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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海賊王】覺醒霸王色的我決定成為海王在線閱讀 - 枕頭大戰(zhàn)

枕頭大戰(zhàn)

    

枕頭大戰(zhàn)



    靠岸的那天,天上飄下雪花,白茫茫的冬島,一片潔白。

    廚房里,酒桶晃了兩下,蓋子被掀開,黑發(fā)的小女孩從桶里冒出頭,機警地環(huán)視一圈。她剛爬出來,被人從后面提起來。

    小女孩眼睛瞪圓,帶著一種麻木的緊張伸手,看向身后的人。

    波利撓撓白發(fā),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番。女孩之前一直蜷縮著身體,看不出來多大。但她這么一站起來,看上去比羅還大幾歲。可女孩瘦瘦小小一個,始終帶著不信任的表情,機警的眼睛周遭一圈黑眼圈。

    波利拎著后脖頸,把小女孩放回桶里。酒桶里已經沒有酒瓶,只有一張大而柔軟的被子,和半個被咬剩下的面包。

    這個島對小精靈來說太危險了,好好在這待著吧。

    他用含混的聲音說。

    女孩抱著膝蓋,依舊用警戒的目光盯著他,小小的手伸進衣服內側(衣服是羅的),那放著一把小刀。

    波利打了個哈欠,抄起一瓶酒,把一塊蛋糕放在櫥柜上,慢悠悠地離開廚房。

    一會,一排手在酒桶和櫥柜之間長出來,蛋糕被傳遞到酒桶中,蓋上蓋子,一切又回歸安靜。

    羅,小小的羅,戴著帽子的小病人,站在廚房門口揉揉眼睛。

    剛才那是什么玩意?

    他用糾結的目光看向那個被芙蕾雅用金子和錦緞包裹起來的酒桶。那個白癡信了酒桶精靈那一套,他可沒有那么好騙。這船上可是混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誒。

    羅走過去,徑直掀開橡木的酒桶蓋子。

    光線朝桶里傾斜,女孩不由瞇眼,抬起臉。她手上還拿著蛋糕,吃得臟兮兮的,奶油蹭到臉頰、鼻子上,到處都是。

    羅踩著椅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是什么人?

    女孩把剩下的蛋糕扔進嘴里,抹抹嘴巴,淡定地回答:

    少年喲恭喜你找到傳說中的酒桶精靈,作為獎勵,我可以滿足你三個愿望。

    羅大吼:騙小孩呢你!三個愿望是神燈不是酒桶!

    切

    你切個屁??!

    小女孩猛地跳起來,羅措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從椅子上摔下去。酒桶被掀翻在地,女孩靈敏地鉆出來。羅只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黑色影子一下鉆出廚房。羅忙爬起來,追出去,卻不見女孩的人影。

    羅順著走廊找她,在潛水艇入口撞見了基恩和波利。

    見他神色慌張,基恩問他怎么了。羅把發(fā)生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饕慌念~頭,道了聲糟了。

    波利抬頭,從窗戶望到島上的雪山,眉頭皺起來,這座島太危險了。

    應該還沒出去?;餮杆倥袛嗟?,先把船封鎖了,別讓她出去。

    會嚇到那個孩子的。波利說。

    那怎么辦?

    波利唔了一聲,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忽然提議道:我們來搭枕頭城堡吧!

    芙蕾雅和羅西一回來有點傻眼。

    這是什么?芙蕾雅問。

    沒人回答她,他倆面前只有一張床單,羅西南迪認出那個黑白的波點花紋這是羅的床單。

    先是一回來發(fā)現(xiàn)船鎖了,好不容易芙蕾雅找到鑰匙打開門,又來這個?

    羅西南迪掀開床單,兩人目光越過黑白花紋,看見走廊空空,整個都被被子和被單裹住,用床墊撐起來。

    芙蕾雅和羅西一路順著床單被子走到大廳,大廳入口連接著床墊組成的狹窄通道。這里太小了,芙蕾雅和羅西不得不趴下來,爬進這條暖色的枕頭走廊。

    甬道狹窄柔軟,墻壁上掛著小燈泡,這是這里唯一的光源。

    沒過多久,空間豁然開朗,枕頭組成的墻壁里,羅和基恩仍在往旁邊不停地組裝枕頭和床墊。

    這是在干嘛?

    基恩扭頭看見他倆,忙招呼羅西南迪坐下別動。

    你們在搭枕頭城堡!芙蕾雅激動地喊,不用過多的語言,她拿起一塊枕頭往枕頭墻壁旁邊放下支撐用的枕頭。

    不。羅西忙沖過去阻止她,小的放中間,大的放兩邊,不然會倒下。

    羅忙沖過去阻止羅西:柯拉松先生,別動!千萬別動!

    沒事的。羅西南迪笑道,我可是搭建枕頭城堡的行家,小時候我還打破了當?shù)氐恼眍^城堡的記錄嘞!羅西臉蛋都紅了,抱起一個枕頭比了一個耶,手指尖唰地戳到頭頂?shù)恼眍^,整個枕頭城堡晃了一晃。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緊張地等著這陣動蕩過去。動蕩平定之后,枕頭城堡相安無事,大家長出一口氣。

    你還是坐下吧?;餍挠杏嗉碌匕蚜_西摁在一張沙發(fā)上,羅西委委屈屈地抱著一只枕頭,整個人縮起來。

    羅用拎起瓶子的姿勢雙手抱住一團空氣,小心翼翼地放到羅西頭上。

    好了,柯拉松先生,現(xiàn)在我把一個虛偽的花瓶放到你腦袋上了,不要亂動,不然花瓶會摔碎的。

    誒?!羅西南迪瞬間神經緊繃,緊張地努力保持頭頂平穩(wěn)。

    過了一會,他問:摔了嗎?

    羅一邊壘枕頭,一邊回答:沒有。

    現(xiàn)在呢?

    沒摔很好,柯拉松先生,繼續(xù)保持。

    羅!好像摔了!

    沒有沒有,還在呢。

    芙蕾雅高興地在枕頭間爬來爬去,她激動地探索整個枕頭城堡,沒過多久,她就跑遍了整個城堡。

    喬斯和波利呢?她問。

    去買枕頭了?;骰卮?,咱們船上的枕頭明顯不夠把整個船搭起來吧。

    芙蕾雅不由抱著腳,想象自己搭建出一個巨大的枕頭城堡,沖天而起的城堡架著槍炮,波魯薩利諾只能在軍艦上仰望她,她就站在城堡上俯視他哈哈大笑。她不由嘿嘿笑出聲,臉蛋紅紅地亂晃起來。

    吶吶基恩。芙蕾雅貼過去,我們把城堡搭高點吧,搭建一個大大的城堡!

    她高高抬起手,示意:這么高!這么這么高!

    一聲冷笑,從羅的嘴里傳出來。羅半跪在地上,腋下抱著一條長長的枕頭,不屑道:枕頭城堡的精髓就在于低低的高度,在其間爬行的不便感,私密溫暖的感覺,搭得那么高就和普通的城堡沒有區(qū)別了。

    芙蕾雅撇嘴,才不會!枕頭城堡是枕頭城堡!高高的枕頭城堡當然和普通的城堡不一樣!

    枕頭城堡就要是矮!

    高的才好!

    矮的!

    高!

    矮!

    羅,我的花瓶好像掉了

    沒有沒有

    芙蕾雅抱臂冷笑,諷刺道:你就是自己矮才喜歡矮的城堡吧!

    什么?!羅瞬間就把眼睛瞪大了,我以后一定會長得很高,比你還高!

    不可能!你起來就長不高的樣子!

    羅,花瓶掉了嗎

    沒有我絕對比你高!

    高個子才不會想要住矮城堡!你就是矮子!矮子矮子矮子!

    羅,花瓶

    吵死了!羅大吼,站起來。小孩站起來頭也沒挨著枕頭頂端,叉腰氣勢洶洶地指著芙蕾雅:我就是要搭建矮城堡,你要是想要高城堡就去別的地方!不要接著我的城堡!

    哼芙蕾雅半抬起上身,同樣氣勢洶洶,交叉雙臂,不要就不要,我自己去搭建一個城堡!

    兩人對視,視線里噼里啪啦電光雷鳴。突然,兩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同時看向基恩?;鞅凰麄兊难凵駠樀枚读艘幌?,嘴角抽抽,往芙蕾雅身后挪了兩下。

    芙蕾雅得意地一挑眉,羅嘖一聲,走到羅西身邊。

    帶著你的基恩去別的地方吧,我和柯拉松先生一起。羅西南迪露出驚詫的表情,但還記得自己頂著虛偽花瓶,一動不動。

    芙蕾雅吐舌頭,一揮手,帶著基恩爬出矮枕頭城堡,就遠離羅和羅西的另一條走廊,開始他們的建筑大業(yè)。

    芙蕾雅想得很美,但她和基恩的城堡再搭建得最開始就遇到了重大問題。

    我們沒枕頭?;鞔曛粭l枕穗道,大部分枕頭都被拿去搭矮城堡了。

    創(chuàng)業(yè)開端就遭受重創(chuàng),芙蕾雅咬著下唇,眼睛瞇起來。

    啪!羅一巴掌打到芙蕾雅手背上。

    芙蕾雅還是飛快地抱起一個枕頭,瞪著眼看他。

    羅卷起袖子,抬著一條長長的枕頭,輕蔑地看著她:偷枕頭的賊,你們的城堡就從這兒開始嗎?

    芙蕾雅把枕頭往后拋給基恩,朝羅吐舌頭。

    羅火冒三丈,沖過去要把枕頭搶回來,芙蕾雅攔著羅。她膝蓋都沒挪地,左閃右閃就擋住來回跑的羅。芙蕾雅哈哈笑,忽然大喊了一聲:羅西南迪!

    不要羅深感不妙,想要阻止,但速度沒有芙蕾雅的嘴皮子快。

    你的花瓶掉了!

    什么?!羅西猛地站起來,頭頂突破枕頭天花板,枕頭嘩啦啦地倒下來。

    在蓬飛的羽毛和枕頭之間,羅面色灰敗地站在一地殘痕中。

    他一抹臉,換上一副堅毅的面孔,舉起手中之枕,聲音嘶嘶作響。

    你開啟了一場戰(zhàn)場。

    芙蕾雅裂開嘴笑了,同樣抄起一個枕頭,挽了個劍花,大喊:來吧!

    喬斯和波利拖著一大袋子枕頭走進來,驚詫極了:這是怎么回事?!

    別問了?;髅嫔珖烂C,聲音中蘊藏著風雨,你們只需要知道,戰(zhàn)爭開始了。

    據(jù)一書記載:海圓歷1502年,芙蕾雅海賊團在紅桃九號上爆發(fā)一場恐怖的內戰(zhàn)。

    尚且年幼的死亡醫(yī)生特拉法爾加·羅,和紛爭女神芙蕾雅在紅桃九號的大廳里進行了一場慘烈的枕頭大戰(zhàn)。

    最終這場可怕的戰(zhàn)爭,在天才基恩的調停下畫上休止符,但不論是芙蕾雅還是羅都明白,現(xiàn)在的和平不過是為了下一場戰(zhàn)爭做準備。

    臨時用枕頭搭建得會議桌,兩人各踞兩端,經歷了十分鐘的唇槍舌劍后,簽訂下著名的紅桃九號枕頭協(xié)議,雙方平分所有的枕頭,一切重新開始。

    然而,實際上,芙蕾雅一方至少多拿了幾十個枕頭,這毫無疑問是因為一種陰險的陰謀作祟,而羅此時還對此一無所知。

    羅帶率領著名的叛徒羅西南迪、白豹波利盤踞紅桃九號東部,以餐廳為自己的根據(jù)地開始擴張。

    根據(jù)地的選擇是否與當時特拉法爾加·羅的職位芙蕾雅海賊王的廚師有關這點有關還尚不可知,但堂吉訶德·羅西南迪和波利之所以會選擇加入羅的陣營和他們一貫地喜歡小孩這點絕對是分不開的。

    芙蕾雅則帶領著天才基恩和庸醫(yī)布萊恩·喬斯一起走往西面,從儲藏間開始他們的大業(yè)。

    最初,雙方忙于建設,并沒有任何沖突。直至他們的領域迅速擴張,領土在芙蕾雅臥室的門口接壤。

    后來出版的,稱之為一次蓄謀已久的偶遇,是芙蕾雅和特拉法爾加·羅一生中所有矛盾和戰(zhàn)斗的一個縮影。

    你退!

    不。你退!

    你退!

    你退!

    芙蕾雅和羅瞪視,互不相讓?;?、羅西南迪、波利、喬斯在兩人身后依次排開。

    讓我退也行。芙蕾雅改口,把羅西南迪給我,我就退。

    想都別想!你會把基恩給我嗎?

    哼看來只好戰(zhàn)了。芙蕾雅舉起背后橫背的抱枕。羅攥緊手中枕頭,他知道,再有半分鐘,這個枕頭就要打在芙蕾雅的腦袋上。

    基恩忙上前一步,在芙蕾雅耳邊耳語了幾句。另一邊波利也同樣對羅地說了兩句話。

    芙蕾雅和羅聽完,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冷哼,轉身離開。

    一次發(fā)生在兩位未來可怕的大人物之間的紛爭化解于無形,我們至今仍不知道那天,基恩和波利所說的話到底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魔咒,似乎都沒有辦法徹底消除芙蕾雅和特拉法爾加·羅之間的矛盾。

    因為這艘船就這么大,枕頭就這么多,在漫長的建設后,所有的空間都被占據(jù),枕頭所剩無幾。

    剩下唯一可以進行擴展、填充枕頭的地方,只剩下了一處對方的城堡。

    一場早就已經預料到的戰(zhàn)爭終于降臨。

    在著名的天才基恩寫完那本之后,接受記者的采訪還特意提到了那場戰(zhàn)爭,補充了一些書中沒有的細節(jié):

    羅的城堡很低,身體完全抬不起來,一坐起來就要磕頭,我起初納悶,后來才反應過來這是波利的政策。這座城堡里能夠敏捷行動的只有是個小孩的羅。男人頓了頓,露出微笑,我差點都忘了,還有她。

    她?記者問。

    一個精靈。基恩神秘兮兮地眨眼。

    繼續(xù)說回戰(zhàn)爭吧?;鲾[擺手,不愿意再提起,我們起初和羅打游擊,趁他們沒注意去偷他們的枕頭。但那座城堡太小,行動不便,很快我們就被羅發(fā)現(xiàn)了。戰(zhàn)爭開始于大廳,最初只發(fā)生在芙蕾雅和羅之間。他倆素來對彼此不滿,我倒是并不詫異。很快羅西南迪就被喬斯扔出的枕頭砸中了我得說,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羅西南迪倒下砸到兩方城堡。短暫的接觸戰(zhàn)爭只能先告一段落,雙方搶修城堡。

    此時,波利當機立斷,發(fā)布命令,放棄城堡,對我們一方進行第一次攻勢部署,此即所謂的圍墻作戰(zhàn)。波利發(fā)揮出了他在南海打仗時的經驗,很快一條堅固結實的戰(zhàn)壕就在我們面前升起。

    在大廳里,我就看見芙蕾雅的眼睛瞇起來。

    基恩她說,我們也來搭戰(zhàn)壕。

    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其實我不贊同搭建戰(zhàn)壕,我們又沒人上過戰(zhàn)場,完全不知道怎么搭建戰(zhàn)壕,而且枕頭搭建得戰(zhàn)壕說實話,沒啥用。但我沒有決定權,是無權質問芙蕾雅的決定的,于是我們也開始搭建戰(zhàn)壕。

    后來,我咂摸過來味了,沒道理我都明白的事情,波利不明白,他才是那個上過戰(zhàn)場的,我們中間的戰(zhàn)略大師。我一拍腦袋,往后面跑,果然被他們摸了屁股。羅西南迪正偷偷地從我們后面拿枕頭呢!我抓到他的時候他手就正從墻上拿枕頭,身邊還撞倒了不少城堡。

    他被我抓了回去,芙蕾雅大怒,狠狠地懲罰了他。至于是什么懲罰的,我這里不便多說,你就自己明白一下吧??傊?,被懲罰過后的羅西南迪老實了很多,紅著臉躲避芙蕾雅的目光,又片步不被準許離開芙蕾雅,別別扭扭的擰著身體。

    一個小時候后,羅提出要用一百塊枕頭換羅西南迪回去,我覺得這買賣合適,但芙蕾雅堅決不同意。羅西南迪被留下,羅在兩道戰(zhàn)壕后大罵,芙蕾雅得意地抱著紅得冒煙的羅西跟他炫耀。

    題外話,我那時候就覺得羅西南迪有妖妃潛質了。果不其然,一碰到那個男人,羅和芙蕾雅就沒了理智。

    天才基恩的話或許帶有一些個人偏見,我們可以從另一方聽聽這故事在他們嘴里又是什么樣子。

    羅西南迪去了我就沒打算讓他回來。波利說這話時正喝著酒,聲音含混,我很努力才能聽清,他放在哪都是一個不安分的炸彈,還是讓他去禍害芙蕾雅吧。不過這點徹底激怒了羅,那孩子未免太纏著羅西南迪了不,也不是。

    他突然改口,他倆,芙蕾雅和羅之間,羅西南迪其實沒那么重要。別誤會,羅西南迪對芙蕾雅很重要,對羅也很重要,但當他們相遇,在他們之間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是什么,其實沒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是,芙蕾雅總能挑起羅的情緒,不過羅多大,多么成熟冷酷,只要芙蕾雅挑挑眉毛,他立馬就會火冒三丈。

    圍繞著羅西南迪歸屬權的戰(zhàn)爭,經歷長久的鋪墊,終于在羅和芙蕾雅之間爆發(fā)了。

    戰(zhàn)況極其激烈,所有人手上都拎起枕頭,打壞了就再從地上撿起另一個枕頭。

    枕頭、被子、床單到處飛,羽毛和布料、細線飛舞,在空中打旋。

    輕盈柔和的羽毛中,芙蕾雅和羅用枕頭擊中彼此,他們的目光都緊抓著對方,咧開嘴。

    我可真討厭你。芙蕾雅道。

    彼此彼此。羅回應。

    這女人和這少年,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這話時是笑著的。

    羅西是我的了,小鬼你得離他遠點。

    哈柯拉松先生壓根就不喜歡你。

    這點由不得他。

    是由不得你才對。

    兩個人說著羅西南迪,卻一次都沒回頭看過他,唯有看著對方的眼睛,互不相讓。

    紛紛揚揚的羽毛里,羅看見芙蕾雅散落的發(fā)絲貼在臉頰上,瘋子一般,從嘴里吐出一連串猖狂的大笑。

    自由和肆意從她身上傾斜而出,洪水一般沖擊羅。

    羅,小小的羅,得病的羅,命不久矣的羅,壓抑的羅從沒見過這么肆意快樂的人。

    紅發(fā)的女人完全不在乎任何規(guī)矩和來自外部的質疑聲音,她想要做就做,想要和小孩斗就和小孩斗,想要玩幼稚的枕頭城堡就玩幼稚的枕頭城堡。

    羅覺得她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人。

    既然他注定要死,干嘛不像她那樣活呢。羅心想著,心臟鼓脹,酸楚難耐。他好像一下想通了什么,放下了什么,長久以來珀鉛病而引發(fā)的他,他心頭的病痛好像被一下子治好了,巨大的無法承受的重量從他肩頭挪開,一種無法形容的暢快感油然而生,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忘了自己得了病。

    他不禁笑起來。那笑容淡淡的,看得芙蕾雅直撇嘴。

    難看死了!她大吼,小鬼,你還是適合愁眉苦臉。

    羅偏要笑,芙蕾雅怎么不爽他怎么笑,輕蔑的笑容讓人看了直想打人。

    芙蕾雅罵了一聲,高舉起枕頭。

    羅也把雙臂揮到身后,準備好枕頭。

    忽然一排手傳遞一個毛絨玩偶迅速從他們滑過,所有人皆是一愣。

    在他們的目光里,那個毛絨玩偶飛快地消失在拐角。

    羅啊了一聲,終于想起來了,大喊:那個女孩!

    酒桶精靈!芙蕾雅激動的聲音和羅疊在一起。

    兩個大戰(zhàn)中的人猛地扔下枕頭,跟著那個小熊玩偶就跑。

    失去雙方首領的戰(zhàn)士們對視一眼,紛紛收起武器跟了過去。

    很快芙蕾雅和羅就跟丟了,兩人也分開,各自選了一條路去追。

    芙蕾雅扎進羅的城堡,快速地匍匐前進,被單從頭頂垂下來,芙蕾雅不斷掀開,沖過去。

    她爬過一條長長的、狹窄的通道,剛進入一個寬闊的空間,就被人拉住手腕。芙蕾雅順著這個力度栽倒,一下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是羅西南迪。

    在柔軟、暖褐色的床墊枕頭之間,昏暗的小燈泡散發(fā)著溫馨的光。羅西南迪垂頭看向芙蕾雅,柔軟的金發(fā)順著垂下,輕柔的發(fā)絲陰翳攏著他的表情,還有一些落在芙蕾雅臉上。

    他俯視她,她仰視他??闪_西仍是膽怯的,抿著唇,手打顫,臉紅紅的,仍舊避開芙蕾雅的眼睛。

    芙芙蕾他連她的名字也不能完整叫出來了。

    芙蕾雅直直地看著他,看見一個被放在桌子邊緣的玻璃制品?;秀遍g,一種憐愛之心,一種戀愛的感覺突然出現(xiàn)。周圍的光也暗了下來,透過枕頭縫隙的光也暗淡了。城堡之外一切聲音透過軟綿綿的布料和棉花,變得模模糊糊,像是一團正在蔓延的霧氣。

    噓芙蕾雅的指尖碰到羅西的唇,輕柔得像一個吻。

    別說。芙蕾雅柔聲道,別管基恩跟你說了什么,你在這艘船上唯一需要在乎的只有我。我不需要知道香波地發(fā)生了什么,我不喜歡那里,我永遠不會問。

    羅西紅紅的眼睛看著她,有些茫然?;鞲f,必須要告訴芙蕾雅不可,芙蕾雅卻壓根不想聽。在這里,他經常受到兩股相反的力量拉扯。

    他告訴自己,留在芙蕾雅海賊團跟留在堂吉訶德家族沒什么區(qū)別,他總有一天,要帶著羅離開他們。

    可越是留得時間久了,這區(qū)別就大到無法忽視。羅好像已經融入這里了,他好像已經真的成了芙蕾雅這伙人之間的一員,他應該立刻阻止羅,阻止他真的在心里徹底加入這里??山裉炝_的笑容,那個笑容,就是他一直渴望在他幼稚的臉上看見的笑容。

    他也不知道自己拉住芙蕾雅是干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聽他們的話,明明他內心深處并不是他們的一員。

    還有芙蕾雅唉芙蕾雅。她沒那么壞,真的,她其實很好,相當?shù)膯渭兒枚耆珱]有他哥哥復雜??伤帜敲次kU,比他哥哥危險千百倍。

    她到底為什么看上自己,真的喜歡他嗎?他完全搞不明白。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糾結什么,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只是為了羅

    反正只是為了羅那他心里難挨都是感受是什么?看見芙蕾雅汗津津的身體顫抖時自己跟著顫抖的心弦是什么?他觸及芙蕾雅火熱目光時戰(zhàn)栗的心情是什么?被她夸獎時腫脹的情緒是什么?

    他已經完全搞不清了。

    欲望從相觸的肌膚之間產生,空氣粘稠,溫度升高,呼吸急促。

    他,他在顫抖著。

    羅西受不了芙蕾雅的目光,移開眼睛,一會又忍不住轉過來瞥一眼。

    他發(fā)現(xiàn)她在看著他。羅西垂著眼睛,睫毛顫抖,等她說話,但她不說,他也張不開嘴。

    芙蕾雅也在等,等羅西說話,等他動手剝開她的衣服。但他沒有,始終沒有,她已經感受到欲念在他們之間流轉,可男人始終一動未動

    突然之間,她明白了。

    羅西的主動還不是她的。她已經擁有了他的身體,他的眼神,他的刻意避讓,可能還擁有他的欲念和他的未來,但他的主動、他的求愛還不屬于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屬于她,而這才是與愛相關聯(lián)的東西。

    與被愛不同,愛是一種能量巨大的能力,不是人人都擁有這種能力。

    羅西有愛的能力,但他還不愿把這種能力用在她身上。

    但是沒關系,她也有這種能力。她的愛磅礴又浩蕩,她分給羅西一條江、一條河,甚至是一片海的愛。

    因為他是羅西南迪,她喜歡羅西南迪這個人,像喜歡一把名刀、一件古董、一件珠寶。她當然不會像一件珠寶求任何回應。單方面的喜歡和擁有就足以讓她開心。

    沒有任何反饋的愛或許終有一天會干涸,但是沒關系,直至那片海洋的水都被耗干之前,她會一直喜歡他。

    這一切無非就是這么一回事:他討她喜歡,所以她要他。

    她終于意識到她這段感情里與以往的不同。這一切,全都是由她開始,圍著她的意愿打轉,羅西南迪并不重要,就算是換一個人事情同樣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地步。

    所以,由她來吧,讓她來單方面地愛他吧。

    芙蕾雅拉下羅西的脖子,覆上羅西的唇。她抓住羅西的肩膀,兩個人一下滾到中間。四只手握在一起,雙腿纏到腰上。

    芙蕾雅的體溫略低于正常體溫。她說這是因為她和庫贊在一起待久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心平氣和地提起庫贊。

    羅西南迪意識到什么,開始哭,他又在床上哭了,一邊哭一邊呻吟。他沒停,始終沒停。芙蕾雅抱著他,手指撫摸金黃的色彩,唇間哼著一首西海的情歌。

    她沒意識到自己在哼雷利唱給她的歌,每當她哭,雷利就會哼給她這首歌。場景跨越時空進行倒換,現(xiàn)在輪到她安慰別人了。

    希望不會有羅西南迪把這首歌哼給別人的機會。不,她不是雷利。她會殺了她,然后殺了羅西南迪。

    從芙蕾雅第一次見到羅西南迪時,他的命運就注定了。

    他落到她手里了。

    基恩站在城堡外,聽見里面?zhèn)鱽聿辉摮霈F(xiàn)在如此童趣場所的聲音。他嘴角一抽,立馬調轉腳步,走向另一條走廊。

    遠遠地,他看見波利蹲在廚房的地上。波利也瞧見他了,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基恩走近,看見波利面前睡著一個黑發(fā)的小精靈。

    小女孩抱著那個小熊玩偶,手里還緊緊握著半個面包,滿臉疲憊不堪,眼睛閉起來,小嘴張開呼吸,眉頭顰蹙,鼓鼓的眉心不斷抽動,好像做了噩夢。

    波利伸出一只指頭,在小女孩眉心輕柔地揉動,將緊鎖的眉心揉開。

    她多久沒睡了?基恩小聲問。

    自打上來之后就沒好好安穩(wěn)睡過。波利更小聲地回答,沒想到這是潛水艇吧,嚇了她一跳。

    基恩笑了笑。

    兩人看了一會小女孩的睡顏,一起靜悄悄地離開。

    他們走后,沒多久,小女孩睜開眼,躺了一會,站起來爬回一旁的木酒桶里。立馬的被子換了一條新的,軟軟煊煊的,像一個剛出爐大面包。

    女孩把下半張臉埋進玩偶里。

    可以相信嗎

    這次真的可以相信這些人嗎?

    會被背叛嗎?

    知道她的名字后還會愿意對她好嗎?

    不試試永遠無解??稍嚵酥蟮暮蠊衷趺闯袚?。

    小女孩緊緊抱著玩偶,指尖發(fā)白。額頭靠在酒桶內壁上,上眼皮背叛了意識,在這溫馨柔美的氣氛里一直往下掉。沒用了多久,她又睡著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孩子,小小的羅正在喬斯手上掙扎。

    放開我!羅手腳并用地亂踢。

    喬斯手臂伸直,小胳膊小腿的羅就拿他毫無辦法了。喬斯摸著下巴,掂量他幾眼。

    奇怪。喬斯說,你是怎么想通的?

    什么?

    沒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喬斯猛地靠近他的臉,惡狠狠地笑道,小鬼,下一個療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