩,感到厭倦,有點懶得管這位被娼婦迷住眼的同事了,同時,一種樂趣,看著他們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確實有意思。這種樂趣還很難得,一生中有幾次能遇到這種情況?

    芙蕾雅的沙子搭建得非常不順利,她開始煩了,揚出去一把細沙。波魯薩利諾放下雜志,笑著問她在搭什么。

    大船。她悶聲回答,盯著那堆沙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耶~搭不出來就不要搭了,來喝點果汁吧,芙蕾雅。

    不對。庫贊想,這個時候不應該說這種話?;蛟S對別的女人管用,但對芙蕾雅絕對不行。

    果然,芙蕾雅眼睛一翻,綠眼睛里焠出刀一樣的鋒利目光,剜了波魯薩利諾一眼,又瞪庫贊,不過,她還記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耐煩地點點腳,猛可之間塌下肩膀,喪氣地朝波魯薩利諾和庫贊走去。

    波魯薩利諾請她去城里看戲,多西林的劇院在上演一出新戲,最近獲得了極大的聲譽。芙蕾雅沒什么不可以的,點頭答應。

    不過。他說,你得穿上禮服你有禮服嗎?

    芙蕾雅握著杯子的十指收緊,搖頭的幅度很小,好像她羞于承認似的。正如波魯薩利諾所預料的那樣,庫贊和雷利可都不是會搞這一套的人。

    波魯薩利諾說他可以送她一套,借口去打電話蟲就離開了,心中暗暗期待庫贊和芙蕾雅單獨留下來會說什么。

    波魯薩利諾走了好一會,庫贊才表情奇異地開口:

    你沒有禮服?

    芙蕾雅翻了個白眼,本來是有的,但是第一天晚上就被某個笨蛋給撕壞了啊啦拉,是誰來著,我怎么好像有點記不起來她前俯身子,貼近庫贊,故意問他,吶吶吶,庫贊,是誰來著,把我的裙子扯壞了?導致我今天本來應該去劇院都去不了的了,嗯?

    庫贊微微扭頭,無奈地說,我都賠你一件海軍風衣了。

    芙蕾雅哼了一聲,把腳放到庫贊腿上,身體舒展。

    真討厭!她大聲說,   真討厭!她又重復了一遍,用腳踹庫贊,你怎么讓你的同事追過來了?!這是我過得最討厭的一個蜜月了!

    她不悅,像是從云端墜入泥潭。她和庫贊每日幽會,蕩漾在愛河里,每天過的夢一樣,波魯薩利諾的出現(xiàn),直接把她的美夢拉進了糟糕的現(xiàn)實,河面上飄出垃圾,原來他們不是在愛河上渡船,而是一條泥水溝!

    我看你玩得挺開心的。庫贊低沉地說,黑瞳仁盯著她看。

    哈!芙蕾雅大笑一聲,眉頭一挑,神情張揚,他把我當笨蛋耍!我到要看看最后我們兩個里誰才是笨蛋!

    庫贊凝眉,看了她許久,最終幽幽嘆了口氣。

    別太過分。他不放心地叮囑,波魯薩利諾不比我弱。

    芙蕾雅敏感地驚覺,瞇起眼危險地看著他,嗓子里發(fā)出蛇似的嘶嘶威脅聲:笨蛋海軍,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說我比你弱嗎?

    庫贊染出點笑意,道:啊啦拉,這種事不是一看就知道的嗎,退役海賊小姐。

    哼別以為我沒帶尼約德,你就能爬到我頭上了,就算是赤手空拳,我也能把你完美的腹肌撕碎。

    恐怕你碰到我之前,就被凍成一座美女冰雕了吧?

    哼哼你的那點冰,我一跺腳就碎了,還不如直接脫衣服呢,我沒準還會愣住幾秒。

    說的好聽,上次沒能掙脫掉的是誰啊?是我面前這個可愛的芙蕾雅嗎?

    才、才不是嘞!我上次是看你的腰看走神了,才會被凍起來的!可惡!只要我把眼睛閉起來,你就別想再讓我走神!

    是你的意志力太差了,明明你一直都在我面前,我也沒走過神吧!

    不管,給我走神!

    喂喂不要仗著自己可愛就不講理啊,芙蕾雅。

    略略略快走神快走神!芙蕾雅故意半脫襯衫,露出半個胸,搔首弄姿,嘴里催促,走神了嗎?走神了嗎?

    此時的芙蕾雅雖然故意扯下衣服,但比起故意誘惑波魯薩利諾的魅惑之態(tài),這副樣子倒不如說是可愛至極,yin穢之意倒是盡數(shù)褪去。

    庫贊捂住額頭。

    芙蕾雅不高興了,你為什么都不走神的啊!什么呀,這不就顯得我像癡女一樣了嗎?不可以不可以!快給我走神!

    庫贊一仰頭,眼睛看天,敷衍:走神了,走神了

    芙蕾雅氣得朝他揚沙,庫贊揚回去。

    等波魯薩利諾回來,就看見庫贊和芙蕾雅兩張臉個朝一邊,衣服皺皺巴巴,全是被人拉扯過的痕跡,頭發(fā)上都是一堆沙子,誰也不搭理誰,抱著手臂還像是在生氣的樣子。

    波魯薩利諾沉默了,雖然他想到了他們會吵起來,但這副樣子還真是不是吧,不會真的打了一架吧?

    他神色微妙地看向庫贊。

    劇院的大理石大門富麗堂皇,芙蕾雅和波魯薩利諾中間,走進過廳。紅毯鋪地,她穿著禮服長裙,像是個公爵夫人,進去后更是總有人在看他們,瞧見他們沒去過道直接上了去包廂的樓梯,目光里艷羨之意更多。

    劇院上演的劇目叫,具體講得是什么,他們也不知道,進去在黑暗的包間里坐下,等著劇目開始。

    芙蕾雅從沒來過劇院,萬分好奇,到處摸摸碰碰,身體前俯出看臺,看閉合起來的紅色幕布。觀眾魚貫而入,樂池里的樂師們坐下,調(diào)試樂器。芙蕾雅睜著眼,認真地看這一切景色。

    波魯薩利諾靠在她身邊,胳膊跟她一樣沒規(guī)矩地搭在看臺護欄上,耐心地為她解釋那個是干什么的,這個是做什么用的,見她一直看一位老先生手里精巧的望遠鏡,變戲法似的也從手里變出一個黃銅的雕花望遠鏡。

    芙蕾雅驚呼,給面子的贊揚波魯薩利諾,朝他一笑,拿起望遠鏡放在自己眼前。那個手指勾動的動作,手臂抬起的弧度,讓波魯薩利諾想起她在海灘上勾拿他墨鏡的動作。

    幕布拉開,演員陸續(xù)登場,唱起來,劇情在歌中展開。

    芙蕾雅看得很認真,波魯薩利諾一邊看她,一邊分神注意舞臺。庫贊隱在包廂的暗處,不知道他到底睡沒睡。

    劇情慢慢推展,名叫唐莉的女主角開始抱怨自己的丈夫無能,不夠風趣,不是良人,永遠沉默,永遠沒有浪漫情懷,開始尋找真正的愛情。

    波魯薩利諾不禁看了眼芙蕾雅。

    女人的側(cè)臉比正臉線條更加堅硬,此時專注的看著舞臺,顯出幾分鋒銳,被黑暗的背景襯托,像油畫家筆下的肖像畫,筆觸尾巴掃出了微妙的弧線,神情微妙,似乎怎么解讀都可以。

    當舞臺上的唐莉出于寂寞調(diào)戲了隔壁鄰居家的男孩,但一得手就丟下他。那癡情的男孩在舞臺上唱著憂郁深情的歌,半抬頭,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好像在回憶夫人美麗的身影。

    那個方向,還正好就是他們的位置。波魯薩利諾差點笑出聲,覺得自己真是選了個好劇,好位置。

    緊接著一位英俊的男演員上場了,皮膚白皙,涂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芙蕾雅不禁瞇瞇眼,捧起下巴。

    在英俊的男演員開口的同時,波魯薩利諾也說話了。

    看起來,這就是男主角了。

    喏他確實擔得起男主角。芙蕾雅看著男演員答。

    男演員開口,自稱波蘭薩,是一位子爵。炫耀富饒生活和身份地位。

    波魯薩利諾熟稔地介紹這位男演員,話題由此展開,從與他交好的劇作家,漸漸轉(zhuǎn)到戲劇屆的大小名人趣聞,又自然地轉(zhuǎn)向經(jīng)常來看戲劇的貴族們。

    這確實是芙蕾雅從沒接觸過得領域。

    唔她問,你是說真的?小卡西碧公主用小牛rou敷面膜,用牛奶和橄欖油洗澡?

    不止呢~她還要用云鶯的唾液和血液敷臉,來保持她的美貌。

    唔,還有金邊的盤子和刀叉

    金邊算什么,全金的碟子用一個扔一個。

    繡有蝴蝶和星星的長紗裙。

    你要是喜歡,波魯薩利諾說,我可以送你一件。

    芙蕾雅抬起眼,看向波魯薩利諾。波魯薩利諾正好看回來,他們看見彼此的眼睛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閃爍著微光。

    舞臺上,波蘭薩和女主角唐莉撞上了。

    一位寂寞的美人,一個可人的點心!波蘭薩吟唱,我要她!我要她!

    波魯薩利諾心想:這妖婦快落進我手里了。

    第三日下午,庫贊騎自行車離開。

    芙蕾雅本要去送他,可波魯薩利諾掐準了點叩門   邀請她去城里吃晚飯。

    芙蕾雅果斷地拋棄了庫贊,庫贊的眉頭簡直就要突破臉頰的限制。芙蕾雅湊到他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話,他就只能無奈地點點她的腦袋,叮囑她別玩得太過。

    芙蕾雅點頭答應,庫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壓根沒往心上去。

    他難免覺得不滿足,過去他和芙蕾雅在一起不去想這些問題,可波魯薩利諾出現(xiàn)了,把這個問題明晃晃地放在他眼前。他總不能一直都和芙蕾雅偷偷見面,他也不愿意,他想把芙蕾雅帶回馬林梵多,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這是他庫贊的妻子。

    可不能。

    于海軍官方不能,于他自己也不允許。

    阻礙太多,麻煩太多,影響太多。

    他終究是個心懷正義的海軍,不能接受因為私情影響了海上平衡。

    庫贊第一次和芙蕾雅見過面后,不是滿意而欣喜,沉默而憂邑地走了。

    他的心情完全沒有影響到芙蕾雅,她一轉(zhuǎn)身高高興興地打開門,叫了聲:波魯!

    晚飯進行得很順利,他們聊起今天的戲劇。

    說起波蘭薩和唐莉,說起兩位演員的優(yōu)秀,說他們幽會的場景,說波蘭薩的狠心,就這么把唐莉拋棄了,說唐莉最終喝毒酒而死的悲慘結(jié)局,說他們沉默的妻子、丈夫。

    他們一句話都沒說過,演員也太輕松了。

    嘛~這其實是種象征手法。

    他們又討論波蘭薩和唐莉的秘密幽會,說那些浪漫的星星和奢侈的舞會。

    他們正聊著,一個小女孩捧著花過來,帶著可愛的虛假笑容。

    這位先生,給夫人買朵花吧!她熱切地大喊。

    波魯薩利諾瞧看芙蕾雅在rou感圓月前的臉一下紅了,氤氳幽渺,給她披上一層遮羞的薄紗。

    波魯薩利諾輕笑,買下那朵百合花,手指捻著花桿,遞到芙蕾雅面前。

    芙蕾雅嬌嗔地瞪他,接過來花,插到水杯里,放到兩人中間。

    波魯薩利諾心想:這妖婦已經(jīng)落進我手里了。

    于是便邀請她明天去軍艦上玩,兩人正商約時間,帶禮帽的商人用一種快要栽倒的走法,飛速靠近波魯薩利諾,手一揚,行禮,嘴里諂媚地叫著:晚上好,中將先生!

    他又看見芙蕾雅,用他慣于掂量人的目光掂量了一下波魯薩利諾的表情,張嘴便喊她:晚上好,中將夫人!

    芙蕾雅只笑,什么都沒說。

    商人又說起明天上午的拍賣會,跟波魯薩利諾推銷了一番,波魯薩利諾只聽著,等他說得差不多了,找他買一條裙子。

    星星和蝴蝶花紋,給中將夫人的。波魯薩利諾說。

    商人直說:沒問題,沒問題!明天晚上就能把裙子交到夫人手里。

    芙蕾雅忍不住笑了。

    芙蕾雅本來訂了第四天中午的商船離開多西林,現(xiàn)在直接推掉,下午跟波魯薩利諾在城里玩。

    波魯薩利諾凈挑些庫贊絕不會帶她去的地方,芙蕾雅從沒見過,自然興致盎然,又一無所知,聽波魯薩利諾為她講解,自然流露出仰望的眼神。

    她不再像第一天那樣盛氣凌人了。波魯薩利諾掂量著,邀請她去軍艦上吃晚飯。

    芙蕾雅當然歡喜,挽著波魯薩利諾的胳膊走上軍艦。

    波魯薩利諾的副官一見她就皺眉毛,嘴唇蠕動似乎是想勸波魯薩利諾,但最終只是說:您要的裙子已經(jīng)放到您房間里了。

    呀!芙蕾雅朝波魯薩利諾靠了靠,小聲叫,波魯,我的裙子!

    波魯薩利諾拍拍她的手,問:耶~要來我的房間試試裙子嗎?

    這是個邀請。

    芙蕾雅的臉在他眼皮底下漸漸紅了,眼睛狡黠一轉(zhuǎn),帶著曖昧的笑容答應了。

    當然了波魯你帶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嘛?

    波魯薩利諾沒反駁,帶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中將的房間不小,還帶書房和浴室,白黃色的墻面,一張舒服柔軟的大床,上面塌陷著一個黑絲絨系白色綢帶的大禮盒。

    芙蕾雅一下?lián)涞酱采?,掀開禮盒看,露出孩童般快樂的表情。

    波魯,你快看!她拎起那條裙子,哈哈大笑,他給我做成連衣裙了!

    星星和蝴蝶的吊帶連衣裙拎著她手里,沒有大裙擺,沒有輕柔的細紗,只有到大腿根的開叉,和低到胸前的前襟。

    波魯薩利諾也笑,一面脫衣服,西服扔到椅子上,一手正在拉領帶上的結(jié)。

    芙蕾雅放下連衣裙,半仰倒在床上打量他襯衫下的身體。

    你在干什么,波魯?

    誒~這時候再裝作不懂,就不可愛了喲~

    領帶被拉開,掛著脖子上。

    芙蕾雅咯咯笑,坐在床邊朝他招手,波魯薩利諾走過來,芙蕾雅一下拉住波魯薩利諾的領帶,把他拉到床上。

    波魯薩利諾抱住她的腰,親她的臉,含她的耳垂。芙蕾雅只一直笑,直到波魯薩利諾拉開她的領子,吻上她的鎖骨。

    波魯。她輕輕推他,我想先洗個澡。

    一會再洗。

    波魯。她又推他,嗔怒,我們在外面逛了一天了,身上肯定臟了,我要洗澡嘛~

    波魯薩利諾瞇瞇眼,一起洗?

    芙蕾雅又笑起來,揶揄地斜看他,點頭。

    波魯薩利諾走近浴室時,芙蕾雅已經(jīng)坐在浴缸邊緣了,她沒進去,水只沒過小腿,衣服亂糟糟地堆在浴缸一邊。

    波魯薩利諾走進去,芙蕾雅朝他伸出手,波魯薩利諾走過去附身吻她。芙蕾雅的手自然纏上他的脖子,使勁一拽。

    噗通一聲,波魯薩利諾和芙蕾雅一起栽到浴缸里,濺起巨大水花,熱水漫過他們的身體。

    波魯薩利諾還穿著西服長褲和襯衫、襪子,濕漉漉得衣服掛在失去力氣的身體上,非常不舒服。

    他想要從水中起來,可芙蕾雅動作更快,瞬間從衣服堆底下掏出什么,卡啦!一聲往波魯薩利諾手腕上一扣。

    波魯薩利諾低頭看,看見一對手腕和一副海樓石手銬。

    芙蕾雅從男人身上起來,走出浴缸,表情和氣質(zhì)轉(zhuǎn)瞬間變化,她不再是可愛的小情人了,神情冷淡,目光冷漠。她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懶洋洋地拿起浴,旁若無人地站在鏡子前擦自己的身體。

    耶~芙蕾雅這是什么?波魯薩利諾的語調(diào)還是那么吊兒郎當。

    海樓石手銬,別裝不認識。芙蕾雅回答,一面對著鏡子摸自己鎖骨上的吻痕。

    真可怕啊~這是想要做什么呢~

    芙蕾雅似笑非笑地用余光瞧他:我告訴過你波魯,別想把我當傻瓜耍,你才哄騙不了我呢!

    可現(xiàn)在看起來被當成傻子耍的人是我。波魯薩利諾冷冷地說,你不是能力者。

    當然不是。芙蕾雅的指尖輕輕在水面上劃過,掀起的漪瀾蕩到波魯薩利諾胸口。

    襲擊海軍中將。他笑著說,暗含威脅,可不是好玩的哦,芙蕾雅小姐。

    嫣紅的指尖點上波魯薩里諾的胸口。

    很好。她說,你終于記住我的名字是芙蕾雅,而不是什么雷利的女人了。

    耶~若是沒有雷利在你背后,你還會這樣大膽嗎?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她笑了,現(xiàn)在,告訴我,貌貌果實在哪?

    原來她的目的是這個。波魯薩利諾心想,她這兩天原來不是真的被他引誘了。

    嗯~你要貌貌果實做什么?

    讓我好好想想要怎么回答你才好呢,親愛的波魯。芙蕾雅手指尖拂過波魯薩利諾的頭發(fā),俯下身摩挲他的鬢角。她靠的與他極近,波魯薩利諾能嗅到從她赤裸身體中散發(fā)出來的蘋果汁和海洋的馨香,她的吐息里還帶著晚餐的淡淡紅酒味,撲在他臉上。動作輕柔,口吻溫柔,吐出來的話卻很冷漠:

    與你無關(guān),這個答案如何,海軍的中將大人?

    你要從我這里拿走貌貌果實,這給我一個這樣的理由可不行啊。波魯薩利諾露出苦惱的表情。

    他此刻被困在浴缸的熱水和海樓石手銬中,蜷縮在浴缸里,兩條腿折疊,膝蓋超出水面,西服褲沉甸甸地掛在上面,白色襯衫粘在身上,顯出曖昧的紅粉色,一片一片,臉上,脖頸上也全是水漬,頭發(fā)不像之前那樣梳好,狼狽地被水打濕,往下滴水??杀M管是這樣一副狼狽樣,他仍舊帶著似有似無,胸有成竹般的笑容,仰頭看著芙蕾雅。

    芙蕾雅浮現(xiàn)的妖媚笑容,身體再靠近,雙唇張開,吐出曖昧的話語:

    真是個難以滿足的男人,沒辦法,再給你一點賄賂吧。

    波魯薩利諾仰起頭。

    那張唇近了,帶著魔鬼的誘惑吐息:把貌貌果實給我,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欲望。

    他唇上的絨毛被觸動,戰(zhàn)栗。

    這可不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只是這樣還不夠交換貌貌果實呢。

    她輕笑,幽幽香氣更濃了,她的唇也更近了。

    波魯薩利諾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芙蕾雅猛地停下,拉遠了距離,嘲弄地看著他: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吻你吧?

    波魯薩利諾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冷冷地看著她。

    沒這個想法。他說。

    貌貌果實還在拍賣行,你想要它,就還需要我。波魯薩利諾笑著晃晃手上的海樓石手銬說,他們只有看到海軍的波魯薩利諾中將才會把惡魔果實拿出來。

    芙蕾雅點著下巴,若有所思,唔,或許波魯薩利諾中將夫人?

    波魯薩利諾一下失去了笑容。

    芙蕾雅咯咯笑,捂著嘴,我還在想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呢。真笨啊,波魯!

    你真當他們會相信你這樣的娼婦是我的妻子?

    為什么不呢?她一聳肩,做了個鬼臉,是你主動帶著我去劇院的,也是你帶著我去吃燭光晚飯、買花束,逛大街,在小船上看風景,別人叫我中將夫人、波魯薩利諾夫人你也從不反駁,所以為什么,他們?yōu)槭裁床荒芟嘈盼沂遣斔_利諾的夫人呢?

    波魯薩利諾好像第一次看見芙蕾雅那樣,用探究的眼神看她,里里外外地研究她。

    芙蕾雅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睥睨他,眼神輕蔑,眉眼冷峻中散發(fā)一股勁霸狂氣。

    瞧瞧,你把我當笨蛋耍,當我是個容易到手的婊子,傲慢無禮、目光貪婪想要把我扒一層皮,人也貪婪,想要從里到外的上我。

    你不僅想要強jian我的身體,還想強jian我的靈魂。你自以為高明的玩弄人心,玩弄女人,送我漫畫,送我裙子,帶我看戲劇,給我戴高帽,恭維我的rou體,又用那些無聊到荒謬的禮服、戲劇、有錢人的趣事、貴族知識來貶低我的地位、我的靈魂,想要把我變成你手里搓扁揉圓的花瓶。不是嗎?你在沙灘上盯著我的腳趾看的時候,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你以為可以玩弄我,給我?guī)资?,招招手就能騙我上床。等玩膩了,再招招手,就能把我甩開?你就當我是這種方便的女人!

    你看輕女人,最重要的是看輕我,這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現(xiàn)在是時候為此還債了,波魯薩利諾中將!

    波魯薩利諾終于明白,不是她落他手里了,而是他落進她的手中了。

    萬一你大叫起來,可就不好了。芙蕾雅點點他柔軟的嘴唇,我還得再上個保險。

    她又從自己的衣服堆底下掏出一個口塞,波魯薩利諾此刻居然還有閑心思去想:看不出來,庫贊玩得還挺大。

    她捏著男人的下巴,粗魯?shù)匕芽谌M波魯薩利諾嘴里,又仔細地檢查好佩帶。

    她松開手,波魯薩利諾的臉隨著動了一下啊,臉上多出一個紅色的手印,配合口塞顯得極其情色。

    他眼神冷漠,芙蕾雅哈哈大笑,扯著浴巾走出浴室。

    他的見聞色里,看見芙蕾雅換上那件送給中將夫人的蝴蝶和星星連衣裙,藍色酸性材質(zhì)的布料兜著她豐滿的身體,隨著走動裙擺在她腿邊搖曳,潔白的大腿還帶著水珠,若隱若現(xiàn),鎖骨上的吻痕裸露。她攏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打開門,走向他的副官。

    副官先生本來皺著眉頭,目光一觸及她慵懶而暈紅的面頰,和身上的吻痕就羞紅了臉,連忙低下頭,又看見她小腹微微鼓起,腰肢和臀部隨著走動搖晃,忙又轉(zhuǎn)移目光,慌得不知道該看哪才好。

    芙蕾雅,妖嬈的芙蕾雅,那惡魔般的女子叫他的名字,聲音慵懶,嬌媚。

    噓她靈動地說,小點聲,波魯睡了。

    他那個老實的副官一下就掉進她的陷阱里,嗡嗡唧唧,說不出任何話來。

    唔,他跟我說要取什么惡魔果實唔,我怎么懂這種事,要怎么辦?。克媚欠N仰望的目光看他。拍賣行在哪,你能帶我去嗎?

    副官,他老實到有點傻的副官,這輩子都沒被這種美人用這樣的眼睛看過的副官,一下忘記了一切,紅著臉,帶著她就走。

    請快一點。芙蕾雅催促,我還想回來跟波魯一起吃晚飯呢。

    掉入蛛網(wǎng)的副官加快腳步,芙蕾雅,美麗非凡的芙蕾雅,故作風情地搖擺臀部,翩翩跟著他去了拍賣行。

    他倆很快就從他見聞色的范圍里消失了。

    波魯薩利諾還無力地坐在浴缸里,海樓石剝奪了他反抗的力氣,口塞剝奪了他發(fā)聲求救的可能。浴缸里的水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量,體溫流失,好像也被芙蕾雅也毫不留情地帶走了,空氣里蘋果汁的氣味反倒越發(fā)濃郁。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后他發(fā)現(xiàn)芙蕾雅穿來的衣服就在他腦袋邊放著,完全不看周遭,毫無顧忌地散發(fā)著自己的香氣。

    半晌,波魯薩利諾忽然笑了。

    他開始明白庫贊和雷利為什么會愛她了。

    走去拍賣行的一路上,芙蕾雅幾次都快維持不住自己的面具,跳起來了。

    貌貌果實卡卡西、西索、羅根紙片人后宮嘿嘿嘿

    她吸回嘴角的口水,擺出漂亮笨蛋的美麗姿態(tài),一路跟著波魯薩利諾的副官走進拍賣行,帶禮帽的商人彎著腰迎上來,嘴里說著夫人真是光彩照人一類的話。

    芙蕾雅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手指卷著頭發(fā),隨口說道:唔波魯說要來拿惡魔果實,惡魔果實呢?

    那商人的笑容變得更真誠了幾分,搓手,我就知道中將先生對惡魔果實感興趣!

    快點給我吧!芙蕾雅不耐煩地催,她簡直一秒鐘也等不了了。

    商人轉(zhuǎn)眼睛,面露難色,可這是拍賣行,要進行公開競拍

    誒呀!芙蕾雅叫,面露不悅,波魯薩利諾可是海軍中將!你知道惹怒中將的后果嗎?

    商人一下畏縮起來,趕緊說了一堆恭維的話,可就是不松口。副官有點看不下去了,小聲地叫芙蕾雅夫人。

    芙蕾雅暗中咬著牙根,哼的一聲,跟著商人走進拍賣行,拿了號碼牌,在座位上坐下。

    她估摸著波魯薩利諾什么時候能緩過來,有點摸不準,又轉(zhuǎn)念一想不管了,他來了就打,買不到就搶,反正今天這貌貌果實,她要定了!

    商品一件接著一件被推上來,又一件接著一件被推下去。芙蕾雅轉(zhuǎn)著寫有37的號碼牌,目光在那些精美的東西上流轉(zhuǎn),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的心思已經(jīng)全被貌貌果實牽走了。

    終于,惡魔果實被推了上來,底下的座位上發(fā)出了劇烈的議論聲,還沒能等主持人開始報價,就有人搶先報出豐碩的價格。

    波魯薩利諾的副官和商人還在等著芙蕾雅報價,但等了半天卻都沒聽到芙蕾雅的動靜,他們疑惑地扭頭看她,卻看到芙蕾雅如遭雷殛,呆呆地張大嘴。

    夫人?

    她一下抓住副官的手腕,像是沒法再坐穩(wěn),需要一個支撐一樣。副官羞紅了臉,但芙蕾雅面色慘白。

    那,那是什么果實?她顫聲問。

    副官看了眼舞臺上,回答:橡膠果實啊,夫人。

    貌貌、貌貌果實呢?

    貌貌果實?商人面露迷茫,眨眨眼,什么貌貌果實?

    芙蕾雅捂著額頭,被愚弄的怒火陡然襲上心頭,她怒不可遏,渾身顫抖。偏偏就在此時,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一邊傳過來。

    37號,翻倍。波魯薩利諾舉著兩只頎長的手指,從一旁走出來,他換了件西服,面帶笑容,又變回衣冠楚楚的模樣。

    在商人和副官的招呼中,他翩翩在芙蕾雅身邊坐下,一手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悠悠地說:

    嘛~既然芙蕾雅這么想要惡魔果實,這顆惡魔果實我就送給你好了。他輕笑,眼睛里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牽起她的手,落下輕柔一吻,畢竟,你可是我最親愛的夫人。

    芙蕾雅冷冷地盯著他,忽然笑了。

    波魯薩利諾,你好樣的。

    不如夫人。他如情人輕喃般說,完全把我玩弄于鼓掌中呢。

    芙蕾雅靠著椅子,優(yōu)雅地站起來,俯視他:你還是沒明白,我可不是你以往的那些女人,不是你送禮物就能騙上床的家伙。

    耶~可不是騙呢,我是真心實意想要芙蕾雅呢。波魯薩利諾撐著下巴說,庫贊可以,我就不可以嗎?

    芙蕾雅挑起眉頭,你知道了?然后她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會這么熱情,這我倒是能理解了。

    波魯薩利諾輕笑,目光專注地看著芙蕾雅。

    芙蕾雅也笑,俯下身,輕輕摩挲他的臉,輕輕地說:

    你永遠都不會懂。

    耶~反正只要能夠惹雷利生氣,誰都可以的吧,芙蕾雅?

    才不是呢。芙蕾雅道,至少,庫贊從沒叫過我雷利的女人。而且,他也不會惹我生這么大的氣!

    芙蕾雅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摩挲的手掌忽然變成拳頭,一拳砸向波魯薩利諾臉上,波魯薩利諾反手握住那只拳頭,看了眼近在臉邊漆黑的臉,笑容一下變得有點虛。

    誒呀~誒呀,真是可怕的武裝色啊,芙蕾雅。你還真是,超出我想象太多了。

    芙蕾雅冷笑。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

    拍賣行的椅子被掀起來,地板被砸碎,金色的光和黑紅色的武裝色到處亂飛。人群尖叫,擁擠著逃跑。

    極快,這個大廳里就只剩芙蕾雅和波魯薩利諾了。

    他倆都很狼狽,衣衫被劃出扣子,發(fā)絲散亂,胸口起伏地看著彼此。

    耶~我可不想跟夫人打架啊~波魯薩利諾苦惱地說,手里的天叢云劍卻越來越亮。

    少廢話!芙蕾雅吐了口唾沫,沖了上去,兩人都纏斗起來。

    拍賣行的天花板被他倆掀起來,波魯薩利諾躲過一拳,化作光飄在空中,芙蕾雅雙腳一瞪就跳到他面前,武裝色的拳頭又沖上來。

    兩人打著打著從空中離開了拍賣行。身體靠近,拳頭貼近胸膛,發(fā)絲掃過鼻尖,波魯薩利諾聞到血腥和鐵銹土味間還充盈著濃郁的蘋果汁味道。芙蕾雅目光灼灼,身上的顏色越發(fā)明亮,這副樣子,比故作風sao時更要讓人移不開眼睛。波魯薩利諾忍不住笑了。

    兩人在空中纏都到一起,金色的光把身下建筑物破開一個口子,他們從其中掉下來,滾成一團,摔到劇院的舞臺上。

    正在相擁吟唱愛曲的波蘭薩與唐莉嚇了一跳,愛曲中斷,戀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從天而降的兩個灰撲撲身影。

    能不呢別打了?波魯薩利諾舉著光劍,苦惱地問,我可不是想要跟你打架才來找我親愛的夫人的啊~

    呸!誰管你的齷蹉想法!

    芙蕾雅飛快爬起來,抬腳就往波魯薩利諾臉上踩。

    那好吧~那好吧~打輸了就跟我回馬林梵多做我的情人吧。波魯薩利諾抓住她的腳腕,一劍往她下巴上戳。

    她躲過去,光劍打到劇院頭頂?shù)乃У鯚?,吊頂燈搖搖欲墜。芙蕾雅火冒三丈的武裝色拳頭砸過去,整個舞臺搖晃著快要散架。

    觀眾和演員尖叫著逃走,推搡著離開劇院,在他們背后,整個劇院都在猛烈顫抖,時不時傳出轟隆一聲巨大聲響,劇院破出大口子,飛沙走石飛濺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貴婦人扯著嗓子大喊,波蘭薩與唐莉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