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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場001

    

修羅場001



    布里希加曼早就停靠到了色斯靈尼爾的港口,卻久久的無人從船上走下。

    芙蕾雅潮濕、guntang的胳膊抱住庫贊的脖子,他們糾纏在一起,已經(jīng)糾纏了一整天。

    庫贊,她嘶啞的聲音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我們該走了。

    等等,再等一等。他緊貼著她的身體,欲望還沒有得到滿足,他們緊貼在一起,像是排隊時被后面的人推擠那樣往前傾斜。

    她顫栗著抓住床單,庫贊抓住他的手,吻上后脖頸上那個還沒有消失的紅紫痕跡,最甜蜜、最神秘的感覺,讓他兩個肩胛骨緊繃著擠在一起。她圓潤的脊柱在他眼前彎曲,他像是一整攤冰,化在她炙熱的身軀上,他想變成一灘水,永遠(yuǎn)淌在她小腹上那個淺淺的窩里。

    電話蟲在響,誰也沒去接。

    他的嘴唇仍然焦干,渴望著她化為蜜露來滋潤。他緊緊抱住她的側(cè)面,她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什么而痙攣,腳趾緊繃。

    電話蟲還在響,響個沒完。

    芙蕾雅伸出一只顫抖的手。

    庫贊!基恩的電話!

    庫贊把她的手抓回來,別理他。

    他親吻她的傷疤,她把臉埋進(jìn)了柔軟的枕頭里,仍由電話蟲直響,仍由他再次拉起了她的大腿。

    基恩快要忍不住殺到布里希加曼號上,到底還需要吃飯的兩個人慢吞吞地走下船。庫贊環(huán)著她的肩頭,芙蕾雅打著哈欠,他仍然不愿意把嘴唇從女王的額頭上拿下去,呼吸著她潮濕頭發(fā)里的味道,他覺得自己還像是年輕時那樣沖動、勃發(fā)、火燒火燎。芙蕾雅咯咯直笑,拉下他的脖子和他交換著吻。

    芙蕾雅聽到了基恩在咆哮著她的名字,一驚,還沒做什么,就被庫贊拉到了一棵樹后面,他們偷偷摸摸地躲在粗大的樹干后,看著基恩狂怒地沖上布里希加曼,她感到好笑,同時感到那雙摁著她胯骨的手。

    第二天女王才懶洋洋地出現(xiàn)在皇宮里。

    駱駝已經(jīng)被基恩從船上綁架到了皇宮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一群兇惡的海賊里,說不清他那個見色忘寵的主人去哪里。

    他倆就這樣消失又這樣出現(xiàn),一點都不在乎到底把別人嚇成了什么樣。

    放輕松,放輕松。女王說。慵懶的,饜足的,身上帶著前所未有性氣息的女王說著。這是基恩第一次在芙蕾雅身上看見過度縱欲后皮rou應(yīng)該呈現(xiàn)的的疲弱狀態(tài)。

    她點著腳,拉著庫贊的小拇指,把他拉進(jìn)自己的皇宮。她雀躍的口吻里有著炫耀的成分,像是一個小孩在向好朋友炫耀自己用沙土壘出來的城堡。

    這是我的王宮!我的島!

    基恩皺著眉頭,看著庫贊用打量的神情看著每一寸王宮的裝飾,像是一個來看房子的顧客,在審視著這里作為他未來的家是否夠格。

    從男人的表情很輕易可以看出來,他并不那么滿意。

    尤其是離開了辦公的部分,進(jìn)入到帶有起居功能的地方時。芙蕾雅讓基恩該干嘛干嘛去,不要跟著他們。在客廳里,他們第一個遇到的是塔林,她的薔薇新娘和女仆長,正訓(xùn)練著三個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仆。

    斯摩格的煙直接從嘴巴上掉了了下來,霍金斯和德雷克也直看他們。庫贊抓抓頭發(fā),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好只是打了個招呼。

    喲!

    喲個鬼?。】彀盐覐倪@帶走!斯摩格咆哮。

    阿拉啦這個啊庫贊嘆了口氣,有點難度。

    哈?!

    因為我也被抓來了呢。

    一聲更大聲的哈!!

    芙蕾雅笑嘻嘻地宣布:庫贊已經(jīng)不是海軍啦!他是我的俘虜!她那么高興,斯摩格那么震驚。

    阿宅三人組整個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青、青子贏了?!

    庫贊:什么?

    不要理他們了!芙蕾雅緊緊挽著庫贊的胳膊,走啦走啦!

    芙蕾雅?塔林叫了她一聲,芙蕾雅才注意到她,啊了一聲,介紹:這是塔林!我的女仆長,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塔林!庫贊剛來不認(rèn)識路,你照看他一下。

    全機械的女人眉頭緊皺,瞥了眼庫贊,想說開什么玩笑?!我才不要為他服務(wù)!但沒說出來。誰都能看出來芙蕾雅正洋溢在一股狂喜和夢幻的快樂之中,原因正是她身邊的前海軍。

    庫贊瞥了塔林一眼,說:不用了。他更緊地抱住芙蕾雅,反正我們也不會分開。

    芙蕾雅開開心心地親他的臉頰,黏黏糊糊地纏著他去看臥室。

    塔林望著他們的背景握碎了手里的雞毛撣子,整個人散發(fā)出一陣恐怖的陰暗氣息。

    德雷克小聲地問:庫贊和臥室里的羅西南迪打起來的幾率是多少?

    霍金斯算了一下,百分之零。

    德雷克面色詭異,你塔羅牌壞了吧。

    霍金斯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收起塔羅。

    他們還在走廊里的時候就有點忍不住了。無人的地方,芙蕾雅一直跳起來親他的臉頰和嘴角,后來干脆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他們已經(jīng)有幾個小時沒有享用過對方,無法忍耐的心情已經(jīng)被適可而止的肌膚相觸而鬧得再也忍受不了。

    他們是倒進(jìn)臥室里去的,咯咯大笑著,把手放到了彼此衣衫里。芙蕾雅趴在庫贊的身上,把他摁倒在地毯上,笑嘻嘻地吻著他的嘴唇,然后她一抬頭,看見羅西南迪坐在床沿上,手里拿著一件她的衣服。

    他正看著他們,渾身僵硬,身邊還有一疊已經(jīng)洗好、折好的衣服。

    空氣里有一股尼古丁的味道。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

    羅西先開口了,庫贊先生。

    庫贊在地毯上撐起上半身,朝他點了下頭,羅西,好久不見。

    羅西說,我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

    哦哦芙蕾雅從庫贊身上站起來,庫贊面無表情地看了羅西和她一眼。

    羅西來拿的可不是一點東西,他本只想那兩件自己的衣服就走,可衣柜里屬于他的衣服太多了,他已經(jīng)抱了一懷,可還有那么多,實在是抱不住了,才只好作罷。他一直抬著腿,讓衣服別滑下去。他抿抿唇,說:我明天再來拿。

    庫贊低聲說,塔林今天會把剩下的東西給你送過去的。

    羅西走出來,差點摔了一跤,還是塔林扶了他一把,幫他分擔(dān)了不少衣服。

    塔林一邊跟著羅西走回他原來在皇宮外的房子,不住地抱怨:那家伙怎么回事,居然敢那樣使喚我!他以為自己是誰?。??王妃,你說句話啊,王妃!

    不要再那么叫我了。羅西無奈地說,本來我就不是王妃,庫贊先生來了,我就更不是了。

    塔林咬著嘴唇,別開玩笑了,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家伙我們都不認(rèn)。她回頭瞪了一眼,惡狠狠地說,都是女王的愛人,他憑什么用那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對我?!

    芙蕾雅在臥室里也不好受,羅西南迪離開前的表情總縈繞在她腦海里,他似乎沒什么表情,但又讓芙蕾雅怎么也放心不下。

    羅西,她的羅西

    連她都不忍心讓他難受的羅西

    她的好心情一下全都消失了。

    你干嘛對羅西那么壞嘛!芙蕾雅噘嘴,抱住一個火烈鳥形狀的玩偶。

    庫贊把那個礙眼的玩偶從她懷里抽出來,另一只手捧著她的臉。芙蕾雅不耐煩地?fù)u頭,但庫贊的手實在太溫柔,他的嘴唇觸碰著他的臉頰,他使用出所有的勸服技巧,溫柔地貼著她的耳垂。

    你要浪費時間和我說這件事嘛?

    芙蕾雅翻了個白眼,推了他一下。

    庫贊用嘴唇輕撫她的頭發(fā),抱住他那多情的愛人,芙蕾雅。

    他呼喚她的名字,以輕柔的、充滿欲望的嗓音叫著她的名字。芙蕾雅在他的嗓子里化開,她顫栗著仰起脖子,追逐著他的嘴唇。他輕輕一推,他的愛人就在床上倒下了。

    芙蕾雅的床上有一股紫藤花味,床頭柜那個印有白胡子標(biāo)志的空香水瓶在跟著他們打著節(jié)拍,一個不知道何時被她落到床底下風(fēng)干的甜甜圈滾了出來。

    芙蕾雅在顫抖中無聲地呼喚著她愛人的名字,只有嘴唇一張一合,按照那個口型復(fù)讀出來是

    誰知道呢?

    庫贊在洗澡,水滴嘩啦啦地拍打在男人的身體和地板上,芙蕾雅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玩著自己的裘衣,她忽然想起來,自己買過一條很可愛的內(nèi)衣,她想穿給庫贊看,但已經(jīng)忘記扔在了哪里。

    她到處找,衣柜里只有羅西的衣服床底下塔林的內(nèi)衣原來是落在這里了床縫里她尷尬地趕緊把不知道是誰的金發(fā)毀尸滅跡床頭柜里香克斯的信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把信件掏出來換了一個更安全隱蔽的地方。

    她實在是找不到了,只好給羅西打電話蟲。

    她的聲音,隔著一面毛玻璃和guntang的熱水,斷斷續(xù)續(xù),確很清晰。

    羅西記得嘛那件衣服在哪?唔找過了忘記了嘛椅子上?我找找??!真的找到了!

    庫贊猛地一拳打到墻壁上,砰的一聲,芙蕾雅嚇了一跳。

    庫贊?

    他粗暴地把花灑關(guān)上,不在乎身上還濕漉漉的,隨意抓起兩件衣服穿上就往外走。

    庫贊你要去哪?

    去一個沒有別的男人躺過的地方。庫贊說,聲音很低,還是那么平穩(wěn),卻很快太快了,透露出男人的糟糕的心情。

    芙蕾雅坐在床上,紅色的貓咪內(nèi)衣才穿了一半,皺著眉頭看著他。

    他痛恨她此時臉色的表情,也痛恨無法無視那個表情的自己。她的紅發(fā),在肩膀上輕輕搖曳,她的肩膀隨著身體微微顫抖。

    他猛地停住腳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脫掉。他說。

    芙蕾雅看著他的眼睛,把穿到一半的內(nèi)衣脫掉。

    全部脫掉。

    芙蕾雅抿著嘴唇,她僵持了一會,緩慢地把最后一件衣服也脫掉了。

    現(xiàn)在,她赤條條的,什么都沒有了。

    庫贊拿起椅子上自己的外套,用那件臟兮兮的風(fēng)衣把那個可惡的女人裹了起來。

    他抱起她,轉(zhuǎn)身走出了王宮,走出了這個她和別人的家。